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章 墓中飛著的倒懸塔
再繞回去說包厚道。[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com]
自打包厚道“順利”獲得韋春芳的垂青,麗春院一住便是三五個月。在此期間,麗春院的老媽子、龜公、大茶壺、跑堂均在包厚道身上得了不少的好處,人人都把包厚道這個大喇嘛奉為上賓,像伺候親爹似的。包厚道暗地里使銀子向官差打探茅十八的下落,茅十八被判了個斬監(jiān)候,秋后問刀。包厚道不計銀子,將茅十八買成了收押,次年釋放,導致茅十八這位江洋大盜行事越來越變本加厲。
原因在于茅十八不知道包厚道使了銀子,認為大清初建律法不嚴,偶爾殺個富戶沒多大罪過。
看似不經意的折騰。
包厚道隨身所帶的銀子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就連帶給弟弟包實在的見面禮,包厚道也揮霍的沒毬了。
時間一長。
麗春院的開銷,包厚道漸漸支應不下去了。
韋春芳見包厚道這個“大喇嘛”對自已真心不賴,不管他有錢,還是沒錢,心上嘴下都不會說什么。可麗春院的龜公、大茶壺、跑堂的這些個玩意兒不管,只要你腰里有銀子你就是位活爹,沒銀子就當你是條狗。他們原本是大錠大錠的往兜里揣銀子,漸漸在包厚道身上撈不到油水,變的好幾天都不知道銀子長啥樣。知道包厚道拿不出錢來了,對包厚道的態(tài)度開始不清不楚起來了。
老媽子背里說:“包大爺要是想把春芳姑娘長期包下,最好回去把喇嘛寺給賣了再來!”
包厚道身上的銀子富裕,敢直接把麗春院填滿嘍。
哪能由這些涼水話滿天飛。
問題是,包厚道隨身帶的銀票在揚州兌換干凈了。
這么下去不成。
包厚道尋思回山西找杜天舟要銀子,沒有向任何人辭行,偷偷出了揚州城。
揚州距離山西本就山高水遠。
包厚道一走。
韋春芳成了獨眼望穿秋水,不期想,韋春芳一個月后干嘔不止,有了身子。
自從包厚道下了揚州,杜天舟在整理師父胡大拿的遺物時,發(fā)現一張撕下來的地圖。上面標著了一座古墓的地點、穴眼,并未詳述是說誰的墓。走地仙人誰不想找個一勞永逸的大富之斗,從此不再干這斷子絕孫的活兒。杜天舟生性公大于私,思量四人既然在二賢莊的千年忠義堂拜了把子,等包厚道從揚州回來再去倒了這個斗也不遲。
包厚道這一走就是一年多,像是住在揚州不回來似的。
杜天舟著急。
根據那張古墓地圖。
杜天舟獨自到禹山龍舌口采風。
實地考察后。
杜天舟心中真是狂喜不止,這個地方真可謂上風上水的絕穴。
憑杜天舟的見識,自認為這禹山龍舌口的墓,不知比驪山始皇陵強了多少倍。
足足等了一年多。
包厚道回來的時候與討飯的人模樣差毬不多了,一到太原,包厚道什么也不顧,好像這一路基本上就是討飯回來的,先是大吃大喝了幾日,卻在討飯期間跟吳六奇學了個不錯的毛病,喜歡上了吃狗肉。狗肉本就是走地仙忌口之物,杜天舟準備帶他干大事,那能由著他,卻也不知道包厚道在外面偷吃了多少回,整頓完畢,四人即時開赴禹山。
龍舌口的這座古墓殊是奇特。
四人輪番上陣。
足足在穴眼處打了一個多月,愣是沒打到墓道口。
四人非常灰心。
然,打出來的確確實實是夯土,均想:“能將墓埋的這么深,那便說明這人的身份尊貴之極!”
