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再見墟
水下漩渦里，白眼的蘇蠻走后，天地開始崩塌碎裂，水猴子沒有靈智，伸手觸碰碎裂的虛空，立刻被混亂的空間撕碎。
巨人的腳部已經(jīng)開始慢慢被空間撕碎，他的腦顱內(nèi)，一道新的靈光浮現(xiàn)化作小人，驚疑未定的打量外面是否還有白眼蘇蠻的痕跡。
白眼蘇蠻給他的恐懼過于巨大，他甚至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他引以為傲的神魂在白眼蘇蠻面前就像紙糊一樣，一碰就碎開了。
確定白眼蘇蠻已經(jīng)走了，地上龐大的尸身居然動了，他伸手掰開自己的顱頂，靈光小人卯足氣力，背著金燦燦的大腦沖出來，在空間碎裂之際沖出漩渦，來到水底。
他小心翼翼的在水下游動，途中不知多少怪魚游來，皆被大腦發(fā)出的奇特聲波震殺。
就這樣讓他存活下來。
另一邊，小舟上
陰差劃著小舟，速度緩慢，他的同伴已經(jīng)將袋子裝滿，搓撈幾下袋子變得巴掌大，掛在腰間，又換上新的袋子。
只有這陰差因?yàn)閯澋奶耍g空空，他有些焦急，這么下去自己收魂不達(dá)標(biāo)了得，他疑惑的回頭，卻看見一個三歲娃娃坐在自己舟上。
他以為是什么孤魂呢，揮起袋子就要把這娃娃收走，然而袋子打開，剛才那丑魂又跑出來了。
奇怪的這丑魂居然不跑，直愣愣的杵那。
蘇蠻自然不跑，好不容易逃脫這陰差的納魂袋，出來便見著了自己的肉身，自己回了肉身，這陰差便拿自己沒辦法了。
周圍不見箴六的身影，那么只有一種可能，肉身自己又跑出來了！
正在蘇蠻準(zhǔn)備神回軀體時，肉身突然睜眼看著他，雪白的眼眸，沒有一絲情感。
“本尊，歸墟藏著很多隱秘，神游之術(shù)固然快，穿梭山川，縮地成寸，可神魂脆弱，若遇見專門吃魂的魔，你當(dāng)如何？”
自己還沒說話，肉身先開口了。
蘇蠻沒有回答，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混，也是你？”混站起身來走到蘇蠻身旁，蘇蠻背后那陰差又想伸手抓他，混抬手將陰差打飛出去落入水中。
不一會兒祂又爬上來，不過這次不敢出手了，唯唯諾諾的劃槳。
蘇蠻不解道：“你是混？也是我？那我是誰？”
混開口道：“你是我，我就是你，只不過你忘記了太多事情，忘記了朋友，親人，追隨你的人。”
“不過沒關(guān)系，等你想起來了，變得強(qiáng)大，他們便不必躲藏，會慢慢來尋你，已經(jīng)有人感受到氣息了。”
“我的時間不多了，你的時間也不多了。”
蘇蠻聽的云里霧里，不過下一刻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肉身中，眼睛恢復(fù)正常，腦海里傳來混的聲音。
“世人怕我，懼我，多畏我三分，時間不多了，趁著最后的余光，我們?nèi)�人！”
混控制著身體，輕輕的從小舟上下來，突然回頭盯著那陰差，說道：“記住我的氣息，等我渡陰川鬼河時，你來渡我。”
那陰差一愣，急忙點(diǎn)頭，似乎渡陰川鬼河對他是莫大機(jī)緣。
蘇蠻的視角，混在操控，蘇蠻看見自己伸出小手抓入空間中，下一刻便不知跨越多少里地，看的他瞠目結(jié)舌。
歸墟天障，一只巨大的眼睛透過天障冷冷的注視著蘇蠻，看著他一舉一動。
“我們?nèi)⒄l？”蘇蠻問道。
混沒有回他，突然掉頭踏入一個族落中，此時一條黑色玄蛟正涂害他們，然而族落里的蠻士卻無能為力。
歸墟就是這樣，無處不在的妖雨，還有被妖雨侵蝕了神智的妖獸，還有數(shù)不清的危險(xiǎn)，水里，天上，山里，地下。
混控制著蘇蠻的身體，手指做拈花狀，對著黑蛟輕飄飄去。
“此印名叫多摩小重天，看好軌跡。”
一印出，印印出，明明是一掌轟去，卻出現(xiàn)成百上千個虛影，黑玄蛟龐大的身軀根本不把蘇蠻放在眼里。
在它眼里蘇蠻和地上四散奔逃的弱小一樣，都是食物罷了。
然而下一刻，印記迸發(fā)，黑蛟吃人的身軀停止了動作僵直在那里。
“多摩小重天只打內(nèi)，不打外，它的肉身強(qiáng)悍，相反靈智微弱，我們便直接抹殺他的靈智，攻敵以短。”
蘇蠻聽的仔細(xì)，混就像一個老師，什么都會講解給蘇蠻聽，然而他們的目標(biāo)并不是黑蛟，而是感應(yīng)到此地血腥味濃。
更多應(yīng)是想借此機(jī)會教導(dǎo)自己。
黑蛟被磨滅靈智，立刻有人發(fā)現(xiàn)蘇蠻的身影，他們急忙獻(xiàn)上黃金珠寶，獻(xiàn)上美食。
混沒有搭理，轉(zhuǎn)身消失了。
