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白府少主
謝佳晨突然聽到身后這振聾發聵的聲音,差點被嚇死,轉過頭來,看見一名身著白華貉袍的青年男子,這人身高七尺面上無須,眼珠子似星光般明亮,中氣十足不怒自威,身上縈繞著透明護罩,不僅可以隱氣息藏修為,還能防備突然襲擊,應是穿有某種防具,說話有魔力一般不容置疑,一看就是世家培養出來的繼承人。
謝佳晨琢磨這名男子所叫出的「慕容幽若」名字,一時間恍然大悟,這肯定是若兒的名字啊,隨后又疑心地詢問著:"你誰。空胰魞河钟惺裁词虑?"
眼前的青年人不怒反笑:"你穿著我們白府下人專屬服飾白禮緊襯,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
謝佳晨自從十天前被劫到這里,昏迷了七天七夜,醒來后白禮緊襯就在自己身上了,所以這件衣服到底是白大小姐給我換的?還是若兒換的?
謝佳晨思索之余,在大小姐閨房內收拾床單和衣服碎片的若兒,聽到了連忙下樓走出正堂,來到青年男子面前躬身行禮:"二公子,您怎么來了?"
謝佳晨聽到這,才知曉了此人的身份,原來眼前這名青年男子就是白府二公子白皓華,同時還是白府虎組的組長,手下掌有十支虎組編隊,每支編隊有九到十人,通通都是由真武境六重的白府子弟組成,白皓華自然而然可以稱作為白府的核心嫡系。
白皓華看到慕容幽若下樓請安,面色如常聲音卻夾帶著焦慮:"我妹妹呢?她回來了沒有?"
慕容幽若滿臉好奇地回應:"二公子,大小姐早上就出去了,虎組九隊其他人員也沒回來,應該還在跟著大小姐巡邏吧?"
白皓華臉色逐漸變得生硬,伸出右手遞來一張極其微小的紙條,只有小指長寬,慕容幽若接過紙條,只見上面寫著潦草簡短的八個字:夜府伏擊虎組九隊。
白皓華唏噓一番:"我剛剛收到的紙條,是潛伏在夜府高層的鷹組成員傳遞出來的,我派人去了城西一趟,蜂組并沒有發現九隊的蹤跡,我在想螢兒是不是已經回來了,所以來據點查看一下,現在看來,九隊已經是兇多吉少了。"
白皓華轉身就要離去,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回頭拿回紙條并囑咐一番:"你們兩個回白府去吧,在還沒找到螢兒之前,就不要亂走了,我會讓人守在這的。"
慕容幽若目送著白皓華離開,謝佳晨覺得自己被當成了籌碼,白府從夜府手中劫走了自己,現在夜府又伏擊白府大小姐,整支編隊都找不到人了,這白皓華讓我們兩人回白府,意圖很明顯,明擺著是準備拿我換回白昭螢,謝佳晨可不會就這樣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謝佳晨看向若兒問了一句:"收拾好了嗎?"
若兒嗯了一聲當做回應,謝佳晨又接著詢問:"這些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所以我準備離開了,若兒,你呢?你跟不跟著我走?"
慕容幽若戚戚地問:"去哪兒?皓晨兄長,我不能離開白府。"
謝佳晨很想問為什么,但是刨根問底也阻止不了若兒的決定,畢竟她可是真武境修者,自己也沒有能力硬生生帶走她,想到這里謝佳晨淡淡地問了一句:"回白府?回去了你又怎么說?"
