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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鬼婆


夜,依舊是黑,人的心也是陰沉。山谷依然,卻多了分陰森與凄寒。原來這山洞就在樹林的不遠方,似乎有意讓人進樹林,為什么方才在樹林外沒有發現這里的山洞?

        不久,眩陽和桓靈美也從洞中走了出來,看見正要闖進樹林的韓昊宇,桓靈美趕緊上前拉住他說:“韓昊宇!你不要走的太急,這樹林詭異得很,我們先商量商量。”聽后,韓昊宇止住了腳步,轉身道:“商量?等你們商量完了,依軒也…哼,你們就慢慢商量吧!我韓昊宇并不是你桓靈美所要擔心的人。”語畢,快步走進了樹林。留下了尷尬不已的桓靈美和眩陽。

        “算了,我們與他也不熟,對了師弟,趕緊想辦法,看看應該怎么進去?”桓靈美小聲地說著,然后看向了前方的樹林。

        而后只見眩陽轉身走向樹林,卻又停了下來,道:“師姐便在這林外等吧,我與他同去便可。”說完,未等桓靈美反應,便進入了樹林。而此刻桓靈美也不便再上前,只是看了看身影漸漸模糊的眩陽,然后坐在了草地上,靜靜地祈禱他們能夠安全的回來。

        樹林中又響起了那莫名的琴聲,此刻已是不見了韓昊宇。難道他又隨著琴聲而去?眩陽不禁想到,隨后比上了雙眼,細細地聆聽這曲調中的玄妙。

        “是蠱惑咒!”眩陽猛然睜開雙眼,小聲地念道。而后又看了看前方的兩條路,喃喃道:“這施咒人甚是厲害,連我清醒的人也辯不出真正的道路。一條路狹小而長,琴聲仿佛從那里悠悠傳來,而這一條卻能看到盡頭,雖有點點琴聲,卻不像是在那里。依軒到底是在哪里?”忽地,眩陽緊鎖雙眉,露出點點困惑與痛苦。他使勁搖了搖頭,卻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而琴聲越來越清晰,好似就在面前。無奈,眩陽微微朝著那條細小狹長的路走了去。卻在瞬間跌坐在了地上,不解地說著:“好厲害的咒語,連我都抵抗不了。不知道韓昊宇有沒有被迷惑!”說著,拔出了劍拄在地上,困難地向著另一條路走去。

        “公子,你不能再往前走了!”一位手提籃子,衣著白衣的女子緩緩地說道。隨后向著眩陽走了過來,卻在離他幾步之處停了下來。那女子稍稍猶豫,而后放下了籃子,準備扶起將要昏倒的眩陽。不料,卻被眩陽一把推開:“離我遠點!”誰知那女子聽后不但不生氣,反而更是殷勤。漸漸向眩陽伸出了雙手,只覺眼前一片灰暗…

        而在樹林的另一處…

        “依軒——你在哪里?回答我啊,依軒——”從進樹林開始,韓昊宇便不停地瘋狂地喊著,奇怪的是,琴聲并沒有再次在他的耳邊響起。而且,韓昊宇也看不見兩條路,唯一在眼前的就是那條寬大的,看起來很是詭異的那條路。或許這就是因為沒有被琴聲所迷惑,只是在這偌大的樹林中,何時才能找到心中牽掛的人兒?

        猛然,韓昊宇回過頭,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眼前閃過:“是依軒?”他小聲道。隨后帶著笑意跑了過去…

        滴,滴,滴…是水聲…還有琴聲…

        忽地,白紗人兒好似被驚醒了般,有些失魂地坐了起來。眼中盡是恐懼,為何?為何那琴聲總是不能在腦海里消去?

        不知是何人,將這白衣紗兒放在了這潮濕陰暗的山洞中,有些陰冷,有些駭人。

        “不行,與其在琴聲的煎熬中度過,不如我自己去找這琴聲。”白紗人兒有些任性地說著。隨后走出了山洞。

        出了山洞,頓時讓人神清氣爽!這洞里與洞外竟是這樣的不同,這外面簡直是仙境。百花爭艷,微風習習,炊煙裊裊。這里也沒有那紅得如血般的花朵。在這美麗的土地上,溫馨的小屋座落在百花從中,小溪將小屋圍了起來,只有那小巧可愛的獨木橋才能將這花叢與小屋相連。看見如此,怎能叫人不心動?白紗人兒露出絲絲笑容,向花叢奔去,此時,她或許早已忘記了她要尋找的琴聲。

        “彼岸在此…闖入者死…”

        一個蒼老,嘶啞的聲音突然在白紗人兒的耳邊響起。令她不得不止住了腳步,而此刻的她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而在這時,琴聲也緩緩響起,悠揚而又凄涼。

        “是誰?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將我帶到這里來?”白紗人兒望向花叢中的小屋。這時,她已不覺得花兒的美麗,而是帶著充滿諷刺的笑,小屋已是不再溫馨,反而有些寂寥與落魄。

