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夜晚驚醒
天亮了,屈臨城南最大的一家酒樓外,許多捕快換上便服,不停地在街面上走來走去,以免打草驚蛇,一名捕頭飛速跑回城主府衙門辦公的地方,打開書房的門,看到董元锫正坐在太師椅上看書。
董元锫低頭看著書問道:"你看到了?"
捕頭回應道:"我看到了。"
董元锫接著問道:"你親眼看到了?"
捕頭篤定回道:"我親眼看到了。"
董元锫再問道:"你親眼看到副城主從酒樓出來了?"
捕頭非常確定地說道:"我親眼看到副城主從酒樓出來了。"
董元锫將書扔桌上問道:"他出了酒樓走的是哪邊?"
捕頭張口就來:"西邊。"
董元锫眉開眼笑說道:"好極了,沒有副城主在里面坐著,酒樓可以隨意搜了,你們務必要抓到「逃犯」。"
捕頭欣喜說道:"董節級放心,就等著屬下的好消息吧。"
這名捕頭說完后便合上房門離開城主府,朝著城南飛速跑去,臨到酒樓外的一個街邊巷子里,向大家傳遞這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這一晚可把大家給憋壞了,隨著八名捕頭的指揮調動開始集結,近百名捕快又聚于一處,大張旗鼓地從酒樓大門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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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拍賣會的舉辦方都離去了,只有酒樓的掌柜和賬房先生以及幫襯的伙計們,在大廳周圍坐于椅子上,閑聊昨晚董節級的狗叫汪汪聲是如何地有趣,突然看到一大批捕頭捕快突如其來闖進來,伙計們一個個面面相覷,臉上露出不解,怎么這些衙門的捕頭捕快們還敢來搜啊?
掌柜的起身走近前來問道:"各位官爺,你們這是唱的哪出戲啊?"
捕頭一把推開掌柜的,說道:"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們這里窩藏「逃犯」,都給我老老實實地坐著,我們只要一搜完,馬上就走。"
捕快們分成三組,一組留守大廳后院,另一組搜查后廚,還有一組上樓分頭行動,逐個翻查包間,捕快們快速有序地魚躍而出,硬是讓掌柜的沒有一點脾氣發作。
拍賣會都結束了,副城主也走了,他們搜查,酒樓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駁,只能坐在一旁看著他們翻箱倒柜搜尋地窖,剛整理好的現場又被捕頭捕快們掀來掀去,混亂了起來,捕頭們在大廳等著,遲遲不見異常響動,心生奇怪。
直到三組捕快先后陸續回到大廳,捕頭們開始懷疑人生,掌柜的則是老氣橫秋地問道:"有沒有?有沒有「逃犯」?到底有沒有嘛?"
八名捕頭你看我我看你,無言以對垂頭喪氣地收隊離去,路上有幾名捕快尿急,往附近小巷子里走去,惹得捕頭怒斥道:"懶人屎尿多,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有這個閑工夫。"
眾人回到城主府,捕頭向董元锫稟報了情況,董元锫癱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自己搞錯了?酒樓里并沒有「逃犯」?那么「逃犯」究竟到底在哪呢?到處都搜過了,沒有啊!
董元锫頭大如斗痛的厲害,不再去想這些煩心事,說道:"通知城防軍開城門,這元涑城通緝的「逃犯」,不抓也罷,大伙都忙活一晚上了,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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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頭們離去后,董元锫閉目養神,不再去想這些煩心事,衙門盡力了,為此還死了一名捕頭十四名捕快,真的盡力了。
這時門外傳來吵鬧聲,董元锫不厭其煩地起身打開房門問道:"什么事吵來吵去的?都擺爛了,就不能讓我安靜點嗎?"
書房外的大廳中,幾名捕頭不知道為了什么爭的面紅耳赤,其中一名捕頭斥責道:"那幾個不是你們的手下嗎?我手下絕對沒有這種懶人!"
另一名捕頭反駁道:"放你嗎狗臭屁,你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天天帶著手下當值的時候跑城東酒樓吃酒喝肉,除了你手下還有誰如此沒有規矩?不是你手下還有哪個?"
又一名捕頭煩躁地說道:"別吵了,有什么事好好說,不要吵,所以那幾個到底是哪個的手下嘛?"
董元锫見沒人理自己,推開門走近前來,斥責道:"你們是衙門的頂梁支柱,一個個吵的雞皮鴨血的成何體統?"
