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敬茶·驚雷·太師父(下)
譚以觀讓盧楓弄來了王家附近的建筑結(jié)構(gòu)圖,本意是想弄清王家有可能連接的地下通道。
但他夜里把扶陽跟嬋娟叫出來問這件事的時候,扶陽和嬋娟沒能給出相應(yīng)的結(jié)果,卻無意中看到了他放在桌上的案件簡報。
嬋娟是無意識許久,所以她不記得那是什么地方,她只隱約覺得她去過。而扶陽則十分肯定地說那地方他確實去過,那是個石洞,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就是隧道。
那是省交通廳的項目,一段高速公路建設(shè),其中有一部分要穿隧道而過。但是在這段隧道工程開工沒多久,就出現(xiàn)了意外。
施工隊的人施工的時候遇到了塌方,一死二傷。
這種工程風險系數(shù)本身就很大,調(diào)查組的人來查過之后確認并不是操作失誤,就在賠償之后繼續(xù)趕工。結(jié)果意外卻再一次出現(xiàn)。
這一次傷亡更重,與第一次加一起一共五死七傷。并且詭異的是,在那之后施工的人總能聽到一些警告他們的聲音。于是這件事便被相關(guān)單位報給了十七廳。廳里對這件事也是格外重視,連夜派顧問組的人趕去查辦。結(jié)果去了之后,最后的結(jié)果卻是停工。
“會不會是那里的風水不宜破壞,所以才擱置了?”凌昺說,“修路是有可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比如惹怒了一方鬼首或妖怪什么的。”
“你說的這種情況廳里也有過,但都是直接寫明原因。這個案件的處理結(jié)果卻是沒有原因,上面只提了‘需改道’。這一改道就要重新設(shè)計,重新出預(yù)算。而且變道之后的費用肯定要比原來更高。這件事現(xiàn)在就比較棘手。上面還在討論當中,如果能解決,應(yīng)該是件能記不少功德的事,畢竟省了財政的錢也是省了百姓的血汗錢。”
譚以觀又給凌昺指出了幾件待辦的案子,“像這種都是待辦案件庫里的,但肯定沒有這件棘手。”
他本意是想找找看有沒有難度大一些的,也利于民生的案件,因為這種案件雖然可能麻煩,但解決好之后功德也會多,畢竟這一個項目下來就是利好許多人的事。可萬萬沒想到卻讓他發(fā)現(xiàn)了另外的問題。
凌昺看完詳細的記錄說道:“那去看看也可以。只是這位王組長到現(xiàn)在都沒什么消息,我總覺得不對勁。”
他是看過王玉珊面相的,雖然沒能完全看透,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王玉珊絕對不是真正沉得住氣的人。
她只是看上去很沉得住氣,但這更多時候是因為沒有人敢惹怒她,所以才顯得她很穩(wěn)重。可一旦真有誰惹到她頭上,她可絕對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可這樣一個人這幾天下來卻毫無動靜。
王玉川也是,他其實也差不多。外面的人行事必定會給王組長幾分面子,他自然就能跟著沾沾光,但其實他心眼兒比那位王組長還小,他心里要是有什么不痛快,也不會讓人好過。
可偏偏是這樣的兩個人,卻在吃了那么大的虧之后,沒動靜了?
“暗地里搞鬼呢吧?”盧楓說,“您沒看最近網(wǎng)上罵您罵得多狠。王玉川在娛樂圈有幾個狐朋狗友,這事不是他做的我姓都能倒過來寫。要不是因為咱們單位明面上就是個工藝品加工廠,傳言肯定都已經(jīng)帶上咱們單位一起罵了。”
“唔,此行確實歹毒。不過若是細究,也就是些流言而已。這種東西,若是當事人把它當成個事,那就是天大的事。可若是當事人不在意,那它就連個屁都不算。”凌昺說,“趕巧了吧?為師我便是從不在意流言的人。他們愛說便說去,蓄意毀人名聲傷的又不是我的運道。不過有件事我還真想問問你們,你們可知那王家到底是憑什么起家的?他們家怎么有那么多的人捧著啊?”
