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鬼血
馬車上,顧東風舒舒服服地在馬車上坐著,旁邊有一個人,正是那位白衣中年人。那位白衣中年人向顧東風介紹自己,姓木名易龍,本人是做綢緞生意的,雖說不是富甲一方,但也最起碼不愁吃穿住食,算得上是鄉紳貴族。
這輛嶄新的馬車是木易龍出錢雇的,為的就是接顧東風回到他的府內,有一件事要找他幫忙,而這件事便是要從前幾天說起。
那天,我在府內書房休息,突然有人推門進來,正是管家楊立。他一進來,忙說道:“老爺,不好了,出事了。”
見楊立他神色慌張,我問道:“出什么事?”
他回應道:“門外有一個和尚求見,他說我們府內會發生一件大事,要老爺親自出門相見方可告知。而且這件大事關于府內眾人性命,若一個處理不好,恐怕全府上下全都有血光之災。”
這么奇怪?
我心中也好奇,怎么會有一個和尚來我府內,而且還說有大事告知,還關于我府內眾人性命,有什么血光之災。于是隨著楊立一起出門面見那一位和尚。
門外確實是有一個和尚,那和尚頭戴一頂斗笠,瞧不見相貌,身穿白色袈裟,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
“阿彌陀佛,便是木易龍木施主。”
那和尚瞧見我第一眼,便知道我是誰。我心中更加好奇,問道:“大師認識我?莫非我們見過?”
那和尚搖搖頭,道:“從未見過,這次是初次相見,只是佛祖有靈,托夢給貧僧,前來為了木施主化解危機。”
我問道:“危機?莫非這就是大師口中的大事?”
那和尚道:“正是。”
我道:“還請大師細細說來。”
那和尚道:“施主可知這府院的來歷?”
我道:“這府院乃是朝廷一位大官所有,因急需用錢才將府院賤賣,而我為了與其搞好關系,為討好這位大官,將這府院賣下。”
那和尚道:“非也非也,事實的真相并非如此。”
我道:“莫非還有隱情?”
那和尚道:“這府院乃是大官所有確實不假,但他買下這府院,乃是為了尋找一處秘密地方方便除去與他作對的人。此事少為人知,除了他自己與他的心腹手下之外,無人所知。”
我道:“那大師又怎么知?”
那和尚道:“因為我便是那大官曾經的心腹手下,因殺人太多,作孽太重,內心一直不安,惶惶不可終日,后來皈依我佛,不理世事,才得到內心平靜。”
聽了那和尚的話,我自然是不信,若按他所說的話,這莊院便是那大官的犯罪證據現場,又怎么會販賣出去呢?于是我問道:“既然如此,那為何那位大官要賤賣這莊院呢?”
那和尚道:“那是因為,這莊院內慘死的人太多了,紛紛化作厲鬼冤魂,重回人間,找那大官報仇。可是,它們的行為上天不允許,將它們禁錮在這莊院內。它們受于限制,變得更加瘋狂,將這莊院內的人盡數嚇死。”
我道:“嚇死?”
那和尚道:“不錯,嚇死,它們雖然重回人間,但鬼力大減,不能做到殺人,只能嚇人。”
我道:“它們的樣子很恐怖嗎?”
那和尚道:“當然恐怖,因為那是他(她)們死前最恐怖的樣子,無論是什么人,看了都會被嚇的心驚膽顫。”
我道:“無稽之談,世界上怎么會有鬼呢?”
那和尚道:“施主,不信?”
我道:“不信,除非?”
那和尚道:“除非什么?”
我道:“除非我親眼所見。”
那和尚嘆道:“唉,施主一定要看嗎?”
我道:“看,一定要看,若非如此,我又怎知真假?”
那和尚又嘆道:“好吧!施主會見著的,不過…”
我道:“不過什么?”
那和尚道:“不過,是先見著鬼血,而不是鬼人。”
我道:“為何?”
那和尚道:“因為地獄之門未開,鬼人未能出,只有鬼血滲出人間。”
我道:“幾時可見?”
那和尚道:“今晚施主就可以見到了。”
說完這番話,那和尚身上竟冒出一股白煙,將他籠罩起來,遮住了他的身影,一股風吹過來,將白煙吹消,卻不見那和尚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令我與楊立大為震驚,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但那敞開的大門與地下的煙塵卻提醒我們這是事實,確實是有個和尚在這與我們交談。只是,現在已經隨煙而消,不知所蹤。
我倆人見此情景,皆又驚又疑,既害怕他所說之事是真,又疑他是江湖騙子,編造謊言欺騙我們,好騙取錢財。而他隨煙而消,乃是江湖術士的小把戲,為的就是弄虛作假,夸大其詞,好讓我們信以為真,對他言聽計從。
為此,我叮囑他不要說出去,省的嚇壞府里的人,他點著頭,答應下來。而我也憂心忡忡,生怕那和尚所說的事是真的,連飯都沒吃多少,一直等來著晚上來臨。而晚上來臨后,我也是每隔一段時間便問府中之人可有異常之事發生,他(她)們都回應沒有,我這才安定下來。等到實在是夜深了,我乏困了,便回房睡覺。
而睡了不知多久,一道雷鳴巨響將我從睡夢中驚醒了,望著窗外,此時天黑雨聲連連,外面竟是下了一場暴雨,而這時門外竟傳來楊立的聲音。
他大喊著“老爺,不好了!”大力敲著房門,好像事態很緊急一樣。我連忙起身,披上一件衣服,打開房門,便看見拿著雨傘的楊立,神色慌張地對我說道:“老爺,有…”
結結巴巴的樣子,說不出后面的話來,我趕緊拍一下他的肩膀,讓他鎮定點,嘴上對他說道:“不要緊張,慢慢說,楊立,怎么了?”
