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陰謀
馮牧被這灰袍男子抓在手里,他嘗試著掙扎,畢竟一個小孩子太乖巧的順從一個陌生的大人,太讓人懷疑。
“再鬧就割掉你的耳朵。”灰袍男子威脅著說道,馮牧假裝嚇得哇哇大哭,已經(jīng)三歲的他,頭腦中的意識已經(jīng)足夠清晰,前世的記憶都縈繞在他的腦海中。
馮牧在心中感嘆,“拐賣兒童的事情,看來是自古便有,真是一個不好的傳統(tǒng)啊。”
被灰袍男子這樣一嚇,他立刻閉上了嘴,顯得很委屈,心想自己長大后一定要改變這樣的現(xiàn)實,讓國家的治安變好。
他的頭腦中還只是將它當成一起普通的綁架案,根本沒有往更深層的地方考慮。
就在馮牧挖空心思,計劃著怎么擺脫灰袍男子的魔掌時,卻不知道一個早就謀劃好的陰謀在逐漸向他靠近。
男子帶著馮牧,并沒有往所謂的黑水寨趕去,而是往城中一處偏僻的酒樓走去。
馮牧被他抱在懷中,看著街道兩旁來來往往的行人,想要出聲喊叫,可是他一個三歲小孩,誰又會將他的話當真?
眼見灰袍男子就要帶著自己走上酒樓,完成那筆交易,馮牧心中萬分焦急,他不知道這名灰袍男子要將他賣給何人?
恐懼源于未知,馮牧心中忐忑不已,可是灰袍男子已經(jīng)一腳跨進了酒樓。
他沒有理會店小二的詢問,徑直往二樓的樓梯走去。他的腳步很緩慢,似乎走了很久才走上去。
整個二樓空蕩蕩的,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一個黑袍人靜靜地坐在那里。
他沒有喝酒,只是慢悠悠的品茶,看著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忙忙碌碌。他不喜歡這樣平庸的日子,所以看向他們的神情是那么的厭惡。
聽到有人走上樓,他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后便聽到灰袍男子恭敬地說道:“你要的小孩,我們已經(jīng)給你抓來了,你答應我們的事情,什么時候兌現(xiàn)?”
“不急,我怎么知道你們沒有隨便敷衍我,怎么確定他就是我要找的那個小孩?”
那名黑袍人說著,馮牧聽到他的話,背脊泛起陣陣寒意,他的聲音尖細,難道是太監(jiān)?
馮牧的猜測,在不久后就被證實了,只見那面容有些蒼老,卻沒有胡須的男子緩緩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看著馮牧。
抱著馮牧的灰袍男子以為對方是在看他,有些不悅的說道:“我們是按照你給的畫像四處搜尋的,你可知道我們?yōu)榇送度肓松先f的人力?”
“哦?真是辛苦你們了。”那名閹人語氣淡淡的說道,然后問道:“那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們的?”
“你不是說過,要跟隨著謝府的海船嗎,可是有人卻先我們一步攔截了他們,我們以為這群人都已經(jīng)葬身海底了,結果等船靠岸之后,竟然發(fā)現(xiàn)了畫像上的男子。”
馮牧越聽越覺得事有蹊蹺,似乎這些人不僅僅只是綁架自己,而且對自己這邊的情況了如指掌。
“你發(fā)現(xiàn)他們時,他們有幾人?”
“就這孩子和那名前錦衣衛(wèi)。”
那名黑袍閹人驚訝出聲,問道:“據(jù)我所知,不是還有一個瘸腳的船夫和一名老者嗎,那名老者在哪?”
灰袍男子搖頭道:“你說的那兩人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孩子我們已經(jīng)替你抓來,你該把名單交給我了吧。”
“別急,你確定那名錦衣衛(wèi)不會再追來?”
“說不定他已經(jīng)死了,老七親自出手,被他偷襲的人,至今還沒有一個活下來的。”
黑袍閹人淡淡說道:“果真如此的話,真是再好不過,可是那老者的消息,你們無論如何也要探聽出來,他才是最大的變數(shù)。”
馮牧心中傷感,對自己呵護備至的許爺爺只怕已經(jīng)在決戰(zhàn)中永遠離開了自己。
可是此刻他卻不能說出事情的真相,眼前這名黑袍閹人似乎很忌憚許爺爺,興許自己可以好好利用這一點,虛張聲勢。
灰袍男子突然怒道:“別給我來這套,你趕快將名單交給我,不然我立刻掐死這孩子!”
說著將手掐在馮牧的脖子上,馮牧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好在男子沒有痛下死手,他還能夠喘息。
“名單在此,放下孩子,我把它給你。”黑袍閹人從懷中取出一本薄薄的書,放在桌子上說道。
聽著黑袍閹人的話,灰袍男子額頭上的汗水涔涔流了下來,似乎很恐懼那個閹人,不敢走上前去拿名單。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先扔過來給我看看,我再放開孩子。”灰袍男子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閹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說道:“那你可要接好。”
他說完就拿起桌子上那本很薄的書,以巧妙的手法,扔了出去。
書本旋轉著向灰袍男子飛來,看著夢寐以求的東西就快到手,他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可是他更怕那陰毒的閹人殺人滅口,所以在閹人拿起名單的那一刻,他就將馮牧舉了起來,大叫一聲:“你到閻王那去找這個小鬼吧。”
聲音還未落下,就將馮牧往窗口扔了出去,馮牧驚聲尖叫,以為自己就要被摔死。
可是那黑袍閹人身影卻兀自消失,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閃身到了窗前,以輕巧的手法接住了他。
他很憐愛的拍打著馮牧的背,如同哄嬰孩一般安慰驚嚇過度的馮牧,馮牧繼續(xù)哭,雖然死里逃身,可是表面功夫,還得做足。
灰袍男子剛將馮牧扔出手,就要伸手去接那飛過來的名單,可是在他還沒來得及接住那本薄薄的書籍時,就從扉頁中射出來一葉薄如蟬翼的刀片。
他什么也沒有看到,右手已經(jīng)接住了那本書,臉上露出了笑容,可是脖子上已經(jīng)被割出了一絲血痕。
那不過是一道如發(fā)絲一般微不足道的血痕,可是卻因為他的笑容牽動,陡然間裂開,鮮紅的血液,如同紅梅綻放,在空中灑下千萬朵花瓣。
抱著馮牧的閹人陰鷙的笑了,尖銳的聲音傳入馮牧的耳朵,道:“人為財死,鳥為死亡,你就算想要這富貴,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是否有福消受?”
說完他用手捂著馮牧的眼睛,似乎害怕那悲慘的死狀,在這小孩子心中留下什么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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