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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盛家無嫡庶


  因為戰艦失聯,特別是上面的勛貴子弟,作為大周水師主將顧廷燁首當其沖,遭到了大周勛貴的集體彈劾。

  雖然有盛長林與趙熠幫著頂住了一些壓力,不過最終降職的命運始終沒有躲過。

  在盛長林的建議之下,官家將徐子俊調到了福州水師,接替了顧廷燁原有的位置,  而延州系的一些將領,也被調到了水師任職。

  想來這也是官家對于這些人的一些補償,而作為主將的顧廷燁也在盛長林的堅持之下,繼續留在福州水師擔任副將。

  因為延州系將領,都對盛長林所說的事情抱有幻想,皆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已經離世,因此到了福州之后,  借著日新月異的造船技術,不斷地擴大航海里程,  一方面是戰略需要,而另一方面卻是為了找尋消失的戰艦。

  時間一晃就是兩年,兩年的時間看似不長,但對有些人而言,卻是一生的等待。

  “我曾孫還沒回來嗎~”盛府,壽安堂,老太太躺在床榻之上,抓住長林的手,虛弱的問道。

  “祖母~”

  “我知道~,我都知道~,兩年了,已經兩年了,他們一定是出了意外對不對,不然他們怎么可能不來看我這老太婆~,咳~咳~咳~”

  “母親~,祖母~”聽到老太太如此虛弱的聲音,而且咳嗽不止,  屋內的眾人都是十分緊張的喊道。

  “哈~哈~哈,  是我老婆子糊涂啊,怎么早沒想到,如果早知道了,說不定有我去陪著他們,我的曾孫也不會那么孤單~害怕~,”

  “母親~,祖母~”

  聽到老太太的話,屋內頓時哭聲一片。

  “你們哭什么哭,我這是要去與我的曾孫們團聚,他們已經等我老太婆很久了,你們應該為我們高興才是,不要傷心~”

  “母親~”聽到老太太的話,父親盛宏哭的更是傷心。

  不知是回光返照,還是怎么,聽到父親的呼喊,祖母似乎有了精神,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

  盛長林見狀立即上前,  將祖母扶了起來,  自己并坐在床榻之上,  讓祖母靠在自己的身上。

  看著祖母眼神慢慢的在屋內眾人身上環顧了一圈,之后兩眼有些渙散地落在了父親盛宏的身上:“我十六歲進入你們盛家,十七就生了你的兄長,不過我兒命薄,享受不了這人間的富貴,兩歲就夭折了……”回想往事,老太太也是一臉的悵然。

  “你父親少年得志,年少有為,在仕林之中也算是立下了一些賢明,不過后來你父早亡,眼看盛家大好的局面,極有可能就此衰敗,當時的我,頂著這盛家嫡母的身份,將你養在膝下,視若親子,教你讀書,教你識字,只盼著有朝一日,你能重現你父親的榮光,重振盛家。”

  “母親的養育、教導之恩,兒子銘記于心,一刻也不成忘懷~”聽到老太太念叨著往事,父親更是傷心的回道。

  “你是個聽話的,孝順的,我都知道,因此,為了你,我拒絕了哥哥的好意,與娘家斷了往來,親自去王家為你說媒,好在你自個爭氣,王家愿意將嫡親的女兒嫁給你。”

  “母親~”聽到老太太提起,王氏也立即跪著出聲道

  “成家之后,你的性子也算穩定,先后有了華兒與長柏,官身也是越來越好,不過后來你納了林氏,有了長楓與墨兒,后來大娘子又為你買了衛氏。眼看著你又要走上你父親的老路,我是日焦夜慮,竟不知該如何歸勸于你~”

  “讓母親擔心了,都是孩兒不懂事……”

  “都是媳婦的錯~”聽到老太太話,母親與姨娘也是立即近到身前磕頭道。

  “本來我是對你已經失望,想到整個盛府,我不過占著一個嫡母的身份,與你們并無半點血緣關系,只要待我老了,有一個葬身之所,也就是了,你們的事我也就不想參合,隨你們折騰。”老太太想到這些不大開心的往事,臉上也是有些怨氣。

