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打起來了
可事實上確實是這么巧……
吉祥所住的木屋離群索居,在穿過一大片茂密的叢林才瞥見村落的影子。
村落的整體風格頗為原始,木制品三三兩兩布滿了視野的空隙。
跟在吉祥后面,手持著紅傘的唐菱伊視線慢慢從木屋門前懸掛著的紫色大燈籠上滑過,叼在嘴里的草桿動了動。
伴隨著一句含糊的呢喃:“……太簡陋了,怎么可以……”
吉祥循聲回頭:“師……母,您剛剛是在說什么嗎?”
看的出來他對新出爐的稱呼還不大適應。
emmm,也或許可能是覺得對著一位“男性”裝扮的人用“女性”稱呼不大符合邏輯。
“不,沒什么。”
伴隨著偶來微風吹過,懶洋洋的嗓音與傘邊搖晃的佩飾唱和,唐菱伊眨眨眼,略過了這個話題。
吉祥聞言點點頭,便也不再說話,只顧著悶頭在前面帶路。
他的人氣看起來相當不錯,進入村子后但凡見到他的,無論男女老少,幾乎都親切地上前來和他打招呼。
不多時,兩人一前一后地來到了村子內部。
一座特別高大的木屋用規模無聲宣告著自己的地位。
“團長就是住在這……”
吉祥的話頭被身后人凌空一躍的動作打斷。
衣擺“簌簌”作響,左手間的紅傘化為光點消弭于空中。淡然無波的面容上浮現出幾分焦急與擔憂。
唐菱伊蹲下身,伸手搭上寧榮榮的手腕。
她看上去糟糕透了,看上去像是剛剛被人從海里打撈起來的一樣,發白的嘴唇和微弱的氣息,只有指尖脈搏富有節律的跳動給唐菱伊帶來了些許安慰。
一絲魂力微不可見地從指尖鉆入經脈,察覺到并無大礙后,唐菱伊緩緩松了口氣:“還好,趕上了。”
站在她身旁聽見這話的吉祥來不及作出反應,便見剛剛消失的那把紅絲白底傘再一次出現在唐菱伊的手中。
“啪嗒!”
很奇怪,明明那傘上也沒有榫卯的機關或是暗扣,但偏偏又在闔上時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咔,咔咯。”
木屋前被用來捆綁柱子上“獵物”的鎖鏈一息間便被傘劍劃破,“嘭”地發出巨響掉落在地。
吉祥條件反射地退后了兩步,心中疑惑叢生:“……”
話說,那鐵鏈真的有那么重嗎?怎么還能砸出大坑呢?
救下被束縛的同伴后,唐菱伊沒停下。
這也是一目了然的事……還少了一位淸麗純潔的少女呢。
“嘖。”
不滿的偏了偏腦袋,唐菱伊看著面前隱有爭吵聲傳出的木屋,眼神冷了冷。
握著傘柄的手再次揚起,吉祥正欲張口制止,卻見白色的魂力并沒有沖著木屋而去。而是幻化成嗓音清脆的鳥雀,圍繞在垂眸的唐菱伊身邊。
像是在訴說著什么好消息一般,讓剛剛還因鎖鏈而顯得沉重的空氣都靈動了幾分。
看不出相貌的小鳥又化作魂力重新飛入唐菱伊的身體,正待吉祥對眼前的一切感到困惑和不解時,修長手指拂過傘骨,輕輕拍了拍傘衣的“厭世狀元郎”用面前頃刻便成了廢墟的木屋給了他答案。
“等……”
“等什么?”
被戳出一個破洞的木屋像是失去了支撐的多米諾骨牌,轟然聲響起,交錯的木板參差交錯,嘩啦一聲似乎便將這件事推向了一個不可挽回的結局。
吉祥默然:“……”
一切發生的太快,他已經不知道說什么了。
被這樣打臉,團長一定會氣瘋的吧……
木屋倒塌的聲響太大,沒有哪個傻子會誤以為這是團長和新“娶”的小嬌妻“打”得太火熱的結果。
似乎是有喧囂聲慢慢傳來,但罪魁禍首卻是無心顧及。
唐菱伊看著塵土飛揚間木屋內躍出的兩道身影。
一粉一紫,彼此窮追不舍。
小舞身上的衣衫有些古怪的凌亂,明明應該是被水浸沒所以濕噠噠的才對,但領子處的褶皺卻又像是在宣示著這是“人為”的結果。
“小伊姐!”
黯淡的眸子中似有星光滑過,渾身疲軟的小舞看著不遠處撐傘慢笑的唐菱伊整個人興奮了起來。
像是有強心劑注入一般。
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小舞不自覺露出“被欺負了”的表情,雙手抱住唐菱伊的左臂:“小伊姐,我終于找到你了!你怎么現在才來嘛!”
雖然帶著些嬌蠻的不講理,但小女生的脾氣卻也只是無傷大雅的調皮。
唐菱伊摸了摸她的腦袋,正欲說些什么,剛剛追著小舞的紫色身影卻又緊接著來到了眼前。
“你是誰?竟然敢來我紫珍珠的地盤撒野?”
一名身材勻稱的女子,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紫色的短發干脆利落。雖說面部的神情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可怖,但大致還是能看出這是位英氣勃勃的女子。
從海盜和吉祥口中聽見了“嫁娶之爭”的唐菱伊并不為紫珍珠是名女子這個事實而意外。
其實,就某種程度上來說……如果不是因為這事的主角是被強迫的而且還是她所疼愛的妹妹的話——她還挺樂意為這對世所罕見的戀人送上祝福的呢~
【貓貓托腮jpg】
“這位……”唐菱伊任由小舞抱著自己,從容不迫地迎上那雙怒色更重的眸子,“團長。可不知,您這無媒茍合,是幾個意思呀?”
