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門
江源城有兩大風月場所,蘭桂坊賣肉,那風月樓就是賣藝。
這兩家風月場所,以前都是陳天橋家的,江豐年答應娶陳瑞雪后,陳天橋把風月樓送給了江豐年。
這個楚楚姑娘,也是風月樓的頭牌,但并不是江豐年培養的人。
她和這個楚楚姑娘也沒有很深的交集。頂多在風月樓宴請客戶的時候讓她唱過曲兒,給過她打賞,后來,她就纏上了江豐年。
自古以來,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江豐年是不相信這個女人所謂的“愛慕”。
尤其是今天,在她陪新婚妻子回門的時候,當街攔馬車,向她傾訴“愛意”,此人如果不是城中某方勢力送來的奸細,那她江豐年就不配活這么大了。
被江豐年拒絕后,那個叫楚楚的姑娘,泫然欲泣,哭的梨花帶雨,傷心欲絕。
“江郎不要我,那今日小女子也無顏茍活了。就讓小女子帶著肚里的孩子一起共赴黃泉~”
這話一說,江豐年渾然成了一個跟人珠胎暗結又始亂終棄的負心漢。
這是要徹底敗壞江家的名聲。一個商人沒有了名聲,出去談生意,就很難跟人達成交易。
在楚楚姑娘掏出剪刀自戕的時候,江豐年依舊未動,既然她想用死來構陷自己,那她就去死吧。
“楚楚姑娘,且慢!”這時候,馬車里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楚楚心里一松,她沒想到江豐年居然如此鐵石心腸,冷眼看著她去死。
好在有人喊住了她。
陳瑞雪從馬車上下來,楚楚看清陳瑞雪的樣貌后,讓同樣身為女人的自己都嫉妒不已。
下一刻,就見陳瑞雪走過來,當街掌摑了楚楚姑娘一巴掌。
“啪”的一聲巨響,熱鬧的街一下子安靜了,眾人都看懵了。
緊接著,就聽陳瑞雪疾聲厲色道:“好個不要臉的狐貍精,勾引男人也不看看地方。整個江源城的人都知道,我家夫君出了名的潔身自好,從不夜宿勾欄場所,連通房丫頭都沒有一個。誰知道你肚子里是誰的野種,竟然敢把歪主意打到我夫君的頭上。只要我做江家主母一天,你這下等娼/貨就休想進江家的門。”
楚楚姑娘何時受過這等委屈和侮辱,只見她氣的雙眼通紅,胸/脯也控制不住的一直抖動,江豐年怕楚楚動手打回來,趕緊將陳瑞雪扯回來護在身后。
哪成想,下一刻,楚楚姑娘就氣的抹淚,掩面逃離了人群。
一場危機,陳瑞雪用一巴掌就化解了,還報了楚楚姑娘當街辱罵她的仇,也間接救了楚楚姑娘的命。
因為,江豐年冷眼看她去死,大庭廣眾之下,她如果不死,她背后的人也不會放過她。
但陳瑞雪這么一打岔,就不是楚楚故意辦事不力,而是陳瑞雪這人善妒而又霸道。
兩人回了馬車上,江豐年道:“女子立于世,本就艱難,何苦為了不相干的人繼續敗壞自己的名聲”
陳瑞雪淡淡道:“有人覬覦妾身夫君,當街踩妾身一腳,妾身還裝聾作啞,豈不是更會被世人恥笑”
江豐年知道陳瑞雪說的不是真話,這女人似乎刻意討好自己,幫自己解決麻煩,兩人獨處還稱自己夫君,必有算計。
“愚兄以為,瑞雪并不俱世人恥笑。”否則也不會為了真愛,跟人私奔。她這是轉移話題,也是告訴陳瑞雪,她不是不記得她和蔣玉霖之間的事。
“妾身不是不懼,而是看值不值。”
江豐年明白陳瑞雪的意思,就好像自己為了江家的基業和自由的天地,甘愿放棄對愛情和幸福的渴望,以及做母親的權利。
有舍才有得,選擇的同時也就意味著放棄,很難做到兩全其美。
今日這一變故,陳瑞雪幫她擋了一個奸細,但也讓她和陳瑞雪演了一出恩愛大戲。
若日后,蔣玉霖找自己麻煩
陳瑞雪也在想,江豐年這人真的冷血無情,一個“愛慕”他的弱女子在他面前自戕,他都無動于衷,那么自己一旦阻礙了他的利益,會是什么下場
