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紅波知道不適合在這待下去了，就說道：“那好，我們走了，需要啥了，讓誰叫我們一聲。”

        三個人離開了張長久家，出了門就分手了，紅杏回了北洼自己家，孫紅波和銀杏回了南洼的家。屋里的張金鈴一看孫紅波紅杏都走了，待著也沒意思了，也離開回家了。

        這幾個小輩一走，剩下這幾個老杠子了，他們心就不安分了，手也癢癢了，都想摸賈翠娥。

        紅杏今天聽孫紅波說，他讓王牛給堵在了山道上，用獵槍抵著孫紅波的頭，想殺了孫紅波，紅杏就氣不過，一回到家里，就找到王牛算賬。

        紅杏抬手就給了王牛一巴掌，把王牛打的耳朵嗡嗡直響，王牛惱了，回了紅杏一巴掌，紅杏就哭了起來。

        王牛叫道：“紅杏，你瘋了啊？剛見面就打我，哪有你這么不講理的人啊？”

        紅杏哭道：“我打你還是輕的，你今天干啥了？是不是想殺了紅波？你狗日的，想讓我妹子守寡啊？”

        王牛這才知道啥事了，說道：“紅杏，你別聽孫紅波胡說，我是跟他開玩笑的。”

        紅杏去墻上摘獵槍，說道：“狗日的，有這樣開玩笑的嗎？那我也跟你開開玩笑。”

        王牛急忙從紅杏手里奪過獵槍，說道：“紅杏，你拿不住深淺，萬一走火了，你就要守寡了，別生氣了，我沒想真的殺孫紅波，要是想殺他，他能活到現在嗎？好了，別哭了。”

        紅杏說道：“以后你要敢再這樣對紅波，你就睜只眼睡覺，不然我遲早會殺了你。”

        王牛說道：“好好，我聽你的，別哭了，你這一哭，我心里也難受了，給我說說你媽你伯的事，辦的咋樣了？”

        紅杏說道：“你還有好心關心我媽啊？”

        王牛說道：“我咋不關心，你媽也是我媽，現在她嫁給了你伯，肥水不流外人田，肉爛了在鍋里，多好的事啊？”

        紅杏說道：“話從你嘴里出來，咋就變味了啊？狗日的，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王牛說道：“話丑理端嘛，以前你媽沒有男人，讓全村的男人都惦記著，一黑你家里就沒安寧過，走馬燈一樣換男人，看得我都替你媽捏把汗，那小身板能受住嗎？”

        紅杏在王牛臉上唾了一口，說道：“狗日的還說？再說一句試試？”

        王牛在臉上抹了一把，說道：“說到你心里去了？你不讓說就不說了，好了，我出去溜一圈，回來跟你上炕。”

        紅杏說道：“天都黑了，你還出去啊？是哪個狐貍精勾引你啊？”

        王牛說道：“我有了你，誰都看不上了，就是脫光洗白擺到那，我都不上，我去找大狗。”

        紅杏說道：“王牛別走，我有件事問你，我聽紅波說，你爸和一個叫黑八的人合伙，想把咱們洼子的女娃拐到城里去，有沒有這回事？”

        紅杏一直想等王牛把這事提出來，可王牛不說，她就得主動，想把王牛也拉進來，一起制止這件事。

        王牛說道：“孫紅波說過這事，可我不相信，我爸再不是東西，也不能去拐賣洼子里的女娃啊？”

        紅杏說道：“可孫紅波確實有黑八寫給你爸的信，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拐一個女娃給你爸五百塊，你爸見錢眼開，這事說不定還真有。”

        王牛說道：“你和孫紅波一個鼻孔出氣，當然會相信他了，可我不信，這事就此打住，不準在外邊亂說了。”

        紅杏說道：“你狗日的，還真信你爸是好人啊？告訴你，在你和張彩鈴去縣城看病那晚，你爸就來敲我門了，要不是我門戶緊，我就讓你爸給糟蹋了，現在你知道你爸是個啥人了吧？”

        那次在路上，張彩鈴一直煽惑王牛，就說王虎打紅杏的主意，沒想到這還是真的啊？王牛一下就上頭了，說道：“紅杏，狗日的說清楚，真的假的？”

        紅杏說道：“這事我哪敢騙你啊？我迷迷糊糊睡著了，你爸開始站在窗口看，隨后就開始敲我的門，還讓我給他開門，要不是我心里還有你這個王八蛋，那我就真給你爸開門了。”

        王牛有點煩躁了，臉色也陰沉下來，在屋子里走了幾圈，最后強迫自己安靜下來，說道：“這事不是沒干成嗎？以后提防著我爸，千萬別讓我爸鉆了空子，你要是讓我爸糟蹋了，那這個家就徹底亂了。”

        紅杏說道：“那萬一我讓你爸糟蹋了，你就能咽下這口氣？”

        王牛說道：“不是沒讓糟蹋嗎？好了，咱們不說這事了，我腦子疼，讓我出去吹吹風。”

