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雪花吊墜
天氣晴朗,風和日麗,簡晨馬不停蹄,疲于奔命,心里罵著傻逼周子禾,以后看他怎么使喚這狗東西,身體卻誠實的早早到了操場參加運動員集結(jié)會。
“晨哥,我給你拎水壺。”班級列隊集結(jié)過后,路遙跟著簡晨到看臺區(qū)等比賽開始。
“水壺在這會跑嗎?早上項目太多了可能來不及,你幫我扔個鉛球總行吧?”簡晨搶過路遙手里的水壺,把它放在一旁。
“為什么這種項目都沒人報啊?周子禾那狗逼不會誰都沒去問直接填你名兒了吧。”路遙一臉不平地說。
“別廢話,扔不扔?”
“……”路遙思忖了一下,不就是扔鉛球么,“扔!”
簡晨扯了扯嘴角,“好兄弟!”
“簡晨,路遙,一會兒你們都要上場嗎?我給你們帶了能量飲料還有濕巾。”張小月拎著個大袋子從一旁走到他們身邊坐下,一起來的還有她的同桌于夢。
“哇,小月,你也太好了吧,我們上場肯定更有勁了。”路遙說著就接過她手里的袋子,招呼她們坐了過來。
簡晨瞥了一眼張小月,她坐到他旁邊,“簡晨,聽說你今天要參加很多項目,我?guī)湍闾崆翱春脮r間和場地,到時候你結(jié)束一項我就帶你去下一項。”
“嗯,謝謝。”
“客氣啥,對了,你喜歡喝的橘子汽水我也買了,別忘了喝。”張小月在他旁邊帶著笑意說,她身旁的于夢偷偷笑了一聲。
“其實你也不用……”簡晨想說點什么,被周子禾喊了一聲。
“晨哥,第一個項目開始了!”
簡晨頂著張臭臉站起身,被周子禾帶去了跳遠的比賽場地。
蔣云深下午報了一項三千米長跑,早上卻沒什么事,他這會兒和他們班的一個女生陸婷婷被班主任安排到了主席臺進行項目播報和念學生們投遞上來的加油稿。
念了段開場白和第一項目播報后,他們桌上就陸陸續(xù)續(xù)收到了許多學生們遞上來的稿子。
“這些稿子里有一大半都是寫給簡晨的耶……”陸婷婷一張張翻著手中的稿子,簡直被女生們的熱情閃瞎了眼。
蔣云深微微一愣,他看了看那些稿子,只覺得眼里都是簡晨兩字,他突然有些煩躁,是了,他有那么多人喜歡,自己的喜歡在他心里根本不值一提。
他把寫給簡晨的稿子篩選出來遞給陸婷婷,“你讀他的,我這邊讀給班級加油的,穿插著來。”
“哦,行!”陸婷婷笑著應(yīng),“沒想到他這么受歡迎啊,之前在學校論壇上還看到有粉絲后援會,我還以為就那么幾個人,沒想到我們學校的女生這么瘋……你看跳遠那圍著那么多人,都是去看他的吧……”
說著,陸婷婷清了清嗓子,用她標準甜美音播到:“高一六班的簡晨同學,你堅定著信念,沉穩(wěn)著步伐,征服著我們的心,你的英俊飛揚在賽場,我們的目光永遠相隨,你在我們心中永遠最棒!”
……
“誰寫的破稿子……”簡晨無語的聽著粗糙的音響里傳出的甜美女聲,喃喃道。他又聽見那熟悉的男聲讀著別的班的稿子,心里突然有點不是滋味……他的稿子就不配讓蔣云深讀?
簡晨這些靠爆發(fā)力的項目名次都拿的比較容易,不過也比不過那些體育特長生,就比如周子禾,他是他們班除了簡晨以外報的項目最多的人,據(jù)說以后是想走體育生特招的路,所以現(xiàn)在學校的很多體育項目他都有參加。有周子禾給他兜著,簡晨就是重在參與,給他們班湊個人頭。
上午好幾個項目過去,張小月全程陪在簡晨身邊,有好幾個來給簡晨送水的女生都被她擋了回去,簡晨不由想,這樣好像也不錯……以前打籃球結(jié)束他都得躲著,這會兒有張小月在倒是挺省事的。他微微牽起了點嘴角,對張小月道:“你也擦擦汗,下午不用跟著我跑來跑去了,就剩接力跑和長跑兩項。”
張小月遞給他汽水,“嗯”了一聲,和他一起回到看臺上休息。
也不知是誰,把這一幕拍到上傳了論壇,于是,關(guān)于簡晨女朋友的謠言又開始了。
「就是這個女的,我去給簡晨送水,她給我攔著。
啊啊啊!!簡晨對著她笑了!為什么!我從來沒見簡晨笑過!她憑什么!就因為她長得可愛?
