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陰謀和暴力
武威郡
綠柳園
這里是瞿家的一處宅院,雖不奢華,卻別有一番韻味。
園中不種花草,獨植柳樹,綠意盎然,一眼望去,盡是一片生機勃勃。
此刻,在逸翠閣內,瞿家大小姐瞿晚晴正端坐于古琴前,手指輕撥琴弦,悠揚的琴聲在閣中回蕩。
她身穿一襲綠色襦裙,與周圍的綠柳相映成趣,仿佛她就是這片綠意中的一部分。
然而,這琴聲并未能驅散瞿惟明心中的陰霾。
他神色陰郁,腳步匆匆地走進閣樓,聽著琴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這個姐姐自從及笄之后,便多愁善感,性格怪異,但父親卻對她寵愛有加,以至于她年近三十還未嫁人。
“三弟,怎有閑暇來此?”
瞿晚晴轉身看到瞿惟明,有些詫異。
她的聲音甜美,模樣更是美麗動人,膚白如雪,眉目生輝,體態婀娜。
瞿惟明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語氣不善地出言教訓道:“姐,你怎么又在彈這首鳳凰于飛?這天下之大,能有幾條真龍?你如何還是這般固執?”
瞿晚晴聞言,語氣清冷地回應:“你大老遠的跑到這來,便是專程教訓我的?”
瞿惟明見姐姐語氣不善,立刻改了口風:“不敢,不敢,我只是覺得你這擇夫的條件過高,咱們西涼地處邊陲,哪里有太祖那樣的真龍?”
瞿晚晴杏眼微揚,堅定地說道:“天下之大,西涼沒有,那大乾萬里河山,必有真龍。”
瞿惟明長嘆口氣,對于姐姐的“自戀”和“固執”感到無奈。
天下之大,就算有真龍,人家真龍也未必能看上她。
但他此刻不能得罪姐姐,因為他接下來的計劃,甚至瞿家的將來,都要仰仗這個眼高于頂的姐姐。
“如何便沒有了?”
瞿晚晴反問道。
“姐,你說的那些,不過是鏡花水月,難道一輩子見不得真龍,你就一輩子不嫁人?那樣瞿家豈不是成了笑話”
瞿惟明言下之意,快點兒嫁人吧,要不然對家族的聲譽不好。
瞿晚晴的媚臉頗有些沉了。
“你來這兒到底是為了什么事?要是沒事兒,就可以走了,我也是飽讀詩書二,不需你來教訓。”
瞿惟明好心地提醒道:“姐,我有正事!”
“正事?”
瞿晚晴輕顰柳眉:“你能有什么正事,不就是想把我嫁出去嗎?說吧,是誰?”
瞿惟明道:“姐姐果然聰慧,不錯,小弟來此,正是想為姐姐推薦佳偶,姐姐若嫁于此人,必不負生平之志 。”
“哦?”
瞿晚晴頗有些驚訝:“是何人竟讓你這般看好?”
瞿惟明成竹在胸道:“此人雖無真龍之相,卻是當世豪杰,驍勇善戰,統兵有方,便是咱們涼州之主,州牧曹鯤,曹使君!”
瞿晚晴聞言,俏臉漸漸布上了一層寒霜,冷笑道:“家族不是嫌棄他出身草莽,覺得他暴戾粗鄙嗎?”
瞿惟明急忙解釋道:“姐,此一時彼一時,父親戰死沙場,家族水深火熱,而且曹鯤已是一州之牧,手握軍政大權,說一不二,姐要是與曹鯤喜結良緣,日后涼州十郡,姐就是主母,誰敢不敬?”
半年前,瞿榮領兵馳援西海郡,途中遭遇北戎伏擊,被北戎大將赤木毒亂槍戳死,族中高手也是死傷殆盡,眼下瞿家群龍無首,元氣大傷。
瞿晚晴杏眼有些發紅,極力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深知家族這是要用自己巴結曹鯤,心中悲憤交加。
但瞿惟明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她又能如何?