開頭說話的捕頭稟報道:"董大人,收隊回來的時候有幾名捕快尿憋不住了離隊去方便一下,這幾個鳥人都說是我的手下,我手下雖然跟著我態度散漫一些,也不至于這樣放肆啊。"
董元锫想問詳細一點,反駁過這人的捕頭又陰陽怪氣說道:"你也承認你手下散漫啊,我還以為你又要說自己手下以一當百無人能敵呢。"
董元锫大聲怒道:"夠了!有事說事,一個個來,別打岔!"
反駁過的捕頭才停止言語輸出,董元锫問道:"那幾名捕快你們認識嗎?"
幾名捕頭都搖了搖頭,董元锫繼而問道:"具體是幾個人?"
勸架的捕頭回應道:"四個。"
董元锫暗道不好,顧不上幾名捕頭,身影瞬間消失不見,往城南酒樓走去,一邊在路上想著,會不會?會不會是?
城南酒樓里的掌柜的讓伙計們收拾一下被翻亂的現場,好一會才收拾完,又看到昨晚狗叫的董節級風馳電掣地走進來,二話不說頭頂展開元神虛影,探測十丈以內的氣息,接著跑到二樓最靠樓梯的房間里,房間里數道氣息混合在一起,董元锫推開門,朝氣息散發出來的方向走去,一把掀開床底,看到四名光著身子的男子被打暈塞在里面,因為是昏迷狀態,所以幾人的氣息都很微弱。
董元锫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殺你嗎!我殺了你的嗎!"
幾名捕頭趕到酒樓時,上樓看到董元锫的樣子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十歲,又看到床底下的四名被打暈的赤裸男子,仿佛明白了什么,一個個感到頭暈目眩,怎么會這樣?
其中一名捕頭建議說道:"董大人,封閉城門吧,說不定還能抓到。"
董元锫搖了搖腦袋,無力地說道:"這里離城南門只有七里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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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佳晨一行人早就扮成捕快蹲在靠近城南門的茶館等著開門,若是不開門他們也會直接從城樓上走,只要跳出包圍圈,離開的辦法還是很多的。
逃出屈臨城門的瞬間,四人只感到從未有過的放松,四人不停在路上奔跑著,何凱凱問道:"謝賢弟,現在去哪?"
謝佳晨舉起右手遮擋烈日撒下的強烈光線,反問道:"我只知道南下是武安城,往東走是哪個地方?"
江逢菱回答道:"我在昆侖山看過地圖,往東邊走三百里進入烈州主城區域,烈州城是整個烈州的核心。"
謝佳晨好奇地問道:"那就是比元涑城屈臨城這種大型城池還大的城池?何兄你去過嗎?"
何凱凱回應道:"謝賢弟,我沒去過主城,我從中原出來,到達烈州天臨城,往南走到風覆城后,朝西直穿風吟城、武安城就直接出關外了。"
謝佳晨臉上露出笑靨問道:"何兄,要不要去見識見識啊?"
何凱凱無味地說道:"隨你吧,這種主城我一路上見識多了。"
謝佳晨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忽然武安城主侄女停了下來,筋疲力盡跑不動了,何凱凱也同一時間停了下來,背著武安城主侄女向西奔去,惹得那武安城主的侄女滿面紅霞笑意闌珊。
四人趕了一天的路,轉眼到了夜晚,四人在荒涼山野之地的一個山洞中歇息,地勢偏高不會受到野獸蛇蟲的騷擾,這里離烈州主城范圍還差七十里,估計明天清晨出發,中午就能到了。
晚上山洞內空氣濕潤陰風陣陣,溫度比起白天簡直就是天上地下,江逢菱雖然受了內傷不能動用真氣,但是肉身體魄沒有絲毫削弱,何況他居住在昆侖山那種極寒之地,這低溫對他來說沒有一點感覺,反而覺得陰風吹過來渾身涼爽。何凱凱在山上砍些樹枝搬回山洞內隨手點著一團篝火,又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件披風蓋在武安城主的侄女身上,謝佳晨看在眼里也不說話,只是蹲靠在石壁上,回想著何凱凱跟自己所說一路上的遭遇。
飛云宗為什么要關閉山門,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內門大長老上官寒明的意思還是外門大長老夢中月的意思?又或者是他們合起伙來商議后的結果?這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么藥啊?
半夜,山洞外面突然傳來野獸的嚎叫,謝佳晨打坐時被驚醒,是什么人半夜進山打獵?還是說屈臨城衙門的捕頭捕快們陰魂不散追這來了?
看著何凱凱江逢菱以及武安城主的侄女都熟睡著的,謝佳晨決定自己先去查探一下比較好,若萬一是屈臨城衙門的捕頭捕快們,包圍起來可就麻煩了。
謝佳晨走出山洞,一躍跳下落在樹上,朝野獸剛剛嚎叫的方位一路探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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