樓上你說什么?這叫可愛?你眼睛出問題了?
簡晨居然喜歡這樣的?姐妹們要不深扒一下她?
不好吧,萬一她真是簡晨喜歡的人,照簡晨這么強勢的人,會不護著她?
還是要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
當事人還對這件事一無所知,一個上午挺消耗體力的,簡晨大中午趴在桌上睡了會兒,直到路遙來叫他去醒醒神。
“晨哥,今天跑完我們直接去玩街機吧?”
簡晨在洗手池邊洗了把臉,沒什么精神的問他:“你下午也有跑步?”
“嗯啊,湊人頭的三千米,周子禾說不跑完都沒事。”路遙說。
“那你他媽還有勁兒出去玩?”誰愛玩誰玩,他都要累癱了。
路遙看著他沒精打采的樣子,訕訕道:“那這周末去玩?我還約了大朱和阿潘……”
簡晨緩了緩神,“行,那這周末你給我打電話。”
很快到了下午,簡晨先是參加了4x100的接力跑,周子禾走最后一棒,完美第一。
然后就開始準備起三千米長跑,他在隊伍里還看到了蔣云深,看了幾眼又掩飾似的撇過頭。
“那不是學霸嘛?哎——學霸,你也跑三千米啊!”路遙站在簡晨身邊對著幾米外的蔣云深喊了過去。
草……傻逼。簡晨暗罵一句,他頭也不抬地繼續(xù)做著拉伸,但眼角余光還是能看到蔣云深側(cè)過了頭來對著他們打招呼。
隨著一聲槍響,比賽開始了,簡晨為了保存體力,一開始跑的比較勻速,蔣云深也跟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跑著,不少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兩個長相惹眼的人身上。
“簡晨旁邊的是誰啊?居然也那么帥?”
“聽說是特優(yōu)班的。”
“難怪!平時應(yīng)該不怎么露臉,上午主席臺上念稿的就是他。”
“你還別說,我覺得他比簡晨還好看……”
……
簡晨有些無語,他加速,后面的人就加速,他減速后面的人就放慢腳步,直到兩千米跑完,簡晨忍無可忍地用氣音說:“跑我旁邊來,在后面喘給誰聽呢?”
蔣云深快了幾步跑到他旁邊,也不說話,直到最后三百米,他突然開始沖刺,簡晨也不服輸般地加速,兩人一前一后跑完了三千米,簡晨還是慢了一會兒。張小月給簡晨遞了瓶水,看到一旁的蔣云深愣了愣。
她也遞過一瓶給蔣云深:“學霸,喝水嘛?”
蔣云深側(cè)頭看著簡晨順手地拿過張小月遞過來的水擰開就灌了一口,抿了抿唇,輕喘著道:“不用了。”說完,就去計分員那看成績了。
張小月眼里藏了點情緒,她默默收回了手,看著蔣云深的背影,緊了緊手中的水瓶。
“臥槽……沒……想到……學霸也這么……這么能跑……”剛沖過終點線的路遙喘著大氣說,“我在后面跟著你倆……怎么跟……都他媽跟不上……”
張小月好笑地看著他,把手里的水瓶遞給他,“喝點吧,路少。”
“嗚,小月你真好。”
——
運動會結(jié)束,整個學校都早早放了學,簡晨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順路去了一趟電器城,準備再買些游戲卡帶回家玩,那東西太古老,基本都停產(chǎn)了,但簡晨還是找到了一家售賣二手卡帶的店。他為什么執(zhí)著于這個呢,可能是想有一天能贏一次蔣云深,也可能是他曾經(jīng)買到過一次刻著jys的一盤卡帶。
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幾個人。
“喲,這不是北中校草嗎?”
簡晨看著眼前的幾個人,有點兒眼熟,“你們是誰?”
“草,你忘了那天對我們豎中指了?”