  “本想著這一生也就這樣完了,不過后來,你將明丫頭養在我的身邊,第一次看到六丫頭看著我那無助的眼神,喚我一聲祖母,你不知,我當時的心到底有多痛,就仿若看到了,當時你哥哥離去時的眼神,我是那樣的無力。頓時我的心又軟了下來,因為在她的心里我就是她的祖母,是她唯一的依靠。”老太太回憶著,看像了一旁已經哭成淚人的明蘭,眼中充滿了慈愛。

  “祖母~”聽到祖母說起小時候,六姐明蘭也似想起了往事,很是傷心的來到了祖母的身旁,緊緊的抓住了老太太的手,兩人又像是回到了相依為命的那個時候。

  “母親~,孩兒從未想過其他~”父親盛宏聽到老太太的話,趕緊解釋道。

  “知道你未想~,后來衛氏有了玉兒和林兒,我這壽安堂也就慢慢熱鬧了起來,從那時起,我才算真正感受到什么是祖孫之情,即便沒有血脈相連,那又如何……,在他們心里,我就是他們的嫡親祖母,是他們的依靠。”老太太露出慈祥般堅定的笑容。

  “祖母~,都是孫兒的不是~,當時未能體會到祖母的……”聽到老太太的話,二哥長柏也是跪在地上痛訴道。

  “祖母,都是楓兒幼時不懂事,讓你……”

  “母親,養育之情大于生養之恩,孩兒一刻都不敢忘啊~。”聽到老太太的話,父親也是有些委屈的道。

  “還記的七哥兒,第一次當著我的面說,要保護好他的姐妹,不管對方是豪門世家還是勛貴皇族,即使豁出生命他都要為姐妹們討回公道,那時我只當他幼年無知,不懂人情世故,空有滿腔熱血所說的大話罷了,不過后來七哥兒,強闖宮門,陪著玉兒走過生死之門,為履承諾,當面頂撞圣上,為了華兒,多次上門,讓袁家不敢薄待于她,這一幢幢,一件件,我都看在心里。”

  “我知道這是我盛家出了麒麟兒~,是祖宗保佑~!”

  “十四歲上戰場,每當我想到他那時那瘦弱嬌小的身子,就忍不住一陣的后怕,你說要是當時他與朗兒~斌兒~這般,我老婆子還能否……”老太太用他那顫抖的手,撫摸著長林充滿風霜的臉,眼中盡是憐愛。

  “有時,我在想~,你到底是為了什么~,讓你如此嬌小羸弱的身體充滿了斗志,知道明兒出嫁,玉兒入宮,你母親得誥命!哈哈哈~,衛氏真的是好福氣啊~。”

  “母親,媳婦知道~,媳婦也恨我自己,不能為七郎分憂解難,還竟是添亂~”聽到老太太的話,母親衛氏也是哭著回道。

  “原本以為你做這些也不過是為你的母親,還有明兒和玉兒,不想后來,你又幫著楓兒,柏兒、墨兒、如兒她們~,我才真正體會到你的用意,正如你幼時所言,在你的心中,沒有嫡庶只有親人,你是將他們都當成了嫡親的兄弟姊妹。”

  “看著你府上如今的情況,祖母我是好生羨慕,如果當時祖母能有你這般想法,可能當時你大伯也就不會……“說道這里,老太太頓時有些傷感了起來。

  “祖母,這些都早已過去,看看如今的盛府,這都是你老的功勞。”聽到祖母的話,長林指著下面跪著的明軒,明福這些晚輩說道。

  “太奶奶~”聽到長林的話,下面跪著的小輩們都趕緊磕著頭喊道。

  “哈哈哈~,好好好,都是太太奶奶的好曾孫。”聽到小輩們的呼喊,老太太也是顯得格外的開心。

  “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老太太我,也沒有什么珍貴的東西可以留給你們,唯有幾句忠告,尊卑禮法固然重要,但擋不住這血濃于水的手足之情,這相濡以沫的夫妻之情,盛家自此以后不需要有什么嫡庶之分,也不要論什么地位尊卑,哪些都是給外人看的,到了家里都是擁有血親的手足兄弟,要時時牢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老太太看著眾人,幾乎是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在告誡眾人。

  “兒子記住了,定當銘記母親教誨,言以傳家”聽了祖母的告誡,父親立即躬身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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