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邱遠將本子遞到王復(fù)漢跟前,另一旁陳宮冷眼看著兩人,目光里都是怒火。
“誰讓你們私下調(diào)查自己同志的!
邱遠側(cè)頭看了眼陳宮,昂首挺胸,“一個革命者的警惕性讓我做的。”
“一個軋鋼廠的工人覺悟讓我做的。”
“況且,軋鋼廠這么重要的單位,竟然有資本階級的人混入。”
“難道這么明顯錯誤,陳副廠長沒有發(fā)現(xiàn)嗎?”
“還是說,您也在,包庇婁曉娥?”
陳宮瞇著眼睛慢慢站起來,“你再說一遍?”
邱遠渾然布不懼。
為了今天,他做了完全準(zhǔn)備。
有這些準(zhǔn)備,有王書記在一旁,他邱遠怕什么?
該害怕的是他們。
“陳副廠長,請坐下!
一旁的王復(fù)漢突然開口,神情冷肅。
陳宮皺眉,又看看楊祐寧,見他端著搪瓷缸子的模樣,冷哼一聲坐下,也懶得去看王復(fù)漢。
他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拿這事來攻訐,一時間也不清楚這里面到底有沒有事,只能信任楊祐寧,不是那種人了。
“楊廠長,這是同志們的意見,你要不要看一下!
王復(fù)漢只是翻了幾頁就看向楊祐寧。
里面的事情,他早就清楚。
楊祐寧卻是搖頭,“不用看了!
“嗯,那,楊廠長,伱不給大家解釋一下嗎?”
楊祐寧沉默,放下搪瓷缸子,隨即搖頭,“我還是那句話,這件事,我拒絕回答!
嘩~~~
下方的議論聲響起,他們沒想到楊祐寧竟然這么說。
這不就是變相承認(rèn)了嗎?
王復(fù)漢冷笑,這在他眼中,就是死鴨子嘴硬,無力的掙扎。
“王書記!
就在此時,下方突然有人開口,眾人看去正是劉大明。
婁曉娥曾經(jīng)是他們十一車間的人,而且和楊小濤關(guān)系不錯,上次崗位調(diào)動時候,他不方便說,畢竟是正常流程。
但現(xiàn)在,關(guān)乎立場問題,他要是不說句話,等楊小濤回來怎么說?
反正他也一把年紀(jì)了,沒那么多顧慮。
一切隨心。
“王書記,這種事情搞清楚了嗎?”
“還有這位邱同志,就憑你說的,還有那個本子上記得,誰能出來證明?”
劉大明的話讓眾人冷靜下來,再次將目光看向高臺。
王復(fù)漢和邱遠早就料到這一出,對視一眼,王復(fù)漢將本子放在桌子上,“你的問題很好,沒有調(diào)查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
“至于這上面的調(diào)查內(nèi)容,自然有人作證!
說完看向邱遠,邱遠點頭,走到中間,看向人群中的劉海中。
“婁曉娥曾經(jīng)在四合院中生活一段時間,所以在四合院的不少工人都對其有所了解。”
與會的四合院工人紛紛皺眉,不明所以。
“既然大家要證明,那么就請車間工人,也是四合院的住戶,劉海中同志上來證明一下。”
瞬間,周圍人腦袋齊齊看向一旁。
在那里,一個捅著大肚子臉上努力保持平靜和嚴(yán)肅的胖子緩緩站起來,周圍上前道目光讓他心中的激動被壓下,更有種巨大的壓力。
劉海中離開座位,順著臺階往前走。
最前排,孫國眼光冷冽,看著劉海中就像是一個死人。
王國棟氣的握緊拳頭。
在一眾人的注視下,劉海中一步步走上高臺,努力讓自己的脖子抬起來,顯得不那么佝僂。
楊祐寧只是看了一眼,便繼續(xù)看著搪瓷缸子,看不出心中變化。
但手上的青筋不是暴起。
一旁的陳宮發(fā)現(xiàn)后,心里一涼。
“這位同志,介紹一下自己!
王復(fù)漢看著邱遠跟他提過的劉海中,知道這位同志很有上進心,現(xiàn)在更是毫無畏懼的站出來,這種情操,這種覺悟,正是軋鋼廠需要的。
看著劉海中不茍言笑的面容,王復(fù)漢輕輕點頭,甚是欣慰。
聽到王書記的詢問,劉海中緊咬著后槽牙努力保持震驚。
或許在夢里演練過許多次,慢慢的適應(yīng)了現(xiàn)場,開始鎮(zhèn)定下來。
“好的,王書記。”
劉海中誠懇的說著,隨后面對會場的眾人。
這一刻,便是萬眾矚目,便是他劉海中的高光時刻。
“大家好,我是一車間的七級鍛工,劉海中。”
“我是一名老工人,在工廠里一直兢兢業(yè)業(yè),但在工作之余,我也關(guān)心軋鋼廠的舉動,盡到了一名工人的職責(zé)!