“什么媒?”紫珍珠皺眉,不爽地瞪著她:“什么叫茍合?你誰啊!多管閑事!弄倒了我的屋子,還敢教育我?誰給你的膽子!”
她一邊說著,就預備動手。
灰藍色的細小鱗片慢慢從皮膚下浮出,兩黃兩紫兩黑的六個魂環齊刷刷地出現在紫珍珠的身邊。
似乎是蛇類武魂。
唐菱伊面色未變,傾瀉而來的壓力沒帶給她任何緊迫感。
——就像周圍一圈那百名海盜魂師不過是站樁的稻草人一樣。
“所以我說以后的妹夫絕對不能是沒有腦子的莽夫嘛!”張開的紅傘閉合,吉祥看著眼皮一跳,一種“大殺器”即將出爐的預感浮上心頭。
小舞乖乖地站在唐菱伊身后,一點也看不出在屋里把紫珍珠氣得跳腳時的不講理。
“所謂無媒不成婚,這自古以來便是聘為妻的習俗。你這婚事一不是心甘情愿,二又無高堂許可,三便是連所謂禮書聘禮都無。怎么……是嫌我家小舞好欺負?”
耷拉著的眉眼慢慢抬起,眼底厲色滑過,一股不遜色于紫珍珠身上的威壓爆發了出來。
有禮有節,先禮后兵,一舉一動都看得出此人教養極好。
但紫珍珠卻很生氣……特別是聽見周遭自己那些“愚蠢下屬”竟然還開始稱贊起自己的情敵!
“小白臉沒能耐就別拽什么廢話!”她扭頭不屑地輕嗤一聲。
“呸!”
“一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小子,今天你休想完好地離開這里!”
幾句狠話撂下,紫珍珠的身體便向前一沖,手中紫黑色的光芒涌動。眨眼睛,幾乎便是近在咫尺的距離。
圍觀的海盜們見狀神色染上興奮,對縱橫于波濤和海潮的他們來講,沒有什么……能比炮火戰斗、血肉碰撞更吸引人的了。
海盜:這小子要遭……嗯?!!!
在眾人微微吃驚的眼神下,唐菱伊神色淡然地側身讓開一步,不知何時闔上的紅傘上挑擋下紫珍珠的手臂。
光滑的傘邊帶著紫珍珠的雙手在空中畫出一個圓弧,腳步后撤,身體微微前傾。
圓潤的傘尖順勢直直地沖著紫珍珠的脖頸而去。
被反將一軍,紫珍珠神色中雖有些詫異,但卻也沒有焦急之色。
身體柔軟的程度為“海蛇武魂”的確定增添了佐證,仰頭下腰,雙腿用力凌空一躍,避開了傘端的攻擊。
唐菱伊本沒想真正動手的,但紫珍珠卻毫不講理。
圓潤的傘端一次又一次地戳在紫珍珠的身上,雖沒造成什么太大的傷,但左一粒右一粒的圓形傷痕卻也一五一十的記錄著戰敗情況。
“嘶~”紫珍珠扯了扯受傷的嘴角,被壓著打的憤怒和眸底浮現的凝重交織。她的神色嚴肅了幾分,身上的魂環色彩逐漸變得生動。
唐菱伊見狀微微皺眉,白色的鳥雀再一次從她體內飛出。
腳下輕勾,橫亙的木材被踢至空中,紅傘向上擊打,張口尖利的木材攜著鐵質的釘子將空氣劃出猙獰的傷口沖著紫珍珠的面門而去。
她的身體和魂力還沒恢復好,并不適合和一位六十八級的魂帝硬碰硬。
得盡快先擒王才是。
心中思量一閃而過,腳下輕點,唐菱伊趁著紫珍珠解決“飛木”的時機,手持紅傘落在了她的身后。
“砰!”
是傘撐開的聲音。
“可別亂動啊,紫珍珠團長!”
一片陰影落下,脖頸處傳來涼意。
向來喜歡和人唱反調的紫珍珠正欲給身后這個“洋洋得意”的家伙一擊讓他別想教她做事,劃開的皮膚卻讓她踉蹌了身體。
“滴答。”
紫黑色的血液落下了幾滴。
“都說了讓你別亂動了!”埋怨的內容,語氣卻毫無波瀾,聽著假惺惺極了。
唐菱伊慢條斯理地將手中抵著紫珍珠脖頸處的利器又沿著她的脖頸移動了幾下,像是在比劃什么地方方便下手一樣。
“也叫你的手下們乖一點哦~”她抬頭看著縮小的包圍圈,淡笑著比劃了一下手中的利器。
怒火難捱,蠢蠢欲動的海盜們停住了動作,不甘又憤恨地瞪著膽大妄為的“歹徒”。
形勢好像就這樣僵持下來了。
地頭蛇投鼠忌器,搶親山匪自身難保。
吉祥看著面色難看的紫珍珠有些擔心,皺眉看著似乎對此毫無所覺的唐菱伊不疾不徐地和手下的“俘虜”說著些什么。
小舞臉上卻絲毫不見憂色,她聽話地將倒在地上的同伴一一扶起,乖巧地站在一旁等待著這場沖突的結束。
“……得寸進尺?”
唐菱伊聞言有些好笑,手中的毒鏢貼在了紫珍珠的皮膚上,嘴角微勾,眸中卻毫無笑意:“紫珍珠團長,我可不是在和你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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