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9:我很失望
“我又不是市長,我哪有那個本事?”丁長生說道。
“胡說,你不是市長你是啥,副市長不是市長啊,你別給我玩文字游戲,我告訴你,湖州的經(jīng)濟現(xiàn)在成了這個樣子,倒數(shù)第一,你們不嫌難看啊?”梁文祥有些慍怒了。
丁長生一看這架勢,趕緊老實了。
“梁書記,你別生氣,我們這不是一直都在想辦法嘛,但是這要錢沒錢,要政策沒政策的,我們也是難辦,薛書記愁的頭發(fā)都白了”。丁長生說說道。
“別和我胡扯,他以前也是白的,我問你,這個倒數(shù)第一的帽子你們打算戴到什么時候,如果第四季度還是沒起色,那么綜合全年的,你們不是倒數(shù)第一也差不多了”。梁文祥說道。
“我知道,但是這件事吧,我和薛書記也討論過,湖州的經(jīng)濟到了這個地步,要是不下猛藥是不行了,要是下了猛藥,還有活過來的可能,要是不下猛藥呢,可能死的更快了”。丁長生說道。
梁文祥一聽來精神了,問道:“你說說,什么猛藥?”
丁長生拿出了手機,說道:“我這里是一張湖州市區(qū)的圖紙,我一直都存在手機里,沒事就拿出來琢磨琢磨,是這樣,梁書記你能看的清楚嗎?”
丁長生看著梁文祥一直都在皺眉擠眼睛的,老花鏡沒帶來,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
“你和我說說吧,沒帶眼鏡來”。梁文祥說道。
“是這樣,梁書記……”于是丁長生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打算都說了一遍,這就是自己做的那個方案的翻版,幾乎是一樣的,只是簡便了很多,把這個方案的好處和存在的問題都說的很明白,最大的問題還是沒錢。
“最大的問題還是錢的問題,對吧?”梁文祥一眼就看到問題的實質。
“是,但是不是根本,根本是干部的思想,他們不敢干,老想著就這么拖下去,拖到了自己調離或者是升遷,就這么把時間都耗沒了,一個個的機會都是這么溜走的,所以,我想,如果還是不下決心的話,湖州的發(fā)展就真的是掉到深坑里再也上不來了”。丁長生說道。
“你的意思呢,你有什么解決的辦法嗎?”梁文祥問道。
“有,一個是貸款,一個是到住建部爭取低息貸款,也算是一個扶持棚戶區(qū)改造的一種變相補貼”。丁長生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為什么不趕緊實施呢?”梁文祥問道。
丁長生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說道:“這里思想不統(tǒng)一,常委會上把這個方案給否了,我也沒辦法,問題確實是存在,但是干事的人不想干,那怎么辦,干部思想惰性很強,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扭轉過來的”。
“無能,薛桂昌怎么搞的,一個常委會都開不好?”梁文祥問道。
“薛書記也很為難,現(xiàn)在的情況比邸坤成在的時候還復雜,薛書記又是剛剛主政湖州,所以很多事還需要磨合,也希望省委能多給我們一點時間,讓我們先把湖州內(nèi)部捋順了,再談發(fā)展也不遲,否則只能是事倍功半”。丁長生說道。
梁文祥內(nèi)心里很不高興,但是聽到丁長生這么說,還是很驚訝的,這小子的見識比薛桂昌還要高一個層次,所以對他的認知又多了幾分。
“我記得你去湖州當副市長之前,我和你談過,你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還有一項工作,那就是彌合何遠志和薛桂昌的關系,讓他們把精力都用在工作上,合作才是湖州發(fā)展的唯一途徑,否則,湖州的發(fā)展無從談起,有的人壘墻,有的人挖墻腳,這能干成事嗎?”梁文祥有些激動的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說道:“他們現(xiàn)在合作的也還好,沒什么問題”。
“沒問題嗎?沒問題的話,這個方案為什么沒通過,如果他們的意見一致,我不信其他人會說什么?”梁文祥說道。
這個丁長生不知道,不想摻和,所以也不想和梁文祥在這里探討何遠志和薛桂昌到底是什么關系,所以,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但是梁文祥是何等人物,一看丁長生這架勢,就問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沒想什么呀”。丁長生回答道。
梁文祥冷笑了一下,說道:“你別和我打馬虎眼,我告訴你,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很清楚,你不要聽那個老狐貍老丈人的,他那一套你要是學會了,你的仕途也就到頭了,太精明不好”。
“哎呦,梁書記,你想哪去了,我多大的人了,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受人影響的”。丁長生說道。
“是嗎?丁長生,我告訴你,做人,貴在真誠,你現(xiàn)在就做的很好,但是如果做什么事情都講究權謀之術,你想想你還能干啥?事事都用權術嗎?”梁文祥厲聲問道。
丁長生被梁文祥的怒氣嚇了一大跳,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那點小聰明在這些大人物的眼里,簡直就是太小兒科,所以,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說話的好,免得招來更大的怒氣。
這個時候梁可意端著一杯茶進來了,看到這情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爸,干啥呢,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生這么大氣干啥,值得嗎?”梁可意勸慰道。
梁文祥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先出去,我和他說點事”。
梁可意一看梁文祥的臉色,沒敢再堅持,關門出去了。
梁文祥看了看丁長生,繼續(xù)說道:“你這次回來,我很看好你,但是你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我很失望,畏手畏腳,你怕什么呢,做事這么伸不開手腳,你還回來干啥?”
丁長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只能是選擇不回答,靜靜的聽著他繼續(xù)訓自己,心想,你還能一直訓下去,總有累的時候吧?
“我是很想趁著我在中南省的這幾年把你好好培養(yǎng)起來,等到將來,無論你是去哪里,都能獨擋一面,但是現(xiàn)在來看,你過多的把心思都放在了權術上,我很失望”。梁文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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