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 從中午時分,到現在,黃昏時分,已經有三個時辰了,劉暢依舊不慌不忙的在喝著茶。說是喝茶,不過是擺個喝茶的姿勢,右手捏著耳杯,眼睛閉著,一動不動。
四周原本神經蹦的緊緊地衙役們也開始松懈下來,用看熱鬧的心態注視著那桿大旗和旗下的一個小身板。
太陽落山了,四周依然安靜
月亮升起了,四周依然安靜
月亮下山了,四周依然安靜
東方出現了魚肚白,四周依然安靜
太陽出來了,四周有人走動,那些昨天看熱鬧的人,回家休息一晚,也把這個新聞傳得更遠了,今天一早,剛解除宵禁,看熱鬧的人就出來了,人更多了,將劉暢團團圍住,衙門都不得不出動更多的衙役,維持秩序。
等的人還是沒出現,劉暢坐了整整一夜,身體紋絲沒動,就那么靜靜的坐著,石化一般。
“這孩子是不是死了?咋一動不動?”喜歡看熱鬧的人,總能發現熱鬧的爆發點。
“別瞎說,死了手還能舉手杯子?”也總有觀察入微的聰明人。
“你說他會不會是縣令的私生子,來認爹的。”圍觀者在自己的認知范圍內,發揮出最大的想象力。
“你沒看見上面的字嗎?他是丐幫主”
“什么丐幫主,那是丐幫幫主,前一段時間官府到處抓的要飯的頭!
“天可憐見,這么小就要飯,真是太可憐了”
“什么要飯的,你看看人家的衣裳,全是絲綢!
“現在,連要飯的都穿戴這么好?丐幫肯定很有錢,不知道他們還要人不?”
……
在這些看熱鬧人的小聲的各自發表自己高見的議論聲中,時間悄悄流逝。奇怪的是時間沒有磨滅他們的看熱鬧的熱情,反而人更多了,有的人甚至帶著胡凳,坐在樹蔭下,吃著黃瓜,職業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出現了。
當太陽快正午的時候,劉暢才慢慢睜開眼睛,看著跪在面前的一群人,大約三十多,領頭的就是彪子,縣丞彪子。
“縣丞,那不是縣丞嗎?他怎么來了?”周圍的衙役中,有人認出了彪子。
“縣丞居然是丐幫的人?”彪子的出現,可謂在衙役和捕頭中投下一塊巨石,引起了軒然大波。除了縣令,沒人敢相信這個事實。
看見劉暢睜開了眼睛,一起磕頭:“幫主!”
“起來吧,看來就你一個活下來了!眲硣@口氣,放下手里的杯子,通過一天一夜,杯里的水早干了,看著一個個衣衫襤褸的漢子,輕聲道。
“屬下無能”三十幾人無一人敢站起來,依舊趴伏在地上。
劉暢看看這三十多人,這三十多人,都是他安插進去的,大部分倒是都在,看來,是彪子保全了他們。沒看見縣尉柱子,問道:“柱子呢?”
“柱子,柱子去通知老爺,中了埋伏,被……被殺了。”
劉暢暗暗的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你能保全這些人,很是難得。唉,家人還好吧?”
“幾位副幫主都是孤兒,親人都在一年前的巫蠱禍亂時死去了,有幾個成家的,也被抄了家,家人都被發配、官賣了!北胱悠怀陕。
這一幕讓那些輪班守了兩天一夜的衙役們驚掉下巴,這個孩子還真是幫主!?
一群衙役立刻驅散圍觀的群眾,把他們圍個水泄不通。這幫人對衙役的圍困,仿佛沒看見,依舊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你能活下來,也算難得,起來吧!
