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孫紅波以前愛的死去活來，恨不得用一顆心跳動，一個鉆到另一個的身體里去，但現在不行了，身份變了，孫紅波是自己的妹夫，她是孫紅波的大姨子，兩人搞到一起算哪門子事啊？

        再沒見到孫紅波之前，紅杏心情特別迫切，甚至把兩人見面后要干的活路都想好了，可真正見面了，卻變得這樣的難堪和尷尬。

        紅杏坐了起來，心情變得很復雜，不管孫紅波咋樣對她，在她心里，孫紅波永遠都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她愿意為他做任何事，那怕為他去死。

        在戳破了她有克夫相的謊言以后，她悲憤交加，就想到了死，要用死來解脫自己，自己最后沒有去死，就是因為她想到了孫紅波，只要孫紅波還在，她就要活著，孫紅波是她活下去的勇氣。

        紅杏苦笑了一下，說道：“紅波，是不是我太下賤了？現在白貼給你你都不要？”

        孫紅波的內心也很痛苦，心愛的女人就在身邊，觸手可及，可他卻不能動，不能碰，只能苦苦忍受著煎熬。

        孫紅波木然說道：“紅杏，快別這樣說，在我心里，世上再沒有比你好的女人了。”

        紅杏眼圈紅了，說道：“你狗日的，就會說好聽的，好吧，我不勉強你了，你有你的活法，我也有我的活法，說句真心話，那個王牛瞎是瞎了點，可對我不錯，只要我想了，他都會拼死拼活滿足我。”

        孫紅波心被刺疼了，說道：“他那樣對你，你很享受是吧？你當初是為了去克死他，這都是假的？”

        紅杏眼淚掉了下來，說道：“我喜歡他了咋樣？喜歡他往死里折騰我咋樣？在炕上這點活，他比你要強幾百倍，幾千倍，我就喜歡這樣的男人。”

        要說開始孫紅波心疼，現在他的心開始滴血了，他心里的女神被自己的仇人撕碎，女神還是一副她媽享受的樣子，他咋能不心疼啊？

        孫紅波的手指插進了泥土里，臉上的肌肉抖動著，他現在就想殺了王牛，殺了這個奪走他女人的壞家伙。

        孫紅波說道：“紅杏，我以為你是被逼無奈才嫁給王牛的，看來，是我錯了，是我看錯人了。”

        紅杏瞪著孫紅波，說道：“孫紅波，我恨你，你腦袋是糨糊做的啊？我說這些你都信啊？就不知道我是在說反話啊？每次睡覺，我都閉著眼睛，把他當成了你，想著是你在上我，我心里想的一直是你啊。”

        孫紅波心里一震，覺得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太過分了，已經傷了紅杏的心，說道：“紅杏，對不起，我腦子真亂成糨糊了，不該那樣說你。”

        紅杏說道：“我把王牛想成了你，每次你跟銀杏親熱，有沒有把銀杏想成我啊？”

        孫紅波說道：“有，只要跟她在一起，我就把她當成你。”

        紅杏欣慰一笑：“有你這句話，我就很開心了。”

        在紅杏嫁給王牛以后，孫紅波還一直想著紅杏，想把她奪回來，想跟她好好親熱一番，就在剛上山之前，他還想著占有紅杏，今天有大把的機會，而在快要得手的時候，他卻放棄了。

        孫紅波不是要當流氓嗎？這哪像一個流氓的做派啊？他是良心發現，他已經傷害了紅杏，不能再傷害銀杏了。

        只要自己還在野豬坪，紅杏遲早會跟他做這事的，紅杏是他留在野豬坪的希望和動力。

        孫紅波說道：“紅杏，你要給我說的事呢？”

        紅杏說道：“王虎在賭桌上確實做了手腳，他用的是露水錢，在兩枚硬幣的一面上沾上了唾沫，柳條碗扣住后向前一推，沾著唾沫的錢就會在桌面上留下痕跡，他就能判斷出碗里錢的字花。”

        孫紅波說道：“這狗日的，竟然用這種辦法贏錢啊？我知道了他的秘密，就能贏到他的錢，紅杏，謝謝你了。”

        紅杏說道：“我也只能幫到你這了，能不能贏到錢，下來就看你的運氣了，我今天給你送上門，你沒要我，我也該回去了。”

        孫紅波見紅杏要走，把她拉進懷里抱了一下，說道：“紅杏，你放心，我們會有那么一天的，到時候，我把欠你的全都補上。”

        紅杏抿嘴一笑，說道：“好啊，我等著，不過就怕你補不過來，你一天就欠我一次，等得越久，你就欠我越多，我會數著，你自己也數著吧。”

        紅杏說完，從孫紅波懷里掙了出來，整整衣服，鉆進樹林里下山去了，孫紅波在那呆了一會，也下山了。

        孫紅波回到屋里，銀杏洗衣服還沒回來，他找出兩枚硬幣，在硬幣的一面上沾上了唾沫，懸起來用碗扣住，向前一推，查看硬幣留下的痕跡，果然，沾上唾沫的硬幣，在桌面上留下一道不明顯的痕跡。

