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告白
直到晚自習開始前，姜來旁邊的男生被叫走。
她才隱隱發(fā)現(xiàn)不對。
這也太巧合了吧。
剛說完那句話，同桌就被叫走了？
辦公室里。
老班：“星燃啊，剛剛語文老師跟我看了課堂上做的試卷，你這閱讀理解錯的實在有點離譜啊，這樣下去不行的啊。”
斯星燃裝作認同點了點頭。
“你其他成績這么好，不能被語文給拖累了啊。”老班語重心長道。
斯星燃：“老師，您看要不這樣吧，您把我換到姜來旁邊，她既是語文課代表，語文成績又好，可以多輔導輔導我。”
然后頓了頓，裝作很為難地說道：“您說是吧？”
這樣子，徐向珩要是看到都要豎起大拇指稱贊一句。
呸！
狗男人。
“嗯……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跟姜來旁邊的陳珂，你們兩個說好就行。”
得到滿意的答案后，斯星燃微微彎起嘴角，眼底的笑意里透露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
于是就出現(xiàn)了陳珂被叫走的事情。
陳珂也比較好說話，提了一嘴就點頭答應了，兩人就達成了共識。
姜來正疑惑著，二人就一前一后地進了教室。
她看著她旁邊的男生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斯星燃也見了鬼地收拾東西。
姜來突然覺得，眉心突突地跳。
怎么感覺總有刁民想害朕。
有點心慌是怎么回事兒？
兩個人交換了位置，等到斯星燃站在她旁邊的時候，姜來還微張著嘴巴，怔怔地看著身旁的斯星燃。
斯星燃：“同學，讓讓啊。”
臉上掛起無辜的笑，一臉人畜無害。
邊說邊用腿杵了杵姜來的腿。
姜來：“你沒事調(diào)到我旁邊干嘛？”擰著眉頭，滿臉不愿意的樣子。
“哎，這不是班主任說讓你輔導輔導我嘛，我才勉為其難地搬過來，秉承著同學之間有愛的原則嘛！”
姜來：“………”
信你才有鬼！
看了眼黑板上的時鐘，注意到晚自習馬上就開始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起身讓男生進去。
課間的時候，夏晚晚跑了過來，坐在姜來前面的位子上，眼睛像月牙兒般彎起，一臉八卦磕cp的樣子。
夏晚晚：“我去，你們兩個速度可以啊，之前接吻上了，現(xiàn)在就光明正大地談戀愛了啊。”
姜來立馬捂住她的嘴巴，面上飄上一層緋紅。
“誒不是，什么接吻，我們兩什么時候吻上了，話別亂講啊，還有我們兩個什么時候談戀愛了啊？”
說著連忙轉(zhuǎn)頭看向斯星燃，祈禱他什么都沒聽到。
兩人視線猝然相撞……
“斯星燃，你什么都沒聽到，對吧？”姜來干笑道，神情略顯尷尬。
只見少年清了清嗓子：“哎呀，你就別隱瞞了，難道你不想把我們的關(guān)系公之于眾嘛，你只是想讓我做一個不見光的情人嘛？”
還裝作委屈地抹了抹眼淚，搞得她倒像忘恩負義的渣女一樣。
姜來：“………”
喂！
您能別演了嘛！
“喂，你能別瞎說嘛！我跟你之間根本———”
話還沒說完，就被夏晚晚打斷了。
夏晚晚：“不用解釋，我都懂的，都懂的，哈。放心，我會替你們保密的。”
語畢在嘴邊還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拍了拍姜來的肩膀。
還不等姜來說話，夏晚晚就結(jié)束了對話，一副我會祝福你們的的神情回了自己位置。
“我走啦，那星燃，陪姜來回家的任務就交給你啦。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姜來：“……”
無語凝噎。
姜來轉(zhuǎn)頭就想質(zhì)問斯星燃，卻發(fā)現(xiàn)他無聲地盯著她。看得她眼神慌亂，滿臉的不自然，不自覺地垂下頭去。他的眼里漸漸泛起一抹勝利者特有的得意之情，還有一抹若有若無的戲謔之色。
不對，她心虛什么？
姜來硬著頭皮：“剛剛為什么不解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別人誤會的。”
斯星燃：“誤會就誤會唄！清者自清，你說是吧？難不成你心虛？”
姜來懶得跟他辯解，索性拗不過頭去自習。
坐的近了，就不用看著她的背影了。
他的視線看著她的側(cè)顏，從睫毛到眼睛，再到鼻梁，最后停在她水潤的唇上。
他想做什么她不知道嗎？
他想把她擁入懷中，吻她的睫毛，吻她的唇。
晚自習課間。
夜色漸濃，遠邊天際還染著落日的橘色，一層層漸變過去，像是橘子味的酒心巧克力，外表的顏色褪去，流出來的是漫夜星空。
“斯星燃，你可以給我講講這一題嗎？”一個女生跑過來問他。
斯星燃：“可以啊，這題把x帶入方程，就可以求……”出于禮貌同意了。
姜來看她站在外面不太好問，索性就把位置讓給她，起身去找肖宇討論物理題了。
斯星燃看到姜來離開，那個女生坐到她位置，他連忙拉開了距離，往墻上靠了靠。
她怎么能把位置輕易讓給別的女生呢？
“肖宇，這題你的解題是怎么樣的，我?guī)нM去算感覺怎么算不對？”
姜來找到肖宇，好在他的位置不在里面，過道也足夠?qū)挘蛷澫律韥砗托び钣懻摗?
