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大型修羅場(上)
不過,唐菱伊所設(shè)想的“偷懶”行為終究是沒有成功。
原因很簡單,因為……婆娑樹突然爆炸了誒~
?
!!!
爆炸的沖擊波從小島的中心向四周輻射。
古老的樹木搖晃著軀干,緊緊地抓住地面穩(wěn)定著東倒西歪的身體。
綠色的草地被拉扯著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唐菱伊還沒反應過來,耳邊響起兩道驚慌失措的聲音,視野便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充滿。
“小姐?!”
“……吱吱!”
地面下沉帶著巨大的“轟隆”聲。
唐菱伊本想抓住身邊陡崖上外露的樹枝借力,脖頸后方卻倏地一疼。緊接著,成百上千的畫面一股腦地涌入了她的腦海。
正在哀嘆自己警惕性減弱竟然被人偷襲了的唐菱伊只覺腦袋中泛起一陣針刺的痛感,下一秒,一片熟悉的銀色衣角在視線朦朧間滑過。
她低低地咒罵了一句,接著整個人便昏死了過去。
纖細的手指愛憐地滑過白皙的臉龐,眼底是癡迷的疼惜和強烈的控制欲。
“……我的兒~要聽話呀!”
耳邊響起的呢喃聲不像是從人類口中發(fā)出的,帶著一種古怪的“嘶嘶”聲。
“南棠”彎腰正欲抱起唐菱伊,幾根褐色的樹根卻突然從地底鉆出。
它們靈活地在昏迷的唐菱伊裹成了一個灰撲撲的“大粽子”,然后速度極快地又重新縮回了地底。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過突然,縱使是潛伏已久現(xiàn)在剛剛趁著“動亂”動手的“南棠”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知道的時候成為了被黃雀捕獵的螳螂。
亂糟糟的黑色長發(fā)在風中張牙舞爪地訴說著正主“被截胡”的憤怒。
扭曲的臉龐上沒有了素日的柔情和和藹,猩紅色的眼睛中流淌出掙扎的色彩。
【……她拋棄你了,就像當初那個男人一樣,你就是個沒人要的可憐蟲。可憐蟲,可憐蟲……】
張狂的笑聲在南棠的腦海中響起,一個畸形的黑色虛影在識海中掀起陣陣波濤。
尖銳的利爪,比例古怪的身體……赫然是“邪妖”的模樣。
他圍著識海中央“暴走”的女人轉(zhuǎn)著圈兒,不停地說著嘲諷和引誘的話。
【來吧,加入我們吧……沒有誰會永遠陪著你的,只有我們,只有我們!】
【讓那些拋棄你的人后悔吧,來吧,是他們有眼無珠,成為我們的一員吧~讓那些蠢貨臣服在你的腳下。】
【南棠……你在猶豫什么?!】
那聲音越發(fā)的激昂和刺耳。
血肉模糊的女人死死地咬著牙,灰色的氣團從腳下向上攀爬,很快便占據(jù)了其中一半的軀殼。
一部分盤踞在原地,一部分又向另外一半發(fā)起了沖鋒。
它們是永不會饜足的怪物,只要有一絲空隙便會貪婪得將獵物吞噬。
女人是有一次來婆娑秘境找靈藥時被纏上的。
她是“邪妖們”等待已久的棋子。
翹首以待的邪妖垂涎地盯著女人。
——千年難遇的滋補靈藥啊。
“咕咚!”
吞咽的聲音太大了點,大到正與執(zhí)念對抗的女人猛然清醒了過來。
“……滾!”
怒喝聲在識海中激起的波濤將“邪妖”淹沒,白色的浪花掩埋了一切痕跡。
悲傷的、痛苦的……它將苦澀堵在了喉嚨里,一遍又一遍地品嘗著口中那微不可見的甘甜。
“曼曼,曼曼……”
顫抖的音線低低淺淺,女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聲又一聲地呼喊著記憶中那道亮色的光。
……
這個世界上的感情并不是所有都能以“團圓”作為結(jié)尾。
苦難、悲痛往往會關(guān)照那些更可憐的人。
……這是一個無法解釋的謬論,但它卻又真實存在。
何等的荒誕和不公。
“她不見了?”幾個風格不同的美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異口同聲道。
“對。”青隱單手撐著頭頹廢地應聲道,“我卜過卦,但卻找不到她在哪里。感知好像被屏蔽了。”
“……能屏蔽你的感知?”帝秋凝眉回望,意味深長地看著某個坐在樹干上什么話也不說的三頭娃娃:“該不會是某個扎根在秘境的家伙搞得吧?”