“我曾經(jīng)多次像軋鋼廠的保衛(wèi)科舉報車間以及有關(guān)工人的不良行為。”
“可惜,這些事情,都被忽視,我本人的一腔熱血也被冷卻!
“但我沒有我放棄,因為我堅信,我做的是,正確的!
現(xiàn)場沒有掌聲,但劉海中仿佛聽到內(nèi)心的呼喊,那是一種振奮人心的力量。
這力量讓他聲音高昂,愈發(fā)精神。
“王書記,邱主任所說的,俱是事實!
“婁曉娥在四合院生活的那些日子,我就是她的鄰居,對此十分清楚。”
“我愿意作證!
劉海中說的斬釘截鐵,王復(fù)漢很是欣慰。
“楊祐寧同志,現(xiàn)在,你有什么好說的?”
王復(fù)漢看向楊祐寧。
“純屬胡扯!
楊祐寧只是說了四個字,便不再理會。
“胡扯?楊祐寧同志,我勸你要認(rèn)清事實,不要執(zhí)迷不悟!
“更不要站在工人的對立面,那樣只會讓你身敗名裂,成為革命的罪人!
王復(fù)漢狠聲說著,聲音在這個會堂傳蕩,帶起一片漣漪。
“王復(fù)漢,你這人好歹是老革命家了!
楊祐寧卻是搖著頭,根本沒聽到心里,反而略帶同情的看向王復(fù)漢,“你就是找人也要找一個靠譜的人吧!
“這么一個被全廠通報批評過,心術(shù)不正的人,搞了一本什么莫名其妙的小本子,就來抹黑一位軋鋼廠的領(lǐng)導(dǎo),你覺得工人們會相信嗎?”
“你們,相信嗎?”
最后一句,楊祐寧向著在場的所有人發(fā)問。
“不信,我們不信!”
“滾下來,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
孫國呼的站起來,對著劉海中咆哮道。
“下來!”
“就是,一個整天想著巴結(jié)上級當(dāng)官的人,說的話誰信啊。”
“滾下來。”
“不信,劉海中說的都是假的!
瞬間,下方一群人怒吼起來,尤其是一車間的人,他們來這里都是為了車間好,支持主任孫國贏下這次選拔。
卻不想,隊伍里竟然出現(xiàn)了‘叛徒’,而且還是背刺軋鋼廠高層的叛徒。
憤怒聲,就要將劉海中撕碎一般。
王復(fù)漢眉頭皺起,對于劉海中,他只是聽邱遠介紹過,對他的過往還真沒有仔細(xì)調(diào)查。
一旁的陳宮看著失聲的王復(fù)漢,心理暗暗嘆息。
這人果真如楊祐寧說的那般,相信一個人就掏心窩子。
真是,有些天真了。
邱遠皺眉,劉海中更是心中惶恐。
面對眾人的指責(zé),哪還有剛才的豪情。
“安靜!”
“安靜!”
王復(fù)漢伸手揮舞,聲音響亮。
會堂漸漸平復(fù),眾人依舊盯著劉海中。
“偉人說過,我們革命者,不是神仙。我們也吃五谷雜糧,也會犯錯誤。高明之處就在于犯了錯誤就檢討,就立即改正!
“只要改正,就是好同志。”
“況且,監(jiān)督檢舉本就是工人的權(quán)力,難不成你還要忽視革命工人的聲音?”
楊祐寧撇嘴不語。
邱遠也站出來,“王書記說的對,偉人都說了,我們有什么理由抓住以前的錯誤不放?”
“只要改過,劉海中同志仍舊是好同志。”
劉海中在一旁感激的快要流下淚水,迎著兩人的目光,鄭重點頭,“王書記,還有各位領(lǐng)導(dǎo),以及在坐的工人同志們!
“我確實被軋鋼廠通告批評!
“但這并不是我站出來的原因。”
“我之所以站在這里,是因為我的良知和責(zé)任心,它告訴我,不能對這些違法亂紀(jì)的行為視而不見。”
說到這里,劉海中深吸一口氣,看向楊祐寧,“楊廠長,當(dāng)初我被全廠通告批評,您可記得原因?”
“大家還記得嗎?”
劉海中回頭看向眾人,現(xiàn)場一片寂靜。
這么遠的事了,過去好幾年了誰記得啊。
這時,陳宮才皺起眉頭,看向四周。
不對勁,很不對勁。
今天如此重要的會議,趙傳軍沒來也就是了,可保衛(wèi)科的一個都沒來?
