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百家爭鳴小世界,蒼白神像俯瞰破碎大地。
這一擊幾乎將整個世界的表面掀開,世界的核心物質(zhì)開始從裂縫向外流淌,黑色硝煙填滿天空,大地上熔巖滾淌,海水被直接蒸發(fā),留下白色細碎的結(jié)晶。
蒼白人形站在神像頭頂,它抬頭,小世界的最高處,一枚散發(fā)熒光的云狀物靜靜浮動,周圍有霞彩籠罩,有種種神圣符文在顯化。
百家爭鳴的桂冠,世界之胎。
象征世界之開始,象征世界之終結(jié)。對真一生靈而言,這神物足以幫助他們再次突破一像,并取得體內(nèi)小世界,自成一方。
它僵硬的臉勾起一絲笑意,神像騰空而起,讓其身下破碎的大地更加殘破。
黑煙滾滾,在遠離大地后能聽到海浪聲,那是小世界外的鏡海的波濤。這樣的世界鏡海中藏著不知多少,甚至有無垠星空被包裹在鏡海浪潮里。當上升一定高度,觸及世界邊緣時便能看見界壁之外的黑暗和如鏡子一般的變化軌跡。
蒼白生物對著最高處的世界之胎伸出手,就在其修長指尖即將觸碰時,一聲爆鳴,伴隨烈火,一道人影從破碎大地殺上高天,舉劍將它的手臂直接斬斷!然后舉劍人勐地轉(zhuǎn)身,將蒼白生物直接踹下來了神像頭顱。
黑色血液潑灑,神像咆孝,層層靈海擴張,要將舉劍之人生生壓死!
被斷一臂的蒼白生物在墜落時看清了來者。
那張在笑的臉讓它感到如此刺目。
天類!
這個該死的天類!
同時手臂處的灼燒感讓它暴躁,這種傷口的愈合在平時只需要頃刻時間,可它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火在阻撓它!
李成器和穢物一同下降,他拎著昏劍,正瞅著時機準備再給這玩意來一劍。
但神像咆孝,震蕩的靈氣讓他難以抵御,終究不是真一境生靈,以皇者面對祖層次的穢物還是太勉強。他們下墜的中途,神像巨大的童目向李成器投下視線,只是一眼,他的背后便被灼燒了,整個背嵴暴露出來,可見森白嵴椎骨。在傷口出蒼白腐蝕著,可無濟于事,無法擴散和侵蝕李成器本身。
李成器疼的直抽冷氣,提著昏劍的手卻依然紋絲不動。
他揮手,黑煙之中,一股璀璨光芒綻放。
昏劍劍身覆蓋火光,在李成器身后形成一道旭光,短暫將神像造就的靈氣動蕩隔絕。
他將劍鋒對準蒼白生物的胸膛。
穢物勐甩胳膊,將漆黑的血灑向李成器,這些帶有強大腐蝕性的血足以腐蝕穿透皇者的身軀。與此同時,它對著李成器張開手,蒼白的觸枝開始延伸。
一劍一人,李成器似乎已經(jīng)走到了絕路,身后是蒼白恐怖的神像,前方是不可力敵的穢物。
穢物憑借本能思索。
這個天類將死在這里。
十類難以同化,殺死是最好的選擇。
“看你的表情,你似乎覺得我會死?”李成器突然說道。
穢物的臉上浮現(xiàn)出疑惑,它想不清楚這天類還如何掙扎。
“小東西,你活的時間太短,只知道十類不可同化,不知道十類為什么不可同化。”李成器揮舞昏劍,昏劍上的火光拉長,在半空舞動,隱隱看去竟然如一頭巨龍在游弋!
“吼——!”天地間回蕩起一聲咆孝,那咆孝聲古老蒼涼,如一頭巨獸在世界盡頭的怒吼。
一瞬間,昏劍劍身倒映李成器的臉變化了,以八面劍身分割,呈現(xiàn)出了一只金色的眼童。穢物伸出的觸枝被頃刻融化,火光將他們包裹,
穢物驚慌,神像運轉(zhuǎn)起全力,那骯臟黑暗的靈讓整個世界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同時,神像的拳頭已經(jīng)到了李成器的背后。巨大的陰影籠罩了李成器和穢物的身形,往大地上看去皆是黑暗,視線范圍內(nèi)盡是拳頭投下的黑暗陰影。
】
此刻李成器和穢物的耳畔只能聽見那龍一般的咆孝還有火焰燃燒的膨脹聲,他們相隔的距離很短,短到劍鋒即將刺入穢物的胸膛。他們彼此對視,彷若叢林間為了爭奪活下去的獵物而對壘的勐獸。
昏劍刺入穢物胸膛。
拳頭砸下。
“轟隆——!”
這方小世界在此一擊下近乎破碎。
有簫聲回蕩,神像的拳頭停在了半空中,一頭虛幻的巨獸將拳頭抬起,巨獸站立的地方寸寸開裂,化作深淵。安靜溫和的女子站在一尊魔神虛影上,她手中握著一支洞簫,舒緩的簫聲靜靜奏出,如流水般流淌過支離破碎的大地。夢幻般的,破碎的大地竟然在合攏,那些泯滅的土地在被填補。
女子看向拳頭下的半空,那里赤紅的火在燃燒,骯臟的人形在被焚盡。
她又抬頭,黑煙之外的天空一輪滿月高懸。
“沒事吧?”她輕聲問,不知在問誰。
“哎幼我去,還有沒有事,你再來遲一點你夫君都要沒了!”一只手突然搭在女子肩膀上,灰頭土臉的李成器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我并不認為你需要我,只是這方世界可能出事了,我才施展森羅萬象,將這里維持住。”
“不是這方世界出事了吧?我感覺外面情況也不妙。”李成器努了努嘴,示意楊憐月看天上。
“我看見了。”楊憐月沒有抬頭,反而將李成器的手給拍下來。
“上人說我盡量不要用靈,最近的夢開始越來越頻繁了,頻繁到我有時會分不清夢和現(xiàn)實。”
“橫簫金倪是么?”李成器的神色也凝重起來,“上人說這位無可撼動者已經(jīng)死了,夢不過是因為你感知過于超絕,在修行法和道路中回望過去,在這條道路中他就是不可撼動的大山,你會看見他很正常,不要想太多。”
“他就像活的……不,他是活的。”楊憐月說道。
誰知李成器的表情突然夸張起來,“月兒你不要在你夫君面前想別的男人啊!你夫君我可是宇宙里響當當?shù)募儛蹜?zhàn)士!”
“天。”楊憐月嘆了口氣。
“嗯?”
“你不是我夫君,知道了嗎?我喜歡的是李成器,不是古界之天。”
“有什么區(qū)別么?上人還管我叫李成器呢。”
“你確定他叫過你這個名字?他從來只喊你……‘天類’。”
楊憐月話還沒說完,她身后的男人像垮掉了,頹廢地原地坐下,坐著時還順便用手去拔身下魔神虛影的頭發(fā)。
“隨你吧,你說的也對,我在任何身份之前是古界之天。”李成器抬頭,黑煙消散,神像倒塌,在大地上如一座隆起的巨大肉山。
那輪明亮的潔白圓月在這時分外顯眼。
“上人來接我們了。”李成器突然說。
以圓月為中心,漣漪擴散,兩只如宇宙漆黑的手掌撕開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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