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掛了電話,顧衿月黑白分明的眼看向肖肆堯,遲疑幾秒,終是輕啟唇問:“《風暴》劇組讓我去試鏡,這件事你知道嗎?”
她以為,按照她和肖肆堯的交情和酒會上的過節,應當不會把女主角給她,所以從來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肖肆堯緩緩坐到她旁邊,看著她白皙素凈的臉龐,“衿月,不管我是不是這部電影的投資人,你都是網絡上呼聲最高的女主角人選,所以你去試鏡是理所應當。”
顧衿月皺眉,“我以為”她不解的搖了搖頭,“你不會想讓我去。”
為什么不會?他投資這部電影本來就是因為她。可是卻不能將目的坦誠的告訴她,擔心會引來她的反感。
“衿月,我是一個商人,”他說著違心的話,嘴角上揚,是溫柔的弧度,“商人無往而不利,怎么會跟錢過不去呢。”
顧衿月垂眸,算是聽明白了。他投資這部電影,是看中了電影的前景,是為了高票房、高回報,所以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不介意誰來做這個主演。
“好。”顧衿月從茶幾上取了筆和便簽,“我知道肖總給約克珠寶打了一個億為我做擔保,這些錢算是我欠肖總的。”她從容的在便簽上寫下一行行字,并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拿了根口紅涂在大拇指上,印下鮮紅的手印,“這是我的欠條,肖總收下吧,不管戒指能不能找回來,這些錢,我都會悉數還給你。”
肖肆堯想說,何必這么見外呢,可是顧衿月已經把欠條塞到他的手上。他瞥見娟秀字跡工整的寫著他的身份證號碼。原來,四年時間,有些東西,依舊扎根在她的腦海深處,不曾忘卻。
一整晚的陰郁被突然鉆出云層的太陽驅散,他的世界開始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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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衿月收拾好,cici已經來酒店接她了,毫不意外的在房間里看見了肖肆堯。
cici不動聲色的將行李箱接過來,湊到顧衿月耳邊小聲說:“你倆果然睡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還能怎樣?你見過哪個男人會平白無故給女人打一個億?放心,姐不是這么封建的人,想談戀愛就談唄。這回眼光不錯,好好把握。”
顧衿月:“”她和肖肆堯的事情三言兩語說不清楚,而肖肆堯就在她和cici身后,她擔心他會聽見,暫時沒解釋。
可cici卻理解為她默認了。
時間差不多,cici跟肖肆堯告辭。十二點的飛機,再晚就趕不上了。
“走吧,”肖肆堯隨手拿起沙發上的外套,眼睛盯著顧衿月,“我送你去機場。”
“肖總不忙嗎?”顧衿月說。
“這點時間還是有的。”
顧衿月想拒絕,卻被cici搶先回答:“肖總真是體貼。這時候出發去機場,不堵車的話,還能多出半小時吃個午飯。”
去機場的路上,顧衿月和肖肆堯坐一輛車,cici和趙珂珂在另外一輛車上。
兩人無話,車廂里安靜得只聽得見發動機和車輪摩擦馬路的聲音。
空調的溫度開得有點低,車子里面是木質香薰的味道,悶悶的。
“介意我開會兒窗嗎?”顧衿月問。
肖肆堯:“開吧。”
既打破了沉寂,氛圍自然就緩和下來。
“那個,”顧衿月斟酌著,“cici姐剛才的話,你別介意,她只是不太清楚我跟你的情況,你如果忙的話,送到機場就可以離開了。”
肖肆堯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嘴角不由自主上揚著,磁性的聲音里夾著輕松,“沒事,挺好的。”
顧衿月:“?”
什么挺好?她實在搞不明白這男人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是贊同cici的話,夸他體貼,讓他去機場一起吃飯挺好的;還是送到機場就離開挺好的。
見顧衿月疑惑的看著他,肖肆堯彎起嘴角。窗外的風爭先恐后涌入車內,將她的長發吹亂,遮了眼睛,他不受控制的抬手將她的頭發別至耳后。
微涼的指尖觸碰到她的臉頰,仿若有電流流過。
顧衿月愣了一瞬,杏眼直勾勾的看著他,而后立即避開,將車窗關了上去。
車子繼續往前開,絲毫不受剛才的小插曲影響,路兩旁的綠化帶,勻速往后倒。
好一會兒顧衿月才冷靜下來,捏著手心,一遍又一遍在心里提醒自己,“顧衿月,肖肆堯是有未婚妻的人,當年的屈辱還不夠你長記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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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肆堯想跟顧衿月吃午飯的算盤落還是空了,車子駛入機場高速就開始斷斷續續的擁堵,好不容易堵到了機場,已經到登機的時間了。
cici表示不能跟肖總共進午餐非常惋惜,約定等他回了北京,一定好好請他吃一頓飯。
肖肆堯同意下來,看著顧衿月匆忙托運了行李,檢票進入候機廳。
飛機上,cici終于有機會問話。
“昨夜你跟肖總”她一臉我懂的樣子抿唇笑了一下,“長相這么極品的男人,床上功夫一定不賴吧?”
