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蘇覓扶著關清流,眼看著理事長被警察押送上警車。她一直沒收到系統的任務完成提示音,看來真千金的困境還沒結束。
“姥爺,您要節哀。”
”您的女兒都走了,您還有我。”
蘇覓看著關清流,嘴角牽起溫柔的笑,偏偏眼里毫無溫度。
關清流覷著眼睛,眼角的皺紋都要擠成一團。他捏緊蘇覓的手,恨不得生啖其肉。
家門不幸,出了這么個孽障。
竟敢大義滅親,威脅長輩。
但很快,他就顧不上內憂,因為有了外患。
“關院士,你看理事長被押解走了,估計一時半會都不能回來了。國不能一日無君,咱們pcei也不能一直沒有管事的。”
“是啊,馬上就是pcei的校慶了。”
pcei除了理事長,下設六個董事,分管不同的部門。
他們眼饞理事長的位置很久了,這位置代表權利和財富。要想進pcei,除了富豪的子女,其他的小富小貴之家,要想進來,那是事也得辦,錢也得給。
光是今年新生入學,理事長就收了好幾百萬。
“pcei是關老師一手辦起來的,憑你們也想染指?”
“我們可以先做代理理事,等到理事長服刑期滿了,再雙手歸還。”
“你!”
這話像打在關清流臉上,他有一個在服刑的女兒,這足夠他后半生都抬不起頭。
“徐董事,你也不要太過分了。”
“我是一心為pcei著想,出了這事明天就得登報。我們pcei要快點挽回聲譽!”
“關院士一輩子的心血,不能因為這件事斷送了。”
這話說得有理,關清流的學生們都不說話了。
“姥爺已經想好新一任理事長的人選了。”
蘇覓的聲音響起,眾人看過來。
“誰啊?”
“徐董事為pcei操勞了一輩子,應該是徐董事吧。”
“張董事也有可能啊。”
“或許是從關院士的學生里選。”
被說到的幾人都忍不住豎起耳朵,挺直胸膛。
關清流眼神里有驚恐,他怎么不知道有新人選了?
“pcei將實行學生自治。”
“由學生選舉每年的主席,管理pcei。”
平地驚雷。
“關院士,這是真的嗎?”
“這怎么可以啊,這是一群孩子啊。”
關清流渾濁的眼睛盯著蘇覓,她到底想干什么!
理事長的位置不能讓給這幾個狼子野心的董事,但也不能讓給學生!
這是兒戲!
他剛想制止,就感覺蘇覓用力按住了自己。
“你也不想讓外人做理事長吧,外公。”
關清流看向蘇覓。
“不如讓我來做,好歹你我——”
拖長了音,聲音像蠱惑人心的魔女。
“血脈相連。”
蘇覓彎了眼角,講出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笑話。
關清流瞇眼打量自己這個外孫。
轉了這么大一個圈,原來是想坐自己小姨的位置。
不惜把事做到底,把人送進監獄,永絕后患,整個關家再沒有人有一爭之力。
斬草除根,心狠手辣的架勢,不遜于自己當年。
他都有些佩服自己這個外孫。
他不說話,準備看看蘇覓要如何收場。
“是所有人都能競選嗎?”
有學生在臺下問,他穿最普通的藍色院服。
“當然是只有金絲校服能選了!你在想什么美夢!”
劉長遠吊兒郎當的聲音,從后面響起。
“對啊。”
“藍校服什么時候能競選獎項了?”
“有投票權已經不錯了!”
在pcei,等級森嚴,怎么可能讓藍校服指揮金絲校服。
蘇覓抬手示意,臺下的聲音靜下來。
“在學校,以成績論先后。”
“做主席需要大量時間打理事物,要求學生有很強的學習能力,才能不影響學業。”
“所以,在明天的開學測試中,每個年紀前十名。有機會參加競選。”
“這也是關院士的意思。”
蘇覓看向關清流,在她得到pcei之前,關清流的話還是舉足輕重的。
“怎么要看成績,金絲院服有幾個成績好的?”
“這不是要存心將pcei大洗牌嗎?”
關清流此時真是后悔剛剛沒制止蘇覓。
“起碼你的另一個外孫成績很好,不是嗎?”
關清流看向臺下瑟縮著的夏幼青,爛泥扶不上墻,他現在寧愿成績優異的是眼前這個魔王,蘇覓。
好歹她是有手腕能守住pcei的。
關清流只能對臺下點點頭,表示認可了這個方案。
臺下頓時一片歡呼。
大多是些藍衣校服。
他們大多不是年紀前十,但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可能改變排列方式的機會。
他們被父母送進來,想在學生時期就結交上流人脈。可也不代表他們愿意一直受人壓迫和輕視,他們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人。
莫欺少年窮。
“關院士,你看他們多開心。”
“你一直想把他們培養成我們的奴隸,從學校就開始培養。”
“你還記得你年輕時,教書育人的初衷嗎?”
蘇覓的話響在關清流耳邊,沒別人聽見。可關清流突然覺得無地自容,好像每個歡呼著的孩子都在蔑視自己。
他的初衷?