父親戰死沙場,瞿惟明是一家之主。
瞿晚晴:“你這是要拿我當討好曹鯤的工具吧?”
瞿惟明:“姐,我這是為了家族,姑姑亦如此,二姐亦如此,便是小弟,不也是為族中之利而娶了陜州李家的潑婦嗎?”
瞿晚晴沉默片刻,終于開口問道:“十日后,曹鯤將在武安城校閱三軍,屆時我遠遠瞧上一瞧,看看中意不中意,咱們再做商議,如何?”
瞿惟明聞言大喜,連聲道謝。
他知道姐姐雖然心高氣傲,但終究還是顧念家族的。
武安城外,左軍大營……
曹鯤身著鎖子黃金甲,巡視將士們的操練情況。
他時而點頭贊許,時而指點江山,盡顯一代梟雄的風采。
歷經大戰的洗禮,涼州軍已經脫胎換骨,成為了一支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勁旅。
眼下涼州軍已經擴充到二十萬之眾,而且還有三十萬到五十萬的輔兵民兵作為后盾。
這些士兵都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老兵,戰斗力極強。
八千武卒是涼州軍中的精英部隊,他們個個都是后天武者以上的高手,即便是最弱的士卒也滿手鮮血。
除卻八千武卒外,涼州軍還有三萬決死軍。
這些士兵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老兵中的老兵,經歷過生死的考驗。
另外就是東南西北、前后左右八大營的士兵了。
這些士兵雖然不如武卒和決死軍那般精銳,但也是身強體壯、久經操練的西北男兒,他們的家人大多是曹家的佃戶,一家老小都要靠著曹鯤生存,因此對曹鯤忠心耿耿。
“拜見主公!”
傅魁、程潛、董奉先、楊遇春等將領整齊地跪拜在曹鯤面前。
曹鯤微微頷首道:“免禮!士卒操練得不錯,軍陣嚴整、令行禁止,你們辛苦了。”
傅魁等人聞言心中大喜,連忙道:“職責所在,全賴主公領軍有方。”
曹鯤嚴肅道:“近日北戎大軍的騎兵頻繁在北山郡出沒,爾等要加緊操練、嚴陣以待,最好隨時做好出戰的準備。”
傅魁等人齊聲應諾道:“只要主公一聲令下,左軍將士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曹鯤欣慰地笑了笑道:“甚好!”
視察結束后,曹鯤回到武安城中,開始假模假樣地為百姓施粥。
這些百姓雖然很難喝到曹鯤親手舀的粥,但只是遠遠地看到曹鯤便滿心感激。
一位老者感慨道:“涼州有曹使君是我等百姓之福啊!”
一個老婦人道:“要是沒有曹使君舍家紓難我等都要餓死凍死了。”
一個斷臂的中年漢子感激道:“沒有曹使君領兵抵御北戎我怕是已經成為了北戎刀下亡魂。”
一位老嫗虔誠地說道:“我要日日為曹使君燒香祈福。”
一個老漢遺憾地說道:“可惜不能到曹使君的鄔堡種地。”
一個中年漢子滿臉艷羨:“是啊我二叔的姑姑的兒子一家人在飛云堡當佃戶,種了二十畝肥田,產了糧食只需要上交七成,自己能留三成,現在家里的糧食多的吃不完。”
一個骨瘦如柴的中年漢子說:“我舅舅一家在黃沙堡當佃戶,因為家中幼子在軍中當兵地租減半只需要上交三成半,家里富得流油,據說還養了三匹馬。”
一位窮困潦倒的漢子咬牙切齒:“哎我就是變賣了家產也要找門路給曹使君當佃戶。”
然而在這些百姓的感激聲中,卻隱藏著無盡的陰謀算計。
曹鯤雖然表面上為百姓施粥、抵御外敵,但實際上卻是一個殘忍無情的小人。
他對于那些不順從的人,直接在肉體層面上消滅;對于那些聽話的人,則給予豐厚的賞賜和地位。
他利用陰謀和暴力,將涼州上下的權力牢牢攥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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