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夏一航的死因
云開決定對小妖精的胡鬧置之不理,約了燕小乙商量五毒門的事。
賭斗時間安排在兩周之后的小寒。之所以拖了這么長時間,五毒門的說法是,蜈蚣蝎子毒蛇之類都有冬眠習慣,為了公平起見,必須給他們留夠解除寵物冬眠的時間云云。
五毒門飼養(yǎng)的毒寵也需要冬眠?這話去騙鬼還差不多。
燕小乙對此的判斷是,這群混蛋八成是在窩里斗,一直沒能達成統(tǒng)一意見——現(xiàn)在既然敲定了時間,說明窩里斗有了暫時的結果。
至于賭注的內容,云開沒想到五毒門有啥寶貝值得他覬覦的,便給蝴蝶菇?jīng)霭l(fā)了個郵件,讓她幫著問下老爺子——翹家出走之后,他根本不敢打電話回去,一切都是郵件聯(lián)系,反正老爺子想打打不著,想罵也罵不著。
當然,云開對老爹航班失聯(lián)的疑云只字沒提,只說一切安好。
老爺子的回復是:“臭小子,你要是搞不定五毒門,墜了爺爺我當年的名頭,永遠都不用回來了!他們家沒啥寶貝,你弄幾個人過來打打下手就好……”
就這么著,云開的賭注條件變成了安全釋放燕小丁,同時要求對方參與賭斗的失敗者,為他無償效力十年。
這個條件對五毒門而言,與《五毒經(jīng)》的重要性相比,完全不值得一提——贏了自然不在話下,如果輸了,五毒門大概也該分崩離析了,門人何去何從也無所謂。
燕小乙疑惑地問:“我說你不會是看上佘青竹了吧?不是二哥我說你,那樣的女人你千萬別招惹,小心哪天早上起來,突然發(fā)現(xiàn)褲襠里多出來一條毒蛇……”
云開無奈地想著,這事兒他又不是沒經(jīng)歷過,沒好氣地說:“哥把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不行?小四家正缺幾個保鏢呢,五毒門人最合適不過!”
“這個可以有。”
兩人又商量了些細節(jié),燕小乙提醒說五毒門名列暗八門之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千萬不可掉以輕心,云開點頭答應。
晚上十點多時,云開從燕小乙那里告辭出來,在空曠的馬路邊等車。
新區(qū)晚上人少車也少,好久沒有一輛出租車過來。前些天夏女王還建議他買輛車來著,看來是有一定的必要性的,只是他除了自行車之外,啥車都不會開。
云開低頭用嘟嘟打車軟件叫車時,一輛無牌奧迪快速從身后駛來,直接沖上了人行道,猛地向他身上撞去!
等他反應過來時,只看見兩盞刺眼的車前大燈。
間不容發(fā)之間,他來不及側身躲開,只好快速跳起把身體縮成一團,迎著汽車的高速沖擊,像皮球一樣從車前滾過車頂,遠遠地拋落在地面后,又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我嘞個擦!你忒么還沒完沒了了?”云開狼狽地爬起來,沖車尾狠狠地比劃了個中指。他剛“路過”前擋風玻璃時,看見駕駛座上的謝駝子,獰笑著比劃了個割喉的手勢。
黑色奧迪遠遠地兜了個圈,離云開還有十來米的距離停住,轟鳴的發(fā)動機如同野獸般低吼,一副擇人而嚙的架勢。
云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站直身體挑釁地望著謝駝子,豎起拇指然后一百八十度旋轉。
“不服來戰(zhàn)!”他還就不信了,一輛破車能比他這個大活人還靈活。
謝駝子拄著拐杖從車上下來,衣服上還是打滿補丁似的口袋,裂開滿口黃牙笑道:“小子,你確定要戰(zhàn)?”
“呃——我是說跟你的車一戰(zhàn)!”云開立即收回手勢,滿臉堆笑說:“您老人家是前輩高手,還不至于丟下面子,跟我這個毛頭小子過不去吧?”
“面子?”謝駝子嘲諷地說:“面子那玩意兒,老子幾十年前就扔了!”
“謝前輩謙虛了!我看您一定是看破世情,扔掉的不過是虛偽的面具而已……”
“小子,老子不吃這一套!”謝駝子冷冷地打斷他的話說:“上次那妞救了你一命,這次我看誰來救你?識相的就趕緊上車!”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更別說血氣方剛的騷年。云開收起嬉笑,冷冷地問:“我若是不答應呢?”
“無所謂。我拿了五百萬轉身就走!”
“現(xiàn)在可是法制社會,你敢在市區(qū)殺人?”
“哈哈哈……”謝駝子放聲狂笑,肆無忌憚地說:“小子,你真會講笑話!老子逍遙江湖數(shù)十年,手下的人命也不是三五條了,誰能把我怎樣?”
“不怎么樣。”云開鄙夷地說:“殺幾個普通人,你也好意思說是逍遙江湖?”
“不到黃河心不死。嘗嘗老子的手段,讓你死得心服口服!”謝駝子猛然把袖子一揮,一連串奇形怪狀的黑影,從他袖口直躥而出,如一片烏云般撲了過來。
云開心頭大驚,正要飛身避開,謝駝子手里的拐杖化成細劍,在黑影的掩護之下閃電般刺出,劍尖直指云開正面各處要害,最后頂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那片烏云般的黑影,也徑直落在了云開頭臉和胸腹之間。
借著昏黃的路燈,云開這時候才看清,那些黑影并非黑色,而是一群金黃色的毒蝎,體長約莫四五公分,外形如同琵琶,背部有褐色橫紋,翹起的尾刺緊貼在皮膚上,讓人渾身不寒而栗!
