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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夜探


夜已深了,諸葛彧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腦中不時浮現(xiàn)善柔的臉,明朗的,嬌俏的,嫵媚的……

        白日里,他讓人去打聽了,知道云家人現(xiàn)在都住在云家別院。

        他忽然坐了起來,穿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偷偷出了門,一路避人耳目,到了云家別院的后門,輕輕跳了進(jìn)去,躲過護(hù)衛(wèi),向菡萏院走去。

        聽說她是與父母兄長一道過來的,就住在菡萏院。

        廊上懸著燈籠,在風(fēng)中輕輕搖晃,庭院里的花木在搖曳的燈光中忽明忽暗。

        他隱在樹上,透過樹葉靜靜望著閨房,里面一片漆黑。不知為什么,一路上異常急切的心,在這一刻忽然變得寧靜。

        他靠在樹上,聽風(fēng)吹動的響動,忽然想起兩人初見時的情景。

        線報里說,云客來酒樓的老板是個八面玲瓏,老成持重的女人,沒想到她那么年輕嫵媚。她看他的目光熱切又放肆,令他不適,卻并不討厭,他極力讓自己不去在意。

        他的嘴角微微向上彎起,原來不排斥,就是喜歡的開始。

        上京城美麗的女人很多,可是卻都不如她靈動,狡黠。

        對,她就是只非常狡猾的小狐貍,一次次讓他驚艷,一次次讓他意外,慢慢地,他的眼睛總會不由自主追隨著她,甚至想把她藏起來,再不讓她對別的男人那樣笑。

        可是她……

        他想到那天她決絕的一跳,心仍痛得不能自已。

        “千萬不要拋下我!”他的聲音苦澀。

        失去了,才知道他對她早已情根深種。

        天光微熹,外院已經(jīng)有人走動。

        他最后看了閨房一眼,那里依然一片安靜。縱身一躍,他從樹上跳下,在窗前站了站,聽到外面有動靜,快步離開了這里。

        終是沒能見到。

        芩礿公主一大早便來了靖安王府,看到諸葛彧一身錦衣華服正坐在客廳等著她。

        “二哥,”她繞著他走了一圈兒,嘖嘖稱奇:“你打扮這么俊俏干嘛?”這身衣服是他第一次穿吧?她都沒見過。

        諸葛彧輕咳一聲。

        今早龐建送來消息,南江云家確實有個小女兒,閨名云善柔,年芳十七,如果不是到了議親的年紀(jì),云家故意放出的消息,他是無論如何也打探不到的。

        善柔。

        云善柔。

        他胸中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雖然一夜未眠,卻精力充沛。

        “我來是為了告訴你,云家今日去兵部尚書府赴宴,云姐姐邀我明天去云家別院玩。”芩礿公主說。

        站起來正準(zhǔn)備往外走的諸葛彧的腳步一頓,突然回頭望著她。

        “兵部尚書?”他皺眉。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兵部尚書的兒子正值適婚年齡。

        芩礿公主點點頭。

        “好了,那你回去吧,我出去有點事。”諸葛彧抬步就往外走。

        “御醫(yī)說讓你多休息,你去哪兒啊?別去軍營啊!”芩礿公主追出來,諸葛彧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諸葛彧騎馬到了兵部尚書府,才突然想到他來早了,兵部尚書羅群還沒下早朝,而他因病告假,不用上早朝。

        他自嘲地笑笑,怎么像個毛頭小子般沉不住氣了?

        他又拍馬往回走,回到王府,芩礿公主已經(jīng)回去了。他把龐建叫來,又問了些他當(dāng)初在牢里的事。

        龐建看看他的臉色,知道他是想聽關(guān)于善柔的那些事,便專撿和她關(guān)在一起的那段時光講。

        這些話他已經(jīng)說過無數(shù)遍了,以前諸葛彧總是聽得很是認(rèn)真,一臉的傷情,今日看上去卻有些神思不屬。

        “她確實從不信任任何人。”除了他,他卻傷了她。

        龐建正講到兩個互通姓名的那段,忽聽他說了一句,以前他只是專心地聽,從來不評論。

        龐建以為,他是想把她的一切都深深記在心里,時不時翻出來回憶一番,今日倒是反常得很。

        “對于一個孤身在外的女子來說,她沒做錯。”龐建中肯地評論了一句。

        諸葛彧沒說話,只是望著在枝頭跳躍的翠鳥。

        “把她養(yǎng)在家里,她應(yīng)該就不會飛走了。”他說。

        “她?誰?”龐建疑惑地望著他,善柔不是跳崖了嗎?

        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龐建看到一只羽毛翠綠的鳥,恍然大悟。

        “不用為覓食奔波,它應(yīng)該會留下。”他說。

        諸葛彧瞥了他一眼,又不說話了,她怎么可能甘愿做籠中鳥。

        龐建只好繼續(xù)給他講他們在牢里的事情,邊講邊偷偷打量著他的神色,過了一會兒,他停住。

        “怎么不講了?”諸葛彧問。

        “將軍今天有些不一樣。”龐建覺得他有些心不在焉。

        諸葛彧抬頭看看日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我去趟兵部尚書府。”

        龐建疑惑地騎馬跟在他身后,在兵部尚書府門口他忽然停住,盯著門口停著的一輛馬車看了好一會兒,才讓人去通稟。

        羅群親自迎了出來:“不知二皇子來所為何事?”

        他雖為兵部尚書,諸葛彧卻從未來過尚書府,兩人議事都在兵部。

        “聽聞尚書大人今日宴請貴客,便不請自來了。”諸葛彧說。

        羅群愣了。

        羅家與云家是通家之好,因此今日他特邀云衡一家來府上小聚,不知二皇子從哪兒得到了消息?

