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清晨, 體內的生物鐘準時喚醒了降谷零。
他從被窩里抬起一只胳膊擋住映照在眼皮上的熹微陽光,心里開始安排今日的行程表。
5:10起床,做晨間鍛煉, 遛狗, 洗晨澡,給自己和哈羅準備早餐。
6:30-9:30完成黑衣組織任務,作為毛利偵探的弟子跟著他“學習”,觀察寄宿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聰明過頭的眼鏡小鬼。
9:30到波洛咖啡廳做好開店的準備工作。
10:00-18:00在波洛咖啡廳打工。
18:00-20:30作為私家偵探接受并完成委托人任務, 抽空向風見交代工作任務。
20:30-21:30做晚餐,遛狗,鍛煉, 保養手-槍。
21:30-23:30完成黑衣組織任務。
23:30-01:00匯總收集到的情報并進行分析總結,分別給公安部和黑衣組織寫任務報告。
01:00-05:00睡覺。
嗯,完美。
降谷零睜開眼睛。
目光觸及天花板的瞬間,降谷零繃緊了心, 伸手摸向枕頭下面的手-槍。
他摸了個空。
降谷零一個打挺從床上坐起,被子從他身上滑落, 露出小麥色的赤-裸胸膛。
他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這不是他的房間。
他昨晚明明是在自己的出租房里睡下的,為什么會在陌生的房間里醒來?
他暴露了?這是黑衣組織另類的試探手段?
降谷零第一個懷疑的目標自然是黑衣組織, 但是,他很快就排除了這個可能性。
若他真的暴露了,睜眼看到的不是閻魔王, 也該是琴酒的槍-口。
那么,悄無聲息地將他轉移了位置的是誰?或者說,那是什么組織?他們的目的何在?
降谷零的目光一寸寸掃過房間的邊邊角角, 沒發現監控器的存在。
而且, 他起床的動靜似乎并未驚動到任何人。從他醒來到現在至少過了五分鐘, 周圍仍靜悄悄一片。
床鋪的一側靠著墻壁,降谷零扯下墻壁掛衣架上掛著的西裝三件套穿好,皺了皺眉頭——衣服的尺寸太過合身,掛衣服的方法也和他的習慣相符——把他轉移了位置的人似乎將他的情報摸得很透。
降谷零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桌旁,將一把美工刀握在手心,躲在房門背后,將門緩緩打開。
外面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降谷零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往外面瞧。
門外正對著空蕩蕩的客廳,在房門的斜對面,是一間緊閉著房門的房間。
降谷零握緊手中的美工刀,將那間房門悄悄地打開一條縫。
透過那條縫,他看到有個人正背對著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那個人就是綁匪嗎?
綁匪會那么粗心,敢不限制他的行動能力就在沒上鎖的房間里睡覺嗎?
降谷零察覺到各種異常。
但是,此刻莫名其妙的處境由不得他多加思考。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控制住那個人,問清目前的情況。
降谷零將美工刀的刀刃推出一半,慢慢地將房門推開,沒發出一絲聲音。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沉睡的人身后,一個暴起,將美工刀架在他的脖子處:“你是誰?為什么把我帶到這個地方?這里是哪里……”
降谷零的聲音突然頓住了,表情宛若雷劈。
他看到了那個人的正臉。
美工刀下的人完全沒有察覺到身旁的危機,將側躺的身體轉向降谷零,閉著眼睛,聲音仍帶著睡意,含含糊糊的:“zero?鬧鈴還沒響呢,你那么早爬起來做什么?昨晚的任務才結束沒多久,長官說過,我們可以晚一點去上班……”
他的動作太大,將自己的脖子主動送向美工刀的刀刃。
降谷零迅速把手里的美工刀往前一拋,不敢置信地看著床上的人:“hiro?”
不,這個人不可能是o在3年前就死了,死在那個可惡的fbi面前!
面前的這個人和hiro長得很像,但看起來比他記憶中的hiro更加成熟,不可能是他。
床上的人卻十分自然地應了一聲:“有事么,zero?”
降谷零再次重復道:“hiro?”
剛躺下沒多久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諸伏景光察覺到幼馴染有些不對勁,強撐著睜開眼睛:“zero,你怎么了?”
