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阻礙
王陽明向馮牧說起他們?nèi)嗽诮?jīng)歷了兩次劫匪之后，終于到了終南山，王陽明說道：“終南山千峰疊翠，景色幽美，我們在翠華山?jīng)]有找到云中先生，向幾個道士問起，只說沒有聽過什么云中先生。這讓我們有些犯難，因為來到終南山，竟然沒有云中先生。”
我們再由太乙池而去，半途聽到嬰孩啼哭之聲，似乎在泉水深處，我讓朗長老放下他背在背上的三哥，詢問他可有聽到嬰孩的哭聲，朗長老說聽到了，只是不知是誰人如此狠心，將嬰孩投棄在泉水深處？我說：‘煩請長老下山崖一趟，將那嬰孩救起，也勝造七級浮屠。’我的話音落下，那駝背的朗長老沒有借助任何繩索，便縱身躍下了數(shù)十丈懸崖，讓我膽戰(zhàn)心驚。”
馮牧聽到這里，既驚訝于朗長老的一流輕功，又痛恨那遺棄嬰孩的無良父母，更讓他意外的是，那嬰孩從高處摔下去，竟然還活著，其生命力簡直讓神鬼嘆服。他出聲問道：“后來是不是朗長老收養(yǎng)了那個嬰孩？”
王陽明微微搖了搖頭，卻哈哈大笑道：“你錯了，我們當(dāng)時也錯了，以為是嬰孩，誰知竟然是終南山獨有的娃娃魚，它發(fā)出的叫聲與嬰孩啼哭相似，朗長老飛掠上來，向我說起這事，我們不由得羞得滿臉通紅，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當(dāng)真是長了見識。”
聽著王陽明的敘述，馮牧也露出了笑容，他怎么沒有想到是大鯢的聲音，看來自己想問題的角度還是太過單一，王先生也許是想借這件事告訴他，凡事不能僅僅局限在一個角度，主觀臆斷往往帶有欺騙性，只有親身證實后才可下定論。
王陽明繼續(xù)說道：“我們在紫閣、大頂、凌云、羅漢諸峰都沒能找到云中先生，卻找到了藥王孫思邈曾經(jīng)煉丹留下來的大鼎，大鼎已然破舊，由兩個道士分左右看護，旁人只得遠觀，無法一探究竟。”
“我們在終南山尋了兩天，也沒有云中先生的影子，我向三哥問起，他也只是搖頭，說‘云中先生行蹤飄忽，本就難以尋找，既然天意如此，那也只能無功而返，只是勞煩兩位千里跋涉，心下好生愧疚。’三哥說完，我們在圭峰山北坡看到一條瀑布，急流飛濺，直下深潭，響聲如雷。瀑布上游巨石突兀，環(huán)繞而成一潭，潭清見底，細石如鱗，歷歷可數(shù)。瀑布下游流勢平緩，形成一湖。水面波平如鏡，湖周青山似屏，原本有兩個孩童在潭中嬉戲，而竟在眨眼之間已然不知去向。”
講到這里，馮牧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瀑布下是否暗藏玄機，那兩孩童憑空消失，憑朗長老的修為也沒有看出來嗎？”
王陽明點頭，說道：“瀑布下確實別有洞天，朗長老飛身躍下，探查一番，發(fā)現(xiàn)一處小徑，通往不知名的地方，便飛上來，一左一右?guī)е遗c三哥，一同躍下了瀑布。”
“帶著我們兩人，朗長老就算輕功超群，也無濟于事，我們直接掉入了潭中，而在潭水下面，三哥竟然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石洞，不知通向何處。”“我們坐到岸上商量著該走哪條路，朗長老提議先走小徑，若是什么也沒有，再原路折回，下到潭底走石洞。”
“那么究竟哪條路才對呢？”馮牧出聲問道。
王陽明說道：“其實兩條路都不對，也都算對。我們先是沿著小徑而去，在小徑的盡頭處看到一堆巨石陣，三哥似乎知道那個石陣，喃喃道：‘八卦陣，看來主人并不想被外人打擾。回去吧，再繼續(xù)也是徒勞。’被他一說，朗長老放下他就沖進了陣法中，巨石卻仿佛活了過來，前后左右向他發(fā)動攻擊，朗長老催動掌法，拍打在巨石上，震響如雷，卻無法將之劈斷，一塊巨石撞到他，朗長老被撞了出來，竟然噴出了一口鮮血。”
“三哥說道：‘朗長老快停下，這不是普通的八卦陣，就算你從‘坎’位打入，往‘震’位殺出，復(fù)從‘坤’位殺入，此陣也不可破。這個八卦陣結(jié)合了陰陽五行的演變，奇門遁甲的玄理，要看懂它的運轉(zhuǎn)須要經(jīng)過六十四層演算，沒有十天半月難以參透玄機，貿(mào)然闖入只會白白丟了性命。’聽到三哥的話，朗長老沒有繼續(xù)沖陣，出聲問道：‘你有把握破除此陣嗎？’三哥只是搖頭，說這幾乎不可能，主人掌控著這個陣法，只要稍微變動，之前的推算就會付諸東流。”
馮牧皺著眉頭問道：“這樣的話，豈不是沒有機會？”
王陽明點了點頭，說道：“事實上也是如此，朗長老想要飛到高處一探究竟，被飛來的石塊擊中，我們實在難以破陣，便原路折回，走潭底那條水路。”
“潭底的路應(yīng)該也不順利吧？”馮牧意料之中的問道。
對于他的問題，王陽明點了點頭，感嘆道：“潭底有三條玄黑色的大魚，當(dāng)我們準(zhǔn)備游進石洞之中時，它們倏然發(fā)動了攻擊，朗長老在水下捉襟見肘，力道和速度大打折扣，我們只能撤回路面。”
馮牧很詫異的問道：“難道就這樣放棄了？那后來趙爺爺是怎么被治好的？”
王陽明平淡的說道：“事情的奇妙往往在于出人意料，除了我們，還有另一伙人也在尋找云中先生，我們當(dāng)時并不知曉對方的身份，相遇之后，他們也沒有說實話，可我在以后的蛛絲馬跡中猜到，他們是‘鎮(zhèn)遠侯’顧成之后，來找云中先生，其心也并不單純。”
馮牧好奇的問道：“他們那伙人來了多少人，又是憑著什么方法，找到云中先生的？”
王陽明說道：“你在江湖上行走，當(dāng)真就沒有聽過‘拜月山莊’的名號，沒有聽人說起過‘血衣侯’顧雪章？”
馮牧的臉上變了顏色，聲音有些輕微的抖動，說道：“我自然是聽說過的，只是沒有想到他會和這事情聯(lián)系在一起，據(jù)江湖傳聞，‘血衣侯’屠殺過一城人，其組織神秘，盤根錯節(jié)，至今未被朝廷緝拿歸案，他位列十大悍匪第三，怎么會是‘鎮(zhèn)遠侯’的后人？”
王陽明感慨道：“那事情就說來話長了，不提也罷，你將來自會知曉，還是說說云中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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