“你看，這里公式套錯了……”
其實是有距離拉開的，但在斯星燃看來，兩個人靠的很近，快臉貼臉了。
斯星燃站起身來：“姜來，回來！”
他吃醋了。
姜來，你聽到了嗎？
酒精發(fā)酵的聲音。
姜來：“干嘛？”不情愿地抬頭回應她。
他緊繃著一張臉，努力將胸口的一股氣壓下去，神情倔強，仿佛下一秒就要發(fā)怒了。
肖宇看出兩人無聲的對峙，出口勸解。
“你先回去吧，等會兒我把我的答案給你看。”
聽到他這么說，姜來也只好回了座位。
剛到座位，就把作業(yè)往桌上一摔，“說！喊我干嘛。”滿臉幽怨。
斯星燃突然軟下來語氣，輕抿著嘴唇，彷佛知道自己剛剛有點矯枉過正了，小題大做了，眨巴著眼睛說道：“這道題我不會，我想讓你教教我。”
姜來看到他這個樣子，也不好再發(fā)火，氣一下就瀉下來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哪一題？”
男生的手伸出來，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指著一道語文題。
姜來坐近跟他講，專注著題目，絲毫沒注意斯星燃慢慢靠了過來，肩膀抵著她的肩膀，腿也慢慢移過來。
微風襲來，她的發(fā)絲散發(fā)出自然的皂角味，像秋夜里的雨水一般干凈。有一兩撮掃過他的面頰，像狗尾巴草一樣。
……好癢。
姜來：“你聽懂了嗎？”
姜來抬頭，看著面前湊過來的臉，心中一顫，涌上一絲悸動。少年留著一頭碎發(fā)，從眉毛，眼睛，鼻梁，嘴唇，再到清晰的下顎線，隨著咽口水而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再往下看，就是校服領(lǐng)口微微露出的鎖骨。
她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面上一熱，突然撞上他的視線，他的眼睛明亮有神，姜來能從他的眼睛看到窘迫的自己。
姜來連忙推開了斯星燃，驚慌失措，低下頭去，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斯星燃：“聽懂了，謝謝同桌。”
他瞧到女孩的神情，微微翹起嘴角。
姜來：“……”
妖孽啊。
今晚的夜色真美！
天空染上深藍色的顏色，撒下星星點點的碎金。
香樟樹夜沙沙作響，伴著風在空中舞蹈。
香樟樹葉找到了大地，少年的心動也要告訴她了。
姜來和斯星燃一前一后走在香樟樹下，踩著樹葉吱呀響。
斯星燃正躊躇著不知道怎么開口。
姜來拽著書包帶子轉(zhuǎn)過身來：“其實你不用送我回家，夏晚晚只是說說玩的，你不用當真。”
他頓了頓，清澈的眸子漸漸深沉，雙手無力地搭在兩側(cè)，只聽他輕輕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我以為你知道我的心意的。”
姜來呼吸微微一窒，整個人僵住了，雙腳定在了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一陣狂風吹來，姜來迷得睜不開眼。
再睜眼時，少年已經(jīng)站在她身前了。
姜來心里倏然一跳，斯星燃握住她的肩膀，低下頭來，慢慢湊近，姜來感覺閉上了眼睛。
她感覺猶如羽毛拂過般的吻落在了她的睫毛上，只一下就離開了。
一點溫熱，從腳底酥到后脊骨。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摟入懷中，斯星燃將額頭擱在姜來的肩上，雙手摟住她的肩胛骨。
他早想這么做了！
從醫(yī)務室那里就開始想這么做了！
斯星燃：“姜來，我喜歡你啊，你怎么這么笨啊。”
笨蛋！
這都看不出來？
姜來：“額……你為什么喜歡我？”
她又不漂亮，不優(yōu)秀，不完美，跟星星比起來還是太暗淡了。
斯星燃盯住了他的眼睛，直接又灼熱：“心動是一瞬間的事情，喜歡就是喜歡。”
姜來愣住了，她不懂。
他為什么喜歡她？
他不可能喜歡她。
他終將不喜歡她。
她已經(jīng)不期待親密關(guān)系的建立了，無論是愛情，親情，友情，這樣就算離開時也不會失望。
于是她推開了他，轉(zhuǎn)身離開時說了聲抱歉。
可是少年的愛是炙熱而熱烈的，熊熊燃燒的野火。
斯星燃：“我會繼續(xù)努力的，姜來，你只能是我的女朋友，你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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