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章 小師父夜訓(xùn)老徒弟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ads:本站換新網(wǎng)址啦,速記方法:,..com]
話說包厚道瞧見一團血脂黏稠的東西,先是一楞。
不管包厚道頭上有沒有留毛長草,見識長短有幾多暫且擱下,畢竟是從大戶人家走出來的。當(dāng)少爺那陣兒,雖然沒干過幾件上得桌面的露臉事,可兄弟二人在蓄發(fā)之前,包家老祖曾經(jīng)請過鐵臉?biāo)桔酉壬D撬桔酉壬吨槪弥ń纺镜慕涑撸浦竦佬值芏撕蹨I湊和著讀過幾十本圣賢書。古來有言:學(xué)得四書五經(jīng)滿腹,出不得名臣將相,拐入杏林就為醫(yī)。各家學(xué)術(shù)流派道理相通,所謂舉一反三,觸類旁通,正是這個道理。包厚道雖不像杜天舟考取功名似的捧著書,如饑似渴,刻苦非常。像《本草綱目》、《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湯頭》、《藥性》、《脈決》、《針灸》這類書也曾染目。
借著圓月一舉認(rèn)出來了,這是新生嬰兒的胎盤。
紫河車能入藥,不過用的人少之又少。
如此判斷。
就是說這鬢發(fā)帶水的女子剛剛生產(chǎn)過,可能因為難產(chǎn)導(dǎo)至死亡。
身份不高。
所以才被偷偷扔到了這。
有些道理包厚道還是懂的,如果說這女子身份極高,不管什么原因早年英逝,高堂又在。應(yīng)該把她的尸身離祖塋不遠(yuǎn)丘起來,等家主百年以后遷棺合葬。如此草率的拋在這里,可以斷定這個坑是董府專門扔糟糠之處,男權(quán)社會胎盤處置極其講究,不能亂扔亂拋,有的埋在房頂瓦下,有的埋進祖墳的封土,只有女人的才會扔。
如此一想。
包厚道斷定這女子生了個格格。
因為身份低下。
臨盆時一口氣背的死了過去,所以被扔到了這。
包厚道不大關(guān)心死去的女子是誰,才不管那一方紅巾包著的胎盤是那位格格的,都與他沒多大干系。主則判斷這個地方與董府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這女子身下全是黑黝黝像油一樣的干土,還有幾顆小頭骨、腿骨、肋骨,不知道經(jīng)年累月扔了多少。這個發(fā)現(xiàn)包厚道好不興奮,一高興毛病在酒勁下又犯了,忍不住癢,想看看這小娘子長的水不水。
正端詳?shù)钠饎拧?br />
突然之間,那女子一把抓住了他。
包厚道根本不用遐想怎么回事,照臉就是一腳。
當(dāng)即掙脫開。
那女子不像嚴(yán)老財惡魄還魂似的勁大。
這一腳別說她,誰也吃不消。
那女子喉嚨里悶聲哼了一句,軟軟的倒了下去,重新死的透透。
包厚道眼睛瞪的老圓,指著她罵:“娘的,老子只不過是想瞧瞧你長啥鳥樣,用不著拉著不放吧?老子還沒走到好尸體這個口呢,娘的,你去死吧!”罵罵咧咧中又在臉補了兩腳,踹舒服了,哼著說:“等著,包爺我明兒滿滿拉一車黃龍湯就來了,等著吧你!”話說這女子是董府白管家的三姨太,窯姐出身,沒啥本事,就是yankuai術(shù)玩的相當(dāng)轉(zhuǎn)。白管家沒少在她身上費炭,不出一個月就懷上了。今兒分娩,窯子里的女人天生嬌情,生兒育女本是女人天經(jīng)地義的事,一見疼這女子登時就暈了。產(chǎn)婆不知道趕緊請郎中來,想用涼水把她澆醒,這一通冷水照頭淋下,人沒救過來,直接沒氣了。
一路顛簸。
那口氣又慢慢提回來了。
讓包厚道這一腳踹了個徹底。
城門早關(guān)了。
包厚道又怕吃酒誤事,害怕回到住的地方,一睜眼忘了昨夜干了什么事。這里又不是太原城,九街九巷八十一胡同閉著眼都能摸遍。索性睡在了這個拋尸地,把那女子身上裹的綢緞扯下來,遠(yuǎn)遠(yuǎn)的就地一鋪,不敢靠的太近,免得這娘們看上包爺纏著不放。報仇大計初步實現(xiàn),倒也美的樂開懷,忍不住哼起了《紗窗聽雨》,唱累了一犯暈睡著了。
晝短夜長。
如今的包厚道越來越膽大了。
酒意不經(jīng)微風(fēng)細(xì)吹。
喝了酒的人最最忌諱露宿荒郊野外。
容易中陰。
陰中的急了,直接能要命。
月亮在天上沒移動多遠(yuǎn),包厚道酒勁一過,渾身冰冷徹骨。緞子面緊緊裹著也不濟多大事,一口一個阿彌陀佛的就暖和,阿彌陀佛就不冷。只見遠(yuǎn)遠(yuǎn)走來兩個人,一前一后,一老一少,腳步倉促,少年走在前面,老者走在后面。包厚道也不知現(xiàn)在是啥時辰,這二人肯定沒有落腳處,打算把二人叫過來閑侃打牙,又想:“大半夜來干么?肯定不是什么善茬,看看再說!”