簡晨想起來了,□□球吃黃牌的那群狗逼。
“怎么,公報私仇來了?”簡晨不屑地問。
“是啊,可不得教你們做人的道理么?那天和你一起打三分球的那小子呢?讓他一起來,好讓爺爺一起收拾收拾你們!”幾人說完又笑了起來。
簡晨握緊了拳頭,趁對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一拳招呼了上去,他嗓音透著冷意:“找我可以,找他你們就是找死。”
幾人見狀,怒不可遏地沖過來,他們也見識了簡晨不要命的打架方式,幾人也沒討到好,最后是電器城商場的保安把他們拉開的。
簡晨紅著眼最后還警告了一句:“再過來找他,我把你們都送進醫(yī)院!”
當天晚上,簡晨一直在做噩夢,醒過來又不記得了,反反復(fù)復(fù)了好幾次,他還是沒撐住,發(fā)燒了。可能是運動會加上又打了那一架,徹底累倒了,剛好第二天就是周末,他也就懶得起床了,索性在床上廢著。
直到下午三點,打開沉重的眼皮看了眼手機,十幾通路遙的電話,還有一通十分鐘前蔣云深打來的電話,他瞬間睜大了眼睛,怎么回事?蔣云深給他打電話做什么?正當愣怔時,蔣云深又打了個電話過來。
簡晨嚇得差點手機掉在地上,他緩了緩神,按下了接聽鍵,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他聽見蔣云深說:“簡晨?”
“嗯,怎么……了?”一開口,簡晨的嗓音就和破鑼似的沙啞的仿佛經(jīng)歷了什么,簡晨不由清了清嗓子。
“……開門,我在你家門口。”蔣云深說。
“?”他急忙跑到客廳正準備開門,突然意識到自己就穿了條大褲衩,又急忙跑到臥室隨便套了身衣服褲子,順便,還照了個鏡子,他看到鏡子里頭發(fā)亂成雞窩的腦袋憤憤地抓了兩把,又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時低罵了一句傻逼,這才收拾好表情開了門。
門外,蔣云深拿著一袋子東西站在門口,他看著眼簡晨有些不自然紅暈的臉,頓了頓,問:“為什么不接路遙電話?”
簡晨一時沒想起來路遙打他電話做什么,順口道:“睡著了,就沒接到……你……怎么會過來?”
蔣云深斂了斂眸子,“路遙怕你出事,又不認識你家,就給我打電話了。”他把手里的袋子遞給簡晨,“我猜你可能發(fā)燒了,就順路買了點藥,那沒什么事的話,我就走了。”
簡晨看著他遞過來的袋子,有些懵,他接過后,看著蔣云深準備下樓的身影突然開口叫住他:“要進來坐會嗎?”
蔣云深的步伐一頓,他回過頭看著簡晨因為沒有精神而顯的乖巧的眉眼,一時有些恍惚地點了點頭。
簡晨家里還和以前一樣,是蔣云深熟悉的樣子。他倆坐在沙發(fā)上,沒有人說話,簡晨真想抽死剛剛的自己,早知道這么尷尬,還留他做什么?就在他想著這些的時候,額頭上突然附上了一只冰涼的手。
他又聽蔣云深道:“還有些燒,一會吃了藥再睡會吧。”
蔣云深把手拿走的時候,簡晨不由想自己不喜歡被別人碰,可如果是他好像也沒那么在意。
“家里有水嗎?”蔣云深問。
簡晨搖了搖頭。
“你今天吃飯了嗎?”蔣云深又問。
簡晨又搖了搖頭。
之后,簡晨就看著蔣云深給他燒水涼好,讓他吃藥,接著又煮了碗面給他讓他墊墊肚子。
以前,他是不會做飯的少爺,可是他在簡晨家為他忙碌的身影讓簡晨心里不由一暖,他深哥就是這么優(yōu)秀啊……學什么都很快。
藥效來的很快,簡晨沒過多久就泛起了困,不知不覺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蔣云深收拾好碗筷出來,就看到簡晨歪倒在沙發(fā)上,蔣云深走近他,看到他鎖骨處的淤青就知道他又打架了,他嘆了聲氣,想把他叫醒讓他去床上睡,但他突然注意到簡晨脖子里的一條黑色的繩子,出于好奇心的驅(qū)使,他慢慢的扯出了那條黑繩,直到黑繩的末端被拉出——是他送的雪花吊墜。
蔣云深眼睫顫了顫,他眼里有不明的情緒在這一刻洶涌,他微微紅著眼看著簡晨,看了許久,他把吊墜塞好,輕緩地抱起了簡晨,把他放到臥室的床上蓋好被子才出了門。
回家的路上,他給路遙打了個電話。
“嗯,沒事,就是發(fā)燒……這會兒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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