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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凌遲處斬


  烈州主城外西邊官道上的樹林中,雨水一滴滴承載在樹枝干的每片樹葉上面,不時滑到葉尖處凝聚在一起順勢而下,"撲通"砸下來的聲音清脆微弱不絕于耳,謝佳晨和劉絕走在先前捕頭們經過所創造的臨時地形上面,一邊避過泥濘不堪崎嶇陡峭的道路,一邊在交談著什么。  經過劉絕第二遍的敘述,謝佳晨覺得面前這個西部第一殺手的故事,跟自己那個世界上的梁山伯和祝英臺一般無二,不過梁山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早早死在祝英臺出嫁的前面,真要對比起來,跟眼前這個赤眼白發滿身酒氣的酒鬼相比之下太弱了。  劉絕那股睚眥必報的性子,讓謝佳晨驚訝不已,登州各處衙門是為了所謂的海捕文書追捕于他,這是于公,江湖人生為了封妻蔭子榮華富貴追殺于他,這是于私,不管于公于私,劉絕險象環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報復追殺他的人,有的人被他看見殺死在酒樓中青樓中,有的在街上逛就比較倒霉了,跟在后面尾隨其回家,全家都被他殺了個精光,這種狠勁讓謝佳晨都暗暗心驚。  謝佳晨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溫柔,天風城的付余兩家,被謝佳晨回家后連根鏟除,主要是為了這具身體的家族安全考慮,一路上殺的幾乎都是沾過人命作惡多端,或者助紂為虐的修者,劉絕這樣一股腦的殺性,實在是法治社會的噩夢。  不過在這個世界中卻是受用無窮,畢竟江湖上的人們為了利益,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登州州牧為了拉攏世族,連自己女兒都可以隨手拋出,這才發生了出現在劉絕身上的感情慘案,劉絕失去了心愛的師妹,登州州牧失去了女兒和世族的助力,無辜的柴家則是世家底蘊被劉絕付之一炬,在這樁慘案中沒有勝出者,全是輸家。  倘若不是劉絕從師兄手中奪取冠絕西部的「火云劍」殺下山來,恐怕登州州牧和柴家都是贏家,只有劉絕是輸家,而劉絕師妹不是完璧之身也會遭到排擠。縱然劉絕當時修為真武境六重,仍是無力回天,即使給他真武境巔峰的修為,再強大也終究只是一個人,無法挽回敗局,師妹以死明志讓劉絕無奈退走,劉絕這才施展神通廣布火海,利用火遁逃出世家。否則一旦和柴家的武道高手糾纏上,人數一多劉絕必將死無葬身之地,哪還能現在站在這里。  謝佳晨歪頭側目,瞇了瞇眼睛看著劉絕身后火紅的酒葫蘆,無意問:"這個酒葫蘆有什么說法嗎?怎么一路上從來沒見你用它喝酒?"  確實是這樣,劉絕一直都是從空間戒指中取出陶制酒壇出來暢飲,而沒有動用身后火紅色的酒葫蘆裝酒喝,劉絕右手反銜住半尺高巴掌大的酒壇壇沿,一邊身體像是重心不穩一般左右搖晃,披肩白發隨著擺蕩起來,一邊提起酒壇往口中灌入漿液后走著虛晃的步伐,光是看一眼差點沒把謝佳晨眼睛晃暈。劉絕絕口不提身后紅色酒葫蘆的事情,只是贊嘆道:"烈州主城產的可是好酒哇,比起登州主城的粗糧糟米制出來的酒好多了。"  見劉絕回避這個問題,謝佳晨也是不再追問。隨著一大股氣息逼近,身后一批人馬徒步入林,謝佳晨回頭展望,是先前在瀟湘集石橋上碰到的那批,折返回來要怎樣?劉絕則是充耳不聞,當作沒看見一般繼續飲著美酒,任憑對方一步步靠近,謝佳晨疑惑著問道:"是葛家的人馬?"  劉絕不置可否地回答:"起碼是葛家第五代嫡系領頭,第六代里沒有這種層次的高手。"  謝佳晨詫異地追問:"葛家第五代是什么水平啊?"  劉絕輕蔑一笑道:"真武境六重到七重的修為,真武境二重到三重的本事,這種世族高手多半都是用資源堆徹上來的,實際上的戰斗力和衙門里那些天天追緝罪犯的捕頭相比,差的遠了。"  謝佳晨不假思索地反問:"可是他們人多啊,會不會和我們動上手?"  劉絕張口就來,霸氣地回應:"若是膽敢動手,我就把他們永遠都留在這里。"  謝佳晨和劉絕閑庭信步地走著,身后的葛家嫡系和護衛快速經過他們身邊。