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黑了，張娟麗看不清這個人的長相，意識到眼前的危險，苦苦哀求說道：“大哥，你放開我，求你了，你不能干這事啊，你要糟蹋了我，我就沒臉活人了，求你了。”

        這個黑影對張娟麗的哀求無動于衷，就像一個發情的公狗一樣，撕扯著張娟麗，很快把她衣服撕開了，然后撲了上來……

        張娟麗已經麻木了，無聲地流著眼淚，不知過了多久，那個男人離開了，她還躺在草叢里，突然，張娟麗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張娟麗拖著酸軟的身軀，回到了南洼機家里，她面無表情，打來了一盆水，用力清洗著身體，要把那個黑影人的氣味遺留物清洗干凈，一連洗了幾遍，她都不滿意。

        這一晚，張娟麗心里充滿了仇恨，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叫著，找到他，殺了他，殺了他！

        到了第二天，張金鎖和孫紅波去縣城了，張娟麗懷揣著一把剪刀，去了磨岔溝的那個路口，她在尋找昨晚欺負她的那個男人，要給自己討個說法，可洼子那么多男人，她咋可能知道這個人是誰啊？

        再說孫紅波，他和張金鎖離開洼子，去了縣城，找到了縣五金公司，開出了自己需要的東西，這次他的需求量很大，五金公司的庫房都沒這么多，五金公司的人讓他等兩天，專門去西安進貨。

        孫紅波和張金鎖去了醫院，孫紅波讓張金鎖把王牛叫走了，自己去看紅杏，紅杏現在氣色很好，臉上又有了以前那迷人的紅暈，也能看到她甜美的微笑了，孫紅波看到這些，心也放了下來。

        紅杏見到孫紅波很高興，給孫紅波倒了一杯水，說道：“紅波，今天你咋來了？沒帶銀杏一起來啊？”

        孫紅波盯著紅杏，說道：“咱們洼子正在架線，要不了幾天就能通電了，我和金鎖來采購一些東西，等電通了，大家就能用上電了。”

        紅杏開心說道：“我就知道你能辦成這事，你真了不起，紅波，我要出院，我身體全好了，要回去看看電燈。”

        孫紅波笑道：“你要出院，也要醫生同意才行啊？為了自己的身體，千萬不能太任性了。”

        孫紅波看到紅杏這樣開心，但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娃沒了，以后也不可能在生育了，心里沉甸甸的，不由替她傷心。

        孫紅波還想去找一下醫生問問，看能不能治好紅杏的病，如果能治好她的病，讓她能懷孕，就是花再多的錢也不怕。

        紅杏看到孫紅波臉色凝重起來，說道：“紅波，你咋啦？心里想啥呢？別看王牛不在，你也別想動我。”

        孫紅波苦笑一下：“紅杏，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不會動你，你先別急著出院，等醫生讓你走的時候，你在出院。”

        紅杏說道：“我在醫院住了二十多天了，都快急死了，你去找醫生說說，就讓我出院吧？”

        孫紅波也想去找找魏小青，問問她紅杏的情況，如果能做手術，能治好紅杏的病，那就讓紅杏繼續留下來住院。

        孫紅波開始想見紅杏的心情非常迫切，想著至少能跟她抱一下，摸一下，但真正見到了紅杏，看到紅杏沒這方面的意思，也就把自己那份邪心收了起來。

        孫紅波離開病房，去婦產科找魏小青，魏小青正在上班，一個孕婦正在生產，把魏小青忙的無法脫身，孫紅波等了一會，魏小青才出來了。

        孫紅波急忙走過去，說道：“魏醫生，你好啊。”

        魏小青看了一眼孫紅波，笑道：“剛為一個孕婦接生，你找我有事嗎？”

        孫紅波說道：“紅杏小肚子受了槍傷，孩子沒保住，我聽她的主治醫生說過，以后都不可能懷孕了，我想讓你再看看，看能不能做手術，讓她以后能懷孕，幫人幫到底，你就再幫我一次吧。”

        魏小青說道：“紅杏的主治醫生，是我們醫院的權威，他要是說紅杏以后不能懷孕，那誰也沒辦法。”

        孫紅波說道：“魏醫生，你是女人，你知道一個女人不能當母親，會有多么痛苦，求你了，一定幫我想想辦法。”

        魏小青說道：“醫生不是神仙，確實沒辦法了，你朋友不能懷孕，以后就抱養一個小孩，如果她想抱養了，我來給她想辦法，我們醫院有一些孕婦，只要生了女娃，都托人領養呢。”

        孫紅波還不死心，說道：“魏醫生，真的沒辦法了？”

        魏小青說道：“真沒辦法了。”

        孫紅波說道：“謝謝你了，那你忙，我走了。”