        “尚書大人莫非不歡迎我?”諸葛彧斜睨了他一眼。

        “怎么會?二皇子請。”羅群擦擦汗。

        諸葛彧雖年紀(jì)不大,卻積威甚重,他雖為兵部尚書,在他面前也不敢掉以輕心。

        云衡見到諸葛彧也頗感意外,他與羅群對視一眼,羅群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為何二皇子為何突然來訪。

        云衡向諸葛彧見禮,卻被他一把扶住。

        “說起來,駙馬的小姨嫁到云家,我應(yīng)該隨皇姐喚您一聲姨丈才是。”

        云衡與羅群面面相覷。

        新帝登基前常駐北疆,因此云衡從未見過幾位皇子,只是聽聞,三位皇子里,二皇子因常年隨其父南征北戰(zhàn),性格更如金戈鐵甲般冷硬,今日一見,卻并非如此,可見傳聞總有些言過其實。

        “這位便是二表哥吧?”諸葛彧見云衡身后站著一個古銅膚色的男子,便問道。

        云善揚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禮:“二皇子。”

        從他進(jìn)門,云善揚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那日在崖下,諸葛彧與小妹的對話他多多少少聽了一耳朵,雖然個中緣由不甚清楚,但是小妹傷心是真的,因此潛意識里便覺得諸葛彧欺負(fù)了自己妹妹,見到他時便沒什么好臉色。

        諸葛彧望著他,眼神無波,似感覺不到他的抵觸情緒。

        “都是自家人,二表哥還是喚我一聲文炳吧。”文炳是他的字。

        “不敢。”云善揚躬身道。

        云衡自然感覺出兒子對諸葛彧的不喜,他這個兒子為人甚是寬厚周到,從來不會與人難堪,如今日這般還是頭一次。

        他不禁多看了兒子幾眼,難道兒子竟與二皇子有何過節(jié)不成?

        諸葛彧不以為意,繼續(xù)寒暄:“怎么沒見大表哥和三表弟?”

        這句話一出,云善揚看他的眼神變得頗為古怪,與云衡對視一眼。

        云衡咳嗽一聲,說道:“垣兒在南江尚有些事要處理,至于老三,和他叔父去了海上還未回來。”

        “說起來,先前偶遇三表弟,相談甚歡,不覺竟已過了兩年。”諸葛彧說道。

        云衡頗為意外:“沒想到二皇子竟與犬子是舊識。”

        “彼時晚輩尚是軍中一小吏,三表弟幫我甚多,卻一直未上門拜訪姨丈,是晚輩失禮了。”諸葛彧恭恭敬敬地行了個晚輩禮。

        云衡忙扶起他,心覺二皇子禮數(shù)如此周道,對他頓生好感。只有云善揚在旁冷眼望著他。

        因了諸葛彧的到來,羅府的家宴只得男女分席,中間隔了很大一片花叢,互不干撓。

        宴席上,諸葛彧幾次想借故去花叢那邊看一眼,都被云善揚以各種理由阻了,他對于善柔便是云善柔更加肯定了幾分。云善揚三番五次加以阻撓,可見對于他們之間的事應(yīng)也知曉幾分。

        想到這些,他更加心浮氣躁,一場家宴,諸葛彧吃得心不在焉,云衡和羅群也看了出來,對他的來意更加納悶了。

        眼看天氣已晚,諸葛彧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云衡只得先告辭,決定有些話改日再詳談。

        諸葛彧看云衡走了,忙也跟著告辭,到門口時,云家女眷卻已經(jīng)全都坐上了馬車,只車旁站了一個眼生的丫鬟。

        他失望地盯著馬車的車簾,有一股想要掀開車簾一窺究竟的沖動,卻見云善揚驀地往他面前一站,擋住了他的視線:“二皇子,再會。”

        諸葛彧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聽聞二表哥常年在海上漂泊,文炳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今日來不及了,只能明日去府上叨擾了。”

        不容拒絕的語氣。

        只聽得馬車?yán)铩斑恕钡匾宦曧懀o接著聽到云夫人關(guān)切地一聲“柔兒”。

        云善揚側(cè)身瞥了一眼馬車,暗暗嘆了口氣:“必掃塵以待。”

        諸葛彧越過他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馬車,轉(zhuǎn)身上揚長馬而去。

        云善揚將云善柔接回后,家人便帶著她四處尋醫(yī)治病,來到上京城他跟著父親四處拜訪,一直沒機會和她聊聊,此時坐在她對面,他反而不知從何說起。

        云善柔見他自回到云家別院便來房中尋自己,卻又一直沉默,也只能默然無語。

        “柔兒,你回來這么久了,咱們兄妹也沒好好說說話。”云善揚斟酌了一番,說。

        “二哥想問什么?”云善柔問。

        云家大哥云善垣老成,因此云善柔自小便和二哥云善揚親近,總是跟在他后面闖禍,后來云善揚接手家族海上的生意,出門一趟便是二、三年,云善柔這才開始獨闖天下。云家出事時,云善揚還在海上漂著。他回來后四處奔走才將家人救出來,只有云善柔還流落在外。他素知這個最小的妹妹的品性,四處著人打聽,終于讓他打聽到一絲珠絲馬跡,尋到了相府,恰逢左相夫人回府,他這才找到了她。

        “你與二皇子之間……”

        “我不認(rèn)識什么二皇子。”

        “今夜他顯然是為你而來。”

        “許是他認(rèn)錯了人吧。”

        “那你在車?yán)镌趺此ち耍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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