        “噔…噔…”小屋中的人不停地撥著琴弦,不緊不慢地答道:“哼哼…不是老身將你帶了進來,而是你自己要闖入里面。若不是,怎會聽見琴聲?”說到此,琴聲戛然而止,繼而代替的是蹣跚的腳步聲。隨著“吱嘎”一聲,蒼老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小娃娃,能清楚地辨出老身琴聲的人為今只有兩人,其中一人便是你。來,走近些。”語畢,小屋的門也完全敞開,隱約地看見那門邊倚著的矮小人兒。見這不遠處的白衣少女絲毫未挪動腳步,便自行走上前去。而她的面容也愈漸清晰,凹陷的雙眼帶著些許空洞的眼神,不知在望向何方?深陷的溝壑爬滿她的臉,蓬亂松散的銀發讓她更顯滄桑。她干枯的雙手拄著一只看似與她年齡相仿的拐杖,慢慢地朝白衣少女走了去。

        “婆婆…”看著步履蹣跚的老婆子,白衣少女小聲地喊出了口。隨后,那老婆子在不遠處停了下來,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然白衣少女駐地許久,最終緩緩向那老婆子走去:“婆婆還是不要走了,讓我過來好了。”話語中帶有些恐懼,但又有些不忍與憐憫。看見如此,那老婆子滿意地笑了笑道:“女娃娃,你心腸不壞。來來來,快過來。”說著,又向前走去,仔細地觀察著這位少女,待白衣少女走過獨木橋,老婆子便伸出那如同干裂的樹皮般的手,拉住了白衣少女的衣角道:“女娃娃,叫什么名啊?”

        “巫依軒。婆婆您呢?”聽此,巫依軒的恐懼感已然消失,在她看來,這位身處山林的老婆婆只是感覺到寂寞罷了。只見那老婆子雙眉緊鎖,露出些許不安與疑惑。然后將巫依軒的身子拉了過來問道:“你姓巫?你的父母是誰?”老婆子看著巫依軒的雙眼,好似在期待什么,卻不料,巫依軒說道:“聽哥哥說,我是被一對年老的夫婦所收養的。至于父母…我也不知道…”說著,神色稍顯黯淡。那老婆子便也不好再問。于是說道:“鬼婆。別人都叫我鬼婆,我的名字嘛,也不太記得了。對了丫頭,你不如以后便跟了我鬼婆,進魔教。你看如何?”

        “魔教?沒聽說過。是干什么的啊?”看著眼前這天真的人兒,鬼婆笑了笑說著:“魔教啊,是天下勢力最大的一個門派。而我鬼婆也是魔教輩份最高的長輩,連千凝也敬我三分。”說完,肆意地笑了笑。那聲音也如殘枝枯葉般沙啞,萎靡。

        “那千凝又是誰啊?”

        “呵呵呵呵…”笑著,輕輕拍打著巫依軒白皙的雙手,繼續說著:“他啊,魔教教主。在我面前也不過是一個小娃娃,平日里看他冷漠得很,到我這兒來啊,他就是個不懂事的娃娃。哈哈哈哈……丫頭啊,你比他強,老婆子就喜歡你。”說罷,拉起了巫依軒的手向小屋內走去。

        進屋后,鬼婆拿起了一個小壺,然后笑笑道:“丫頭你坐,老婆子去給你弄點甘露來。”說著,從小屋的另一個門走了出去。巫依軒也跟著鬼婆走了去,依靠在門邊,說道:“婆婆啊,為什么你的琴聲讓人意志模糊啊?”

        “呵呵,我老婆子不想讓人打擾。讓他們跟著琴聲走便能走出去。只不過…”說著,嘆了口氣,將抿在嘴里的花瓣拿了出來,說:“最近這林子里多了一種花妖。會迷惑人心,我也不知她們怎么害人。也不想去知道,也就沒有管這么多。若是有人闖入林子,我依舊會彈琴將他們送出去,想想,花妖也沒有機會害他們了吧。”

        “花妖?就是那種紅紅的花?”

        “你見過?”鬼婆猛然抬起頭,隨后惶恐地問道:“她們有沒有把你怎么樣?”說著,放下手中的小壺,向巫依軒走去。

        巫依軒先疑惑地看了鬼婆一眼,然后笑了笑道:“沒有沒有,她們沒有怎么樣,不然我還能站在婆婆面前嗎?”

        “說得也是,那你的意思是你見過他們了?”說著,走到巫依軒身旁坐了下來,接著道:“唉,這些花妖倒也可憐。若不是前世遇到了冤屈,也不會淪為妖啊。丫頭,你快些出了這林子吧,以后也不要再來了。”

        “可是…那些花妖對我并無傷害啊,婆婆不必擔心。”說著,會心朝鬼婆一笑,道:“不過我也該走了,不然別人會著急的。下次我會再來的。”語畢,起身向屋外走去。不料卻轉過身,臉頰微微泛紅:“婆婆,怎么才可以出去?”只見那鬼婆淡淡笑著,隨后慢慢地走向了放在桌上的琴。那琴好生奇怪,似箏卻又不似。琴的兩端雕刻著兩朵花,那花似乎是活物,正在慢慢舒展開自己的花瓣一般。正當巫依軒看的入神時,鬼婆卻用手遮住了琴的兩端厲聲道:“丫頭,這琴花會迷人心智。”而后,聲音漸漸柔和地說:“讓我用琴聲送你出去吧。”

