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大雨
第441章 大雨
“涼!”南屏嗔道,突如其來的寒意令她清醒了一半。
借著搖曳的燭光,她瞧見韓望書的臉上又顯出了那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僅此而已。
“怎么又回來了?”南屏問道。
韓望書不答,將頭埋在她雪白的頸子上,肆意撩撥著她。
南屏心知,今晚的清靜又成了夢幻泡影。
屋外雨聲潺潺。
他潤物細無聲地撩撥,似在這寢房之內也布滿積雨的云彩。陰云越積越厚,他并不滿意,用上徒手彎弓的氣力,將那撩撥化為熾烈的熱吻。
她似聽到一道道驚雷在耳邊炸響,那一道道鋸齒形的電光,令她眼花繚亂。
秋夜的蕭索已經無蹤,整個室內春意融融,她身子越來越燙,再也感受不到涼意。
可電閃雷鳴之后,那醞釀許久的傾盆大雨卻遲遲不肯落下。
韓望書按捺著,克制著,緊盯著她看,白日里草場上馬背上的她英姿颯爽、笑意盈盈,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另一面。
他回到大帳繪著輿圖之時,在聽著耿三哥回稟糧草之事的時候,他隨黃南浦邀去看新兵操練之時,滿腦子竟都是她的倩影,揮之不去。
夜里躺在大帳中,傾聽夜雨,難以入睡,他心中竟然涌起了一種孤寂之感。他不禁想著,相思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愫,一個人怎么會對剛剛分別幾個時辰的人瘋狂思念?這在他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
可一刻鐘之后,他便拋卻固有的刻板印象,快馬加鞭踏上歸家的路。
當時已過了三更天,他沒勞煩婆子起來燒水?梢踩滩涣俗约何淬逶”闵洗。只好用冷水澆身,簡單地擦拭。一桶冷水下去,他也是冷得牙關打顫?蛇M了南屏的被褥,非但不冷了,還燥熱得受不了,他本想毫無顧忌地釋放著自己,可卻無故生出了貪念——
他想聽她說。
南屏本也沒期待著什么,可那陰霾卻壓在心上令她喘息不得?梢饬现械拇笥昃玫炔粊。她緊閉的雙眼再度睜開。
那陰云依舊加劇,那雷聲依然轟鳴。
“你……”她艱難地開了口,才發覺喉嚨已快要干涸。“想我回來么?”韓望書已將唇移到她的耳畔,那聲音不再冷冷冰冰,竟滿是魅惑,如同魔音一般。
南屏不答,她咬緊牙關,將心中的弦繃緊。
韓望書不甘心,他的唇又撬開了她的唇,他的大手又開始不安分。
“想我回來么?”他仍問。
南屏面頰緋紅,渾身戰栗,只想站在傾盆大雨中求個暢快。她點了點頭,羞怯地發出一聲“嗯”。
這極其微弱的一聲回答,被韓望書捕捉到了。烏云不再壓頂,悶熱不復存在。
一場大雨傾盆而下,酣暢淋漓。
風住雨停之后,兩個人都沒有睡意,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不是說今夜不回來么?”“想回便回了!表n望書臉一紅,還沉浸在狂喜中。
南屏聽他的聲音也又冷冰冰起來,和方才的熱情似火判若兩人,不由得轉向他看,“你一早便知白夫人的家世?”
韓望書點點頭,“這個,人人都知!
“我便不知!”南屏氣惱。
“不知又怎樣?”韓望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實在不明白南屏為何在百般溫存之后突然提起一個旁不相干的女人。
“今日我還問人家會不會騎馬。若我事先知道,怎會那樣唐突?”
“你騎得比她好!表n望書很自然地說,仍是淡淡的,顯是不知道南屏究竟在為何別扭。
南屏鮮少聽韓望書夸贊自己,倒是有些意外,她耐著性子:“我希望,以后這種事你能告訴我!薄案嬖V你什么?”
“就譬如說白夫人家世,再譬如有關系的人的其他事!
韓望書困惑地看著她,“為何要說別人的事?”
南屏倒抽了一口涼氣,心想自己有些腦子不清楚了,這可是從不愛說廢話,從不在背后議論別人的韓望書。
“那說說云兒吧,總不是別人吧!
“云兒怎么了?”韓望書果然皺起了眉毛。
南屏便將云兒同清姐兒、玉姐兒在花園里的爭執簡述一番,“云兒這個性子就是得理不饒人,我也不知這樣處理對不對。”她倒是真心困惑,對云兒的教養問題她總是不能收放自如。
“當然對!云兒怎么能被欺負。”韓望書說著話,竟坐起身來,“我怎么說來著,這個家還是要快些搬。以后叫云兒、歡兒離三房的人遠些!
燭火都要熄滅了,也不知是幾更天。
南屏的困意襲來,卻見韓望書卻穿起了衣衫,“你做什么?”
“回去,都說了,這幾日有事!
“那你還回來做什么?”南屏的余光掃到這凌亂的床鋪,也知這問話很是多余,尷尬地咳了一聲。
穿上鎧甲之后的韓望書便顯出他應有的生人勿進的樣子。
他沒回答南屏的問題,而是說道:“你就那么想聽旁人的事?那我便每天說上一兩件。”
南屏哭笑不得,眼見這個人又消失了。她聽著窗外已沒有雨聲了,心道,還好雨停了,不然騎馬會辛苦些。
一夜無夢。次日清早,西洲倒是將一封信送到了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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