那雙熟悉的溫柔的藍色貓眼讓降谷零確認了他的身份。
眼前的人,確實是他的幼馴染,絕對不會有錯!
他現在是在做夢吧?
這次的夢,真是個美夢啊。
他一直以為,hiro只會以死亡時的那副模樣出現在他的夢境里。
因為,每次夢到hiro時,他一直都是那個模樣,從未變過。
日日夜夜思念的人鮮活地出現在眼前,降谷零抑制不住激動的情緒,猛地撲倒他身上抱住他:“hiro!”
既然這只是一場夢,他放縱一下自己,應該沒事吧?
被泰山壓頂的諸伏景光差點沒被降谷零這一擊送走。
他痛呼出聲,徹底清醒了過來:“痛痛痛,zero,你干什么!”
降谷零緊緊地抱住諸伏景光,一聲不吭,懷里人體的溫度讓他止不住地哀傷起來。
多希望這場美夢成真啊。如果hiro真的還活在現實中,那該有多好。
諸伏景光使勁地掰開他的手:“輕點,輕點,我快不能呼吸了!”
“不能呼吸”四個字一下子戳中降谷零的內心,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三年前諸伏景光失去生機的那副畫面,瞬間松開了手。
諸伏景光得以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他喘了幾口氣,擔憂地看著降谷零:“zero,你今天怎么了?古古怪怪的。”
降谷零目不轉睛地看著諸伏景光。
好不容易能做這么一場美夢,他不希望幼馴染在他面前流露出這種情緒。
他希望能在夢境中看到hiro快樂的樣子。
降谷零自然而然地運用起他精湛的演技,臉上掛上笑容:“我沒事,只是做了場噩夢。”
諸伏景光目光怪異地看著降谷零:“你都多大了,還會被噩夢嚇成這樣?若是被陣平知道,他一定會取笑你的。”
“陣平?”
聽到幼馴染嘴中的這個稱呼,降谷零愣住了。
松田陣平,他的警校同期好友之一,在三年前為了從炸彈犯安裝的定時炸彈上獲取另外一枚炸彈的提示信息,在爆-炸中粉身碎骨,因公殉職。
他也出現在他的這一場美夢中了嗎?可是,hiro不是一直都叫他“松田”嗎,為什么在夢境中改了口?
他的夢好像有點奇怪。
“對啊,你們兩個總愛斗嘴。啊,現在幾點了?”諸伏景光想起什么,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六點半了?反正都醒了,我去給他們做飯吧。”
六點半?他的生物鐘每天都準時五點叫他起床,今天為什么遲了?
不,他不該在夢境中尋找邏輯。不過……他們?他們指的是誰?hiro為什么要給他們做飯?
降谷零覺得自己的夢控制不住地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如果問出口,hiro又會覺得他奇怪了吧?
他決定按兵不動,看看這場夢境要如何進展下去。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一起洗漱完畢,跟著他出了門。
諸伏景光出門右拐,爬上一層樓,按響樓上鄰居的門鈴。
沒過一會兒,有人過來開了門。
一個長黑發的漂亮女人開門見到他們,熱絡地打招呼道:“小景,零,早呀。”
“早,奈緒。”諸伏景光露出溫柔的笑臉,“今天想吃什么早餐?”
“奈緒?”降谷零疑惑地重復了一遍諸伏景光嘴里的稱呼。
她是誰?為什么這么親昵地叫自己的名字?
那個漂亮女人撅起嘴巴,一臉不滿地看著降谷零:“都說了要叫我姐姐!”
“姐姐?”降谷零震驚至極。這個夢境怎么搞的,還給自己憑空捏造了一個姐姐嗎?
“啊!”美麗女人開心地叫了一聲,“你終于承認我是你姐姐了!”
諸伏景光也詫異地看著降谷零:“奈緒磨了你那么多年,都沒聽你叫她一聲姐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一個男人從屋里走出,一把將漂亮女人摟進懷里,朝降谷零壞笑道:“zero,來,叫我一聲姐夫聽聽。”
降谷零大腦宕機。
是松田陣平?!
他和這個叫“奈緒”的他不認得的漂亮女人是情侶?夫妻?