這話一出,場中的氣氛頓時沉重了不少。
剛剛還看似和諧的眾人臉色倏地黑了下來。
或邪笑,或木然,或磨刀……劍拔弩張、火光四溢,這種詞用來形容他們程度也著實是太輕了些。
詭異的安靜讓樹上沒聽他們對話的三頭娃娃也察覺了不對勁。
唐三分裂后,每個碎片都或多或少地繼承了一部分本體的特質(zhì)。
諸如:霜寒的眼睛,帝秋的謀算,云正的正直……
但若是按照相似度來對比的話,非人的虛影其實才應該是這八“人”中和本體唐三相似度最高的一個。
魂獸化的軀體,馭使藍銀草的能力,八分相似的臉……但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身份是“草妖”的虛影不能像狐白一樣正常的與旁人溝通。
這個事實讓吃了一肚子醋的其他七個碎片心情好歹安定了不少。
不過,在日常的生活中,其他七人也還是不可控制地會去排斥他。比如,當抽簽決定誰留在婆娑秘境留守時,七人不同尋常地勠力同心讓答案歸于他。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約莫就和這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吧。
而此時,終于反應過來剛剛那句話是在針對他的“虛影”對此的反應十分幼稚,可愛的小娃娃暴躁地用地上的藍銀草給了幾人一人一鞭子,然后吐舌做了個洋洋得意的鬼臉。
他似乎很明白這七位“兄弟”對他的嫉妒心理。
便更不會吝嗇地去給血淋淋的傷口插上一把刀的同時,幸災樂禍地撒上鹽。
比較沖動的墨弈和云正二人冷不防地被打了一下,怒火輕而易舉地被挑起。
手中不同色彩的力量涌動,此處……平整的空間似乎出現(xiàn)了些破碎的裂縫。
霜寒見狀臉色一沉,抄起長劍站在了相對而立的三人中。
“這是最后一次機會。”冰冷的眼神落在幾人身上,他言簡意賅地將事實挑明:“留下,還是離開。該如何選擇應該不用我教你們吧?”
“哼!”
墨弈聞言扭頭冷哼一聲,但終究是沒再做什么其他的動作。
云正不甘心地咧了咧嘴,退到了手中把玩著酒壺的玉揚身旁。
霜寒這番話看似是只對著墨弈三人,但那雙直白的目光卻又一一不落地從其他幾個看戲的碎片身上滑過。
神色慵懶、半闔著眼的狐白,溫文爾雅、其實一肚子壞水的帝秋……
眾人的眸子閃了閃,似是默認了霜寒的話。
冷硬的男人收起長劍,按捺住內(nèi)心的煩躁。
別看他表面上做出這副深明大義的樣子,要說心中的不甘愿和占有欲,霜寒其實一點也不必其他幾人少。
但就像這個碎片被賦予的身份一樣。
霜寒——奉劍宗的劍道之首,責任是他永不能退卻的使命。
之前的五次失敗,每個碎片都有功勞。
……除了他。
本體身上的理智仿佛全部都被分攤在了他身上。
他懂事的……和其他幾人格格不入。
“應該是婆娑秘境的境靈吧。”
整合了下思緒,霜寒面無表情的安撫道:“本體曾和境靈做過交易,若是發(fā)現(xiàn)她被無辜卷入,境靈會主動藏起她,直到事件結(jié)束。”
“所以……”他頓了頓,看向四周凌亂的婆娑樹,“早點完成融合,我們也能早點去見她。”
邪妖已被封印,剩下的自然便也只有融合了、
“為什么非要讓境靈帶走她?”玉揚有些不爽。
霜寒瞥了他一眼:“或者你想讓上一次回溯的失敗重演。”
“誒?”一旁的狐白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義正言辭的霜寒一眼,“盼著那種事情重來的,難道不應該是霜寒你嗎?”
“竟然被用‘本體’的名字稱呼呀……”身后九條尾巴漫不經(jīng)心地甩了甩,聲線中帶著一種迷人的魅惑:“讓我們這些一知半解的人,好嫉妒的說。”
他這話一出,其余幾人似乎也回想起了那件事情。
其中幾個不由自主地翻了個白眼,看著情況……似乎是依舊對他懷恨在心。
聞言,霜寒的神色沒什么波動,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身后的婆娑樹無聲搖曳,天空中的耀陽漸漸黯淡。
“……好了,走吧。”
一輪皎白的圓盤慢慢從云朵身后探出臉,霜寒的眸子凝了凝,輕聲道。
其他幾人似乎也反應了過來,面上掛著或嗤笑,或認命的神情一步一步向中央的婆娑樹而去。
“說真的……”云正突然出聲,笑道:“我還挺舍不得你們的,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這種互懟的時光啊~”
他的性子一向簡單,掙扎過后情緒平緩了不少。
現(xiàn)在和這些“昔日情敵”相處,更是能輕而易舉地說出這種英雄惜英雄的話。
“可別。”墨弈嫌棄地撇撇嘴,“這要是以后真要再把我們幾個放出來,外面的世界不還翻了天?”
這種時候,這位熱衷于挑起“內(nèi)戰(zhàn)”的魔族少主總算有了幾分領(lǐng)袖的風采,他輕咳了兩聲,似是覺得自己剛剛那句話過于的不近人情,便不由改口道:“順其自然吧。不過我可不想再和你們這些黑心肝的爭了。”
“特別是你!”說著墨弈恨恨地看向身旁姿態(tài)從容的帝秋,“我就沒見過心眼比你還多的人,掛著一個死板的笑容,結(jié)果比我們魔族還陰!”
曾經(jīng)妄想坐收漁翁之利的墨弈對陰了自己……emmm,n多次的罪魁禍首怨念極深。
什么話都沒說結(jié)果卻突然躺槍的帝秋:“……”
喵喵喵?
為什么突然就扯上他了?
人家明明就是一個弱不禁風的美男子的!
——風一吹就倒的那種(doge)。
【害羞捂臉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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