顧衿月翻了個白眼,“cici姐,肖肆堯這樣的男人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啊,你覺得憑什么他就看得上我?”
“當然因為你美啊!”cici輕捏了下顧衿月的臉蛋,她沒化妝,冷白的皮膚光滑細膩,鼻梁高挺,嘴唇是淡淡的粉色,一雙眼睛只是靜靜地看著,就能把人的魂勾了去。“祖宗,你該不會對你的美色沒一點概念?”
顧衿月默默嘆口氣。
美色又不是萬能的,當年她也是這張臉,肖肆堯還不是把她甩了。
“你和肖總才見兩次面吧,他就為了你豪擲一億,得罪秦家,便是表明了對你的喜愛。”cici在顧衿月耳邊喋喋不休,把肖肆堯夸得天上有地下無,“你看看,圈子里多少女明星擠破腦袋嫁進豪門,拼死拼活給男人生了孩子才獎勵一棟豪宅,遇見肖肆堯這樣的,可要好好把握。”
顧衿月揉了揉太陽穴,“cici姐,肖肆堯定了婚,有未婚妻的。他那一個億只是出于人道主義,幫我個忙,我也是打了欠條的。”
“有未婚妻怎么了,不是沒結婚嗎?”cici理直氣壯的說。
顧衿月:“”
她不與cici計較這些細枝末節,也不生氣,因為cici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她好。
當年初出茅廬、懵懂無知的新人,遇到了窮途末路、身負巨債的經紀人,兩人都是對方最后的希望。這一路的坎坷心酸,是cici陪著顧衿月走過來的。
顧衿月記憶最深刻的是那年在劇組拍戲,她的母親出了車禍,可是導演要她拍完最后的戲份才準離開。是cici頂著導演的壓力,不惜違約帶她去看她傷重的母親。
顧衿月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父親很早就離開了,她和母親相依為命。
可是母親還是沒能挺過來,顧衿月也沒見上她最后一面。
入葬那天,雨下得很大,顧衿月抱著母親的骨灰盒痛徹心扉,她再也沒有母親了。
cici在身后給她撐傘,拍著她的肩膀。
“要不你把我當成你的母親?”她說完這話又覺得不妥,她和顧衿月只相差12歲,“或者,你把我當成姐姐。我也沒有親人了,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親人。”
顧衿月擅自離開給劇組造成了損失,cici賣掉了房子幫她還了錢。
這些年,cici一直真心實意把顧衿月當成妹妹對待。
至于如此迫切的把她推給有權有錢的男人,是因為cici想讓顧衿月往后的路走得順暢一些。cici入世早,吃過不少苦,在她看來,什么都沒有生存重要。
手機提示音打斷了顧衿月的回憶,她劃開手機,看見微信的通訊錄處出現了鮮紅的1字。
是肖肆堯申請添加她為好友
顧衿月的指尖停留在上方猶豫不決。加他,怕藕斷絲連惹出麻煩;不加,又顯得矯情做作。
最后,顧衿月還是沒忍住,點了同意。
肖肆堯立馬發來了消息:
x:「上飛機了嗎?」
顧衿月看了一眼,卻沒有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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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準時落地首都國際機場,一行人又馬不停蹄趕往盛娛影視參加試鏡。
星港國際地下停車庫。
顧衿月一只腳剛沾地,不遠處響起開車門的聲音,一個男人朝著她的方向跑來。
“衿月,我等你好久了。”一向穩重的影帝遲梵此時手捧紅玫瑰,站在顧衿月面前,青澀得像個毛頭小子。
“你等我做什么?”顧衿月神色冷淡,她不是一個好了傷疤就忘了痛的人,“是嫌熱度炒得不夠,還要同我拍幾張合照再上一次熱搜?”
聞言,遲梵的臉色刷一下沉了下去,伸手拉她的衣角,輕聲哄著,“還在生氣呢?”
“我有什么立場生氣?”顧衿月撫開他的手,抬腳往電梯方向走。
遲梵追上去,“衿月,那張照片我并不知情,鵬哥做這件事之前沒有告訴我。”
程鵬是遲梵的經紀人,立馬識趣的幫著遲梵說話,“顧小姐,這件事情確實是我自作主張,瞞著遲梵擅自行動。我不知道顧小姐不想曝光戀情,只想著給你們增加點熱度,好心辦了壞事”
顧衿月踩著高跟鞋走得飛快,程鵬是個兩百斤的大胖子,連走帶跑也跟不上她的速度,后面他又說了什么顧衿月也沒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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