難不成他的潛意識里希望松田陣平能好好活著,如普通人一樣娶妻生子,這個愿望被他的夢境捕捉到了,就創造出了現在的場景嗎?
“誰要這么叫你!”降谷零本能地回嘴道。
“嘁,你不是都叫奈緒姐姐了么。”松田陣平撇了撇嘴,松開攬著奈緒的手臂,“你們先進屋,我去叫hagi。”
聽到這個名字,降谷零沒再大驚小怪。
死去的hiro、松田陣平都出現在他的面前了,就算另外兩個故去的同窗出現在夢境里,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這真是一場團圓美滿的夢呢。
能同時見到深深埋藏于心中的幾個摯友,看他們活蹦亂竄、幸福美滿,降谷零的心里滿是歡喜,不再糾結于夢境和現實的不同,沉浸在這一場迷人的幻境里。
諸伏景光輕車熟路地進入廚房做飯,奈緒和降谷零留在客廳里。
奈緒一直逗降谷零,試圖讓他再次叫自己姐姐,降谷零寧死不從。
從剛才幾個人的反應來看,奈緒絕對不是自己血緣上的親姐姐,就算在夢境里,他也不愿意被人占便宜。
他試探著開口道:“要不要叫班長過來?”
奈緒噗哧一笑:“航要吃愛妻早餐啦,不可能過來的。”
所以,班長非但沒有死,還結婚了?他的妻子,應該是在他死后殉情自殺的娜塔莉·來間吧?
在他的夢里,兩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真是太好了。
降谷零希望這場夢能做得更長些、更久些……
幸運的是,夢沒有突然中斷。
松田陣平將萩原研二從對門叫到家里,大家坐在客廳里聊天,等著享用諸伏景光烹飪的美食。
松田陣平緊挨著奈緒坐下,伸出手牽住奈緒的手,十指相扣。
萩原研二有些沒眼看:“小陣平,你夠了啊,都是結過婚的人了,穩重些,秀什么恩愛呢?”
松田陣平刻意晃了晃他和奈緒相牽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得意洋洋地看著萩原研二:“你懂什么?等你有了老婆再來和我說這話。”
奈緒眉眼彎彎,非但沒制止松田陣平,還配合地拉過松田陣平的手,在他手背上也輕輕地啄了一下。
降谷零看著松田陣平的耳尖漫上一絲紅色,嘴角止不住笑容。
真好啊。
雖然松田陣平能比萩原研二更早結婚這件事明顯和現實不符,但這畢竟只是一場夢,需要什么邏輯?管它呢。
不過,為什么在自己構建的夢境中hiro和萩原研二依然是單身?感覺有點對不住他們呢。
諸伏景光端上熱騰騰的飯菜,幾個人圍著餐桌享用了一頓美味至極的早餐。
奈緒吃得津津有味,周身飄起小花:“小景的廚藝越來越好了呢。”
諸伏景光含笑看著她:“如果有想吃的食物的話盡管和我說,我們約定好了的。”
奈緒一臉幸福,使勁點頭:“嗯!”
吃著諸伏景光烹飪的豐盛早餐,降谷零的心里五味雜陳。
無論他模仿得再怎么像,和hiro做出的味道果然還是有些微妙的差別。
能再次嘗到這熟悉的味道,他真的……特別開心。
“zero?”諸伏景光擔憂地看著幼馴染強忍淚意的臉,總覺得他上午略反常。
降谷零露出大大的笑臉:“果然,我的廚藝還是比不上hiro你呢。”
諸伏景光認真地反駁道:“沒有的事,在菜品創新方面,你比我強得多。”
“你們的廚藝都很出眾,我和陣平在這方面都沒有天賦呢。”奈緒接著說道,“陣平還好一點,我做的都是黑暗料理。”
“你的技能點大概都點在武力上了吧。”
眾人嘻嘻哈哈地聊著天,餐桌上十分熱鬧。
降谷零享受著這種氛圍,但目光總是不經意瞟向餐桌的某個位置。
在奈緒和諸伏景光中間放著一個淺淺的碟子,里面盛著些食物,無論奈緒還是諸伏景光都沒有去觸碰它。但是,里面的食物時不時會動一下,而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變少。
可是,周圍的幾個人仿佛瞎了一般,沒對此做出任何反應。
降谷零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后強行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沒去看也沒去問。
在夢境里出現不合常理的現象,會不會是這場夢境的鑰匙?若他戳破這個存在,這種夢境會不會跟著消散?
