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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醫院


榮德大廈19樓辦公室,里面的員工無精打采,各個還面帶愁容。

        富麗堂皇的辦公室里傳來“砰”的一聲,一個穿著青檸色短袖,長著娃娃臉的男生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

        他嘩啦一下拉開椅子,開始快速收拾東西。

        旁邊的工友開始陰陽怪氣“任右,說了讓你改,你還不改,這下馬總生氣了吧。”

        “你留在這里改吧!老子不奉陪了”任右手腳利落收拾完,背著雙肩包。拍了拍工友的肩膀,瀟灑利落留下一句走了。

        這個破公司天天加班沒有加班費不說,領導還是個走后門進來的,什么都不懂還愛瞎指揮。現在疫情當道,這煞筆領導又整幺蛾子,他早就不滿了。

        下電梯的時候里面恰好跟兩個小姐姐一起。

        任右身高180,有一雙圓圓狗狗眼,帶著一點點混血的感覺。整個人充滿了青春活力看起來像是十七八歲的高中生,一點也不像是二十四歲工作一年的苦逼打工人,用現在的話說妥妥一帥氣小奶狗。

        惹得兩個小姐姐對他頻頻側目。奈何他這會還處在剛剛的情緒中,沒有接到小姐姐的暗示,只是雙眼直視前方站在那里。

        看任右這么木,小姐姐也放棄了,轉而開始聊起了八卦。

        “現在疫情太嚴重了,我每天上下班可害怕了,生怕被傳染。真是羨慕死隔壁在家辦公的了”

        “雖然新聞還沒報道,但是我聽說好幾個城市包括咱們清水市昨天晚上已經宣布封城了,現在高鐵火車都停運了”

        “不是吧,你哪兒聽說的,靠不靠譜”

        “一個叫百事通的小網站,我也說準……”

        要是以往任右說不定會放慢腳步,聽聽女孩子們的八卦,但現在他一心想著飛奔回家,躺在家里那張軟軟的沙發上打幾把游戲過過癮,好好休息幾天,因此健步如飛,根本顧不上聽她們嘮了什么。

        街道上,往日里車流不息的景象不復存在,大家都躲在家里,路上只有慢慢悠悠的公交車還在運作。任右坐在車里,看著這幅場景,突然想到漂亮國的末日喪失大片,不由為自己的腦洞感到好笑。

        三步并作兩步,回到家里,任右先是給自己吃了點退燒藥,昨天晚上可能是洗了冷水澡,著涼了有點低燒。

        接著躺在沙發上打了幾把游戲,又看了會吐槽視頻。想到這次疫情確實有點嚴重了,于是找到下午女生嘴里那個百事通的小網站,點進去查看相關帖子。

        突然一個名為:“清水市即將全面封城,進入一級戒備狀態”的帖子吸引到他。

        帖子的主人叫“家里有人脈”稱自己家里上面有人,說疫情控制不住讓大家趕緊跑路,不然晚了就跑不出去。

        任右點開評論區,看見許多網友的留言,熱評是;相信種花家,一定可以度過這次危難!任右驕傲的給他點了個贊,接朝下翻看:

        57l:我證明,世界末日到,被傳染的人最后都變成喪尸了,大家趕緊跑吧(假裝認真臉)

        58l:樓上的,喪尸有啥可怕的,看不見,沒腦子,跑的慢,只要破壞腦子就死了。變異成怪獸才可怕(挖鼻孔)。

        59l:那你是沒見過《釜山行》里的喪尸,聽覺以及運動系統及其發達,分分鐘滅了你,全世界只剩喪尸(狗頭)。

        60l:那有啥,只要是碳基生物,一顆原子彈下來,問題都解決,怕個der(囂張)

        ………………

        267l:大家別開玩笑了,還是聽樓主的,趕緊跑路吧,網頁鏈接。

        ………………

        帖子里熱火朝天,一個鏈接引起了他的注意。打開一看,是一個幾十秒的視頻,視頻貌似在醫院拍攝,醫院走廊里擠滿了患者,一個坐著吊水的中年男人突然暴動,咬傷旁邊的護士。畫面到這里就截止了,整個畫面搖搖晃晃,像是偷拍。

        任右一直聽新聞報道疫情,政府勸大家安心,非必要最好不出門。但沒聽說這病會咬人啊。這下看到視頻,著實也有點被嚇到,怎么會變成狂犬病了?他趕緊站起來準備到冰箱里拿杯牛奶喝喝壓壓驚。

        家里就他一個人住,所以一般都會將各個房間的門打開,讓人一眼就能望到。可是現在他才注意到,今天家里各個房門都緊閉,難不成鬧了鬼了?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推開自己的臥室。臥室里一片狼藉,保持著他走的時候的樣子,有打開書房和其他客臥都沒什么異樣。任右頓時覺得自己有點多疑了,搖了搖感嘆自己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忽然,他視野的邊緣也就是廚房門好像動了,任右想難不成是窗戶沒關,于是走過去想將廚房里的窗戶關上。

