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天之上，群玉閣。

　　周遭的侍女們也是面面相覷，臉上各個掛著緊張的神色，畢竟從港口回來后的凝光大人變得有些不對勁，這讓她們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私底下的凝光大人也是讓人捉摸不透的存在，還是少一些動作的為好。

　　現在的凝光煩躁不已，微瞇的眸子顯得有些陰沉，她坐在桌前五指撐著側顏。

　　桌上此刻擺著千金難買的好茶，以及擺著價格高昂的鮮果，更是有著名廚親手制作的糕點，但是此刻的她都視若無物，在思索之中不斷的嘆氣。

　　此刻凝光的三位小秘書中的百聞邁著急促的步伐趕來，湊到凝光的身旁開口道：“凝光大人，甘雨大人到了。”

　　提到甘雨的名字，凝光的臉色才緩和一些。

　　“先領到茶室休息一下……對了，記得上一些茶點和鮮果，我整理一下就過去�！�

　　百聞也是點頭應和，隨后就走出門去招待甘雨。

　　凝光長舒一口，好似千斤釋懷般，但赤紅的眸子里的擔憂之色卻是絲毫未減。

　　至少甘雨聽到自己的要求之后，依舊肯愿意來見自己，那么說明她以及仙人的態度，至少她們是站在自己這邊。

　　這樣的話兜住了下限，勝算卻是絲毫未變，因為白哲可從未在乎過仙人們的態度，應該說他和刻晴的態度是同樣的。

　　只能說在輿論方面凝光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但是世界蛇也并不擔心輿論問題，掌握核心技術，這些東西不過是虛的。

　　罵歸罵，但是論合作，可不是誰都有資格。

　　所謂的商人是沒有立場可言的，他們現在還站在自己這邊，是因為自己身上還有利可圖。但是如今自己這些影響力正在逐漸散去，必須要做些什么改變現狀才行。

　　這也是她這段時間頭痛與煩躁的原因，那個家伙到璃月以來，凝光就沒有順心過……

　　老話說得好，一山不容二虎。

　　當然作為本地老虎的凝光自然是擁有優勢的，她好歹也是璃月七星中的天權。

　　眾仙家的選擇自然也是理所當然，畢竟比起與世界蛇聯手且不敬仙師的刻晴，凝光自然是更好的選擇。

　　對于這個結果凝光自然是預料到了，但是即使增加了自己的籌碼，面對白哲的時候，依舊顯得孱弱且無力。

　　白哲擁有的東西很多都是獨一份的，不知道為什么那些人會為白哲工作，根據上午的事情來看，白哲通常不會給她們發工資，難不成靠光大餅嗎？他手底下的人到底圖什么呢，這讓凝光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能夠用摩拉買通他宅邸里的人，但也只是些仆從下人，得不到什么實質有用的情報，而且代價也不小。畢竟世界蛇自己的影蛇衛個個都是反偵察的好手，每次買通的人傳遞了一次情報之后，都會徹底的消失不見，可見其手段之干脆。

　　雖然有下下之策，但是代表自己的妥協。

　　凝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就準備去見甘雨。

　　……

　　茶室里，甘雨也沒有等多久，便見到了凝光。

　　凝光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茶點以及鮮果，都動了一些，看來甘雨還是往昔那個甘雨。

　　“甘雨小姐，讓你久等了�！�

　　凝光的問候讓甘雨連忙擺手答道。

　　“沒有、沒有，勞煩讓凝光大人費心了�！�

　　凝光也是淡然一笑直接進入主題。

　　“那么，委托你調查的事情如何了。”

　　甘雨點了點頭稍作思索后開口道：“我和師傅已經再次確認過了，那些東西都不是仙家機關，是凡人智慧所制。但是上面的確有著一股能量，但是能量很穩定，可以肯定的是雷元素……”

　　甘雨猶豫了一下再度開口。

　　“我師傅看到的時候都忍不住稱贊，她說想不到凡人的智慧可以達到這種程度。”

　　顯然這番話是在肯定世界蛇的技術。

　　聞言凝光眉宇微皺，但是很快就散去。

　　畢竟這對自己而言稱不上什么好消息，世界蛇真的只靠自己的力量就做到了這種程度，真正的凡人之力媲美仙家。

　　要知道凝光和西風騎士團的代理團長琴有著書信往來，她也通過這一手段了解世界蛇在蒙德的所作所為，平定戰亂、勞倫斯家族與蒙德城的歷史問題，更是將勞倫斯家族收為己用，而且其家主優菈·勞倫斯更是枕邊人，對其更是言聽計從。

　　從旅行者熒那里也得知，他在稻妻也站穩了腳跟，他的野心究竟有多大呢？居然跟神明談生意，而且他在稻妻的時候可是只身一人！

　　這么短的時間里……凝光自認為自己做不到，這可不是憑借所謂的運氣就能做到的，從北斗那里也得到了不少有關他的消息。

　　“勞煩你和眾仙家，看來世界蛇遠比我想的還要厲害，雄踞三國，算得上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甘雨微微愣神，顯然這番話從凝光的口中說出讓她吃驚。但是甘雨自己也認同這番話，白哲這個人的確厲害到超出她們的認知，就是私人作風的確不敢茍同。

　　“的確，白哲這個人的確很厲害，他手底下的人也各個能力出眾�！�

　　這段時間世界蛇的生意基本上是由麗塔和灰蛇執行，白哲自始至終都是幕后那個，甘雨作為七星秘書自然是沒少和這兩位打交道。

　　凝光微微頷首思考片刻后，開口問道：“那么眾仙家的意思是？”

　　甘雨緊抿嘴唇似乎有些難言，看來這個答案可能不合符凝光的預期，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

　　“眾仙家的意思是，先看看刻晴與世界蛇合作的情況，如果對璃月的發展有利，那就和�！�

　　凝光瞳孔迅速收縮，她可沒有想到連仙人們也認同白哲這個人。

　　凝光始終沒有認識到一點，對于活了千年之久的眾仙而言，白哲的出現只是曇花一現罷了，百年的壽命就是極限，格局的不同，帶來的認知也不同。

　　不是認可，而是對于璃月而言是否有價值。畢竟有他們兜底，無論到時候變成什么樣，他們都有自信處理殘局。

　　這就是仙人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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