縣令這時候也出現了,本來他對這件事并不抱希望,天下哪有掉餡餅的事,還正好砸在自己的頭上,就當一個孩子的胡鬧。
不曾想,這天上好真就掉下餡餅,當然這時代還沒有餡餅,就當肉夾餅吧,真砸到自己的頭上。他們把長安城地都挖了三尺,連逃亡的太子都挖出來了,就是找不到丐幫幫主,本來以為一定是潛逃了,準備通緝,可沒辦法通緝,沒法喵影圖形,沒人知道這幫主啥樣。
這下好了,幫主抓到了,漏網的也一網打盡。他都想找個地方先大笑一會。
“還真是小瞧了你,你居然還真是幫主,居然連縣尉和縣丞都被你收買,嘖嘖,真是厲害!”縣令笑瞇瞇地圍著劉暢轉圈的看,嘖嘖有聲,怪獸年年有,今年很獨特,出現一個怪獸的幼崽。
“縣令大人,你看,我沒說謊吧!眲巢]有起身,依然坐著:“很驚喜吧”
“不錯,你的確給本縣帶來驚喜,很大的驚喜。這么小就繼承丐幫這么大的一個門派!
縣令可不認為這個門派是這個孩子創立的,肯定是繼承的。
“本來,還有更大的驚喜”劉暢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他們倆本來想把縣令的位置也拿下,嘿嘿,我心軟,沒同意”
縣令鄙夷地看了下劉暢,面帶不屑地說:“你要謀害朝廷命官。磕銈兏以旆矗!”
“別那么激動,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拿下一個小小的縣令,還用不到造反。”
“哼,人不大,口氣倒不!那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運作朝廷命官的任免!
“你們殺了我的三位堂主,就沒發現點什么特別的嗎?”
“發現什么特別的?他們除了錢……”
“看來,你明白了。不過念你還算勤政,就沒有動你,不然,他就坐在你的位置!
“我承認,在一般情況下,錢是很管用。但你別忘了,在大漢朝,金錢不是萬能的,娃娃啊,看來,你還是不知道啊,在大漢朝,有錢人,哼,命都不長!”
劉暢看著還跪著,沒有起身的一眾人,嘴角微微一揚,說道:“你知道,在你們重重封鎖之下,他們為什么還敢來嗎?要不,你問問他們?”
“?”縣令這下真有些愣住了,剛才只顧高興,忘了關鍵的問題,是呀,他們明明知道,這里是虎口,他們為什么還敢來?這不是送死嗎?
劉暢看到縣令的吃驚的表情,也就不再理會,做一些口舌之爭,說道:“我的人也到了,我想借你的地方,了解一下事情,我不會只聽我的人一面之詞,也不會只聽你們的一面之詞,那樣容易誤判!
縣令雖然有些驚詫,這些人敢冒死前來,但事到如今,一切主動權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也沒什么可忌諱的了,便說:“你想了解什么?本縣可以答復你!
“他們”劉暢指著依舊跪著的馬糞蛋一眾:“他們的罪名是什么?乞丐為什么會犯死罪?”
“哼!”縣令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冷哼一聲:
“娃娃,你是在質問本縣嗎?我佩服你們的膽量,不過,你真不應該把他們都招到這里,不過,這樣也很好,省了本縣很多功夫。來人,全部拿下!”
“且慢,縣令大人,我想我的話你也許沒聽明白”劉暢忙擺手,然后慢慢地站起身,背著手,踱了幾步。
“到了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統統拿下”縣令可沒興趣聽下去,退后一步,對衙役和捕快下令。你的話?本縣還沒說話呢,哪有你說話的份。
彪子等人看見衙役、捕快等紛紛拔出樸刀,圍攏上來,也立刻起身,圍在劉暢的身邊。而劉暢只是將雙手向下壓了一下,分開眾人,對退到衙役后面的縣令說:“縣令大人,你真的認為我們是自投羅網嗎?”
躲在后面的縣令,看見這些人似乎要負隅頑抗,也沒在意,說道:“你們今天,就是插上翅膀,也休想逃脫。奉勸你們一句,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得身首異處,那時候就悔之晚矣。”
“好吧,好吧”劉暢眉毛略微一皺,抬步向前走去。
“幫主”彪子站在后面,看到劉暢獨身向持刀的衙役走去,急聲大喊,同時也站到劉暢的身前,說道:“就讓兄弟們為幫主擋住這第一刀!”