        孫紅波回到病房，王牛還沒回來，張金鎖腦子靈性，想給孫紅波多爭取一點時間，就拉著王牛去外邊喝酒去了。

        在野豬坪里，王牛和張金鎖就像對頭，兩人從不來往，但到了縣城就不一樣了，都是野豬坪的人，就拋開那些不愉快了，再說王牛這一段時間也非常悶，能有個人陪著喝酒，就很高興。

        紅杏一直等在病房里，看到孫紅波回來了，笑道：“去問過醫生了？醫生是咋說的？”

        孫紅波說道：“醫生說沒辦法。”

        紅杏說道：“他放屁，我自己身體我不知道啊？早就好了，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出院，紅波，你去給我辦手續，我今天就要出院。”

        孫紅波問：“那王牛啥意思？”

        紅杏說道：“他也盼著我出院啊，這幾天他都沒耐心陪我了，要不是稀罕我，早尥蹶子跑了。”

        孫紅波說道：“那好吧，我再去找醫生問問。”

        這次孫紅波找紅杏的主治醫生，可這醫生早上查過房后，就離開醫院了，其他值班醫生不敢做主，看來，紅杏今天別想出院了。

        孫紅波回到病房，說道：“沒見到醫生，沒辦法，看來你還要住上一天，等明天你的主治醫生來了，你跟他說說出院的事，只要他答應了，你就能辦出院手續。”

        紅杏說道：“我都跟他說過了，可他就是不同意，我還不知道他心想啥呢，還不是想占我便宜，我最煩這種人了。”

        一聽到這，孫紅波也生氣起來，說道：“他是咋樣占你便宜的？要是敢胡來，我就拆了這座醫院。”

        紅杏說道：“他就是查房的時候，用聽診器聽我胸膛，用那東西在我胸膛上壓來壓去的，我都煩死了。”

        這下孫紅波沒轍了，就是人家那樣做了，他一點脾氣都沒有，你不可能因為這事就去找人家說理。

        孫紅波說道：“算了吧，吃虧吃不死人，以后出院了，就不會有這事了，估計王牛快回來了，我不想見他，我就要走了。”

        紅杏說道：“你們不見面也好，他比紅杏還愛吃醋，看到你在這，非得跟你鬧活起來，那你走吧。”

        孫紅波離開了醫院，在醫院門口看到王牛和張金鎖過來，他想躲開王牛，還是讓他發現了。

        王牛喝了一點酒，看到孫紅波，就像看到仇人一樣，握緊拳頭，就向孫紅波沖了過來，罵道：“你狗日的，趁我不在，就去找紅杏，要不是你，紅杏也不會這樣，今天新賬老賬一起算。”

        孫紅波并不怕他，說道：“王牛，說起這事，我還要找你算賬，要不是你開槍，紅杏肚子里的娃能掉嗎？能讓她一輩子不生娃嗎？是你害了紅杏，我今天就要給紅杏討個說法。”

        王牛說道：“那今天咱們就拼個你死我活。”

        王牛撲上來，就在孫紅波胸膛上打了一拳，王牛這一拳用盡了全力，把孫紅波打了一個趔趄，感覺自己肋子都要斷了。

        孫紅波身體站穩后，用胳膊擋開了王牛的第二拳，然后一拳打在了王牛的下巴上，王牛感覺到下巴都不是自己的了，退開一步，揉了揉下巴，又向孫紅波打了過來。

        孫紅波閃開王牛的拳頭，移到了王牛身后，對著他的溝子踢了一腳，王牛趴在了地上，摔了一個狗吃屎。

        孫紅波和王牛在醫院門口打架，很快圍上了一圈看熱鬧的人，張金鎖想把他們拉開，可看到兩人都紅了眼，也不敢拉架了，在一旁暗暗著急，最后想著只有紅杏能勸開他們，就跑到病房去找紅杏。

        王牛氣急敗壞，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圍觀的人手里拿著一根扁擔，就搶了過來，揮動扁擔向孫紅波打來。

        孫紅波躲過了扁擔，抓住扁擔的一頭，然后揮拳向王牛打來，一拳打在了王牛的肩膀上，王牛忍住疼痛，用力奪過扁擔，一扁擔砸在了孫紅波的頭上。

        孫紅波感覺頭嗡地一聲，接著眼前一切變紅了，鮮血從頭上滿了下來，流進了眼睛里。

        孫紅波的頭以前就讓王牛打過兩次，讓傻子臭蛋也打過一次，留下來一個后遺癥，就是看到女娃的胸膛，后腦就會隱隱作疼，沒想到今天又讓王牛給打了一次。

        孫紅波叫道：“王牛，你狗日的下死手啊？打哪兒不好，就要打我的頭，那好，咱們今天就拼個你死我活。”

        孫紅波用胳膊擦了一下眼睛，可頭上的血還不住往下流，他撲到王牛身邊，一拳打在他臉頰上，王牛眼前直冒金星，站都站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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