“等等，剛才那娃娃，像不像那日引發(fā)雷劫的娃娃？”
消息立刻被傳出，人們開始尋找。
蘇蠻此刻行走在云朵之上，他的前方便是天障。
巨大的眼球隔著雷電看著蘇蠻，蘇蠻從未見過如此大的眼珠子，心神有些震動，主要是離得太近了，才能感受到那巨大，和巨大帶來的壓迫感。
“小墟，看夠了嗎。”
混淡淡開口道。
蘇蠻的神魂在肉身內(nèi)，一切看得清楚，聽到混開口，蘇蠻有些難受，心里強(qiáng)烈的悲傷涌了上來。
“墟？真的是墟嗎？”
熟悉的黑袍自天邊而來，從一個黑點(diǎn)慢慢放大。
看著熟悉的黑袍，蘇蠻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他還記得墟的好，也記得墟最后的襲殺。
“好久不見，阿蠻。”
墟淡淡開口。
蘇蠻不自覺的留下淚水，悲傷過于強(qiáng)烈，他掌握身體的控制，問出一直以來的問題：“墟，為什么？”
墟有些疑惑的偏過頭：“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dú)⑽遥课覀儾皇亲迦藛幔俊碧K蠻情緒有些激動，言語有些激昂亢奮。
“你說這個？為什么你會問出這種問題，你不過是一具庚工敲打的零件，一個隨時可以殺了泄憤的工具罷了。”墟冷冷道。
看著熟悉的人，聽著冰冷的話，蘇蠻只覺得心里冰涼，這還是自己的族人嗎？
墟沒有再理會蘇蠻，而是玩味的看著他，他看的是混。
心死如灰，蘇蠻將身體交給混，神魂躲在角落，有些迷茫。
墟不解道：“老師今日來，就為了帶著這個……廢物，讓我滅他的心，讓他一蹶不振？”
混搖了搖頭道：“我來殺你。”
“為何要?dú)⑽遥课覀儾皇菐熗剑覄?chuàng)造了這具身軀，讓你能得以蘇醒回來，你不謝我，你殺我？”墟似乎覺得大為震驚，幾乎驚呼出聲。
“墟，裝的不累嗎。”
“你野心大，你想成為我，但你又怕我，我蘇醒時你怕我，你不敢留我，可放我走你又后悔，便想用水里的妖魔害我。”
“草鞋族可記得？”
“我一路水里漂流，誰都看不見我，似乎被遮擋住，唯獨(dú)馬上被水淹沒的草鞋族撿到了我。”
“你怕我，所以想趁機(jī)殺我，然而本尊已經(jīng)慢慢找回了天賦，看見了水里的妖魔，你又驅(qū)使箴六殺我。”
墟一臉玩味道：“還有呢。”
一個外族真魔，為何會神庭功法，哪怕是殘篇。
“接著你又驅(qū)使雨魔，讓本尊產(chǎn)生妖血開蠻的念頭，要么被妖雨同化，要么便被雷劫轟殺。”
“你又潛入水底，讓那蠻子奪去身軀，想讓我永遠(yuǎn)沉浸。”
“可是你低估了本尊，你看不起他，所以你想不到他能從雷劫下逃生，想不到他能找到肉身，想不到他能重新回到肉身，他給你制造太多驚喜。”
“本尊回歸，我便能重新醒來。”
墟點(diǎn)著頭，笑道：“原來我這么厲害。”
“你想借神庭證道功法左右我，就他也配？”
“在我看來你實(shí)在是蒼蠅，煩不勝煩，所以你必須死。”
墟點(diǎn)點(diǎn)頭，背著手來回渡步兩圈，有些不解道：“老師確實(shí)聰明，知道是我在搗亂，可是…要怎樣才能殺死我呢？”
墟頗為自大，也有自大的本錢。
混上前一步，空間折疊，拳頭一拳打出，墟的四面八方出現(xiàn)一個個拳頭對他轟去，墟不躲不閃，黑袍下伸出手來輕輕一抖撒下一把石子。
那石子迎風(fēng)便漲，化作小童對著到來的拳頭轟殺，然而空間再次折疊，那些小童的術(shù)法和拳頭一瞬間穿過空間變了方向，對著墟殺去。
墟不慌不忙，如同閑庭信步，搖搖腦袋，那些術(shù)法攻擊打在身上，一道道波紋傳開，墟卻毫發(fā)無傷。
他笑道：“還請老師殺我。”
混看著墟，嘆了口氣道：“化虛幻魔功，你果然偷學(xué)了外魔功法。”
“所以我很好奇，你要怎么殺我。”
“墟，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我知道。”
“你的天賦前所未有，悟性也絕佳，可惜走錯了路。”
“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你今日主動找上門來，到底要怎么殺我？”
混沒有再開口，而是對蘇蠻說道：“此功法名太易無常論，易者，變也，重在無常兩字，你且看好，我時間不多了。”
功法軌跡在身上運(yùn)轉(zhuǎn)，蘇蠻看去，有些疑惑，這功法稀松平常，跟神庭證道比起來，簡直是普通至極。
(https://www.dzxsw.cc/book/33332494/30484482.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