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岐陽大營
回到大帳之中,曹鯤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酒葫蘆,咕咚咕咚一通豪飲,這什么鬼天氣,也太冷了。
須臾,周凌把拒不投降的幾個義軍將領押進大帳。
曹鯤已經派人查出這些將領的底細,里面倒是有不少的可用之材。
雖然腦子本事笨了點兒,但也算是敢打敢拼,殺了實在可惜。
本著廢物利用的原則,還是招降為上。
曹鯤眼神冷漠道:“樊友諒,郭群,李春、石虎、張秀全,你們為虎作倀,燒殺搶掠,作惡多端,如今還不認罪?”
李春憤慨大罵:“狗官!當今皇帝昏庸,朝廷腐敗,致使民不聊生,我等義軍替天行道,為民求生,你絞殺義軍,殘害百姓,才是真正的為虎作倀,喪盡天良,不仁不義……”
曹鯤面色鐵青的喝斥:“大逆不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爾等聚眾作亂,殺人無數,還敢污蔑陛下,污蔑朝廷,罪無可恕,無可救藥,來人!拖下去斬了!”
“諾!”
“啊!”
兩名武卒將李春拖走,緊接著一聲慘叫,一縷青色氣運飛入曹鯤體內。
隨后,一名武卒托著李春的首級回帳復命。
一眾義軍將領望之色變,心中不免一陣悲涼。
曹鯤揮了揮手,武卒托著首級退下。
“郭群,你是雍州名士,飽讀詩書,與人為善,曾多次救濟災民,多有善舉,而本將軍一向敬重仁義之士,我觀你個好人...你走吧!”
郭群難以置信道:“此言當真?”
曹鯤爽朗一笑:“本將軍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欣賞你的善舉,所以愿意給你一次改過的機會,來來來,我親自為你解綁。”
說著,曹鯤解開郭群身上的鐐銬。
按照曹鯤的預想,他已經表現到這個地步了。
自己心胸如此寬廣,對郭群還有活命之恩,這郭群一定會被自己的王霸之氣所折服,激動的跪地磕頭,高呼得遇明主,敢不效死。
而自己也會因為“虛懷如谷,廣納賢才”而青史留名。
郭群沒了鐐銬的束縛,對著曹鯤拱手道:“感謝將軍高抬貴手,在下告辭!”
曹鯤微微一愣,微笑道:“先生一路走好。”
郭群轉身向帳外走,頭回也不回。
曹鯤見狀臉色一沉,抬起來左手,一名鬼卒立馬呈上弓箭。
“狗坐轎子——不識抬舉!”
“嗖!”
“啊……”
樊友諒等人心中一驚,扭頭一看。
郭群已經頭部中箭,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軍司馬陶瑞喉結一動,咽了一口唾沫:“將軍,您這是為何?”
這般出爾反爾,傳出去會被人不齒的!
曹鯤冷笑道:“陶司馬,難道本將軍剛才表現的不夠大度嗎?不夠仁義嗎?這郭群不該痛改前非,磕頭歸降嗎?可他這般的不識好歹,明顯就是心系叛逆,回去之后定然繼續為叛逆效力,殘害我大乾百姓,所以本將軍才防患于未然,明白了嗎?”
陶瑞拱手高呼:“將軍胸懷似海,英明神武,屬下佩服之至!”
曹鯤一臉感嘆道:“江湖險惡,人心險惡,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可惜了本將軍的一片熱誠。”
陶瑞違心道:“這....這人各有志,郭群執迷不悟,死不足惜。”
郭群的尸體被抬走了,曹鯤將目光轉向了樊友諒、石虎、張秀全三人。
樊友諒的臉色陰晴不定,心中更是無盡的掙扎。
親眼目睹了曹鯤的所作所為,樊友諒豈能不明白“不降”的下場。
田猛對自己不薄,可是自己年紀輕輕,自小勤學苦練,還有一腔的抱負沒有實現,還沒有光宗耀祖,就這么死了是不是太過可惜?
他不怕死!
但不想就這么白白的死去!
正當樊友諒掙扎之際,曹鯤面容和善道:“樊壯士素有勇武之名,我曹鯤最欣賞的就是勇士,你是個有本事的人,我不殺你,你走吧。”
帳中眾人聞言,恨不得啐曹鯤一臉。
你這兒逗傻子吶?