或許我的法子管用,楊立咽一下口水,吞了進去,馬上便沒那么慌張,又呼了一口氣,這才說道:“老爺,有鬼血!”
我大吃一驚,道:“什么?鬼血?楊立,你快給我說這是怎么回事?”
楊立道:“老爺,我也不知道怎么說,你去看看便知了。”
我道:“好,帶我去。”
我與楊立兩人一同走,一把雨傘撐著我們兩人走過暴雨,來到府內四方圍墻,圍墻上充滿著血,怪異的血,又紅又紫,甚為奇特。
我看到這般景象,想起那和尚的話,知曉了眼前之血,乃是鬼血。心頭一怕,竟當場就被嚇暈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在原來房間床上躺著,睜開眼睛的第一眼便看見那位和尚。
他一開口便是說:“施主,看見了吧!”
我點點頭,對他說道:“看見了,大師,你要救我呀!”我心中已然六神無主了,而今看見那和尚的時候,仿佛在那一刻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他說什么我都會去相信。
那和尚搖搖頭道:“太遲了,施主既然已經看見了鬼血,便已經成為它們的目標,不把施主一府人嚇死,它們絕不罷休。”
我道:“那怎么辦呀?大師,不如,我一府人搬出去住,反正它們也不能離開這府外,你看能如何?”
那和尚道:“施主,此法子不可,見鬼血之人,必會受斃于府,既使離開府外,也無可幸免。”
我問道:“大師,此話何意?”
那和尚道:“阿彌陀佛,施主一府人既見鬼血,當受厲鬼依附,就算離開此府,也會在睡夢中回到此地。”
我道:“那豈不是死路一條,大師,上天有好生之德,求求你救救我們一府人吧!我給你跪下。”
說著,我就要下跪,那和尚攔住了我,說道:“阿彌陀佛,事到如今,只有一個辦法。”
我問道:“什么辦法?”
那和尚道:“世間萬物相生相克,人間既有邪魔作祟,自然也有仙人除魔。你去找此人,定能解救你一府人。”
我道:“何人?”
那和尚道:“顧東風。”
我又問道:“顧東風,此人是什么人?為何找他(她)能解救我一府人呢?莫非他是和大師一樣得道高僧嗎?”
那和尚搖搖頭道:“此人不是和尚,乃是天澤之人,下凡歷練劫難。劫難一完,便羽化成仙。你若請的他來府上長住三個月,定能靠他身上的仙氣,消除府內的厲鬼冤氣,保你一府人平安無事。”
我繼續問道:“此人在哪,我去請他(她)來府?”
那和尚掐指一算,說道:“此人在不遠處的關西鎮,你去到那,自然能找得到他。”
我道:“好,我馬上動身。”
那和尚摘下佛珠,套在我身上,道:“此佛珠可保施主七日不受厲鬼迷惑,不會自行回府。”
我道:“謝大師。”
那和尚道:“阿彌陀佛,那貧僧便祝施主好運。”
說著,那和尚又冒出一股白煙,籠罩全身,又是一陣怪風吹來,吹散白煙,里面不見他的身影,憑空消失不見了。這一刻,我只覺得如夢一場,但是摸著身上的佛珠,我知道這不是夢境,而是真的。于是,我聽從那和尚的話,獨自前往關西鎮,想請顧東風顧少俠出手相救。沿途更是聽到人人談及顧少俠事跡,我更加確信顧少俠便是大師所說的天澤之人。只是,來到這關西鎮,便被那群騙子欺騙,險些將原本請顧少俠出馬的酬金給他們騙去,幸虧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后一刻,顧少俠出面揭穿了他們的真面目,幫我拿回了錢財…
聽了木易龍的話,顧東風問道:“也就是說,你是來請我去府中長住三個月?”
木易龍道:“正是,還請顧少俠不要拒絕,酬勞方面顧少俠盡管開價,本人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定然讓顧少俠滿意為止。”
顧東風道:“是嗎?”
木易龍道:“是的,是的。”
顧東風道:“好吧,不過,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只是,我對于閣下府邸的鬼血厲鬼之事很感興趣,若不嫌顧某打擾的話,顧某想在你那住上幾天,你看如何?”
木易龍喜道:“行行行,顧少俠想住多少天都可以。我一回府,便馬上安排顧少俠一切瑣事,保證顧少俠住的安心。”
顧東風輕輕一笑,以作回應,接著望著窗外的景象,在心中暗道:“看來這次自己要做一次鐘馗了,看看到底是真的有鬼還是有人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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