        “噔…噔…”一陣陣琴聲入耳,巫依軒頓時感到暈眩,眼前一片漆黑。

        寒峰派,中和殿。

        夜晚的寒峰派是如此的靜謐,沒有絲毫嘈雜。盡顯大殿的莊嚴與氣派。但卻有四個人兒與這景色不相協調,匆匆地走進了大殿。

        “喲,看來今日師父是有急事相告了,若不然怎會將我們四人喊在一起?”首先看到四人的便是青龍門掌門向聲,話語帶著極大諷刺,嘲笑著一切。

        聽到這話語后,四人首先相視一笑,隨后輕蝶不緊不慢地說著:“向師兄是不想與我們相遇是嗎?真是遺憾,難得師妹我還崇敬著你。”此時的向聲竟是臉色鐵青,輕蝶一向是難對付的狠角色,不知她說這話可有另一層意思?正當向聲思索時,白虎門掌門劉翼叔走上前來道:“誒,向師兄,聽說你座下的徒弟是各個武藝高超啊。不知可否讓師弟認識認識這些出色弟子啊?”劉翼叔的目的倒也明確,不過就是想看看青龍門的絕學,好讓明日的比賽有些許勝算。見向聲遲遲未開口,玄武門的李古竟拍著向聲的雙肩道:“師兄如此見外,令我們這些師弟師妹…”說著,隱去了后面的話語,這令向聲著實尷尬。他們便也罷了,只是想看看青龍門的實力,只是這陰險毒辣的輕蝶實在讓人捉摸不透。想到這里,向聲還是先敷衍敷衍他們道:“師弟師妹真是折煞師兄了,師兄座下便只有韓昊宇那孩兒有點能力,其余的…真是讓你們見笑了。”說著,自嘲地笑了笑。聽完,李古竟和劉翼叔也笑了笑,平日里也是只有韓昊宇露面最多,想必青龍座下也沒有什么好弟子了。看來,向聲這里沒有多大的問題,于是,他倆又看向了輕蝶道:“不知師妹座下…”

        輕蝶似乎知道他們會問自己,便和藹地笑了笑,拱了拱手說著:“師妹不才,教出的弟子都不能與師兄們相比。這些年師兄們也看到了,師妹座下一名叫做巫依軒的女弟子,她可是將我折磨夠了,師妹哪里還有余力去培養其他的弟子啊?”聽完,三人好似松了一口氣。這些年來,朱雀門確實沒有什么好料子,看來明日的比賽不足為懼。

        “哈哈哈哈哈…眾孩兒們在爭論什么啊,讓為師也聽聽?”忽地在四人周圍響起了這和藹的聲音,然后見老者從大殿外走了進來。四人慌忙低下了頭齊呼:“師父!”雖然四人外表依然冷靜,但卻遮不住眼中的慌亂,沒想到自己修行這么些年,還不能感覺到這老者到來的聲音。想想便覺得老者道行甚高。

        此時,輕蝶直起了身道:“我們師兄妹們正在討論著明日的比賽。這幾日我們也看見了,各個門派座下出高手,不知明日還會有何人出現?”幾個師兄聽后尷尬地笑著,而后漸漸直起了身,四人一齊望向老者道:“不知師父您叫眾弟子有何事?”老者依舊和藹,微笑著說:“沒什么打緊的事,只是為師好久沒有和你們一起說說話了。還記得你們小時候嗎?常常和為師坐在這大殿外,要我為你們講故事。明月相照,微風為伴。讓我好生懷念啊。”隨后走到了向聲面前,看著他說:“向聲啊,從小就屬你任性,常常依著自己的性子做事,現在啊,要和你的師弟師妹好好相處,你是師兄,事事要懂得謙讓。”說著,又拍了拍李古竟和劉翼叔道:“你們兩人,平日里最不合,都這么大了,不要讓座下的弟子們看笑話啊。我看啊,只有蝶兒最聽話最懂事,你們要多多…”話未說完,李古竟首先打斷道:“師父,徒兒有事要先行告退。”說完,行了禮,便匆忙退下。老者見了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了看這空曠的大殿顫道:“你們…都下去吧。”隨后三人愣了愣,便緩緩向門走去。只有輕蝶一人留了下來。

        許久,輕蝶才走近了老者,柔聲道:“師父…若無事,弟子也告退了。”見老者久久不語,輕蝶便要離開,誰知,老者突然轉身,帶著怒顏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輕蝶,你不要以為為師什么都不知道。”聽此,輕蝶頓時怔住,然后神情冷漠地說:“弟子不知。”

        “寒峰派里只有你與魔教的千凝有來往,恐怕《毒行經》已是在你手。你不承認也無所謂,不過為師勸你一句,害人終害己。你好自為之。哼…”說罷,甩了甩衣袖,離開了大殿。

        此時輕蝶微揚嘴角,冷笑著,身影逐漸遠去…

        隨筆

        謝謝大家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看了投票結果支持巫依軒和眩陽的還真多!小水偷笑!!!)-_-‘‘‘‘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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