奇怪了。
看了眼王復(fù)漢,又看向楊祐寧,陳宮心理突然有些慌亂。
今天一開始,就跟他想的不一樣啊。
難道還有什么事?
臺上,劉海中神情激動。
“可我記得,我永遠都記得。”
劉海中突然放聲說著,“那次,我舉報楊小濤,就因為舉報他投機倒把。”
“也就是那次,軋鋼廠的保衛(wèi)科認(rèn)定我是誣告。所以才解除我軋鋼廠車間組長的身份,還讓我的人生有了污點!
“就是那次,讓我明白,自己做的事,自己要堅持的,不會是一帆風(fēng)順,是要經(jīng)歷許多坎坷。”
“而現(xiàn)在,就是我,為自己證明的時候!
說著,劉海中從口袋里取出一個本子,這是他連夜整理的,雖然不全,但主要的內(nèi)容都記在心理。
“這上面,是楊小濤這些年的收入情況,其中消費和收入并不符合。投機倒把,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
劉海中舉著手上的本子,高聲呼喊。
現(xiàn)場眾人一陣窒息。
怎么事情又轉(zhuǎn)到楊小濤身上了?
這次會議,到底來干啥?
他們只是來投個票,行使下工人的權(quán)力,怎么就碰上這種事了。
“劉海中,你不要信口開河!
陳斌從一旁站起來,對著劉海中詢問,“你說楊主任投機倒把,你有什么證據(jù)?”
“作為一名工程師,他一個月的工資都比工人的半年多。有必要干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而且他還兼任農(nóng)科院的干事,這其中的收入你算了嗎?”
劉海中仿佛早有預(yù)料似的,“我當(dāng)然有證據(jù)。”
“作為一個院里的人,他們家的情況我比你們都清楚!
“王書記,您不知道,楊小濤結(jié)婚的時候,三轉(zhuǎn)一響都齊全。而這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四級鉗工!
“即便是攢下家底,一個人能買的起三轉(zhuǎn)一響?何況剛剛經(jīng)歷的困難時期,這人也是全院生活最好的,這點大家不信可以去四合院隨便問問,困難時期大家怎么過的,他是怎么過的!
“就這樣的吃法,還有錢買三轉(zhuǎn)一響,還能獲得自行車等票,這里面要是沒有投機倒把,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劉海中大聲呼喊,將全場的聲音壓下。
這一刻,他只覺得將內(nèi)心中的郁結(jié)一吐而出,心情豁然開朗。
楊小濤,這個一步步崛起將他拋到身后的家伙,一個他只能仰望的家伙,終于被他抓住了致命點。
將他拉下高臺,自己就是四合院里最靚的仔。
現(xiàn)場一片寂靜。
哪怕是陳斌也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真的不知道這些。
楊祐寧的臉上終于有了變化。
他不怕婁家的事,但牽扯到楊小濤身上,就必須重視了。
“王書記,我相信劉海中同志說的,楊小濤絕對有問題。”
眾人震驚的發(fā)不出聲音時,一旁的邱遠走到劉海中跟前,并肩站在一起。
兩個人一個胖的高大,一個瘦的矮小,卻仿佛天上一對似的,彼此相互欣賞,認(rèn)同。
王復(fù)漢看了眼兩人,神情激動。
患難時刻見真情,危險時候顯擔(dān)當(dāng)。
正是有這么多無所畏懼,勇于擔(dān)當(dāng)?shù)耐緜,革命才能一往無前,才能戰(zhàn)勝一切敵人。
有這樣的同行者,王復(fù)漢只覺得,吾道不孤。
見王復(fù)漢點頭,邱遠又看向楊祐寧。
從楊祐寧的臉上看出驚訝惶恐,邱遠心中得意。
婁曉娥,只是第一道菜,接下來就是一步步,將其推向深淵。
沒了楊祐寧,這軋鋼廠的廠子位子,遲早是他的。
“各位工人同志!
邱遠站在劉海中身邊,再次拿出一個本子。
“你們眼中的楊小濤是一個好科長,好主任,喜歡讀書求上進的好工人!
“但我要告訴你們,你們錯了,大錯特錯,你們被楊小濤的外表迷惑了!
“這人不僅花言巧語,還犯有嚴(yán)重的生活作風(fēng)問題.”
“他娘的胡說八道!
“揍死這個兔崽子!
“胡言亂語,豈有此理!