樊友諒咽了口唾沫:“你要放我走?”
曹鯤抬手:“我曹鯤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樊友諒:“那.....那,那個,我真的能走?”
曹鯤哈哈一笑:“哈哈哈……你瞧瞧你這個人,也太多疑了,我說放你走,就會放你走,走吧,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又是這句話!
樊友諒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接著跪地高呼:“樊某一介山野之人,不知天高地厚,誤入歧途,實乃罪該萬死,承蒙曹將軍看得起小人,小人愿為曹將軍牽馬直登,當牛做馬,若有二心,天誅地滅,死后不得超生!”
曹鯤放聲大笑,滿臉喜色的扶起樊友諒:“哈哈哈……好好好,識時務者為俊杰,樊壯士迷途知返,可喜可賀。”
樊友諒訕笑:“謝將軍!”
石虎、張秀全見狀也不猶豫了,紛紛跪地叩拜,乞求曹鯤收留。
喜得三員猛將,曹鯤心中大喜,當下擺酒設宴,歡迎三人為朝廷效力。
玉京
宣德殿
皇帝姬康正襟危坐,面色沉如水,雙眸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殿內的氣氛緊張而壓抑,大臣們屏息凝神,如履薄冰。
皇帝姬康沉聲問道:“對于護軍將軍的求援奏章,你們有何看法?”
太尉閻奇聞言,憤然出列,拱手道:“啟稟陛下,臣以為曹鯤統兵無方,作戰不利,卻還三番五次地向朝廷索要糧草軍械,實在是恬不知恥,不知羞恥為何物!”
柴亮緊著站出來,義正言辭道:“陛下,臣認為曹鯤在黑水郡一戰中損兵折將,實屬貪功冒進,應當嚴懲。”
征北大將軍劉易卻急忙站出來為外甥辯解:“陛下,臣以為雍州民變洶涌,叛逆眾多,曹鯤領兵在外,兵微將寡,準備不足,遭此一難,實乃情有可原,更何況,曹鯤將軍在半路伏擊反賊,斬首數千,俘虜過萬,功過相抵,陛下明鑒。”
皇帝姬康冷冷地掃視了一眼殿內的眾臣,聲音中充滿了不滿:“朕問你們是否應該給前線撥放糧餉軍械,你們說的又是什么?朕何時怪罪過護軍將軍?護軍將軍領兵在外,以寡敵眾,些許挫折,朕還是能夠理解的,難道在你們眼中,朕就是那種狹隘之人?”
大臣們聞言,紛紛惶恐地跪下,高呼:“陛下息怒,臣等萬死!”
大殿內一片寂靜,只有皇帝姬康的呼吸聲在回響。
這時,柴亮偷偷地給了太尉閻奇一個眼神。
閻奇心領神會,立馬聲淚俱下地說道:“陛下,非是臣等不愿支援護軍將軍,實在是朝廷如今也是困難重重啊,大乾各地災難頻發,戰事四起,國庫空虛,糧草軍械捉襟見肘,實在是一時半刻無法供應雍州啊。”
左將軍李松柏聞言,憤怒地站起身來,大聲說道:“那難道就讓將士在雍州死撐?被叛軍反賊耗死拖死?大軍未動,糧草先行,沒有糧草,餓著肚子,這仗怎么打?”
大臣們議論紛紛,殿內再次陷入了混亂之中。
皇帝姬康看著眼前的混亂景象,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他猛地一拍龍椅扶手,大聲喝道:“都給朕住口!”
大臣們被皇帝的聲音嚇得一哆嗦,紛紛閉嘴,低下了頭。
皇帝姬康深吸了一口氣,轉向中常侍蔡讓,吩咐道:“蔡讓,你即刻傳旨給太仆,盡快調集制造弓弩刀鎧供應雍州,同時,再傳一道旨意給曹鯤,讓他就地自籌糧餉,盡快平定雍州之亂。”
蔡讓連忙躬身應諾,退下傳旨。
皇帝姬康再次掃向大殿內的眾臣:“朕知道你們中有些人對朕的決定有異議,但朕希望你們能夠明白,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乾的江山社稷和百姓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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