        從這道痕跡上，他已經猜出了碗里硬幣的結果，揭開碗以后，結果和他猜到的一致。

        他又試了幾次，每次都猜到了結果，孫紅波不由高興起來，現在他是成竹在胸了，晚上要是去了賭場，一定能滿載而歸。

        銀杏洗衣服回來了，把洗好的衣服晾在曬衣繩上，孫紅波聽到聲音，拄著木棍來到了院子里。

        銀杏回頭沖孫紅波一笑，說道：“紅波，剛才你沒去河里，河里可熱鬧了，把人都笑死了。”

        孫紅波笑著說道：“咋熱鬧了？”

        銀杏說道：“我們幾個女的在河里洗衣服，小云嫂子在河邊尿，西洼那個殺豬的躲在草里偷看，讓我們幾個女的發現了，大家把殺豬的逮住了，脫了衣服扇風，讓他學狗叫，她們幾個才放了他。”

        孫紅波說道：“女人尿尿有啥好看的？”

        銀杏說道：“你不稀奇，有人稀奇啊，這些光棍，一年四季都碰不到女人，見了女人還不猴急啊，你有我，當然不稀奇了。”

        孫紅波笑道：“我命好，這輩子不缺女人。”

        銀杏說道：“洼子里還有一件事，最近細柳要嫁給那個傻子臭蛋了，大家都為細柳惋惜，多好的女人啊，嫁給了傻子，傻子連那事都不會做，讓細柳以后咋活啊？”

        孫紅波說道：“那細柳就同意了？”

        銀杏嘆口氣說道：“不同意有啥辦法呢，錢德旺花了木匠叔的彩禮錢，木匠叔逼著錢德旺還錢，不還錢就讓細柳和傻子結婚。”

        孫紅波說道：“都是錢惹的禍，要是大家日子都好過了，都有錢了，殺豬的娶了老婆，錢德旺把張木匠的錢還上，這些事都不會發生了。”

        銀杏說道：“說的容易，做起來就難了，咱們山里人掙錢多難啊，一分錢都要掰成兩瓣花。”

        孫紅波說道：“要不了多久，我就會讓咱們山里人過上好日子的。”

        銀杏笑道：“這話我聽你說過，你就說說玩吧，我不會當真，咱們自己都遺鞋掉帽子的，哪有能力幫別人啊？”

        孫紅波說道：“我不是說大話，我說的話就要辦到。”

        銀杏說道：“好了，我不跟你犟了，我走了這么久，你有沒有想我啊？來抱我一下。”

        孫紅波抱了銀杏一下，很快就放開了，說道：“銀杏，我已經琢磨出王虎賭桌上的秘密了，到了晚上我還去賭場，一定會贏錢的。”

        銀杏狐疑說道：“是我姐來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琢磨出的？”

        孫紅波今天是和紅杏偷偷見面的，還不能讓銀杏知道，說道：“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今晚，我一定會贏不少錢，咱們就可以把欠大家的錢還上，以后收柴胡也能付現錢了。”

        銀杏說道：“好是好，不過你琢磨出來的對不對啊？萬一不是，那還不要輸錢啊？今晚別去了，等我姐的消息來了后在去。”

        孫紅波說道：“行不行試過了才知道，今晚上我一個人去，省的你為我擔心。”

        銀杏說道：“那你保證，去了后別偷偷見我姐。”

        孫紅波笑道：“你小腦瓜想啥啊？在王牛家，王虎王牛都在，多少只眼睛盯著啊？我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機會啊？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銀杏也笑了一下：“我這不是喜歡你嘛，我就怕我姐把你勾引走了，最后沒我啥事了。”

        孫紅波說道：“銀杏，你開始時說啥了？說讓我和你姐一起逃走，你那時說的都是假話啊？”

        銀杏說道：“那時說的是真的，可那時你還沒說要給我當上門女婿，你還是我姐夫，現在情況變了啊，你是我的男人，我當然要把你看得緊緊地，不光要防著我姐，還要防著其他女人。”

        孫紅波看到過洼子里不少女人，個個美貌如花，姿色過人，讓他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有過把她們一網打盡的念頭，可銀杏把他看得死死的，要實現自己這個愿望，銀杏這一關就過不了。

        孫紅波說道：“銀杏，你放心，以前我愛的是你姐，可現在情況也變了，我愛的是你了，你就別自己嚇自己了。”

        兩人正說著話，傻子臭蛋追著小黑，一直追到了銀杏家院子里，看到了銀杏，就不追小黑了，嘿嘿傻笑著向銀杏走了過來。

        臭蛋說道：“銀杏，你長得真好看啊，你當我媳婦吧。”

        銀杏皺起了眉頭，說道：“臭蛋，木匠叔給你娶了細柳，你還不知足啊，趕快回去，你媳婦在家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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