第157章  適可而止

戚柏言深邃的眸子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不等他說話，沈悠然出聲道：“阿言，我想聊得事情跟一年前有關(guān)。”

他緊蹙著眉，幽深的眼神變得暗淡。

隨即淡淡道：“你先吃。”

這話是對簡初說的，然后他便轉(zhuǎn)身朝客廳走去。

沈悠然也是一臉挑釁的看了簡初一樣，那神色仿佛再說：“簡初，你看見了嗎？還是我贏了，你就是個失敗者！“

簡初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目送兩人走向了客廳，至于他們要聊什么，簡初并不好奇，只是心底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更仿佛有一道聲音再告訴她，看吧，無論何時，他選擇的終究都是沈悠然。

客廳里，戚柏言筆挺的站在窗前，他淡淡的看向沈悠然問：“說吧，你想聊什么事？”

他的態(tài)度似乎沒什么耐心。

他這些天對她很冷淡，借著出差連電話都不愿意接，沈悠然心里很沒有底，但她害怕時間長了他會更加的不耐煩。

沈悠然抿著唇，低聲問：“阿言，我想拍一組婚紗照。”

戚柏言淡淡掃了她一眼，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沈悠然朝他靠近一步，重復(fù)道：“阿言，我想要你陪我拍一組婚紗照，我知道你不太想跟簡初離婚了，我也知道你對我或許只有那么一點(diǎn)僅存的內(nèi)疚了，可你知道我有多想嫁給你嗎？自從你答應(yīng)會娶我之后我一直都在心里憧憬屬于我們的婚禮，所以你可以滿足我的愿望嗎？”她說完，又擔(dān)心戚柏言不答應(yīng)，最后又連忙多說了一句：“你放心，只要你答應(yīng)陪我拍一組婚紗照后，我會按照你的意思去配合心理醫(yī)生的治療，這一次我也想徹徹底底跟過去和你做一個真正的告別。”

她的言語和態(tài)度都十分的誠懇，眼神中充滿了期待的等待。

但戚柏言始終淡漠如水，一張俊臉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嗓音淡淡道：“悠然，你認(rèn)為只要我答應(yīng)你拍下這組婚紗照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得到解決嗎？”

“當(dāng)然，只要你陪我拍了婚紗照，你就可以不用離婚了，而我想要嫁給你的愿望也實現(xiàn)了，我們之間兩清了，從此之后，我不會再打擾你了，可是阿言，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陪著我，但我知道這樣的想法是一種奢望。”

她輕輕咬著唇，水潤的眼眶里泛著紅意，她極力控制著不讓眼底的淚水流出來，白皙的臉蛋因為倔強(qiáng)顯得格外的可憐動人。

但戚柏言只是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沒有絲毫的波瀾，只是道：“你真的確定你已經(jīng)想好了？”

“是，我已經(jīng)想好了，所以阿言，你會答應(yīng)我嗎？”

“既然你已經(jīng)想好了，又何必糾結(jié)我是否答不答應(yīng)你拍婚紗照這件事上？”

“因為嫁給你是我的執(zhí)念，所以我…...”

“悠然，你認(rèn)為我在跟簡初還是夫妻關(guān)系的期間和你拍婚紗照合適嗎？”

“為什么不合適？阿言，難道你愛上簡初了嗎？可她根本不愛你啊，她跟你在一起只是因為長輩的安排…...”

“夠了！”戚柏言喝聲制止了沈悠然的話，他微瞇著眸，幽暗的雙眸帶著冷意的盯著沈悠然道：“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那就換個別的要求，在我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的我會滿足你。”

沈悠然抿著唇，她低低的道：“阿言，我的要求只有這一個。”

“那么抱歉，我沒辦法答應(yīng)你這個要求。”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只是沒必要。”他言語冷淡，一雙深邃的黑眸也是淡漠到了極致。

他的冷漠讓沈悠然微微頓住了。

一句沒有為什么，只是沒必要，徹底讓沈悠然的情緒失控了。

她抿著唇，一張臉蛋全都是淚意，她道：“阿言，你是不是一直等著我主動跟你說我不會再纏著你了？是不是只要我開口說我們劃清界限不要再有任何關(guān)系了，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點(diǎn)頭答應(yīng)？”

戚柏言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她的情緒宣泄。

沈悠然又道：“阿言，你為什么不可以答應(yīng)我？你既然不愛簡初，為什么不可以跟她離婚和我在一起？明明是我們先認(rèn)識的，也明明是我為你付出的更多，你怎么可以不要我？”

沈悠然的情緒很激動，她一邊哭一邊質(zhì)問，但戚柏言只是淡淡的看著她沒有太多的波瀾和反應(yīng)。

他的眼神是湛湛的深沉和黑暗，一雙眼眸也是陰沉得毫無溫和，他清清淡淡開口：“悠然，你現(xiàn)在情緒太激動了，等你冷靜之后我們再聊，至于你說條件，如果你愿意換成別的，我會盡所能答應(yīng)你，但如果你堅持這一點(diǎn)，那么抱歉，我滿足不了。”

戚柏言說完就準(zhǔn)備抬腳走人了，沈悠然見狀情緒愈發(fā)的激動，她整個人直接朝戚柏言小跑過去，然后直接奔進(jìn)他懷里緊緊抱著他：“阿言，你為什么要對我這樣狠心？”戚柏言微微一怔，臉色鐵青毫無溫度，下一秒便抬起手將她拉扯開。

他泠泠道：“悠然，你冷靜點(diǎn)！”

沈悠然搖著頭，情緒根本無法控制，她仰頭望著戚柏言，余光瞥見簡初從玄關(guān)處走來，下一秒，她直接朝他撲過去，然后雙手捧著他的臉踮起腳尖試圖想要強(qiáng)吻。

戚柏言緊皺著眉在她湊上來的前一刻避開了，一張臉陰沉又冷漠，如同千年古潭又冷又沉。

簡初站在客廳的門口，淺色系的毛衣袖子挽至手肘處，露出了白皙的的皮膚，映襯出一股十分養(yǎng)眼的舒適，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如同一個局外人一樣看著他們，一張臉更是面無表情到了極點(diǎn)。

她微瞇著眸，淡淡開口：“抱歉！打擾你們了。”

戚柏言下意識看過去，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眼眸稍彎，好像在笑，但那笑意半點(diǎn)不達(dá)眼底很快便被冷意覆蓋住。

她的目光也只是停留了一兩秒就移開了，看向沈悠然時，她看見了沈悠然眉宇間的冷笑，那笑意充滿了挑釁和宣戰(zhàn)，但她沒有任何的情緒。

不等兩人回應(yīng)，簡初靜靜涼涼的道：“你們繼續(xù)，我先去吃飯了。”

說完，她轉(zhuǎn)身朝餐廳走去。

戚柏言眉頭一蹙，眼神晦暗，一張英俊的臉溫淡得仿佛面無表情，就這樣靜靜的注視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這時，沈悠然伸出手攥住他的衣角，低低的道：“阿言，你看見了，簡初根本不愛你，如果她愛你，她不會是這個反應(yīng)的，她…....”

“沈悠然，適可而止！還是你覺得讓彼此都難堪才甘心？”

他眼神凌厲，冷漠又厲聲的口吻讓她徹底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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