別說人家。
包厚道來這也沒蹩什么正經(jīng)屁。
烏鴉落在豬圈上,誰也別說誰,一個德性。
那少年走的飛快。
那老者似乎有點跟不上趟。
包厚道悄悄趴在地上,秉住呼吸,豎起耳朵。
只見那少年來在扔尸體的坑邊,瘦小的身板挺的筆直,背手而立,裝深沉的模樣扮的有棱有角。那老者站在少年身后,模樣很是恭敬。只聽那少年用質(zhì)問的口氣說:“冷沖,你隨為師四十年,我這本事你學(xué)了幾成?”別看少年身材小,說出來的話與久經(jīng)世故的人沒啥二樣。那老者恭恭敬敬的回:“師父的本領(lǐng),弟子能學(xué)到一成,那也受用不盡!”
這一問一答。
實實在在的把包厚道給震了。
少年師父,期頤徒弟。
離譜。
這種“小欺大”的派頭,只有包厚道當(dāng)少爺那陣訓(xùn)別人時才有。
莫不是那老者欠了少年的錢。
世上有兩短: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還能有啥短捏在別人手。
又聽那少年嘆著氣說:“冷沖,為師一再教導(dǎo)你,術(shù)士之人須懷謙虛悲憫之心。可你小子偏偏不聽,心口不一,不走正道,偏行邪路。我這身本事對你傾囊相授,你學(xué)了多少?怕是一成不到吧。哼!旁門左道之法門,你卻是無師自通!”越說越亢,怒斥之意越來越濃。那老者不由自主的把頭埋了下去,好像做了很多虧心事似的。
瞧的包厚道又稱奇,又想笑。
真想不到大千世界有這么多離奇古怪的事。
不敢擅自驚動。
依舊一動不動趴著聽他們說話。
那少年字正腔圓的說:“冷沖,為師修得返老還童之術(shù),此生靠獵劫為業(yè)。素來敬仰鐘馗大師,立志效學(xué),所以要求我門下弟子行的正,做的端。你即然拜在我的門下,我必須得嚴(yán)格要求,萬不可行缺德之事,你為什么如此大膽不尊我門規(guī)?”那老者聽到最后一句渾身發(fā)抖,不知不覺跪了下去,伏在地上顫聲說:“師父,弟……弟子知錯……!”這個“錯”字像打鼓的余聲,拖了老長,包厚道暗暗心說:“人家知道錯了,別欺負(fù)人家了,殺人不過頭點地!”
“請師父放過徒兒這回吧!”那老者已是泣不成聲。
“起來!”
“師父,放過徒兒這一回吧,弟子再也不敢了!”
“起來說話。”
“弟子不敢!”
包厚道越聽越奇,越看越怪,原想這少年與自已一樣是大戶人家的少爺,這老者定是欠了他一大筆錢還不上。這一通師父長師父短的,又是老人可憐巴巴的哀求小孩子放過他。把包厚道拋到了云里霧里,所有的思維全都徹底顛覆了。那少年有返老還童的圣術(shù),認(rèn)識鐘馗大師,這老者在他門下學(xué)了四十年手法術(shù),真是奇了大怪,包厚暗自心說:“乍他娘的啥事都讓老子趕上了?”