慕容幽若思索片刻,笑著冷戚戚地回應:"他們若真問起來,若兒當然是實話實說,是皓晨兄長強暴了若兒,又怕大小姐的責怪,于是逃離了白府。"
謝佳晨無言以對地說著:"那么,若兒,我走了。"
若兒仍是溫順地嗯了一聲,像是對謝佳晨的離去毫不在意一般,謝佳晨慢慢轉身離開朝梨樹林走去,走到林中還是很難接受這種失去的感覺,回頭望了一眼,天色太暗只能看到遠處的一襲青色長裙,若兒也望著林中的白衣少年,看他離自己越來越遠。
武安城中央區域,城主府內的花園中,中間的道路兩邊都是姹紫嫣紅的蘭花,顏色各不相同,白色、純白色、白綠色、黃綠色、淡黃色、淡黃褐色、黃色、紅色、青色、紫色盡顯芳華,有道是"幽蘭香風遠,蕙草留芳根。"
這里也是去往主閣樓的必經之路,花園外閣樓林立,分別是衙門、城防軍、守備巡邏隊的辦公地點和落腳之處,城主府內嚴禁家屬入內,以防密件流出,除了城主之外。
夜幕降臨沒多久,隨后一道爆炸聲響徹天空,震動全城,身穿紅色錦袍的中年男子身后跟著一名全身服裝都是雪白的青年男子,兩人散漫地走在花園內青石板所鋪成的通道中,魏叔謀抬頭看到了天空中爆炸產生的藍色光芒,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問道:"文丯,你說這元神自爆的威力,怎么跟瑾輝的修為差不多?"
崔文丯安慰道:"不會吧,義父你看錯了,蘇瑾輝身邊有十二名統領使跟隨他行動,就算戰斗真到了要自爆才能給對方造成傷害的程度,也是其他十二人先行自爆阻攔強敵,掩護他撤退才對。"
話雖如此說,但崔文丯卻是額頭冒出汗珠,他之前在素霖城見過許多偽武境不堪受辱選擇自爆,而從這威力上來看,這不就是偽武境八重的修者自爆嗎?
也許自己看錯了吧,魏叔謀心里這樣勸說自己,雙眼看著旁邊的蘭花選擇換個話題問道:"文丯,玉兒冬兒在主城那邊怎么樣,有沒有給你惹麻煩?"
崔文丯笑著回應道:"義父放心,一切安好,玉兒畢竟還小,整天吵著要出門玩,買這個買那個,吃這個吃那個,倒是冬兒挺安靜的,整天待在我的府邸中修煉,已經突破到偽武境六重了,冬兒這么努力修煉,想必是對義父賜予的那道婚約有所成見。"
魏叔謀面無表情地回應道:"蘇瑾輝雖然沒有神通和血脈,卻是天生的殺圣之體,能夠完美容納殺氣入體修煉而不受影響,就連我家族中創立以殺入道的前輩都沒有能夠做到。這是我給冬兒找的如意郎君,最適合她了,她還反過頭來不愿意了?我是她的親叔叔,這事可不容她做主。"
崔文丯訕笑道:"義父說的極是,下次我會去開導冬兒一番的。"
魏叔謀點了點頭接著問道:"素霖城那邊怎么樣了?"
崔文丯回應道:"加上上次補充過去的十三名暗衛,現在素霖城總共有三百六十名暗衛了,由林武詔他們十五人劃組分開訓練,每人負責二十四名暗衛不同程度的具體訓練事宜,目前除了新補充的十三人,其他人都在偽武境了,上一批訓練出來的暗衛我已派出指令,現在他們已經在素霖城周圍城池的范圍內成立了諸多幫派,占領了三處靈石礦脈五條龍脈,建立了八個據點拱衛素霖城,以保證素霖城的訓練安全,他們活躍在山野之間或城鎮周圍,完全能夠自給自足。"
魏叔謀萬分感慨,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啊,還記得我剛來武安城的時候,身邊只有你們十七個義子,我親眼看著你們訓練,長大,娶妻,生子,離開。現在只有你和無名兩人在我身邊了,把事情做完以后,我們應該找個小鎮一起生活,那該是多好的事情啊。"
崔文丯笑道:"義父,我們的事情是做不完的,只要我們麾下的勢力和組織還在,我們就要想辦法讓他們好好活著,不要輕易死在江湖上或者被他人利用。"
魏叔謀點了點頭贊同道:"混跡江湖就是這樣,不是殺人就是被殺,我們要爭取當殺人的那個而不被他人殺。"
這時身后響起眾多急促的腳步聲,而且越來越近,崔文丯轉身看到十名統領使圍在一起,押解著一名瘦漢進了城主府,瘦漢整只左手垂了下來,右腿也是骨頭斷了走路一瘸一拐,被十名統領使半推半拽趕到這來,腳裸上戴著腳鐐,腳鐐鎖鏈雖然細小,但是兩只鐐環里面有著微型法陣,能夠有效阻斷修者體內真氣運轉,起到封閉修為的作用,使其與常人無異,也就比常人體魄強了一點點。
統領四使剛好和統領一使二使三使從城西回到城主府,與其他六名前來報信的統領使恰巧在門口遇見,統領七使向前稟告道:"城主,崔都尉,我等特來復命,森林中共計六人,蘇總管大顯神威剿滅五人,但也受了重傷,現在正在城南徐醫師的藥鋪之中接受治療。"
魏叔謀聽到后連忙趕去城南藥鋪,眨眼間人就不見了,崔文丯則是呵斥道:"不是。義父叫你們跟隨蘇總管一起去剿滅賊人,一個個都是蘇瑾輝養著吃干飯的?你們一個個三腳貓的功夫屁事沒有,副城主身經百戰卻受了重傷?"