一路無話,沒過多久,馬車到了城西陳家。
江漣拿來馬凳,江豐年先下車,陳瑞雪掀開車簾,就見一只大手伸到她的面前。
她呆愣片刻,然后伸出手搭上了江豐年那布滿薄繭的大手,一起踏入陳家大門。
陳家人丁興旺,陳瑞雪上面有七個哥哥,分家之后,七個哥哥都出去立府別住。
而今天,陳瑞雪回門,她的七個哥哥都回來了。
江豐年明白,她的這些大舅哥們是想給陳瑞雪撐場面的。
陳天橋的兒子們,沒有幾個出挑的,當然他們也不是蠢蛋,勉強守成。
七兄弟之間感情好不好江豐年不知道,但他們對陳瑞雪是真的好。
以前做生意的時候,江豐年和他們打過交道,有過一些梁子。
陳瑞雪要被江家族老沉塘時,這些哥哥們給她送錢送地送店鋪,就差給她磕頭賠罪了。
男人的飯桌上,這些大舅子輪流給江豐年灌酒,江豐年一個人喝七個人,最后把大舅子們全喝趴下了。
陳天橋本想把江豐年灌醉,這樣他就可以單獨去找女兒問一些事情,沒想到江豐年酒量這么好。
“女婿酒量驚人,陪岳父再喝幾杯”
江豐年的酒量是從小把酒當水喝,練出來的。江半城打算把家業交給江豐年,作為一介商賈,哪能不喝酒
但是,酒醉誤事,一旦失身,前功盡棄。所以,江豐年是從酒壇子里泡大的。
見陳天橋一家人有意灌醉自己,再喝了幾杯后,江豐年趴在了桌上,裝醉。
陳天橋也懶得管這個便宜女婿,直接去了后宅。
后宅里,陳瑞雪已經和她娘說完體己話了。
女人的飯桌結束的早,一刻鐘前,陳氏把女兒拉回閨房,問道:“女兒,江豐年還有江家人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夫君很尊重我。”
“你婆婆呢?”
“婆婆對我也很好。”江豐年母親不待見她但也沒有刻意為難她。
然后陳氏又給陳瑞雪傳授了一大堆后宅生存之道,婆媳相處之道,夫妻經營之道。
最后總結:“早日給江家開枝散葉,以前的事就真的都過去了。”
陳瑞雪頷首:“女兒明白。”
“瑞雪,你來一下爹的書房,爹有話和你說。”這時,門外傳來陳天橋的聲音。
“娘,那我就先過去了。”陳瑞雪打開房門,就見陳天橋一臉著急。
想來是憋的久了,早就想問她了。
陳瑞雪跟著陳天橋去了書房,陳天橋看了看四周,把門關上后,急忙問道:“瑞雪,你跟爹說實話,你和蔣玉霖是怎么回事?走了兩個多月你怎么突然一個人回了江源,那個蔣玉霖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
這兩個問題,江豐年也想知道答案。陳天橋走后,江豐年說要上茅廁離開了飯桌。
她知道男人一般都在書房談話,就算是做爹的也不會輕易進女兒閨房,所以她施展武功提前來到陳家書房屋頂上蹲守。
“爹,女兒和蔣玉霖之間已經過去了,他是什么身份女兒也不知道。從今以后,女兒只是江家婦。”
越是說沒有問題越是有問題,越是說過去了往往沒有過去。
陳瑞雪對她爹都不愿意說實話,那對她江豐年又有幾句實話
蔣玉霖是不是霖王
若蔣玉霖真的是霖王,那么孩子是不是霖王的
霖王到底知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陳瑞雪又是怎么從匪窩里出來的
又為什么選擇自己,讓她喜當爹
這個女人,秘密太多了。
江豐年看陳瑞雪走了,也趕緊從屋頂上下來,溜回前廳,在飯桌上趴著,繼續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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