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羞怯

“公爹，南屏常聽相公在家中憂慮邊陲的局勢，實在不能因南屏思鄉情切，耽誤軍中大事。南屏獨自回去就行。公爹若是不放心，可以尋幾個身手好的，一路護送。”

“我這里是準了，具體的你們小夫妻來定奪吧。南屏，不用辛苦你跑林溪閣了，我過去一趟。你們都別跪著了，散了吧。”

一旁的韓望書還愣愣地跪在那里。

等韓長亭都起身了，他還愣愣地在原地。

“相公，你還要再呆一會兒？”

南屏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林溪閣內。

桑夫人還在小廚房收拾著，番薯和櫻桃都還剩了些，她不想浪費，想試試看能不能再提升下口感。

“怎么，這是要改行當廚娘了？”

韓長亭的聲音傳了進來。

桑姨娘再看時，那人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老爺！”桑夫人歡喜地說，“您怎么來了？”

桑姨娘身著石榴紅軟羅百合裙，烏油油的長發披散著，只別了支金累絲紅寶石步搖。未擦胭脂，淺淺地畫了畫眉。

她站在小廚房的滾滾濃煙之中，比平時冷清的樣子多了幾分嬌俏和煙火氣。

“怎的出門時一身素衣，在廚房里卻打扮的這般俏麗？”韓長亭在她耳邊低聲說，他只說這一句，桑夫人登時就紅了臉。

記得剛嫁過來那幾年，韓長亭也曾日日在林溪閣流連，就是如此這般調笑。

每每都撩撥得桑夫人情難自已。

“楚隱，你怎知我在軍營里住了數日，很是饑餓難耐？”他整個人又湊近了一點，高大的身軀遮擋住桑夫人面前所有的光亮。

“不是讓南屏給您送吃的了嗎？”桑夫人的耳根紅了。

“你自己說說，夠嗎？”他說罷，就牽起桑夫人的手，徑直走到內室。

“老爺，您就這么著急？”桑夫人嗔道，她一向端莊，年紀大了之后就更加持重，“大白天的，一會兒南屏還要過來呢！”

“我讓她不用過來了，他們小夫妻一團亂麻，先梳理好吧。”韓長亭的手已經環住了桑夫人。

“怎么了，他們小夫妻怎么了？”桑夫人焦急地問。

“你怎么話這么多？”韓長亭已經放下了幔帳，“先顧著我點！”

這句耍賴般的話讓桑夫人哭笑不得，她定定看住了擁她入懷的這個男人，鬢上已星星點點。

她不禁用手去觸碰那些白發，更覺往事悠悠，白云蒼狗，眼眶中不覺地泛起了淚光。

“怎么了，楚隱？”韓長亭溫柔地說。

“沒什么，老爺，楚隱一直想和你講，只要能看見你，哪怕遠遠看見你，我都好歡喜，這么多年，一直如此。”

聽著懷里的軟玉溫香如此剖白自己，韓長亭更添了幾分情動。

“想見我，晚間我還來。”幾番回合下來，兩人都頗為盡興，事后，桑夫人想著自己剛剛的孟浪羞怯得埋在韓長亭的臂彎里不肯抬頭。

半響，她才說道，“老爺，你才說他們小夫妻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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