劉暢面無表情,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退下”
“幫主~~”
“退下!”劉暢提高了聲音,喝道。
“是,幫主!北胱硬桓疫`背,只好應了一聲,退到回來,可是,兩眼的怒火卻也怎么也壓制不住,做出沖出來砍殺一番的架勢。
“我知道”劉暢說道:“我今天如果不做出點動靜,我們很難繼續對話。”話音未落,只見人影一閃,等眾人回神一看,不知道劉暢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柄樸刀,刀很大,幾乎和他的身高差不多。
“好啊!”周圍的吃瓜群眾,雖然被衙役隔離開,離得挺遠,但這一幕還是被他們看在眼里,略一遲疑,便發出叫好聲。
而那個被奪了樸刀的衙役,還只是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自己手里的刀就沒了。
“嗯”劉暢將樸刀橫拿在手,掂量一下,可能覺得有點長,便兩手一錯,寬大的衣袖,正好遮住刀身,等兩手再次分開,樸刀已經一分為二。給外人的感覺,就是劉暢硬生生把一把樸刀,從中間撕開。
“這是什么戲法?太精彩了”周圍的觀眾,再次爆發如潮水般的掌聲。
“哈哈哈”本來驚詫莫名的衙役,聽到周圍群眾的呼聲,也從震驚中醒悟過來,跟著大笑起來。戲法,大漢朝并不鮮見,東方朔就是個中好手,所以,他們一致認為,劉暢耍的肯定是戲法,樸刀雖然趕不上軍隊的百煉精鋼,但也是上好的青銅打造,把一把刀撒開?玩吶!
看到周圍群眾的反應,和一致的叫好聲,劉暢的臉都黑了,本來想威懾一下,沒想到反而成了笑柄。當然,
刀也不是他真的用手撒開的,血肉之軀,徒手撕裂樸刀,開什么玩笑。而是他利用衣袖的遮擋,讓缺心眼給切開的,從某些意義來說,也算是戲法吧。
“你就是靠戲法,糊弄你那些門徒的?”躲在后面的縣令,仿佛看出劉暢的手段,冷嘲熱諷的說道:“有什么本事,趕緊使出來,不然,我可就要動手了!
“太失敗了,出丑讓大人看笑話了。”劉暢有些難為情地看著手里的兩塊刀片,略一沉思,便把兩塊重合在一起,只見兩塊碎片,在兩個小手中間,慢慢變成一個金屬的球體,然后,在手里拋了兩下,覺得差不多了,隨手向縣衙大門上懸掛的“長安縣衙”的牌匾擲去。只聽一聲“噗”,牌匾連同背后的門框立刻出現一個洞,而那個幾腿穿過正堂的梁柱釘在正堂的后墻上,當然,在他們的角度,只看見兩個洞,大門上一個,正堂的大梁上一個。
突然出現的變故,止住了衙役和捕頭的腳步?h令也驚恐地看著突然出現在大門上的洞口,閉上眼睛,晃了晃腦袋,一定是昨晚沒睡好,出現幻覺,一定是幻覺!
再睜開眼睛,嗯?那個空洞還在?!
“不錯,不錯”劉暢看著墻上的窟窿,露出還算滿意的表情,拍拍手上的灰,說道。
周圍的衙役紛紛拔出樸刀,卻沒人敢沖上來,這一手的確震撼,他們本能的拔出樸刀,腿卻忠實地把他們的身體向后拽。
什么是戲法,什么是實力,他們還是能分清的,衙門牌匾上的洞可是實實在在的擺在那里。
就連彪子他們,雖然也相信他們的幫主能撕開樸刀,但看到所有人都不相信,也不覺得有些懷疑,他們是知道這個妖孽幫主很厲害,但都是傳說,而且,還只是把誰誰誰的腿打折的傳說,從來沒看見幫主出手,當他們看到那個窟窿,腰桿不自覺的又直了一些。
“見笑,見笑”歪著頭看著還沒有回神的縣令說道:“如果再弄得圓一些,肯定會好看一些。怎么樣,這回我們能好好的談談了吧!
“亂力怪神,亂力怪神,君子不信亂力怪神”縣令好像并沒有聽見劉暢在說什么,嘴里默默念叨。
劉暢當然聽到了縣令的嘟囔,知道這是他內心正在掙扎,為了徹底擊垮縣令內心防線,劉暢沒有再說什么,回到幾案邊,靜靜的坐好。然后說:
“我也不相信怪力亂神,但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呵呵,縣令大人,你很幸運,你看到了,我就是怪力,我就是亂神!币皇址鲋珟,另一只手扯下一條腿,隨手向縣衙大門上懸掛的“長安縣衙”的牌匾擲去。只聽一聲“噗”,案臺的木腿正好插在剛才的窟窿上。
“過來坐,天氣不錯,還可以曬曬太陽”劉暢用空余的一只手,招呼縣令,另外一只手要扶著那個幾案,沒辦法,因為少了一條腿,一放手上面的耳杯和茶具就會滑下去:“你們執行公務,哪怕是清理整頓丐幫,我不會干涉,貓捉老鼠,個展手段,因為這是規矩,我是一個遵守規矩的人!