        任右剛打開門,還沒來得及看清里面,迎面就是痛擊,他頓感眼冒金星,頭暈目眩,接著身體一軟便倒了下去。

        倒下去那幾秒,任右隱隱約約覺得襲擊他的人身形陌生又熟悉。

        –––

        混混沌沌的,貌似有很多人在身邊叫他,恍惚之間,任右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8歲那年,他和父母回老家祭奠爺爺奶奶,誰知道突發水痘,因為發現的晚老家那里沒有醫生,路程耽擱導致高燒不退,引起了重癥肺炎,大夫病危通知書都下了。

        母親就在病床邊照顧他,一邊哄著他一邊偷偷抹淚。還不停的用酒精給他擦拭身體,誰勸她都沒用,就這樣堅持了一個晚上。

        當時,任右也是這樣昏昏沉沉,似夢非夢,全身酸軟無力,他好像聽到母親的哭泣聲,父親關切的呼喚聲,大夫的急切催促聲,吵吵嚷嚷的一直在他腦子里響個不停。

        不知過了多久,任右終于忍不住了,他掙扎著想叫他們別說了他還沒死。可是他不知道該怎么做,眼前一片漆黑,突然前面出現一束光,任右立馬跟著跑了過去。

        他跑啊跑,一直跑了很久,沒有注意腳下,失足跌落萬丈懸崖。那一刻,世界突然慢了下來,任右可以清楚的看到懸崖下擠滿了吃人的兇殘丑陋的怪物。

        這些怪物都長著一只眼睛,一個鼻孔,牙齒密密麻麻一直長到從下頜處,瘦骨嶙峋,像是變異失敗的沒毛猴子,各個都張著大嘴,流著口水看著從天而降的他。

        猛地一驚,任右睜開雙眼坐了起來,他大口喘著粗氣,腦子還處于宕機狀態。

        可能是上天感動于母親的執著,亦或者是他任右福大命大。總之奇跡發生了,第二天早上之后他的病情就開始慢慢好轉,大夫都覺得不可思議。也是那次高燒之后,他就很少在生病,每次體檢都顯示他身體倍兒棒。

        這次任右發燒打算自己扛一下就不去醫院了,畢竟現在醫院里這么亂,萬一去醫院看病被傳染就得不償失了。可誰知道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己最終還是進了醫院。

        任右坐了一會,平復了下心情,開始打量著身邊的環境。

        這是一個三人間病房,房門緊閉。任右做在中間那張床上,身上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床頭柜上什么都沒有,只有他的手機,他試了一下開不了機,估計沒電了。

        旁邊的兩張床都空無一人,床邊的輸液架上袋子里的藥所剩無幾,針管也直接耷拉在床上,床上還有一片干掉的水漬。看來旁邊床上人走的時候很慌張啊,任右猜測。右手里面是一扇窗戶,窗戶旁邊應該是廁所和浴室。整個空間非常安靜,外面走廊和院子里也基本沒有聲音。

        看到廁所,任右尿意頓生。他腳剛著地就感到一陣腿軟,任右就扶著旁邊的鐵腳架掙扎站起來,慢慢的適應活動手腳,過了好幾分鐘,身體感覺差不多適應了,立馬走進廁所。任右一邊放水,一邊看著窗外。窗外烏泱泱很大一批人聚集在空地上,有穿病服的有穿普通衣服的,慢慢悠悠的在那里晃著。怎么,睡這幾天,疫情都好了?不需要隔離了?怎么大家都在醫院空地上聚集。

        任右覺得有趣,放完水出來打開大窗戶,準備問問,他們在干什么。結果還沒等他開口,就見一人從旁邊一棟樓墜下,頓時鮮血四濺。而剛剛還慢慢悠悠的那些人立刻像了很久的野狗看見生肉一樣撲了過去,場面壯觀,令人咂舌。

        看熱鬧也不用這么著急吧,再說湊死人熱鬧多少有些不道德了。而且圍觀就圍觀,怎么都朝那人身上撲,這不太好吧。

        這時,任右才發覺,過了這么久,跳樓這么大的事,醫院竟然沒有人出來搶救,除了他樓上也沒人打開窗戶湊熱鬧。而且,這些人行走之時,四肢有些僵硬,院子里也沒有歡聲笑語,只有“啝啝”的喘息聲,一切都顯得十分詭異。

        沒過多時,院子里那些人從墜樓那人身上離開,任右這才看清楚,跳樓那人已經面目全非,渾身血跡。更奇異的是,那人抽搐幾下,竟然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歪歪扭扭的開始隨著眾人游走。

        任右覺得不可思議,他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保自己沒有眼花。愣了一會,他發現院子里很多人衣服上竟然帶有血跡。

        他內心感到大事不妙,立馬關掉窗子,朝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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