一溜煙就趕到前面去了,沒有一點想動手的跡象,謝佳晨倒是希望他們動手,看一下身邊這名西部第一殺手有什么本事,但是這些葛家的爛仔完全沒有達到謝佳晨的期望,沒一會就看不到身影了。  謝佳晨和劉絕穿過樹林,來到泥濘的官道上,這里離烈州主城已經不遠了,依稀能夠看到遠處偌大的城墻,謝佳晨悠悠著說:"待會進城了你就不必跟著我了,該干嘛干嘛去。"  劉絕嗤笑道:"你以為我想當跟屁蟲?要不是你救了我師兄,我才不鳥你的死活呢!"  謝佳晨走了一會覺得無聊,又盤問一番:"你待會進城去干什么?后面又怎么找到你?"  劉絕不耐煩地回應:"到了我這種享受生活的境界,當然是去青樓尋花問柳啊,做殺手雖然利潤高,但說不定哪天就死了,有命在的時候當然該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你只要打聽哪家青樓新來了清倌人,哪家青樓的紅倌人讓人最為銷魂,就差不多能從消息中找到我的蹤跡了。"  謝佳晨鄙視道:"就這么簡單?還西部第一殺手呢?明明就是小淫蟲。"  劉絕也不反駁,只覺得謝佳晨和自己師兄一樣是自認為正經的鐵憨憨,男人哪有不喜歡逛窯子的?尤其是去青樓和那些倌人們在床榻之上切磋技藝,豈不美哉?  走到離城墻二十丈時,正值破曉時分,整齊劃一的碩大城墻矗立在二人眼中,劉絕獨自喝著悶酒,先一步拉開距離,輕易地進城去了。小型城池、中型城池、大型城池均為四道城門,東南西北各設一門,主城則是有著八道城門,東西南北各設兩道城門,分為東方艮門、震門,北方乾門、坎門,西方坤門、兌門,南方巽門,離門。仰則觀象于天,俯則觀法于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  八道城門為偏門八卦方位散布在主城四個方向,大有講究,烈州主城內的諸多兵馬分成八批部隊駐守八門,以八卦代數為號,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代號越靠前的部隊戰斗力越強,這些兵馬在城門內附近日夜操練輪流值班,紀律法度比起其他大型城池的兵馬要嚴厲的多。  破曉時分,謝佳晨看著高九丈的漆黑城墻,光滑無比無處借力,早先就曾在客棧聽說這主城城墻乃是用生鐵和孔雀玉澆筑而成,孔雀石根據材質高低只能抵擋三百斤到一千斤的力量,承受真元境到化龍境的攻擊無礙,孔雀玉根據材質高低能夠抵擋兩千斤到一萬斤的力量沖擊,能夠承受凝神境到真武境的攻擊無礙。  主城的城墻全用的高級孔雀玉起鋪,再用一層生鐵隔開鐵水澆筑,再鋪孔雀玉,如此循環九次,最外面用黑石磚裝飾而成,才有了眼前這幅景象,光是看著這些整齊干凈的漆黑城墻就給修者們一股強大的心理壓力。  謝佳晨一步步走近東艮門,首先看到的是七八名販車走卒引車賣漿的小廝先后從城內走出,來到城門外準備做生意,城門口由外而內有著三十名城防士兵,左右相對前后相隔,皆身穿黑色輕鎧緊身麻褲,單手撐著閃耀冷光的丈二寒槍,腳著黑色布履于原地站立不動,看著販賣早餐的小販們眼神恍惚。  謝佳晨走近一看,這些小販們多是賣著各類早點,葷菜酒水、豆干豆漿、炊餅面條,謝佳晨要了一碗熱乎的鹵面條,端著草紙制成的碗蹲在城門外啜著,想再多觀察一下。  天亮了,這時一名身穿黑色重鎧綢黑長褲,著翻新黑色步履的校尉從城內走了出來,一丈長的鑌鐵大刀被他扛在肩上,右手彎在刀柄上免得掉落,只見校尉說著:"一組先去用餐休息,一炷香的時間,快去快回,一組回來了二組再去。"  只見一名三十多歲的什長帶著九名值防的年輕小伙子往這邊飛速趕來,丈二寒槍被他們統一插于地面,槍尖朝天而立,輪番買了許多早點蹲在謝佳晨旁邊食用,什長又從小販手中購置一壇劣酒,被手下的年輕人爭相搶喝,雖然軍中嚴令禁酒,但是什長買的就不一樣了,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偷偷喝上一小口沒被校尉看見還是可以的。  十人分食一壇劣酒,很快就見底了,謝佳晨不禁感嘆,這些士兵小日子過得真不錯啊,都是些剛入煉體境的年輕小伙,小的有十六歲,大的有二十三歲,在城門口觀望用餐時間的校尉是名化龍境修者。  謝佳晨現今才知,原來自己的修為也就和主城看大門的校尉差不多,真夠差勁的,搖了搖頭將紙碗扔到小販的廢棄袋中,轉身朝著城門口走去。  