“黃金琵琶蝎?!”云開一動也不敢動,緊緊地縮著脖子問。
“你這個小藥師倒也算識貨。”謝駝子滿身的衣服口袋里,還在源源不斷地爬出大大小小的蝎子,落地后沿著云開的褲管,窸窸窣窣地全都爬到了他身上。
“謝前輩,你可得叮囑好你的寵物,千萬不能隨便亂扎!”云開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囁嚅著說:“非禮勿近,隱私/部位就別進去了吧?”
燕二哥果然是個烏鴉嘴掃把星,剛說褲襠里多出來一條毒蛇,這不,立刻就應驗了。毒蛇雖然沒多出來,可這些蝎子更要命啊,這玩意兒可不是小氣妞的漂亮銀針。
黃金琵琶蝎,按《五毒經(jīng)》所述,位列毒王排行榜前十強。只要輕輕地一針刺下去,普通人立刻就會全身劇痛,繼而抽搐癱瘓,三分鐘內停止心跳……
當然,云開對毒針無所謂,可也怕那些小鉗子夾肉肉不是?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jiān)上青樓——這可是某個小處男最恐懼的結局。
謝駝子收回細劍,插回拐杖時說:“小子,現(xiàn)在可以簽署股份轉讓合同了吧?”
“可以,當然可以!”
謝駝子轉身從車里拿了合同,把簽字筆遞給云開。
云開站在路燈下,有板有眼地翻看合同——合同條款這種深奧的東西,他這個商業(yè)菜鳥根本就看不懂,真正想看的其實是股權受讓者是誰。
遺憾的是,對方也不是傻子,不會愚蠢到授人以柄的程度。受讓者的名字看不出任何線索,按云開的推測,不過是對方所控制的一枚小棋子而已。
謝駝子等得不耐煩了,冷冷地催促道:“小子,我警告你!兩分鐘內還沒有簽字按手印,你就去生死簿上簽字去!”
“簽,我馬上就簽!”
云開正要下筆時,又皺著眉頭問:“謝前輩,我要是現(xiàn)在簽了合同,你不會還要殺了我去換那五百萬吧?”
“放心吧,我一定放你走。”謝駝子冷笑道:“話說回來,你現(xiàn)在還有得選擇么?我數(shù)三二一,你不簽字我就讓黃金琵琶蝎刺下去!三,二……”
“好好好,我簽就是!”
云開唰唰唰地簽上自己的大名,拿謝駝子遞來的印泥按了手印。
謝駝子收走合同,轉身朝車上走去。
云開在身后大叫:“喂!我合同都簽了,你還不把這些蝎子弄走?”
“我都不急你急啥?”謝駝子放好合同走回來,冷笑道:“就算是趕著去投胎,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的。”
“喂,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你說呢?小菜鳥,你就安心地上路吧!”
謝駝子說完,嘴里發(fā)出一聲奇怪的哨音,云開就覺得脖子上一疼,立刻知道謝駝子下死手了。
黃金琵琶蝎的中毒癥狀云開熟悉得很,立即撕扯著衣服尖聲嚎叫,隨后一屁股跌坐到地上,雙腿不停地抽搐,指著謝駝子顫抖地說:“你說放……放我走的,你……你不講信用!”
謝駝子蹲下身體,攤開雙手皮笑肉不笑地說:“我是說了放你走啊!可是寵物們總喜歡自作主張,你說誰家養(yǎng)的狗不會咬錯一兩個人呢?”
一群蝎子紛紛從云開身上爬下來,沿著謝駝子放下來的手臂,排著隊鉆進了衣袖。還有一些小蝎子,則老老實實地爬進了他衣服口袋里,從地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云開死不瞑目地瞪著雙眼,悲憤地問:“臨死之前,能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么?”
“請我來的人叫曹鉞。”謝駝子以憐憫的口吻說:“冤有頭,債有主。你下去找閻王投訴時,可別說錯了名字。”
“曹鉞是誰?”
謝駝子疑惑地說:“還有兩分鐘你就死了,還問那么多干什么?”
“我,我……死不瞑目啊!”云開痛苦地吶喊道:“可憐我還是個處,嗚嗚嗚……”
“你有啥不能瞑目的?老子也不怕告訴你,死在你之前的人比你厲害多了。”謝駝子掰著手指數(shù)道:“徐祁連你知道是誰嗎?開國元勛的兒子,如果能活到今天,怎么著也是個大人物,可惜啊!三十多年前下鄉(xiāng)考察時被毒蝎咬死了。那只蝎子算起來,應該是咬你的那只蝎子的曾曾曾祖母,具體多少代我也記不得了……
“八卦門的丁華榮你知道吧?哦,暗江湖上的事,估計你這個小屁孩也不曉得。二十年前渝都第一拳術高手,正當壯年時無疾而終,其實也是老子殺的!
“還有,白金夏宮的夏一航你肯定聽說過,就是你那位紅顏知己夏晗霜的老爹。你想想啊,他其實死得挺蹊蹺的,夏家人為什么沒有報警也沒有調查呢?呵呵……老子雖然沒有加入七煞門,但七煞門那些蠢貨,真該叫老子一聲祖師爺!
“老子想告訴你的是,能死在我謝駝子手上,你應該覺得榮幸!”謝駝子瞥見不遠處有路人經(jīng)過,站起身來說:“永別了,小子!”
不遠處,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路人,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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