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欺人太甚
玉京
平信侯府
高大的墻圍起一片天地,墻上的磚石經(jīng)歷了歲月的洗禮,青苔斑駁,更顯得古樸而莊重。
柴亮正在讀書,一壺茗茶一卷古籍,便是他的一天。
驟然,雜亂的腳步聲響起,管家慌慌張張進來稟告:“侯爺,曹鯤,曹鯤來了。”
柴亮不動聲色道:“來便來了,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
管家滿臉悲戚,淚如雨下:“他,他,他抬著思恭少爺?shù)氖w來的。”
“嘩啦!”
竹簡掉落在地,柴亮睜大眼睛:“思恭的尸體?”
管家抹著眼淚:“是,他和思恭少爺?shù)氖w正在門外。”
柴亮攥緊拳頭,眼神變得冰冷:“帶他進來。”
“諾!”
管家哭哭啼啼的轉(zhuǎn)身離開。
柴亮整理了一下衣袍,神色平淡的走出書房。
“我的兒啊啊啊!”
還未見到曹鯤,一陣哭嚎之聲猝然響起,讓柴亮略微皺眉。
二十年前他立下大功,受封關(guān)內(nèi)侯,結(jié)發(fā)妻子因病去世,迎娶了世家貴女鄭氏。
柴思惟、柴思恭皆是鄭氏所生。
兒子死了他不怕,他怕的就是鄭氏。
鄭氏性格霸道,心胸狹隘,出了名的不講理,定然會咽不下這口氣。
柴亮何等聰明的人。
管家說曹鯤抬著柴思恭的尸體登門,他只是憤怒了一下便知道曹鯤有恃無恐。
曹鯤要不是有恃無恐,絕不敢抬著尸體來侯府。
柴亮來到正堂,只見鄭氏與曹鯤劍拔弩張。
鄭氏雙目通紅,恨意滔天。
曹鯤眼神兇狠,手持一柄烏黑寬大的劍。
地上已經(jīng)躺著數(shù)名下人,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要不是曹鯤能打,怕是此時已經(jīng)被大卸八塊。
“侯爺!你要為思恭報仇啊!他死的好慘!嗚嗚嗚……我的兒!”
鄭氏生的花容月貌,儀態(tài)雍容,聲淚俱下,讓人心生憐憫。
曹鯤盯著鄭氏的屁股,明顯的咽了一下口水。
柴思儉眼眶通紅道:“父親,曹鯤他殺了思恭。”
曹鯤將麒麟劍收入儲物戒指,神態(tài)輕佻對著柴亮拱手道:“在下一時失手,誤殺貴公子,特來向侯爺請罪,不過,還請侯爺明鑒,是貴公子先拔劍攻擊,在下只是被動防衛(wèi),只是隨手打出一掌,誰想貴公子是個驢糞蛋,表面光,挨了一掌就死了,早知道他這么弱不禁風,我寧可站著讓他劈幾劍,也絕不會還手。”
那鄭氏聞言撕心裂肺,目眥欲裂的撲向曹鯤:“你這個畜生,我殺了你。”
“夫人息怒,夫人你這是干什么,夫人……”
鄭氏撲過來對著曹鯤又打又撓,曹鯤狼狽的左右躲閃,然后一把將鄭氏抱在懷中,滿臉激動的大喊:“夫人,你聽我解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沒使勁兒,我就是輕輕的打了一掌,你要相信我啊,夫人。”
“曹鯤你放開我夫人!”
柴亮見到這一幕再也無法保持鎮(zhèn)定。
鄭氏雖然霸道蠻橫,讓人心生厭惡。
但那也是明媒正娶的夫人啊!
自己的夫人被當著自己的面兒,被外人抱在懷中扭來扭去……
這種場景是個男人就忍不了!
哪怕是兒子死了,柴亮都沒有這么生氣。
這要是傳出去,自己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
曹鯤緊緊的抱住鄭氏,哭喪著臉叫嚷:“柴侯爺不是我不放,是尊夫人太野蠻了,我一放開她還不得殺我啊。”
柴亮咬牙切齒:“你不放開我夫人,我先殺了你。”
曹鯤拍了拍鄭氏的屁股:“夫人,我放開你,咱們不鬧了好不好。”
屈辱如洪水沖擊靈魂,鄭氏兩眼一翻,只覺天旋地轉(zhuǎn),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夫人,夫人,你沒事兒吧,夫人……”
眼見鄭氏暈了,曹鯤心急如焚:“快喊大夫,快喊大夫。”
柴府下人目瞪口呆,百思不得其解。
這夫人昏迷了,怎么曹鯤比侯爺還緊張。
“母親!”
柴思儉急忙上前:“曹鯤你松開我母親。”
曹鯤戀戀不舍的將鄭氏交給柴思儉:“你小心點兒,別碰著我夫,不,夫人。”
柴亮目眥欲裂,上前一把揪住曹鯤的脖領(lǐng):“曹鯤你欺人太甚。”
殺自己是兒子也就算了,還跑到家里輕薄自己的夫人。
士可殺不可辱!
曹鯤抓住柴亮的手腕,一臉的無辜道:“柴侯爺何出此言啊,我承認,我失手打死了貴公子,我也有過錯,但我真的是自衛(wèi)防御,我不是故意的,是貴公子他先攻擊的我,罪不在我,就是去了廷尉府,我也無罪。”
柴亮雙目泛紅的一把推開曹鯤:“曹鯤,今日之辱,我柴亮銘記于心,你給我滾,現(xiàn)在就給我滾。”
曹鯤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柴侯爺,我不知道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是什么滋味,但喪子之痛一定不好受,對此,我深表歉意,這是一百兩白銀,就當是我的一點兒心意,給貴公子買一口好點兒棺材,讓他下輩子把眼睛擦亮點兒。”
“滾!你給老夫滾!”
柴亮氣急敗壞,恨不生啖曹鯤之肉。
“哎!子不教父之過,柴侯爺節(jié)哀吧。”
隨手將銀錠扔在地上,曹鯤一臉悲痛的拂袖離去。
柴亮看向管家:“在場的下人,一個不留,讓他們永遠閉口。”
管家面色悲痛的拱手:“諾!”
“侯爺饒命!”
“啊!”
“侯爺……”
頓時,平信侯府,慘叫不斷。
同行的羽林將士打了個寒顫,面色擔憂的說:“將軍,平信侯怕是不會善罷甘休,您可一定要小心啊。”
曹鯤不以為意道:“我行的端坐得正,我有理又怕誰,是柴思恭自己找死,能怪得了我嗎?”
永寧宮內(nèi),淡香浮動,龍鳳呈祥。
皇帝盤膝打坐,周身紫氣蒸騰。
中車府令趙茍跪在旁邊,講述著曹鯤在山林苑和平信侯府的所作所為。
“你怎么看?”
皇帝姬康閉著雙眼,冷淡的問道。
趙茍侍奉皇帝多年,早已經(jīng)練就一顆玲瓏心,恭恭敬敬的低聲道:“囂張跋扈,沖動莽撞,心狠手辣。”
皇帝面無表情道:“狡猾兇狠,有勇有謀。”
趙茍連忙道:“陛下圣明!”
皇帝道:“此子出身魔道,行事狠毒果決,唯利是圖,如果能為朕所用,必然是柄好刀。”
趙茍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陛下是天下至尊,整個天下都是陛下您的,曹鯤能做陛下的刀,那是他十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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