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發出聲音
天還沒亮,鐵頭劉就被帶回了商東縣。
楊長安親自主持對鐵頭劉的連夜突審,侯小勇再次親自上陣,不過剛擺開架勢,鐵頭劉就慫了,當即招認了自己受韋玲玲指使,派了六名手下打砸錄像廳的事。不過關于圍攻縣長兒子的問題,卻聲稱不知情——韋玲玲沒告訴他吳天是縣長的兒子!
這個情況和審問另外三個被抓到的行兇者的口供基本吻合,那三個家伙也聲稱不知道吳天是縣長的兒子,當初在縣委家屬院門口盯梢的時候,他們還嘀咕過,牛鐵柱卻說吳天只是縣里普通干事的兒子,他們這才動手的,不然就是借他們一個狗膽,也不敢這么干啊。
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鐵頭劉究竟知情不知情都已經不重要的,楊長安當即指示拋開這次事件,挖挖鐵頭劉的老底兒!
侯小勇當即開始讓鐵頭劉自己交代他過去都犯過什么事兒,鐵頭劉有心不招,不過在侯小勇的手段下,又哪兒容得他嘴硬?說不得只得撿著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交代一通,只管消磨著時間,且等得天亮韋局知道了咱被抓走的消息,定會解救咱出去的。
耗了幾個小時,直到上午上班時間,鐵頭劉依舊沒有交代一件重大問題,無非就是打架、賭錢,和女人不三不四的關系等等,雖然說起來,在這個年頭,這些問題也足夠判他幾年了,不過這些案子卻又全都是發生在東都市的,商東縣依舊拿他沒轍……
“劉大兵。你和韋春山是什么關系?”侯小勇忽然問道。
正在吐沫紛飛的講述著某次打架經歷的鐵頭劉忽然一愕。當即臉色陰沉的不在言語。
“問你話呢!”旁邊一個小警察當即上去。一巴掌拍在鐵頭劉的后腦勺上。
劉大兵不愧號稱鐵頭,被拍了一巴掌愣是沒事兒人似的,干脆眼睛一閉,再不多說一句。
侯小勇嘴巴一咧,無聲的笑了——刑訊是會上癮的,侯哥可是好久沒痛快的施展過手段了……
“呵呵,劉大兵,你睜開眼看看這是什么?”侯小勇轉到鐵頭劉身邊。一屁股坐在審訊桌上,拍拍鐵頭劉的臉,說道。
鐵頭劉睜開眼一看,不禁一臉茫然。
“知道這是什么嗎?”侯小勇拿著一個玻璃瓶子,說道。
“什么?”鐵頭劉道。
“好吃的,非常好吃。”侯小勇嘻嘻笑著,擰開蓋子,說道,“這是一個朋友從港島捎回來的,我吃了一次。就感覺這玩意兒還是用來請你這種人吃才最合適……來,張嘴……”
侯小勇直接用兩根手指頭從瓶子里挖出一大坨黃綠色的膏狀物。朝鐵頭劉嘴邊伸過去。鐵頭劉頓時就聞到了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又哪兒肯張嘴?不過也由不得他,一旁兩個小警察當即上來,一個抱住他的頭,一個捏開他的下巴,那坨黃綠色的芥末膏就塞進了他的嘴里。
芥末這玩意兒一般人可享受不了,特別是初次嘗試,無不被戧得眼淚鼻涕流一臉——侯小勇第一次嘗試的時候,可是惹得吳天哈哈大笑了好半天的。更何況現在是直接將正團的芥末塞進嘴里,還被按住腦袋下巴不讓張嘴?一瞬間鐵頭劉被刺激得連氣兒都出不來了……
直等了幾分鐘,鐵頭劉才稍稍緩過勁兒來,侯小勇一臉詭笑的說道:“好吃吧?再來點?”
劉大兵當即腦袋搖得不浪鼓似的。
“嗯,別介啊,這還有大半瓶呢。”侯小勇說道。
“不,不,我說,我全都招……”劉大兵一邊說著,眼淚鼻涕還在止不住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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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兵招了。
根據劉大兵交代,韋春山的問題相當嚴重,不但其生活作風糜爛,還有給劉大兵之類的惡勢力充當保護傘的行為,平時收受.賄.賂是其次,還有個特殊愛好——喜歡處.女,劉大兵之流沒少幫他滿足心愿,只劉大兵自己就上供過四個。
楊長安看到還未整理的供詞,大為震怒,當即將案情上報市局,市局不敢怠慢,立馬上報省廳。
同時,一份供詞復印件通過吳建國呈報到了柳文成的案頭,柳書記拿著供詞直奔省委。
三天后,由省紀委、政法委、公安廳聯合組成的調查組奔赴東都市……
“建國啊,這事兒辦的好啊,干凈利落,漂亮的很!”
