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替罪

“想不到，實在是沒想到。”他嘆了口氣，“我還以為那風波早已經過去，怎料還埋了這么大的一個驚雷。”

“只怕驚雷不止一個。”季潮平道。

韓望書瞬間想到季潮平的身世，想從他的語氣里判斷出他的情緒，很可惜，季潮平和他一樣，都很會隱藏情緒。

驚雷自然還有很多，南舞那邊還是一個大的。朝中南面的稅賦有挺大一部分出自利川，如今哪里人心惶惶，誰還出來跑船做生意，難過的日子還在后頭。

再者說，眼前這個季潮平是在釋道還是在舉事，又有誰能說的好呢？一時間，他浮想聯翩。可就算，諸多事實擺在面前，以此證實勒令僧侶還俗太欠考慮，可天家又怎么會證明自己錯了呢。

如此禍事之后，怕是要找只替罪羔羊了。

石蜜終于等到了孔城陌接她進宮。

“大人，這是好時機么？”連日的接觸，石蜜與孔城陌越來越熟絡。

“前些日子，時疫肆虐，你的方子很奏效。我已在圣上那里打過透眼了。”孔城陌想著，這回先讓石蜜小試牛刀，之后，他再尋了合適的時機，扳倒朱鎮。

“好，我聽你的。”自尋了解藥，石蜜日盼夜盼這一日，她原本想著自己遠走高飛就好，可留著朱鎮在皇宮一日，她便一日不能安心。

可臨出門時，孔城陌又道：“石姑娘，你能不能尋些藥材或是什么東西涂在臉上？”

“我的臉怎么了？”石蜜素來冷靜，可到底是姑娘家，聽見別人提到她的臉時，也會慌里慌張地照鏡子。

“不是，不是，你的臉沒怎么樣。你也知道，圣上他比較……我尋思著，你這么美，還是遮擋下才安全些。”

突然被夸贊，她覺得自己的臉滾燙滾燙，但還是依言在臉上稍作修飾，她連易容都會，在臉上畫些疤痕實在是簡簡單單。

“石姑娘，你當真是什么都會啊。”

看著被改造的鬼斧神工的石蜜，孔城陌真心稱贊。

果然，看著眼前形同無鹽的女人，圣上并未浪費太多工夫。只贊她的方子好。心說，都說樣子怪異之人，技藝超絕，想必這女子很有些本事。由此一來，態度也便恭敬起來。

在石蜜后退著要出了殿門時，圣上忽然問了一句：“你醫術這樣好，可會煉丹？”“會。”石蜜聲音清脆洪亮，卻未多說一字。

臨來之前，孔城陌還反復叮囑石蜜，若當真被問到煉丹一事，石蜜一定要極盡渲染之能事。

沒想到，石蜜只回答了一個字。孔城陌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這言簡意賅卻更讓圣上覺得這個醫女不是池中之物，是真有兩下的。

“看不出，你年紀輕輕，很是本事。”

圣上這一句夸贊，叫孔城陌吃了定心丸。

可每日在雙雪樓翹首以盼的梅若蘭卻吃不下定心丸。

她已經多日未看見朱鎮了，丫鬟珠兒跑到他面前轉悠著也不挺用，她不知這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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