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梅朵不斷地和小五說話，不斷地逗小五說話，她在和死神搶時間。

“姐姐，小五疼，小五想睡覺。姐……姐……疼！”

顧梅朵的眼淚噼里啪啦的掉下來，看著小五難受的樣子，她恨不得替了小五去。

漸漸地，漸漸地，顧梅朵明顯的感覺到，小武的呼吸在減弱，眼神兒有點兒找不到焦距，顧梅朵叫喊著他，他都沒什么反應了。

“小五，小五！”

顧梅朵放聲大哭，她一邊哭著，一邊叫著：

“小五，小五，你別丟下姐姐呀，你別丟下爹娘和哥哥呀，小五啊……嗚嗚……嗚嗚……小五，看看姐姐呀！”

顧梅朵哭得聲嘶力竭，驚天動地。

剛剛辦完事回來的顧春遠和白漢文，一踏進莊子，就聽到了顧梅朵沒命地哭喊聲。

二人大驚，急忙奔著聲音來。

一走進門來，就看到小五躺在床上，顧梅朵在旁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顧梅朵一看到二哥進來了，“哇”一聲哭得更大聲，她一邊哭，一邊指著小五，“小五，小五！”

顧春遠和白漢文不知所措，他們兩個一個去抱小五，一個去扶顧梅朵。

顧梅朵甩開抱著自己的人，用手去探小五的鼻息。

她的手哆哆嗦嗦地伸到小五的鼻孔下面，

“小五！”

顧梅朵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地叫喊，隨即頭一歪，暈了過去。

顧梅朵倒在地上，抱著小五的白漢文，急得大聲叫喊：“朵朵，朵朵！”

顧春遠被顧梅朵甩倒在地上，此刻他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抱起顧梅朵就搖晃起來：

“朵朵，你醒醒，醒醒。”

顧梅朵死死地閉著眼睛，一點反應都沒有。

顧春遠大驚失色，嚎啕大哭：

“朵朵，你醒醒呀，你可別嚇你二哥呀，你快醒醒呀。嗚嗚，嗚嗚……”

白漢文也跟著喊：“朵朵，你快醒醒，快醒醒！”

顧春遠一會兒看看弟弟，一會兒看看妹妹，看著這兩個小可愛都一動不動，感覺自己也快要死了。

他緊緊地抱著顧梅朵：

“朵朵呀，你別死啊，你死了，咱家可怎么辦呀，小五這是怎么了呀，你起來告訴我呀。”

他和白漢文兩個，看到這對姐弟這個樣子，被嚇得六神無主，誰也沒有想起來，應該在第一時間去叫個郎中來。

白漢文哆哆嗦嗦地對顧春遠說：

“咱們剛進莊子的時候，還聽到朵朵在叫喊，她應該不是死了，而是暈過去了。你掐掐她的人中試試。”

顧春遠急忙抹了兩把眼淚，右手按著顧梅朵的人中用力掐了下去。

昏迷中的顧梅朵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看清眼前的情況，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從白漢文懷里搶過小五，大聲叫著：“小五，小五，你別丟下姐姐呀！小五啊，小五！”

小五迷迷糊糊地行走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靜，很靜，一點聲音也沒有。

壞人呢？

小五還記著，要幫著姐姐打壞人，他握著小拳頭，四下尋找壞人。

可是他感覺很難受，真的太難受了。

他就想閉上眼睛睡覺，可姐姐說閉上眼睛，壞人就會來打他，他就再也看不到爹娘和哥哥姐姐嘍。

可是，姐姐呀，小五還是好想睡覺，小五哪里都疼。

慢慢地，慢慢地，小五感覺自己要睡著了。

“朵朵，朵朵！”

小五忽然聽到了二哥喊姐姐的聲音。

“姐姐，怎么了？”

小五很早就記事了，那次自己和哥哥差一點兒被奶奶賣了，姐姐扛著棍子去把奶奶家砸了，救下了自己和哥哥。

他們一家還坐在著了火的房子里，后來才分的家，過上了吃飽穿暖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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