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緬懷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總會提醒我們,新的一天開始了。
因為工作關系,周潤銘和英越城一早就出門了。李簡接到了陸楠的電話,說自己昨天喝多了,想說的話還沒說完,想約李簡見一面。李簡一晚沒睡,李錦不放心李簡出門,所以只好讓陸楠來周家。
當年陸老爺子有四個兒子,到孫子這輩起名分別是松、柏、樟、楠、槐、榆。陸楠長得與他堂哥陸柏神似,而且哥倆關系是他們陸家六兄弟里最好的。
陸楠來到周家,帶了些禮品和水果。當年李簡和陸柏兩家都默許了兩人關系,如果不是出了那次以外李簡現在就是他二嫂了。
陸楠上來跟李簡表明來意,是來跟她道歉的。陸楠剛回國,回國前他接到一家珠寶店的電話,說是他定制的珠寶已經做好了,請他來取。陸楠到了珠寶店跟店員溝通并看了付款單上的簽字,才對上事情的來龍去脈。
大概三年前陸柏在英國定制了一套珠寶,本計劃李簡大學畢業時求婚時送給她。因為這套珠寶的選材和工藝問題,等找到合適的寶石加工完成后再聯系陸柏就聯系不上了。他們按照陸柏留的聯系地址寄了幾封信也都石沉大海。輾轉多次才在今年初聯系上了陸楠。
陸楠拿到那套首飾,看到戒指內刻有陸柏和李簡的名字縮寫,心里五味雜陳。帶著這套首飾回國后,跟家里的長輩溝通后,還是把這套首飾送給李簡---他們這個未過門的媳婦手上。
陸楠帶著這套首飾約李簡出來,心里也難過。李簡跟陸柏在一起時,因為陸家都是男孩,所以他一直當李簡是親姐。
陸柏看著李簡說:“姐,這其實也算是我哥給你留的念想。您收好。”
陸柏很快就走了。李簡昨天看到這套首飾,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陸柏也是想跟她廝守一生的呀。只是造化弄人,他救人時沒留一下只言片語就這么走了。等到李簡再見到陸柏時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晚上,李簡沒有出來吃晚飯。送進屋子里的食物,也都原封不動的放在屋里小幾上。
第二天早飯時,李錦跟英越城講,家里司機去送周嘉諾去找同學了。一會兒,她要陪李簡臨時去個地方,能不能讓他開車載她們去。李簡這個狀態開車,她實在不放心。
李簡一宿未眠,看著從白天到夜晚,又迎來了晨曦。她想了整完,既然陸柏的愿望她現在知道了,總要回饋他一下。一早她就要出門,被姐姐李錦攔住,拜托了英越城一并去。
李簡穿著黑色的風衣,黑色的墨鏡站立在陸柏的墓前,墓碑上一張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微笑看著來祭拜他的人。李簡放下了在路上買的洋桔梗和一瓶酒,側過頭對姐姐無聲的說了一聲拜托。李錦帶著英越城走開了。
李錦眼含熱淚,她永遠忘不了妹妹知道陸柏去世時的情景。李簡雖然直直的站在太平間門口,但是她感覺到李簡已經垮了。李簡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直到陸柏追悼會結束時才哭出了那么多天的第一聲。
李錦擦掉眼淚,問英越城:“越城,你今年也快30歲了吧。”
“嗯,今年剛滿30歲。”
“有想結婚的對象了嗎?”
“還沒。”
“哦,也別光顧著發展事業。有合適的,看著投緣的姑娘也得抓緊。畢竟兩個人能在一起不容易。”
“嗯,緣分沒到吧。”
“你看二妞,之前可沖了,愛鬧愛笑的,自打陸柏走后,就像變了個人。”李錦不僅惋惜。
英越城回頭看來一眼李簡,女孩虔誠的撫摸照片中男孩的臉,隨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感受到目光的溫柔與愛意。女孩拿起酒,打開后倒了一些在墓碑旁,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坐在墓碑旁,英越城不忍再看。花樣的年紀,經歷這樣的事情,痛苦可想而知。
見時間差不多了,李錦和英越城來到李簡身邊。酒瓶已空,姑娘纖細的脖頸上多了一條鏈子。李簡坐在地上對姐姐說,“姐,你扶我一下。”
李簡的記憶就停留在這兒,等她再睜開眼時已經在醫院的急診觀察室。感覺到李簡醒了,英越城走了過來。姑娘一張慘白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英越城心中一動。原來清冷的姑娘笑起來是如此這般。
英越城開口:“你姐去交費了,有哪里不舒服嗎?”
李簡想坐起身,英越城忙上前扶她。待自己坐好,李簡開口:“沒有哪里不舒服。感覺好多了。”
英越城想了想還是開口:“剛剛我抱著你去車上的時候,你說自己會好好地。你既然這么想,就得做到。你不知道你姐剛才有多擔心。”
李錦說李簡昏迷的那兩年,身體特征一切正常,醫生表示可能是病患自己意識里不想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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