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心無力
“老爺！老爺！救救小女吧！”深夜的知府衙門口，一個(gè)赤著腳，衣著骯臟不堪，頭發(fā)凌亂的女子撲在了朱漆大門上。
“青天大老爺！救救小女吧！”凄凄慘慘的哭嚎在這深夜里令人不寒而栗。
“大半夜的嚎你娘的喪！”隨著罵罵咧咧的抱怨，朱漆大門打開了一條縫，從門里走出一個(gè)衙役，瞇縫著朦朧睡眼，上上下下打量著女子，待看清楚，衙役不由得退后半步，伸手捂住了口鼻，滿眼嫌棄，“哪里來的瘋婆娘！真他娘的晦氣！”
“我不是瘋子，我不是瘋子�！迸蛹泵蛘碜愚q解道，“我是喬青臨喬大人妾室鄭小娘的貼身丫鬟碧桃。求求官爺開恩，讓我進(jìn)去面見知府大人吧！”
一長(zhǎng)串的稱呼讓衙役有些頭大，他皺了皺眉頭，不耐煩道:“你以為我們老爺跟你一樣失心瘋，半夜三更不睡覺嗎？等天亮了你再來吧。”說罷，衙役退回到門里，準(zhǔn)備把門關(guān)上。
“官爺，求求你，行行好吧！”碧桃急忙往前一撲，把自己的身子搭在門檻兒上，“求求您就讓我見一面知府大人吧！”
“去去去！”衙役不耐煩的用佩刀威脅驅(qū)趕碧桃，“你當(dāng)這是菜園子啊，想進(jìn)就進(jìn)！等天亮了再來！”
“官爺，官爺……”碧桃被趕下了臺(tái)階，就在衙役轉(zhuǎn)身回去關(guān)門之際，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高聲喊道，“我知道知府大人的玉獅子在哪兒！”
衙役一愣神兒的功夫，碧桃再次扒在了門上，用自己的身體阻止朱漆大門被關(guān)上。
“玉獅子？”衙役顯然不相信她的話，“你知道玉獅子？”
碧桃見狀，拼命點(diǎn)頭，不住嘴的急促說道:“我知道的，我不僅知道玉獅子在哪兒，我還知道玉獅子是怎么回事兒！”見衙役對(duì)玉獅子似乎很感興趣，碧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不管那么多了，真真假假的話說得衙役一時(shí)之間犯了難。
玉獅子是自家老爺這段時(shí)間的一大心病，若眼前的女子真的真的玉獅子在哪兒，那自己便是頭功一件，若這瘋婆娘是胡咧咧，那再轟出去也不遲。
“那……那你先進(jìn)來吧。”衙役再三猶豫后還是決定把人放進(jìn)來再說。見碧桃進(jìn)了門四處張望，衙役有些不悅，“你就在這兒好好待著，我這就去請(qǐng)我家老爺。”
“好好好�！北烫乙豢趹�(yīng)下。她還是第一次來知府衙門，院子里的擺設(shè)顯然比鄭小娘院子里的擺設(shè)要精致漂亮許多。
“你，過來，來后堂，老爺要問話�！本驮诒烫易屑�(xì)觀看院中石桌上雕刻的花紋的時(shí)候，衙役站在墻邊廊下沖她喊話。
碧桃下意識(shí)理了理自己亂蓬蓬的頭發(fā)，又整了整破爛不堪的裙擺，才向衙役走去。
“姚大人�！彪鼥V的曦光中，喬汐雅一眼就看見了上朝隊(duì)伍中的姚雨山。
天還沒亮的時(shí)候，喬汐雅就帶著春菱來到了皇宮朱雀門外的朱雀大街上等待了。她要等姚雨山，這是眼下能救喬青臨的最后一點(diǎn)希望。
姚雨山聽見一旁有人喊他，腳下的步伐明顯愣了一下，尋著聲音看去，只見喬汐雅身著素衣，一頭青絲簡(jiǎn)簡(jiǎn)單單束在腦后，在微弱的曦光中楚楚可憐。他朝前看了看，猶豫再三，還是向喬汐雅走了過去。
“喬姑娘�！币τ晟降吐暤�。
“姚大人……”喬汐雅看著姚雨山，欲言又止，“我父親……”
“我知道�！币τ晟酱驍嗔怂鞍Γ沂怯行臒o力，還請(qǐng)喬姑娘見諒，也請(qǐng)喬姑娘放過熙兒，我姚雨山就熙兒一個(gè)兒子�！币τ晟郊t了眼圈，他朝著朱雀門的方向張望了一眼，“姑娘珍重�！闭f罷，姚雨山頭也不回的大步向朱雀門走去。
“姚大人！”春菱沖著姚雨山的背影急忙喊道。
“春菱，別叫了。”喬汐雅的聲音沒落，顫抖，“咱們回去吧。”
“姑娘！”春菱急得跺腳，“姑娘明明好不容易才見到了姚大人，怎么……”
“回去吧�！眴滔糯驍嗔舜毫獾脑�。
“姑娘！姚大人是大理寺少卿，只要他開口，老爺……”
“他不會(huì)的�！眴滔沤^望的聲音讓春菱心驚。喬汐雅沒有再理會(huì)春菱，獨(dú)自一人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朱雀大街。
春菱看著喬汐雅孱弱孤寂的背影，心里一酸，眼淚奪眶而出。她緊走幾步，跟了上去。
天邊的逐漸升起的太陽(yáng)，把主仆二人的影子照的越來越明顯，細(xì)長(zhǎng)。
“姑娘你看�！贝毫饪粗鴨谈T前的佩刀衙役，眼里全是恐懼。
喬汐雅穩(wěn)住腳步，看了看門口的衙役:“春菱，你怕嗎？”
春菱看了看喬汐雅，穩(wěn)了穩(wěn)心神:“姑娘，奴婢不怕。”
“好�！眴桃捞m微微一笑，“我們走。”說罷，喬汐雅一改神色，信步向前走去。
“站�。 敝髌投藙偟介T口，便被衙役用佩刀攔了下來。
院子里的知府趙明辰聽見門口的聲音，轉(zhuǎn)過頭，一眼便看見了喬汐雅:“放肆！不長(zhǎng)眼的狗東西！這是喬姑娘！”
衙役被趙明辰呵斥，這才將佩刀入鞘，低頭往一旁讓了讓。
“喬姑娘這一大早是去哪兒了？”趙明辰迎上來，微微笑道。
“我家姑娘出去走走也要告知知府大人嗎？”春菱一見趙明辰，心里就不住的冒火。
“呵呵，那倒是不必�！壁w明辰臉上多少有點(diǎn)兒尷尬。
“春菱，怎么跟知府大人說話的！”喬汐雅低聲呵斥道。
“不打緊，不打緊�！壁w明辰訕笑道，“春菱姑娘想必是前兩天的怨氣還沒有消�！�
“趙大人莫要與這丫頭一般見識(shí)�！眴滔盼⑽⒁恍�，明眸微眨，再睜眼時(shí)，眼中已是換了神色，“敢問趙大人這一大早興師動(dòng)眾的到我家來，是有什么要緊的事？”
“害！”趙明辰挑起半邊嘴角一笑，“昨天晚上有個(gè)女子沖進(jìn)我知府衙門，口口聲聲說知道賤內(nèi)遺失的玉獅子在哪兒，本官這才帶人到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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