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水牛妖想起什么事。

        它看向夜絕風：“咦？絕風，你是狼耳朵，另外一個耳朵，是什么顏色？”

        夜絕風垂眸：“我……”

        他想了想，還是將纏著耳朵的那個圍巾摘了下來。

        頓時，白色的狼耳晃出。

        水牛妖再次瞪大銅鈴眼。

        “你……你……你居然就是鳥妖說的那只黑白狼！”

        夜絕風苦笑：“嚇著你了，不好意思牛叔。”

        水牛妖呼出一口氣，連忙搖頭：“不，我并非被你嚇著了。”

        “而是我在想，你既是要為狼族討回公道，又已經得罪了鳥妖。”

        “你可知道，那些鳥妖現在是妖界之主身邊的親信，專門負責搜集妖界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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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幾乎把所有的仇恨都拉滿了，就讓你這么一個小伙子去主城，我實在是有點不放心啊。”

        夜絕風頗為感動：“牛叔不必擔憂，我會保護好自己。”

        這點水牛妖倒是認可。

        但，水牛妖想了想：“這樣吧，我給你寫一封推薦信，你拿著信，去主城的銀號里找個幫工。”

        “雖然會辛苦點，但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所有的銀號，都歸妖界財神管。”

        “妖界之主再想刁難你，也絕不會去財神的地盤鬧事。”

        “所以至少能讓你平安無事一段時間。”

        夜絕風薄眸一怔，頗有些驚喜。

        “真的么？多謝牛叔，你幫了我大忙。”

        他本身還不知道在哪里落腳，現在不用擔心了。

        但夜絕風略一猶豫：“只是這樣會不會給你造成麻煩？”

        水牛妖叫外面的家仆拿來紙筆。

        它搖頭，笑了幾聲：“介紹個幫工罷了，銀號本來就缺人，感謝我還來不及呢！”

        “何況我畢竟從前給財神當坐騎，這點薄面，還是有的。”

        說著，它低頭開始寫信。

        夜絕風看著開頭，水牛妖用畢恭畢敬的口氣，寫下一串字——

        【我尊敬的財神大人，問候您安……】

        剩下的，夜絕風收回目光，沒有繼續看。

        不一會，水牛妖將信件寫完，夜絕風小心地收好。

        “到了主城以后，你就拿著信，去最大的銀號，找一個叫老算盤的妖就好了。剩下的，它們會安排。”

        夜絕風連連點頭。

        船很快靠岸，夜絕風要在這一站下了。

        水牛妖特地送到船口：“絕風，我就送到這里了，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走。”

        “有朝一日，希望聽見你的好消息傳來，到時我再準備許多好酒，我們一起喝！”

        夜絕風拱手道謝。

        他站在渡口，看著船只順著水流遠去。

        水牛妖一直站在船尾處朝他揮手，直至船只消失在河流盡頭。

        夜絕風呼出一口氣。

        他壓低了帽檐，轉身看著這座巨城。

        不愧是妖界之主生活的地方，還沒進城，就已經看見高聳的畫樓。

        血紅色的燈籠將天地照的猶如白晝。

        夜絕風走到門口去排隊進城。

        這次，他拿著水牛妖給的推薦信，門口的守衛看見財神的字眼，甚至都沒敢檢查夜絕風，急忙點頭哈腰地恭送小少年進城。

        夜絕風邁入妖界主城的這一刻——

        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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