常年穿著一件白襯衫行走在田野上,挨家挨戶接送農戶的孩子上下學。讓村里每一個適齡的孩子都有書讀,有學上。
白襯衫洗得起了毛,打了補丁。
有的門敲著敲著就敲不開了。孩子10歲了,有了力氣,要下田,不讀書了。
讀書又不能吃飯。
他的初衷就是讓每個孩子有書讀。
他也確實做到了,一部分。
今天來的校友,有兩個就是他從大山里帶出來的孩子。現在都成大老板了。
他做到過的。
他看著臺下不同顏色的院服,這是后來利欲熏心的他制定的制度。
知識向財富低頭。
他想起自己年輕時那件洗毛了的白襯衫,他現在只穿利挺的中山裝了。
可為什么,不舒服。
——
pcei食堂
“蘇蘇,你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最先沖過來的是寶歌,抱了蘇覓一個滿懷。
搶占了一個蘇覓旁邊的座位。
江擇走過來,挨著蘇覓另一邊坐下。
趙河圖給了江擇一個眼刀,只好做到蘇覓斜對面,接過一個女生遞過來的本子,給她簽老了名。
“小覓,你有好久沒去店里了,我媽都想你了。”
“蘇蘇,你認識隊長啊?”
趙河圖是寶歌家公司簽下的明星,寶歌習慣了和李查一樣叫他隊長。
“嗯,之前在他家餐館打過工。”
“啊,那家小飯館是你家的啊?我和江擇還去過呢。”
一直沒說話的江擇給蘇覓剝好了金桔,放進她碗里。
“趙真真!這兒!”
趙河圖眼尖的看見妹妹正端著盤子找座。
趙真真翻了個白眼,但食堂確實也人滿為患。慢吞吞的走過來。
“這是我妹子,趙真真,今年的中考狀元。”
趙真真一屁股坐到蘇覓正對面。
蘇覓:哦豁,真千金和我正面對上了。
她喝了一口水。
“隊長,你說你妹妹學習這么好,你為什么學習這么爛?”
“這已經是你第三年讀高二了。”
“莫不是你們家人抱錯了吧?”
“咳咳咳。”
蘇覓一口水險些噴出來,不得不說,寶歌真相了。
“蘇蘇,怎么了,快擦擦。”
寶歌拿了紙巾遞過來。
發現江擇已經用紙巾給蘇覓擦下巴和脖子了。
寶歌:得,江擇的眼睛24小時長在蘇覓身上,論殷勤備至,誰也比不上他。
“小子,你手往哪摸呢!”
趙河圖眼瞅著江擇手都擦到脖子上了。他真是打量小覓娘家沒人啊!
“我和蘇蘇的事,不牢你費心。”
江擇的語氣,冷漠里帶著警告。
趙河圖聽了火大,他小時候也是他家那片的小霸王好吧?長大了做團里的霸王,何曾受過這種語氣!
趙真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把盤子里的紅燒肉夾給對面的蘇覓。
她喜歡這個姑娘,大義滅親,剛正不阿。
剛剛把小姨送進去吃牢飯,現在還能有心情來食堂吃飯。
也是苦了她了。
蘇覓心安理得接受這份關心,畢竟她報的是真千金的殺母之仇,她確實該對自己心懷感恩。
兩個小學生的罵戰還在繼續。
“小覓的事,我們全家都愿意費心!”
“代我謝謝你全家,不過我們不需要。”
“誰管你需不需要啊,小覓需要!”
“蘇蘇也不需要。”
江擇把第二個橘子剝開,給蘇覓喂了一瓣。
“你怎么知道小覓不需要!”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蘇蘇不需要。”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知道——”
趙真真往趙河圖嘴里塞了個橘子,整個的。一下把趙河圖噎住了。
“謀。。殺,謀殺。。親哥!”
“煩死了,雖然知道他煩,但也沒想到有這么煩。”
寶歌被她逗笑了,仔細打量了她幾眼。
趙真真的聲音也有點雌雄難辨,配上碎發和耳邊閃閃的銀飾,有幾分陰柔的帥氣。
寶歌:這個學妹也很可塑,簽下來也能火!
她還是個學霸,娛樂圈里這種學霸人設很吃香的!而且看她只是最普通的藍衣院服,想必是靠中考成績進來的,家里并不是大富大貴。她剛想介紹一下自己家里的業務。
“哎呀,你們在這!找了半天。”
南櫻擠過來,挨著趙真真坐下。
趙真真向后靠靠,這是班上一霸,他湊過來干嘛。
“蘇蘇姐,你今天真牛掰,我早看理事長不順眼了。天天裝腔作勢,還以為自己是多大的官。”
“還有你說的學生自治,可真是給我們謀福利啊!”
他比了個大拇指。
他照例先夸蘇覓,把蘇覓夸開心了,他表哥就也開心了。
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蘇覓就是他哥的軟肋。
眼見著蘇覓給了自己一個和善的眼色,他屁股總算坐住了。這把表哥肯定不會趕自己走,南櫻就這樣占住了六人桌的最后一個位置。
開始了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趙真真,還沒正式認識吧,我叫南櫻。”
“南是南征北戰的南,櫻是櫻木花道的櫻。”
說完正式的伸出手。
“我要向你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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