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云筱似笑非笑，這稱呼又改回來了。

        歐陽摸了摸鼻子，沒辦法呀，他做不了主，叫什么每次都是老板說了算。

        只希望這次確定下來后，不要再變。

        “那對夫婦，有了點眉目。”歐陽走到辦公桌前，把資料遞給霍居寒。

        霍居寒抬眼看向賀云筱，賀云筱想到什么，立即來到他身邊，比他還急地翻開資料看。

        歐陽解釋：“由于時間過去太久，監控資料確實難以查找，這張照片是一個路人拍的，機緣巧合之下被我們找到，不過不確定是不是這對夫妻，也根本看不清他們的臉。”

        霍居寒和賀云筱的目光全都聚焦在照片上。

        照片的主角是一位環衛工人，正在辛勤地掃地，他背后有一對男女，背對著鏡頭，男的微側著臉看身旁的女人，女人低頭看著什么，從背影看，她的手臂托舉著，很像抱小嬰兒的姿勢！

        因為他們是背景，本就模糊，更何況還是背對著鏡頭，只能看個輪廓。

        可即便如此，霍居寒和賀云筱的目光全都透著一股熱切。

        賀云筱迫不及待地指著照片里只露著一角的車問：“你們看，這里有一輛車，說不定是他們的。”

        歐陽點頭，“我們根據露了一半的車牌號以及車型做了分析，查到車是臨時租來的，當年的租客我們逐一排查，沒有查到有領養經歷的。”

        賀云筱不由失望。

        霍居寒伸手把她抱在懷里，他每隔三天都會親自過問調查結果，有時候也會跟阿釘一起去調查，或者分析大數據，這種上一秒懷抱希望，下一秒又失望的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樣，他已經體味過很多遍。

        每一遍，感覺都很不好受。

        做父親的如此，更何況是懷胎十月生下他的媽媽。

        他揮手讓歐陽出去，資料他們慢慢看。

        兩人一起看完后，賀云筱臉上的失望更濃，他用力抱緊她，“通過我們調查到的所有數據綜合分析，領養我們兒子的夫妻年齡大概跟我們差不多，而且身份不一般，有意把痕跡抹的干干凈凈，能夠做到這么隱秘的，非富即貴，我們最起碼能確定兒子衣食無憂，有個頭疼腦熱也不會被耽誤，所以，你別太難過，嗯？”

        他手指挑起她的下顎，目光看進她的眼底。

        宛若星光璀璨的眸子，這會兒盛滿憂愁和焦慮，看起來特別擔心，甚至害怕。

        “沒有找到他之前，我不可能不難過。”賀云筱一想到孩子不知道在哪兒，不知道他養父母脾氣怎么樣，不知道他養父母靠不靠譜，對他好不好，每天一日三餐有沒有人照顧……這些未知，總在她心里盤旋，她根本做不到不擔心不害怕。

        霍居寒心疼的嘆息。

        他心里何嘗不擔心，不害怕？

        他只是沒有流露出來罷了。

        她已經如此憂慮，他再表現的焦躁不安，還怎么給她依靠？

        “乖，你也去睡一會，再等我一會就好了。”

        他語氣溫柔的不像話，生怕她沉迷痛苦無法自拔。

        賀云筱看他一眼，她這會兒還坐在他腿上，剛剛看資料也是，還當著歐陽的面，她感覺自己的臉都要被他丟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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