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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打完飯后褚子昂無意的提起了季老師,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敢在學校明目張膽的頂著一頭紅毛。知夏也沒藏著掖著把早上翻墻失敗但最后還是成功出去的經歷一股腦講給他們聽,臨了還挖苦了褚子昂兩句“本來還以為你有點用處,沒想到還是我高看你了。”褚子昂委屈的嘟了嘟嘴朝俞明身上靠去“明明,你看小知夏提起那個季老師一臉春心蕩漾,對著我就是一副惡毒的嘴臉,一看就是被那個紅毛迷住了。”俞明一臉嫌棄的推開他說了句“你再這么惡心的話,馬上也會看見我惡毒的嘴臉。”怎么說季老師也幫了知夏,她當然要維護人家“別一口一個紅毛行嗎,人家是老師。而且他長得很帥好嗎,單看臉真的很像從童話里走出來的王子一樣。”

包包看著馬上又要吵起來的兩人有些無奈,沒想到隨后俞明也加入了戰場“王子不會染紅頭發。”看著在一旁偷笑的褚子昂,知夏將筷子放下咬牙切齒的盯著俞明“你是不是不知道哈里王子。”俞明淡定的往知夏碗里夾了些菜,漫不經心的說了句“人家是天生的。”看知夏又想張口俞明立馬補充道“而且他因此被質疑了很久。”知夏氣急敗壞的剜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往嘴里扒飯那架勢好像恨不得把俞明當成菜一樣嚼碎。

另一邊顧爸掛斷電話后將手機壓在枕頭下才去開門,看見門外的人愣了一下然后一把把人拉了進去。關上門后顧爸帶著一絲溫怒的看著那人“你怎么來這兒了!”那人的光著腳,身上的衣服被掛破了好幾個洞,頭發雜亂如草,豐腴的臉上布滿了硬胡茬,只看外貌活脫脫就是個流浪漢,不過背上卻背了個十分昂貴的旅行包。在聽到顧爸的質問后深諳的眸底布滿了怒意,憤怒的將背上的包扯下扔在地上“你還好意思問我,你不是說你們的人一定會按時把東西送來嗎。”

顧爸眼里閃過一道凜冽的光芒,隨后拉著那人在床邊坐下安撫般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后背對著那人,走到一個散在地上的箱子旁從里面拿出一條毛巾擦了擦手緩緩說了句“周老板,您別急啊,上邊沒談攏我們也不好擅自行動。而且你都找到這兒了干嘛不去找華鎣呢?他說話可比我管用。”周老板一聽又撐著床站了起來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顧爸怒吼道“錢我可是都給你了,現在你準備過河拆橋不管我了是吧,顧明州,你那點兒事兒我可都知道,別逼我跟你魚死網破!”從門縫窗縫里擠進一一縷縷光線,讓陰暗潮濕的房間也有了一絲亮度。顧明州皺了皺眉,轉過身看向周老板,一縷光穿過顧爸的臉上,顯得格外詭異。周老板被盯得有些發毛,眨了眨眼別過頭不敢看他,完全沒了剛剛的怒氣,聲音有些顫抖的懇求著“顧大哥,我求你了把東西給我吧,我現在真的沒有辦法了,我...唔唔唔唔唔”他還沒說完,顧爸就從背后拿手巾狠狠地捂住了他的口鼻,瞬間涌上來的窒息感讓周老板瞪大了眼睛,雙手不停的扣著毛巾上的那只手。顧爸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眼中有兩種情緒在掙扎中,恍然間,那人停止了反抗,雙手從兩邊滑落。他嘆了口氣將周老板推倒在地,地上的人瞪大眼睛目光正好朝向他的方向,不過瞳孔中已經沒了焦距。隨后顧明州面無表情的將尸體裝進麻袋丟進了后山。

吃完飯后四人分開,褚子昂讓俞明陪他去操場打球,本來俞明是想拒絕的,無奈褚子昂死纏來打的撒嬌賣萌,并且承諾讓俞明只在旁邊看就好,俞明突然想起早上老丁交代的話后也沒再拒絕。路上褚子昂一直喋喋不休地吹著自己的球技,俞明皺著眉頭眼底泛起一絲不耐煩看了他一眼后打斷了他“褚子昂,你為什么就不能把熱情用在學習上呢?”褚子昂脫下校服襯衫只剩下一件白色體恤,把衣服扔給俞明后問了句“你不覺得學習很沒意思嗎?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好學生怎么做到上課從不犯困的。”俞明看著說完就跑上球場的背影抿了抿嘴。

球場上的褚子昂總是生龍活虎斗志昂揚,秋日澄澈的陽光流淌在他身上,不一會兒汗水就布滿了干凈的T恤,衣服的下擺和籃球一起在腰間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半圓,隨后在三分線上拔地而起,托著球朝籃筐輕輕一撥。那一刻風仿佛托住了他,在他落地的同時,球越進球框一同落地,一個完美的三分球引得圍觀的女生頻頻尖叫。

一場結束后褚子昂撩起衣角擦了擦頭頂的汗,小麥色的腹肌隱隱若現,意氣風發的朝朝周圍的人揮了揮手。隨后在又一陣尖叫聲中朝著正在看書的俞明走去,擦了擦俞明身旁的空位后坐下,得意的朝他眨了眨眼“怎么樣,小爺帥吧。”俞明皺著眉頭望了他一眼,腦里閃過一絲靈光,然后合上手里的書盯著褚子昂挑起一只眉毛說道“月考過后要不要solo一場?”褚子昂撩起衣服朝自己扇了扇風并沒有把他說的話當真,只是隨口問道“離月考還有二個多星期呢,再說你不是腿上有傷打不了籃球嗎?”“你不會是不敢吧。”成功被挑釁到的褚子昂瞇著眼睛哼笑了一聲“到時候可別怪我欺負老弱病殘。”隨后俞明嘴角漏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如果我贏了,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如果你贏了,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怎么樣敢不敢。”自信的褚子昂根本沒覺得自己會輸不以為然的抽出俞明手里的書,然后用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行,如果我輸了,我不僅會答應你一個條件,而且你這個學期的午飯我都包了!”