“做下那樣的事,你早就不是我的徒弟了!”
“師父,我……!”
“孽緣!”
那少年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老者,一字一板的說:“當(dāng)日為師派你到劉家溝殺那兩個中了尸毒的走地仙,你為何殺他全家?禍不及全家,殃不及池魚,這道理為師沒教你嗎?冷沖,你自打入我門下,我便教給你諸多規(guī)定,不可枉殺無辜是排在首位。而你,行事毒辣,手段殘忍,種種行徑令人發(fā)指。冷沖,你說,我該不該饒你?”那少身指著身后的坑說:“這是個拋骸池,專扔夭折的童子、胎衣、亡死的女子。”
“師父,不要,不要!”
“別怪為師,規(guī)矩壞不得。”
那老者聽少年口氣生硬,立時癱倒在地。
包厚道隱隱約約聽明白了。那老者被少年派去什么劉家莊殺兩個中了尸毒的走地仙,結(jié)果把人家滅了門戶,因此這少年要在“拋骸池”殺他。打死都沒想到這三尺高的“小老不死”這么狠,可又不干自已啥鳥事,事不關(guān)心,高高掛起,暗暗佩服的罵了句:“見過狠的,沒見過你這么屁大個娃娃也這么狠!”體內(nèi)的酒精在驚訝下全部聚在腸道口,只不過有點受涼,極想美美的拉上一泡,又不敢,硬撐著頭皮夾著。
包厚道感覺:
那少年與那趙真人應(yīng)該有一拼。
一個能騙的了閻王爺。
一個有返老還童圣術(shù),還有如此大氣場。
真不敢去招惹二人,惹不起,躲的起,牽扯到自已真耍不起。
只見那老者“刷”的從腰間抽出一柄劍,寒光閃閃,倚在脖子上聲聲泣說:“師父,您的大恩大德,弟子永世不忘,弟子愚昧之極,誤入岐途,沒能好好跟著您學(xué)術(shù),枉費了您一片苦心。弟子知道,弟子犯下的錯是咱們術(shù)士之人大恥。弟子想明白了,不打算茍且偷生,只希望來世還能跟著師父您,弟子去了!”說完把劍橫脖一抹,血濺當(dāng)場。
且不論那老者究竟干了多大壞事。
勇于自戕的氣度。
令包厚道佩服的不行不行。
包厚道沒想明白,怎么就沒個緩兒,非要命才行?
那少年看著老者的尸體,昂首向天,大大嘆了一口氣,把尸體推入坑中,恨鐵不成鋼的說:“冷沖,你敢作敢當(dāng)是咱術(shù)士人的驕傲,為師乃不得已而為之,希望你不要記恨。即便為師不這么做,將來你也難成大器,四十年了因為你殺心泛濫,始終成不了氣候。希望你來世好自為人,為師能替你做的,只有在這拋骸池將你的罪孽洗脫干凈。冷沖,十八年后我們再見!”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少年走的遠(yuǎn)了。
包厚道才敢起身上前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要么說吉人自有天相。
關(guān)外的“悶倒驢”折算成中原的酒,一兩抵三兩。
包厚道這一通酒喝下,沒有個怪事發(fā)汗,又不暖暖的睡一場,鐵定是翹辮子。
別說。
這一老一少鬧這一出,還真把他給救了。
包厚道走到老者自戕的地方,只見血撒的到處都是,暗自嘆息:“乖乖,這一劍剌的可夠狠!”不知道猛的上來個啥念頭,一臉不齒的說:“冷沖是吧,你說你真夠笨的,明知道活不了,這又不是菜市口殺人砍頭,大刀片子一揮,身首異處。你在他面前輕輕一剌,隨便裝個死,騙過就得了,干啥非得搞這么認(rèn)真,不開竅,該死!”肚子又咕嚕嚕叫了上了,這回能安安全全的拉屎了。想著明天就要把屎尿往這墩了,反正多這一泡不多,少這一泡不少,先提前拉一泡再說。解開褲子,那一串串抒懷柔腸的前奏屁剛放完,屁股上火辣辣的被咬了一口。
嚇的包厚道大叫一聲,竄的老高。
硬生生扯下一塊肉來。xh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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