謝佳晨走近看才發現這名校尉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額頭戴著紅布頭箍一臉剛毅,腳下黑色布履被他擦的光亮,一塵不染。  校尉將鑌鐵大刀倒于漆黑的城墻上,自己也背靠在墻上,手中的線香正在白煙繚繞幾乎燃盡,看了一眼擦肩而過的謝佳晨,只覺得像是在哪見過,又想不起來了,并沒有放在心上。  謝佳晨走了差不多十七丈遠才進到城內,可想而知這城墻有多厚了,高九丈,厚度是高度的將近兩倍。不過比起邊關橫連幾千里的城墻還是差了不少,那邊關城墻的厚度可是讓謝佳晨走了有一炷香的時間。  走進城池一看,第一時間嘈雜的操練聲音不斷傳來,城內是一片開闊的空地,空闊的地面上駐扎著大量軍營,這些軍營都是由寬大的白色三角形帳篷搭建而成。這些白色帳篷有著些許反光作用,左右各綿延十數里,中間只留下一條三丈寬的道路任其他人進出城通行,謝佳晨走在這條通道上緩緩走著,看到的都是校尉們拿著小皮鞭左右巡視監督訓練,一名校尉管三名什長,一名什長又管九名到十一名士兵,那些城防軍赤裸著上身不斷練摔跤,抓住對方的手反身往后掰,利用自身的重量為支點將對方從身后摔到身前,你摔完我我再摔你,身體從高處落到泥地上,五臟六腑的血液都開始活絡起來,有的摔到使不上力了,校尉們的小皮鞭就緊隨而至,一抽就是三鞭上身,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煉體境用這種方法提升簡單有效,現場有許多士兵摔著摔著就突破了,謝佳晨看的人都傻了,這種高負荷訓練過于傷身體了,摔一下還行,一直摔就過于頻繁,體質強的倒也罷了,先天體質弱的很容易落下暗傷,你讓謝佳晨摔幾下說不定人都摔沒了。  謝佳晨走出一段距離,又看到許多士兵六人一組,一組分成兩隊,雙方不斷抱著巨大的圓木撞擊著對方,你推開我,我又推開你,巨大的沖擊力使得雙方手心發麻不分伯仲,這是練習槍不脫手的訓練方式,這么重圓木一直撞擊都不脫手了,丈二寒槍握在手里怎么掉的出手心?  不要求你使多大勁,只要一直撞擊對方的圓木以及不脫手掉下來就行,但凡站著不動的或者圓木脫手,又是校尉們的小皮鞭蜂擁而至。  謝佳晨看的眼花繚亂,一邊觀察一邊又往前面走出些許,一片小樹林中,校尉們坐在樹干上觀察,許多士兵赤裸著上身握著丈二寒槍挽著槍花對著空氣不斷點出不斷收回,其速度越來越快,每次刺出半丈距離,三十槍一個來回,需要十個呼吸內完成,這種迅猛無比的攻擊實在讓人為之倒吸冷氣。  這種嚴謹的訓練方式在其他城池是看不到的,其他城池都是藏兵隱跡,連城防軍在哪個位置許多人都不清楚,而烈州主城人馬眾多則是光明正大地訓練,躲都沒法躲干脆不躲了。  謝佳晨不禁感嘆道,這還是排名最靠后的艮門部隊,訓練力度就如此強大,排名靠前的部隊又該是如何的恐怖?這些城防軍一直都沒有出現在群眾的視野中,在主城卻是隨便可見,其訓練更是讓人為之震撼。  謝佳晨走在通道上離開軍營,被震驚了許久一直沒有緩過來,前面不遠處開始出現青石板鋪成的街道,街面上到處都是售賣生活物資的門面,在這做生意一定很掙錢,畢竟這么多軍營在這里,日常所需的消耗巨大。  這里的租金被城主府調整過,是城內繁華地段的一半,以前這里沒有駐留軍隊的時候一個月的租金也就三百顆中品靈石,現在翻了三十幾倍,這是城主府的變相逼迫,不做生意服務軍隊的就趕緊離開,別占著茅坑不拉屎,所以你住在這不做生意是生存不下來的。  青樓賭坊酒館在這一帶很少質量卻出奇的好,因為基本都是校尉以上的軍官有時間能夠出來晃悠,校尉都是入了皇朝編制的,官職為從九品,比牙將要低,校尉又分六個階層,忠勇校尉為最低層,往上是忠信校尉,再往上則是忠武校尉,再靠前的是承勇校尉、承信校尉,最高為承武校尉。  基本上排名階層高的校尉優先升牙將,即便修為落后,但軍營這里講究的是先來后到,只要你肯努力賣力,就可以用駐留軍營的時間來彌補修為上的不足。  謝佳晨問了問街坊鄰居,得知了衙門總部設在城主府里面,所以謝佳晨需要到了城主府才能自首,而讓他寒毛直豎倒吸一口涼氣的是,這里離城內核心區域的城主府居然有六百里,這么遠的距離?烈州主城是有多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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