“能不能麻煩你們換一個幾案,這個不能用了”劉暢又對那些衙役說。
縣令這時候也平靜下來,他沒法不平靜,他知道自己是個文人,武力值在這個變態面前,連渣都算不上。
但對傳說中的武力還是有些聽聞的,舉鼎的項羽,刺殺慶毅的專諸,都是現實的例子,至于什么橫推八馬倒,倒拽九牛回的傳說,更是比比皆是。文人只有文人的傲骨,自然不會把劉暢的武力炫耀看著眼里,但也不會愚蠢的直接與這些莽夫對抗。示意衙役再搬一個幾案,衙役得到縣令的授意,馬上搬來一個幾案,并把原來的幾案換了。劉暢看了看,挺滿意。
“你不喝點?茶不錯。你們咋不給縣令大人也搬來一套幾案?就讓大人這么站著?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不知道你們是怎么當差的。”聽著一個孩子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的,指手畫腳,自己還一點脾氣沒有,縣令真恨不得一頭撞死。
等把他的幾案和坐塌擺好,縣令也跪坐在劉暢的對面。縣令五十多歲的人,身材高大魁梧,和一個身材不足三尺,五六歲的孩子對飲品茗,外人一看絕對認為他們是爺孫倆。
“彪子,你先說說,為什么會死人?死那么多的人。我走的時候怎么交代的,不準組織抵抗,低調行事,你們都忘了?”劉暢重新慢慢的斟茶,慢慢的說,眼睛只盯著面前的茶杯。
“是,我們沒有組織抵抗,這一次,我們沒有得到一點消息,官府的清繳就開始了。官府清繳一開始,我們就宣布解散,但不知為什么,官府見到乞丐就殺,見到坐丐也殺,都殺紅眼了。我們剛要把老太爺帶走,我們的人還沒到,官兵就先到了,也一樣,見人就殺。老太爺也被他們殺了。嗚嗚嗚~~~”三十多人,一起嗚嗚大哭。
劉暢點點頭,說道:“我們在他們衙內有暗線,他們肯定是知道的。避開眼線不是太難的事。”
“是,等我們接到暗線示警,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我是隱線,就沒有跟大家一起。”
“我要知道的不是這些”劉暢抬手阻止了彪子繼續說下去:“他們抓捕也好,搜查也好,這是他們的職責。你們逃的脫,逃不脫,是你們的運氣。我想知道,為什么會死那么多人?那些人是怎么死的,誰殺的?誰下令殺的?”劉暢終于目露兇光。
“縣令大人,我想知道,你們為什么要殺那么多人?是他們聚眾抵抗,還是另有隱情?”劉暢轉向縣令,向縣令詢問。
“他們是朝廷要犯,人人得而誅之”縣令本來還只是冷眼觀瞧,心里盤算如何智取的時候,聽到劉暢的質問,茶杯猛地往一下一摔站起來,狗屁的智取,老子是堂堂正正的官府,正義的化身,道德的代表:“朝廷之事還容不得爾等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劉暢伸出一只手:“你說他們是朝廷要犯,總得有些憑據吧?”
“你的三個堂主,來歷不明,家產巨萬,你不會說你們丐幫有座金山吧?”
“不錯,這確實可以作為一條罪證,唉~也是我害了他們,不該給他們那么多的錢,窮人遽然暴富,也是取死之道,他們也是咎由自取。”劉暢點頭說道:“我不是為他們三個人而來,我要知道,你們為什么爛殺?”
“爛殺?”縣令心里咯噔一下,還是狡辯道“我們何曾爛殺,所殺之人,都是罪有應得!
“是這樣嗎?”劉暢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那你介不介意我看看卷宗?”<b>最新網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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