眾所周知,一個世族的崛起,肯定是這個族里有什么特別厲害的人引領(lǐng)得好,再不就是多年積累,攢下了足夠的名聲,肯追從的人多。可他怎么看,王玉珊都不太像是有那么大能量的人,那個王玉川就更是個徒有虛表的二楞子。
只是早先他跟譚以觀的關(guān)系還不是那么熟,再加上王玉珊跟譚以觀的關(guān)系他也沒具體摸清楚,他才沒好意思開口直接問。現(xiàn)在嘛,他覺得問啥皆可。
“具體我也不是太清楚。”譚以觀說,“但我知道王家起勢其實也就是這十來年。原本他們家就是個很普通的玄學世家,因為當時的超自然案件也不多,那會兒玄學都快沒落了,他們王家也沒什么特殊地位。直到后來,他們王家的家主練出了控魂術(shù),這才有了根本上的改變。”
當時的人大多數(shù)還是無神論主義者,對于王家的這種能力很多人還都不信。但后面那兩年開始,超自然案件發(fā)生率快速提升,王家的社會地位就像案件數(shù)一樣,也開始水漲船高。
去王家拜師的人越來越多,名氣也越來越大,后來凈世園的成立又拉了他們一把,把他們帶到了今天這一步。
房龍說:“其實也真挺邪門的。我記得好像就是從王家崛起的那幾年開始,超自然案件就變得越來越多。到今年為止,幾乎一直都是在穩(wěn)定攀升。”
凌昺問:“那王家的老家主還活著嗎?”
譚以觀說:“死了,但我懷疑他魂魄應(yīng)該還在陽間。我找四處的人打聽過,都說這人沒去投胎,但不清楚現(xiàn)在具體在哪。怎么突然問這個?”
凌昺說:“我覺得王玉珊有些古怪。我的獵魂鐘并非尋常法器。雖然現(xiàn)下因為那些個怨鬼,它是受了些影響,可遠沒有到可以隨意破壞的地步。可王玉珊那里居然有股能與獵魂鐘抗衡的力量,我在想那到底是什么。那要么是個靈力強大的鬼怪或者人,要么就是某種器物。”
譚以觀說:“應(yīng)該是一件器物,扶陽和嬋娟都見過。”
譚以觀給凌昺找出一張圖片,“就是這樣東西。這是嬋娟畫的,我按她的畫法在電腦里再加工了一下。”
圖片里是一件小小的,斷成截的銅件。譚以觀本意是想讓凌昺看完之后心里大致有個數(shù),可凌昺看到了這樣東西,忽然瞪大眼激動道:“這、這不是乾坤引嗎?!”
譚以觀意外道:“你知道這東西?”
凌昺說:“知道啊,這原本是我太師父的法器。它怎么會在這?不對,它怎么變成這樣了?!”
完整的乾坤引可是很長的。他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太師父,那時乾坤引在太師父手里被當做牽驢的繩來用,偶爾還會用它掛水葫蘆。
凌昺仔細看了很久,“確定沒畫錯?”
譚以觀看看天色,直接把扶陽跟嬋娟叫出來。
兩口子都換上了新衣服,嬋娟一身淡紫色,看著更溫婉許多,“恩公。”
凌昺豎拿著譚以觀手機,“你當真見過此物?”
嬋娟說:“見過。我與夫君在王玉珊的書房里見她拿出來過。我與夫君初被王玉珊找到時也想過逃脫。王玉珊就是用了這件東西將我們困住,還徹底控制住我,以至于夫君只能聽憑她差遣。”
凌昺心想怪不得那晚他感覺那股對抗的力量有熟悉感!他道:“那你還見過其他什么厲害的法器嗎?王玉珊那里都有什么?”
嬋娟細想了想,搖頭道:“其他的我沒有什么印象了。我在她那里清醒的時日很短。”
扶陽說:“法器確實只見過這一件,但我知道王組長手下有個十分厲害的鬼兵,名喚‘空鶴’。王組長手下大部分的鬼兵都是聽他調(diào)派。”
凌昺:“是個老頭?”
扶陽:“是個年輕男子。約近而立之年。”
譚以觀不禁想起齊驍與他說的事,王玉珊在用的手機號正是這個空鶴的注冊信息。
手機實名是近些年的事,這可以說明空鶴死亡的時間不會過去特別久。但他居然能得王玉珊如此器重,可見這人必定是有什么過人之處。
“你們有沒有跟這個空鶴交過手?”
“沒有。”扶陽說,“但我們曾離得很近,同為魂魄,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鬼氣遠非我夫妻二人可比。”
“房龍,看看能不能跟扶陽配合一下合成空鶴的畫像。”
“好的頭兒。”
“在想什么?”譚以觀問凌昺。
“我在想……我的到來,會不會與此乾坤引有關(guān)?”
他始終想不通他為什么好端端的會跑到這地方來,可如果說乾坤引在這,那或許就說得通。只是王玉珊手里的乾坤引只有那么一小段,怎么看,他也不像是被她所引。
難不成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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