直到第四十九天夜里。
這座古墓打出的夯土,已經堆的像座丘陵了,遙遙看去像是平地上生生造就了一座土嶺。沉霾的天空像惡鬼發(fā)出的怨氣,彎月透過烏云倒灑著詭異的殘輝。伴隨著夜鶯啼哭傳來,一絲山風輕吹,平地更增幾分悚色。包厚道、杜天舟、松二狗三人齊齊趴在口沿,聚精會神盯著盜洞底隱隱約約、忽有忽無、針尖大小的光點,個個神情緊慕,又是期待,又是焦急。
盜洞徑直打到了五泉水下。
依舊是他娘的只出水土,不見墓室磚石。
包厚道心下自認:尋常的墓,充其量兩晚土工作業(yè)便能見到墓室。
這么長時間了。
還他娘的是只出夯土與水。
不可理喻。
杜天舟雙手擴音向下喊:“華爺,打到墓道沒?”
聲音剛落,松二狗跟著喊問:“華爺,出不出水了?”盜洞里華千雨有氣無力的回應:“不出了!娘個蛋,越打越他媽硬,換人,換人,老子差點累的散了架!”失望之感不言而喻,緊接著盜洞上架著的轆轤鈴鐺響了,麻繩一崩,包厚道邊往上絞,邊白著眼哼:“杜爺,下面到底有沒有墓?沒聽說窯口能打倆月,是不是他娘的土地爺跟咱爺們兒嘔氣,啥也撈逑不上,瞎忙活,白鉆一眼井。”
“放心,肯定有!”杜天舟覺得風水這么好,不可能沒有。
“錯不了!”
松二狗站起來憚憚土,拍著包厚道的肩膀說:“包爺,這些日子咱們打出的都是夯土,這幾天又是萬年灰,不用懷疑,鐵定是大墓,呵呵!就等著發(fā)財吧!”
“連個響兒都沒,幸虧這里河床低,要不然,淹都淹死咧!”包厚道心情不爽,板起了臉。
杜天舟爬起來,邊絞邊勸:“包爺,把心放回肚子里,咱爺們兒一個月以來的辛苦不會白費。要說只出小紅土與河沙,肯定不是墓。可是,包爺,咱爺們兒打出的全是夯土,又有萬年灰,不是老杜我站在臺上吹糖人,我敢說,如果下面不是個帝王冢,回去以后我立馬請地仙鼠解罪,從此改行掏糞,君子一言,白布染藍!”
渾身泥漬的華千雨從盜洞里鉆出來,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氣岔岔的說:“硬,真他娘的硬,我說,杜爺,咱們干了多少回,就沒見過這么深、這么硬的墓!”
松二狗將繩子系在腰上,一臉不服氣的說:“我還就不信了,有能耐把墓修到十八層水下,沒本事,乖乖讓爺掏了!”
此處罕有人至,不怕被官家發(fā)現,卻比平常作業(yè)難了許多倍。
約莫過了三柱香時間。
陡然之間,聽到松二狗在盜洞里大叫:“打到墓道了,打到墓道了……!”
墓道挖開后,杜天舟心憂包厚道這段日子不忌口,而且斷了一節(jié)手指,不適合下墓。特地讓包厚道留在上面策應,華千雨、杜天舟、松二狗三人下了膛子。
進入墓室。
三人被眼前的景象驚的怔僵,個個咬著舌頭說不出話來,眼神發(fā)直。
即非見鬼,亦非尸變,更非邪祟。
四四方方的墓室,寬高約三丈,一塵不染,一無棺槨,二無殉葬,卻不是個窮墓。四周壁上全是巴掌大小的金鱗片,層層疊疊,金碧輝煌,在風燈火苗劇烈跳動下,昭示著此墓不凡,瞧的人人亮眼奪目。更為奇異的是,當中倒懸著一座九層六角金塔,頭椎朝下,石磨大小的塔座離墓頂約有五尺空隙。沒有任何物件支撐,單憑細椎立在地上,極其穩(wěn)當,還不時的在墓里轉著圈旋飛。
倒懸金塔玲瓏處掛著一張皮卷。xh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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