本以為只是普通的行動,誰承想森林深處中爆發了與蘇總管同等修為的元神自爆,那么近的距離,就算是真武境修者恐怕也得重傷,何況偽武境呢?一想到這里。
統領七使以及身后九名統領使連忙跪地將頭伏了下去,請罪道:"是我等疏忽大意了,沒有能夠保護好蘇總管,請崔都尉責罰。"
崔文丯陰陽怪氣地說道:"責罰?你們現在才怕責罰早干嘛去了?要不是蘇瑾輝把你們提升上來的,我現在就把你們全都宰了!蘇總管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們每人也就準備買副棺材躺進去得了。"
說完崔文丯左手拎著瘦漢的后脖頸揮袖離去,像風一般轉眼不見了身影,留下十名統領使面面相覷抬頭苦笑,跪在通往主閣樓的花園青石板路上。
過了一會,魏叔謀領著統領五使六使從城南藥鋪回來,統領五使六使抬著擔架,擔架上的蘇瑾輝傷口不見,隱約感覺已經痊愈了。
魏叔謀看到十名統領使跪著也不聲張,領著統領五使六使穿過花園走到主閣樓旁邊的偏閣二樓,統領五使六使也回到花園中央通道,與其他十人一起跪在青石板路上,也不知跪了多久。
深夜,魏叔謀從偏閣出來,回到花園趕人:"瑾輝已經沒事了,都起來吧,該干嘛干嘛去。"
十二名統領使仍是有些猶豫,魏叔謀慍怒道:"怎么,我說的話都不管用了?"
這時十二名統領使才站起身來化作鳥獸散去,隨后蘇瑾輝也從偏閣出來,走到魏叔謀身邊,魏叔謀說道:"你啊,什么事都擋在前面,就是太慣著他們了。"說完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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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輝走在冷風中,街道上除了幾家酒樓燈火通明之外,其他地方都打烊了,只剩下了一片黑暗,快到城北牢獄了,突然覺得些許煩躁,剛剛父親的話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人都有獨立的思想,你不能把自己認為對的強加到對方的思想中,這樣只會適得其反。
城北黑壓壓一大片民居之中,只有北五路的一間民居內的三間平房內尚還亮著燈火,蘇瑾輝走進去,正看到八名身著衙門低級官服的捕快正守在外邊戒嚴,捕快們看到蘇瑾輝也是拱手讓開:"蘇總管,這么晚了沒想到您還跑這來提審犯人。"
蘇瑾輝不答反問道:"怎么著,剛是誰進地牢了?我記得你們幾個天天修煉不經常出來溜達才對啊。"
其中一名捕快回應道:"是崔都尉進去了,他剛押了一名犯人進去,讓管營下去親自審問,他在一邊旁審,現在估計正在動大刑,站在這都能時不時聽到里面的慘叫。"
蘇瑾輝點頭應道:"既然是審問,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說完穿過八名捕快形成的警戒線,徑直走入中間的平房中,平房內空曠無比,只有一個方形地窖入口,蘇瑾輝熟練地從階梯走下去,轉了兩個彎才下到地牢入口,最開始聞到的是一股木材潮濕后的難聞氣味,越往里走,尸體腐爛的臭味混夾著血腥味撲面而來,要不是以前蘇瑾輝在這里呆過一段時間打雜,恐怕早就被熏出眼淚來了。
一道十根粗壯楠木制成的閘口出現在眼前,里面的獄卒看到蘇瑾輝后連忙撥動機關,閘門緩緩上升,蘇瑾輝走了進來點頭示意,所能看到的都是面積不同的牢房,左邊牢房空間比較小,右邊牢房比較寬大。前方有三條狹隘的通道,左邊通往豪華單間,右邊通往四人間八人間甚至十六人間。