知夏坐在教室補著上午的筆記,奮筆疾書的寫完后把包包的筆記放回她抽屜里,然后就在桌子上趴下開始補覺。陽光從窗外映進教室,拂過她的臉龐又偷偷落在她的發絲上,蝴蝶微憩般的睫毛時而眨動著,微微揚起的嘴角一看就是做了個甜甜的美夢。路過高二二班的季老師站在最后一排的窗戶外,抱著胳膊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知夏的睡顏,風吹過頭頂,將他那張揚的紅發吹得有些凌亂,海藍色的絲綢襯衫外松松垮垮的套著一件微大的黑色西裝。前面的校長注意到他停下后走到他旁邊問了句“宇凡,看什么呢?”季宇凡搖搖頭收回目光跟著校長繼續往校長辦公室走。

到了校長辦公室后季宇凡將門關上然后轉過身對著校長,看著校長禿禿的頭頂,一邊挽著西裝的袖口一邊問著“叔叔,我什么時候能任職?”校長在辦公桌前坐下,拖著臃腫的身形調整了幾下坐姿,然后朝辦公桌對面的椅子指了指“來來來,快先坐下”看著季宇凡坐下后,把雙手交叉著放在桌上繼續說“上午熟悉過學校的環境了吧。季先生既然放心把你托付給我,我一定會盡快安排你入職的,而且你學歷這么高,我相信你一定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外語老師。不過你這個....”校長有些為難的指了指季宇凡的頭發。

季宇凡心里了然隨即保證到“放心吧叔叔,我下午就去把頭發染回去。”校長聽到后滿意的點了點頭,一邊翻著文件一邊擺擺手“行,你先去找妤墨吧,我會把課表還有工作要注意的事項發到你的郵箱里,正好今天星期五,這兩天把自己收拾好,下星期就來上課吧。”季宇凡點點頭沒說話,剛走出辦公室臉上就露出了譏笑。其實校長在他眼里只是老頭子手下眾多老狐貍之一,不過他一向擅長和這些老狐貍互飆演技。

包包一如既往去鋼琴室練琴,不過今天卻迎來了一個小插曲。包包把書放在椅子旁邊的地下,手指剛搭上琴鍵門就被人從外面粗暴地推開了。一個女生低著頭伏著身,一手費力的撐著膝蓋,一手在連前面呼扇著,氣喘吁吁斷斷續續的說了句“這學校也不大,鋼琴室怎么這么難找。”包包呆呆的望著門口,小心翼翼的問了句“同學,你是要練琴嗎?”女生剛剛似乎沒注意到屋里有人,明顯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跳猛然抬頭。女生濃厚靚麗的秀發像是黑色的瀑布從頭頂傾瀉而下,落在肩頭。臉頰上有一抹像是運動后留下的潮紅,濃密的眉毛有些叛逆的稍稍揚起,長而卷曲的睫毛下一雙清澈的眼睛略帶慌張的看向包包。隨后直起身子講散到前面的頭發別到耳朵后面“不好意思,我以為里面沒人,沒打擾到你吧。”

包包把旁邊的書抱起來放到地上,然后從凳子上起身對女孩兒說道“沒事的,你是要用琴嗎?”女孩擺擺手,在包包身后的長椅上坐下“我不用,我就是來看看,你練琴吧不用管我。”包包沒有再跟她謙讓,朝她點了點頭便坐下開始練琴。十指在琴鍵上靈活地跳動,略帶悲傷的曲調傾瀉而出傳入女孩耳朵里,讓她一瞬間被帶進了鋼琴世界忘記了其他事情,只是靜靜地望著包包的背影眼里充滿了羨慕和向往,嘴里不自主的小聲嘟囔了句什么時候我也能這樣,用行云流水的音符闡釋浪漫情懷。

過了大約十多分鐘,美妙的琴聲被女孩兒的手機鈴聲,女孩兒回過神抱歉的看了一眼包包讓她繼續彈不用管她,隨后走到教室門外接起電話“喂,二哥,你干嘛啊。”電話那頭的季宇凡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季妤墨,不管你在哪,現在馬上來學校門口找我。”聽了這話女孩朝教室里看了一眼然后不滿的撇了撇嘴,壓低聲音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后掛斷電話跑到包包身邊。

包包停下手里的動作離開琴鍵,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女孩問道“怎么了嗎?”女孩兒俏皮的勾起嘴角笑了笑,然后朝她伸出右手“你好,我叫季妤墨,我也很喜歡彈鋼琴,不如我們交個朋友吧。”包包了然,門口吹進的風掛亂了她鬢角的碎發,她沒顧上整理頭發急忙逆著風伸出手附上了女孩兒的手心“你好,我叫包寧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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