吳家客廳里,吳建國接到柳文成的電話,聽著柳書記的稱贊,忙即謙虛不已。不過只聽柳書記這毫不遮掩,十分夸張的贊譽,就知道柳書記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這也難怪,柳書記這次依靠這件事情,很是得了不少便宜。
要知柳文成已經正式兼任副書記,如果不盡快在省里面發出自己的聲音,那他這個副書記的名頭就沒什么意義了,只能還像以前一樣,只管市里的一攤子事兒。
可柳文成的這個副書記,想在省里發出聲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他并沒有具體的分管省里的工作,想要尋找一個適合他發出聲音的機會并不容易。而這次事件,卻給柳文成創造了一個不錯的機會。
首先,這次事件中牽扯到了自己的親信下屬吳建國,柳文成插手就順“情”成章。別人也說不出什么。
而這件事情又關系到治安問題。雖然有正管的公安廳和政法委。可柳文成本就是以鐵腕整頓治安出名的,他多嘴一句也不算出格。
更重要的是柳文成并沒有親自出面,而是得知案情后,當即去找了政法委書記和紀委書記,私下里和他們通了氣,最后由這兩位聯手出面,本來是一件讓兩部門蒙羞的事情,但國內慣例。只要是本系統上級查處,那壞事兒就成了好事,誰也不會去計較為什么以前問題存在了多長時間而沒發現的問題,還要因為自糾而受大受表揚。
不過柳書記雖然表面上沒有露頭,可幕后實情卻也瞞不過四面透風的官.場,無形中柳文成已經豎起了省領導的形象——連紀委和政法委都對柳書記“言聽計從”,出面當先鋒了,還敢說人家不是省領導?
柳文成再接再厲,當即又在書記辦公會上,提出要以此事為鑒。在全省范圍內展開職務犯罪的清查工作,整肅黨風黨紀。這個提議連賀書記也大力贊同——賀書記對柳文成的抵觸。也只是政見問題,派系問題,到了這個層面,具體工作上卻是很注重原則的。而此事和賀書記一派的政見并不沖突,自然樂得贊成了。
至此,柳文成等于徹底在省里面發出了自己的聲音,徹底奠定了生領導的身份,不在只是一個舉手副書記,自然心情頗高,當即晚上就給大功臣、大福將吳建國打來了電話。
而與柳書記的高興相比的是,韋行長此刻的心情可不是一般的差勁。
坐在吳縣長家的沙發上,聽著書房里隱隱傳來的吳建國打電話的聲音,韋春花心如潮涌,一時間又恨又悔。
聽說過這位吳縣長手腕厲害,卻沒想到這次真見識到了,卻是比傳聞還要厲害十倍都不止。
不過就是小孩子鬧別扭嘛,你兒子又沒真個傷著,值當你柳書記拿出這么大的陣仗,還直接把自己的弟弟都給打下臺去?
只半個月時間,韋行長的心情就從山巔跌落谷底,以前仗著一個省計委副主任的父親,自視甚高,甚至連吳建國這個縣長都不太放在眼里,誰知道自己剛聽從父親的指示,拒絕了人家的貸款請求,緊接著人家手段如電一般,接連使出。弟弟出事兒后,父親更是跑遍關系,求到那位領導跟前,可還是救不了弟弟——省里三位大領導親自出手,誰能抵擋得住?就是賀書記親自出面也不管用!
而今天,省調查組的人把自己的老公也叫去談話了,一旦問題暴露出來,真是全家都要完了——父親當著計委副主任,批文的事情可沒少搞,一旦查出來,就算父親的那位領導都護不住他。
至此,韋春花徹底怕了,終于下定決心,重新登了吳縣長的門。
可自從進門,都坐了十幾分鐘了,吳建國依舊在書房里打著電話,隱約可以聽見吳建國叫著柳書記,韋春花的心更是砰砰亂跳——如今這位柳書記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市委書記了,而是正兒八經的省里領導。吳建國一個小小的縣長,竟然能和省領導打電話打這么長時間?
韋春花心如亂麻的坐著,忽然聽到房門響動,慌忙扭頭望去,卻見吳家大門口進來一個**歲的小孩,正是吳建國的兒子。
韋春花也顧不得氣他欺負了自己女兒,還煽動他老爸打壓自己一家了,趕緊站起來朝吳天笑笑。
“你來干什么?”吳天卻小眉頭一皺,倨傲的朝韋春花嚷道。
“呃,我來找吳縣長談點工作……”韋春花拘謹的說道。
“談什么談,走走走,我爸沒心情見你!”吳天嚷道。
“小天,怎么說話呢?”楚玉梅聽到吳天的聲音,從房間里出來嚷道。
“媽,我爸不知道她吧,是你讓她進門的吧?”吳天朝老媽問道。
“呃,怎么了?”楚玉梅立馬感覺到不對勁了。
“走吧,我爸不會見你的。”吳天扭頭又對韋春花說道。
“你,我……”韋春花又急又氣又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小天,吵什么呢?”說話間吳建國終于從書房里出來了,一見韋春花,便眉頭一皺,道,“韋行長來了?你有事兒?”
“吳縣長,這個……”韋春花尷尬的望望吳天母子,吱唔道。
吳建國卻淡淡的道:“韋行長,有事就直說,簡單一點,我等會兒還有個文件要看。”
韋春花終于咬咬牙,說道:“吳縣長,是這樣的,經過我們行里再三研究,最后決定,為了支援縣里的經濟建設,愿意給縣里貸款一百五十萬,明天就可以辦手續……”
不得不說,韋行長這份人情也算到位了,原本縣里要貸一百萬都不給,甚至連以存換貸都不行,這次張口就是一百五十萬,也算夠心意了。
可吳建國卻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兒子,說道:“韋行長,這倒不用了,資金問題縣里已經解決了,沒事兒的話,韋行長請回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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