蘇瑾輝徑直往前走,選擇通向審訊室和刑房的通道,兩邊都是封閉的房間,自己聽到的慘叫聲也越來越近,走到盡頭后出現兩道鐵門,可能整個牢房中最干凈的就是這兩個房間了,因為經常使用所以也經常清洗,蘇瑾輝打開右邊的刑房,墻上有著許多鐵鉤,鐵鉤上面掛著各種各樣的刑具,刑具上多少沾著洗不掉的血漬,鐵類刑具上面散發著寒光,光是刀子的種類就比蘇瑾輝之前用來碎剮活人的紅盒子里多三倍,蘇瑾輝看到一張厚重的老虎凳,一張普通的長凳用以限制受刑人的腿部,末端放置著一個十字架用以限制受刑人的雙手,一名瘦漢正被綁坐在老虎凳上,一名身穿衙門高級官服的中年人正用小鐵鉗在瘦漢口中搗鼓什么,中年人用蠻力從瘦漢口中生生拔出一顆牙齒,隨手松開掉落在地上,瘦漢一邊想掙扎一邊想說話,想說的話被口中鮮血堵塞住,反而演變成殺豬一樣的聲音。地上有著十幾顆牙齒沾著鮮血,在頭頂燈光來回搖晃下閃爍著詭異的色彩。老虎凳前一丈以外還有一名臉色滲白身穿白色錦衫的青年男子用白色手絹捂住口鼻,一直在看著中年男子"招呼"老虎凳上的瘦漢。
蘇瑾輝走近來,崔文丯還是看著瘦漢說道:"這個人好像說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蘇瑾輝沉默不語,許久才回應道:"我本以為你討厭這個地方,絕對不會到這里來。"
崔文丯點頭說道:"這本來是你的事情,你昏迷了我只好試試看能不能問出些什么,既然你來了,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隨后管營看了眼蘇瑾輝,而后放下小鐵鉗在前面帶路,崔文丯跟著離開了刑房,蘇瑾輝看著眼前的瘦漢,眼神中不知是憐憫還是可惜,憐憫什么?這家伙明天就要被凌遲了。可惜什么?自己還沒開始審問這瘦漢就被管營拔了十幾顆牙整的大出血,不救治一下恐怕都活不到天亮。
蘇瑾輝搖了搖頭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瓶烈酒,左手掐住瘦漢下巴,迫使張開嘴,右手拿著烈酒直接往傷口處猛灌,瘦漢掙扎地眼淚水都流出來了,發出"啊喔啊喔"的慘叫聲。
蘇瑾輝灌了兩瓶烈酒才將瘦漢的血止住,隨手將空瓶子扔地上,轉身離開刑房,吩咐獄卒把人關進豪華單間順便將刑房收拾一下,蘇瑾輝則是取出一塊絲巾擦了擦左手不小心沾染上的鮮血,走進審訊室拿出紙筆準備寫罪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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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景玉城人士,多年來在武安城作案,共涉及強暴案六起,非法剝奪他人生命罪五起,最惡劣的案件當屬昨晚強暴剛滿十八歲的柳慶妍,如此卑劣的行徑應當明正典刑,方可泄群眾之怒,還受害者濁世清白,強暴罪、非法剝奪他人生命罪、搶劫、拐賣人口數罪并罰,理應凌遲。押解犯人于武安城西菜市口受刑,天敕歷青龍五十四年二月十三日午時行刑。
——以上情況屬實,本人全部招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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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輝喚來一名獄卒:"拿去畫押,為了保證流程正常通過,給我看住了,別讓他就這么給我死牢里了。"獄卒拿走罪狀后,蘇瑾輝十指交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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