不,他想跟摯友們相處得更久。
降谷零視而不見那一處異常,和友人們共享美食,結伴去上班。
他們下樓時,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合住的房子的對門恰好有人出門。
“喲,好巧。”伊達航朝幾人打了招呼,“一起走吧。”
降谷零深深地凝視著伊達航。
他見到了最后一個摯友。
滿足了他的愿望后,這場夢是不是馬上就要結束了?
——并沒有。
他們分成兩撥,分別坐著萩原研二的白色fd和松田陣平的防彈車一起去警視廳上班。
直到坐在公安部門的辦公室里,降谷零依然有些沒緩過神來。
都在夢里了,他為什么還要上班?他想和朋友們在一起啊!
但是,他的好部下風見裕也剛剛往他桌上放了一疊文件讓他處理。
降谷零工作狂上身,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埋首工作。
等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他一邊喝水,一邊習慣性地拿起一旁的新聞報紙看了起來。
報紙頭條寫著《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工藤新一vs日本警察之光松田陣平,誰才是破案第一人?》。
“噗——”降谷零把嘴里的水噴了出去。
日本警察之光松田陣平?這是什么稱號!
“降谷先生?”風見裕也蹭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遞給降谷零一包抽紙,幫他一起擦拭桌上的水漬。
“謝謝。”
降谷零擦干凈桌子,把電腦打開,想了想,先搜索“工藤新一”,瀏覽器里跳出無數條有關他破案的新聞。
在夢境世界里,工藤新一一直活躍在案發現場上,和現實中銷聲匿跡的情況迥然不同。
他再次搜索“松田陣平”,跳出的相關新聞比工藤新一還多。
降谷零想了想,在搜索框里輸入“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沒查到匹配的字樣。
降谷零不禁聯想到現實世界。
在現實世界,“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是在“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工藤新一”銷聲匿跡后才漸漸揚名。而在這里,工藤新一一直活躍在媒體的報道中,毛利小五郎籍籍無名。
那個聰明的眼鏡小鬼呢?
有他在旁協助,毛利小五郎不可能沒有任何名氣。
“風見。”降谷零叫道。
“是,降谷先生。”風見裕也立正,等待降谷零下令。
“你去查一下,有沒有一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小男孩寄宿在毛利小五郎家里。”
“降谷先生……”風見裕也吞吞吐吐道,“您和工藤新一關系不錯,不知道他女朋友家有沒有小孩寄宿嗎?”
他和工藤新一關系不錯?可是在現實中,他根本不認得工藤新一。
降谷零面色一肅。
風見裕也立即改口:“我馬上去查!”
他一陣風似的跑出了辦公室,不多時便給了回復:毛利家并沒有寄宿一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小孩,甚至,整個東京沒有一個孩子叫這個名字。
降谷零伸出食指點著桌子,在他腦海里勾勒出人物關系圖。
突然消失的工藤新一,突然出現的江戶川柯南。
突然不再活躍的“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工藤新一”,突然名聲大噪的“沉睡的毛利小五郎”。
降谷零自言自語道:“簡直就像是工藤新一縮小了變成江戶川柯南,在一旁幫毛利小五郎破案。”
他自覺荒謬地笑了起來。
現實又不是夢境,怎么可能存在高中生變成小學生的事情呢?
那個眼鏡小鬼太過聰明,導致他一不小心就把他和工藤新一聯想到了一起。
報紙上的新聞讓降谷零對夢境世界提起了興致。
這個夢境世界的真實度很高,邏輯性也很強——除了剛才餐桌上的不知名東西。
他開始好奇夢境里的自己為什么沒去臥底,而是光明正大地和諸伏景光一起在公安部門上班。
作為公安部門的警部,降谷零查閱資料的權限很高。
他查了自己的簡歷。
在23歲以前,夢境里的他的簡歷和現實中一模一樣。但是,在23歲發生了一件事,導致他的人生截然不同。
——黑衣組織被公安警察和搜查一課的刑警們聯手鏟除了!