        紅杏說道：“你狗日的，我看出來了，我就是讓你爸睡了，你也不敢放半個屁，我的命咋這么苦啊，讓你搶了來，就想一心跟你過日子，沒想到進了狼窩了，讓小的睡，老的也想睡，那我活著還有啥意思？”

        王牛說道：“紅杏，不是還沒到那一步嗎？你這樣吵吵，把假的都變成真的了，你放心，我不會讓我爸碰你的，他要真敢那樣做，我不會饒了他的。”

        紅杏哼了一聲：“就你，你能把你爸咋樣？大不了從張彩鈴身上找回來，你們兩個男人占便宜，讓我們兩個女人吃虧，要是這樣，那我就認了，也不讓你找你爸算賬了。”

        王牛說道：“你干啥非要把我和張彩鈴扯在一起啊？就是我爸做禽獸，我也不會做禽獸的。”

        紅杏說道：“王牛，我本來不想跟你說這事，可你一直偏袒你爸，說你爸不會干傷天害理的事，現在你知道你爸是啥人了？你還不相信，那你就去問問你爸，看有沒有這回事。”

        王牛說道：“要是沒有咋辦？”

        紅杏說道：“要是沒有，晚上你想咋折騰都行。”

        上次王牛和張彩鈴去縣城，在南關錄像廳看錄像，學了不少動作，就想回來跟紅杏照著動作做，可紅杏死活不愿意，他干著急沒辦法。

        見紅杏答應了，不由高興起來，馬上去了里屋去找王虎，張彩鈴給王虎泡了一壺茶，王虎坐在桌子旁品茶。

        王虎看到王牛，說道：“王牛，最近你都忙啥呢？莊稼熟了，野豬出來禍害莊稼，你帶著護林隊去趕野豬，既然咱們是野豬坪的頭，也給大家辦點好事，面子上的事要做足，免得這些窮鬼背后罵咱們。”

        王牛說道：“我今天就帶著獵槍去趕野豬了，差點就打死了一只，到了明天，我就讓護林隊全部上山。”

        王虎點頭說道：“好啊，收拾人心要緊，以后我這個位子還是要讓給你的，別讓那個偷樹賊搶了你的風頭。”

        王牛說道：“爸，你就放心吧，孫紅波就在我手心捏著呢，我讓他哭，他就得哭，我讓他笑，他就得給我笑。”

        王虎說道：“那就好，還有啥事嗎？”

        王牛說道：“爸，你認識一個叫黑八的人嗎？”

        王虎馬上就警惕起來，這事他從來沒給王牛提過，說道：“王牛，你咋知道這個人的？”

        王牛說道：“你別問我是咋知道的，你光說你認識不認識這個人。”

        王虎說道：“那是爸的一個朋友，在爸年輕時候，去了西安，沒想到錢讓人搶了，爸跟那幾個人打在一起，差點就死在那幾個人手里，最后是這個黑八幫了你爸，十多年沒見面了，爸都快忘了他長啥樣子了。”

        王牛說道：“你們十多年都沒見了？那黑八要是讓你辦啥事，你一定會幫他辦了？”

        王虎說道：“黑八救了你爸我一條命，他就是要我命，我都會給的，還別說辦啥事了。”

        王牛說道：“那最近黑八和你聯系過沒有？”

        王虎說道：“還聯系個屁，我沒去城里，他也沒來這里，就是想打個電話都沒法打，還咋樣聯系啊？這輩子都沒法見到他了。”

        王牛說道：“那我就放心了，沒事了，我走了。”

        王虎叫道：“你等等，王牛，這事在你爸心里藏了十多年了，誰都沒提起啊？你是咋知道黑八的？”

        王牛說道：“沒聽人說，我做夢夢到的，我走了。”

        王虎罵道：“狗日的，還跟我弄啥神秘啊，滾吧。”

        王牛回到自己房間，說道：“紅杏，我問過了，我爸認識這個黑八，十多年前救過我爸的命，可他們一直沒聯系過。”

        紅杏說道：“這就對了，說明那封信是真的，他是你爸的救命恩人，讓你爸干這事，你爸肯定不會拒絕。”

        王牛說道：“那不會，他們一直沒聯系，還咋樣干這事啊？”

        紅杏說道：“你狗日的腦袋裝漿糊了？黑八能把信寄到這來，就說明他知道你爸就在野豬坪，這么長沒收到你爸的回信，還不會寫第二封信啊？寫信不頂用，他人要來了咋辦？”

        王牛思忖了一下，說道：“你說的還有點道理，那咋辦？”

        紅杏說道：“不管這個黑八人來不來，咱們都不能讓他們把這事做成，到時一定要想辦法制止他們，你要是把這事辦成了，全洼子的人都會感激你的，我和紅波也會感激你的。”

        王牛說道：“好吧，我干，我也不想洼子的女娃去跳火炕。”

        紅杏說道：“這句話還算是人話，我還想求你幫忙。”

        王牛說道：“咱倆還求不求啊？說吧。”

        紅杏說道：“那好，最近紅波收柴胡沒收到多少，你把你收的柴胡原價轉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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