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周末，程昱在家。他看到何彥拿著手機好像是在發(fā)短信，程昱才看到他沒用自己給他買的那個手機。其實他第二天就讓人買好了手機送到了家里。

        平時何彥好像還真沒在他面前拿出過手機……

        他回家那天就看到地上堆了一堆東西，何彥連拆都沒拆。

        第二天程昱才讓陳阿姨把東西都拆開歸類放了起來，但他也沒去看。

        程昱笑了笑走過來遞給何彥一杯蘇打水道：“我給的東西你都不滿意？那你想要什么？”

        何彥聽到聲音才反應(yīng)過來，立馬把手機關(guān)掉了屏幕，放進了衣服的口袋里。

        他接過程昱遞過來的蘇打水道了一聲謝謝，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平時一個人在家都做些什么？”

        “看看花，看看魚，看看書。”

        和平時程昱“查崗”時回答得并無不同。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想要什么？”

        “我沒什么想要的，我不怎么出門，衣服也夠穿。手表戴著嫌累贅，首飾我也不喜歡。”

        其實何彥喜歡的東西不管人或物……真的很少。

        “那你上次說想去小區(qū)圖書館看看？”說著遞給了何彥一張卡道，“我給你辦好了。這間圖書館里面有很多收藏級圖書，市面上都很難找到的，你應(yīng)該會喜歡。”

        “哦……謝謝。”何彥愣愣得看了看程昱，他沒想到他當時就隨口一提，對方還能記得。

        “那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

        這話直接把何彥問懵了……，他張了張口半天才擠出兩個字，“……很好。”

        程昱立馬來了興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道：“哦？你不是之前還說我嘴欠，如果我有男友，男友都得拋棄我嗎？”

        何彥心想，確實嘴欠，但是嘴不欠的時候確實不錯。何彥有時候都覺得他像是有人格分裂癥一樣。

        何彥不知道如何回答，干脆躲開眼神不回答。

        “過來。”

        何彥抬頭疑惑地看了看他，還是起身走了過去。

        程昱伸手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將何彥手里拿著的杯子接過，放到了一旁的桌面上，然后輕輕地把他摟進了懷里。

        何彥雙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只得僵在空中。

        程昱又抓著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后背上。

        “你以為我讓你干嘛？我就是想抱抱你。”說著將頭埋在何彥的頸間狠狠地吸了一口氣道，“咱倆用同一種香氛，為什么你這么香？”

        “程先生……為什么不找一個男朋友呢？”說完何彥就有些后悔了，顧客的事兒犯得著你多話嗎？

        果然，程昱聽到這句話身體一僵，放開了何彥。

        他轉(zhuǎn)身坐到了沙發(fā)上，頭轉(zhuǎn)向了窗外才緩緩開口道：“可能是……我愛的那個人……他現(xiàn)在不愛我。”

        愛而不得？何彥沒有體會過。所以話到了這里也就止住了。

        何彥并沒有主動喜歡過誰，但是一直以來追求者甚多，所以愛而不得的感受，他不懂得。

        何彥好像有一些情感缺失，他并不會對誰一見鐘情，或是毫無來由的對誰產(chǎn)生喜愛的感情。

        就算是葉楓，那也是葉楓沒有放棄他，慢慢地融化了他的心。

        可是即使他不愛，程昱也沒打算放手……他不要更多……他只要這個人一直在他身邊就夠了。

        他可以給他想要的一切……只要他想要的……他都可以給他。

        他甚至自私到并沒有告訴夏如萍他找到了何彥，而他知道，夏如萍從沒有放棄過尋找。

        他只想把這個人據(jù)為己有……一切不可控的阻礙，程昱都想掃清……

        可繼續(xù)看著夏如萍那么無望的尋找，他又有些可憐那個女人。

        因為他比誰都知道那種感受。

        何彥走丟了，難過的從來都不只有夏如萍。

        程昱那時雖然只有8歲，可他一直記憶深刻。小時候他時常反復做同一個夢。

        夢里他聽到有人在哭喊，他回過頭去，是一個穿著單薄的小孩兒。

        他手里拿著一只像是剛從水坑里撿起來，還在滴著水的臟兮兮的泰迪熊玩偶。

        他的目光憂傷，眼淚糊了一臉。他就那么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周遭是無盡的漆黑。

        他看上去弱小又無助……怎么沒有人去幫幫他呢？

        夢里的程昱總是伸出手去，可怎么也觸碰不到他。

        程昱將頭轉(zhuǎn)向何彥，這張臉與夢里那張臉重合起來。

        我找到你了，怎么還有理由放開呢？我會一直牽著你的手，再也不放開你。即使你不愛我，我也會一直愛著你。

        何彥手機短信鈴音響起才打破了兩人間略微有些壓抑的氛圍。

        程昱看了看何彥道：“不看一下嗎？”

        “不用……沒什么事。”

        程昱笑了笑沒再說話。轉(zhuǎn)而揉了揉太陽穴道：“我有些頭痛，你給我按一下。”

        何彥這才走了過去。程昱一把拉他坐下，就把頭枕到了他的腿上，徑直閉上了眼睛。

        何彥頓了一頓才伸手給他按了起來。

        這張臉就這么呈現(xiàn)在何彥眼前，離得這么近。

        平日里何彥并沒有關(guān)注過這個人的任何情緒，可此刻他的眉間似有憂愁。

        是因為剛剛那不該提的問題所致嗎？看來他一定很愛那個人。

        由于程昱周末在家，為了不被打擾，就打了電話讓陳阿姨不用過來打掃和做飯。

        兩人相處了近一個月來，其實這樣閑適聊天的機會并不多。

        不知過了多久，程昱伸手握住了何彥的手道：“可以了。”然后嘆了一口氣坐了起來，“要來杯咖啡嗎？”

        何彥看了看他道：“我來煮吧。”

        “你忘了嗎何彥老師，你上次教過我。所以，今天換我來。”說著自顧自的去廚房擺弄起了咖啡機。

        何彥起身跟了過去，就靠在一旁看著。

        程昱動作很是生疏，拿東西都時不時停頓一下，好似在回想第一步是什么，第二步是什么……

        何彥在一旁看著不覺都笑了一笑，這一笑被程昱看到。他真是很少笑，程昱看得都有些入了迷。

        感受到程昱的視線，何彥立馬有些尷尬的收起了笑意。

        程昱這才收回了視線，重新開始擺弄起了機器。他按照何彥之前的“教程”，不是那么熟練的煮好了咖啡。

        他將咖啡杯遞到何彥手里道：“吶，請何彥老師品鑒。”

        何彥端起咖啡煞有介事的輕輕嗅了嗅，其后喝了一口道：“程昱同學做的咖啡……味道a+”

        兩人均被惡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禁笑成了一團。

        程昱看著這樣開懷大笑的何彥，真想這一刻就此定格。

        程昱的目光就那么直直地看著他，伸手將他手中的咖啡杯放在了操作臺上，拉過何彥就吻了上去，細細地品嘗著他嘴里咖啡的香氣。

        何彥瞪著眼睛，顯然還沒回過神來。

        程昱勾起唇角邪魅一笑輕聲道：“閉上眼睛。”

        說著吻了吻他的眼睛，鼻尖，再重新重重的親了回去。

        ……

        何彥已經(jīng)完全沒了力氣，只得渾身癱軟地靠在他懷里。他臉頰緋紅，使他總是淡漠的五官看上去添了幾分情動后的明艷。

        程昱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液體，笑著將手指放到舌尖上舔了一下，魅惑地看著何彥道：“何彥老師的味道……也是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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