降谷零激動地站了起來,緩了一緩,才坐下繼續查看資料。
黑衣組織覆滅后,公安部門長官召回他們,他們從此作為明面上的公安警察為國家效力。
降谷零四處翻找關于黑衣組織的資料。
他了解了黑衣組織覆滅的始末。
先是日本境內的新人訓練營全部被調,緊接著好幾個代號成員落網,被人滅口——“那個琴酒竟然自殺了?”降谷零無比震驚——然后是警方設伏,捉住二十多個組織的中堅力量,甚至抓住了黑衣組織的首領烏丸蓮耶以及二把手朗姆。
在兩年前,烏丸蓮耶和朗姆被處以死刑。
降谷零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手中的那疊資料,上面還有兩個人的照片。
烏丸蓮耶?他對黑衣組織的首領一無所知,這個矮胖老人真的是黑衣組織的首領嗎?至于朗姆……
“脅田兼則?”
降谷零的內心波濤洶涌,久久不能平靜。
雖然知道這只是個夢境,但降谷零依然消耗了大把時間翻閱黑衣組織的相關資料,不自覺地將所有情報銘記于心中,包括但不限于新人訓練營以及烏丸蓮耶的所在位置、機關構造等。
降谷零發現,奈緒的名字和黑衣組織的滅亡息息相關,她出現在所有黑衣組織相關的重大事件里,就連烏丸蓮耶和朗姆都是被她生擒的。
而這個人,是他在警校時期的好友之一。
“真羨慕夢境里的自己啊。”降谷零笑容苦澀。
在現實世界,他根本不認識奈緒,而他的幾個好友,更是在幾年前陸陸續續地死去,只留下他一個人繼承他們的遺志。
直至夜幕降臨,降谷零才被諸伏景光從檔案室中拉出去:“走啦,今天說好要一起聚餐的。”
搜查情報成癮的降谷零戀戀不舍地從海量的資料中拔出眼睛:“聚餐?”
諸伏景光點頭:“前幾天就說好的,你忘記了嗎?”
降谷零掩飾地用食指撓了撓自己的臉:“事情太多,一時間忘了,抱歉。”
諸伏景光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你呀。”
晚上,降谷零和四個好友以及奈緒、娜塔莉·來間一起共用了晚餐。
降谷零看著席間的幾個好友,用目光將眼前的一幕幕深深地刻進自己腦海里。
哪怕只是夢境,他依然會將這個畫面好好珍惜一輩子的。
畢竟,美夢難得。
他們聊到很晚,才一起回到公寓,各自道了晚安回到自己家。
降谷零回自己房間前,又緊緊地擁抱了諸伏景光一回,才轉身走回房間。
諸伏景光看著降谷零關閉的房門,微微蹙眉。
不是他的錯覺,今天的zero很奇怪。zero有什么心事不方便對他說嗎?
他決定給zero幾天時間調節心情。若幾天后,zero還是今天這幅模樣,他得好好和zero談談心了。
降谷零背靠著房門,腦海里如電影般放映著今天度過的美好時光。
足夠了。
有了這場美夢,他又有動力繼續和黑衣組織周旋,直至像夢境里一般,將它徹底擊垮。
他放任自己隨心所欲太久,是時候斬斷他的貪戀,重新繃緊神經,繼續和黑衣組織作戰。
這場美夢,該結束了。夢醒之后,他還有無數的事情要做。
降谷零躺到床上,闔上眼睛。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后,晨光熹微。
眼前的天花板格外熟悉,在他身邊,哈羅正熟睡著。
降谷零拿過手機,時間正好停留在05:05分。
降谷零放下手機,手突然一僵,迅速將手機拿到眼前。
手機上面顯示的日期,和他記憶中間隔了一天。
“難道,那不是一場夢?”降谷零猛地坐起,在房間里檢查一番,發現自己的房間處處留下了其他人的痕跡。
在他的枕邊放著一本筆記本,里面用熟悉的筆跡寫道:寫給另一個世界的我,你辛苦了。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會互換回去,我把我知道的所有有關黑衣組織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這里,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里面的情報,較之他在夢境看到的不全面,但處處相合。
“那不是夢!”降谷零攥緊手中的筆記本。
原來,真的存在一個世界,在那里,他和他的摯友們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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