王法從人群中站起來,再也忍不住。
身邊是車文偉李偉等人,還有三車間的其他人。
前排九個主任也一起站起來。
而隨著周鵬一句揍死他,人群中立馬有人往上沖。
現(xiàn)場突然混亂起來。
王國棟更是從桌子上跳下去,三兩步往跑上主席臺。
有了王國棟帶頭,下方一群人也跟著沖上去,呼啦啦的一群人向著邱遠劉海中等人沖上去。
群嘲洶涌,拳頭舉起,高喊著揍死他。
這一刻工人的力量讓臺上的邱遠和劉海中雙腿打顫。
邱遠沒想到,劉海中沒想到,就是王復(fù)漢也沒想到,這些瘋狂的工人怎么敢,怎么敢動手打人?
四面八方?jīng)_上來一群人,原本看熱鬧的也被簇?fù)碇啊?br />
這一刻,邱遠兩人根本無處可逃。
楊祐寧和陳宮錯愕的時候,最前方的王國棟一腳踹在邱遠的肚子上,緊隨其后的孫國一拳頭擂在劉海中的打臉上。
啊~~~
啊呦~~~
慘叫聲響起,讓楊祐寧三人驚醒。
三人立馬出言制止。
而此時,軋鋼廠的保衛(wèi)科并沒有出現(xiàn)。
“住手!”
啊~~
王復(fù)漢大聲呼喊著,卻不敢上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邱遠和劉海中兩人被打倒,在地上哀嚎。
這一刻,王復(fù)漢心理是狂怒的,是從未有過的憋屈。
講理,講不通了。
拳頭還沒人家硬。
這是什么流氓廠子啊。
這,必須要整改,必須要整改!
王復(fù)漢心里狂吼這,同時又覺得心累,好想躺下暈過去。
可想到自己暈了那邱遠兩人就毀了,只能在一旁大聲呼喊著,讓人們冷靜下來。
同樣的,楊祐寧和陳宮也在一旁呼喊著,這真要出了事,那他媽的他倆不是屎也是屎了。
倆人站在桌子上,大聲呼喊著。
這時候要是有把槍該多好啊。
“狗日的趙傳軍,這家伙去哪了?”
楊祐寧想起了保衛(wèi)科長,要是有他在,還能出現(xiàn)這事?
“都給我住手,誰在違反紀(jì)律,一律扣除半年工資!”
陳宮呼吼一聲,下方的人一愣。
周鵬聽到扣工資,還是半年的,立馬從劉海中身上起來站在一旁,同時拉開還騎在邱遠身上的李楠,倆人往后一縮,被車文偉等人擋在身后。
“都住手,咳咳咳!
王復(fù)漢咳嗽著,指著眾人,努力深呼吸,確保大腦氧氣充足,不至于氣昏過去。
“都愣著干什么?趕緊滾下去。”
楊祐寧咆哮著。
下方眾人立馬呼啦啦的跑回座位。
至于原地的兩人,楊祐寧也沒管。
眨眼間,主席臺上一片空曠。
再看下面,王國棟和孫國早就做好,兩人還在交流這什么,身邊的黃得功低頭看著雙手些沮喪,仿佛沒有撈著似的。
楊祐寧只覺得腦門子疼,這他媽的就是自己選出來的車間主任?
現(xiàn)在,他是無比想念徐遠山啊。
只有這樣的冷冽家伙,才能降服這群二愣子。
王復(fù)漢親自下去將邱遠和劉海中扶起來。
工人們下手有分寸,不可能往死里揍。
但身上的青紫也不會少,兩人臉上沒見血卻是顏色鮮艷。
“王書記,沒,沒事!
邱遠站起來,伸手從懷里將本子拿出來,顯然剛才一直護住。
同樣的,劉海中也是如此。
王復(fù)漢只覺得,這是兩位堅定的革命同志。
“好,好!”
“放心,今天有我在!”
仿佛莫大的鼓舞,王復(fù)漢站在臺前,漠視這下方所有人。
空氣中,仿佛凝結(jié)。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動彈。
王國棟幾人和王復(fù)漢對視著,卻突然覺得,面前的書記有些不一般了。
“所有人都聽著!
“接下來的會議,任何人不得亂動,否則,我將以書記的名義,通報上級,要求嚴(yán)厲批評。”
“違紀(jì)嚴(yán)重者,我親自送他離開軋鋼廠!
會場中,呼吸聲逐漸加重。
眾人只覺得屁股有些沉。
“你,王國棟,我以軋鋼廠書記的名義,請你出去!
聲音冷冽,目光灼灼。
王國棟哂笑一聲,起身,毫不停留轉(zhuǎn)身就走。
“你,孫國.”
不等說完,孫國起身離去。
兩人離開后,王復(fù)漢沒有繼續(xù)趕人。
但這兩人被趕出去,就讓在場的人受到震懾。
畢竟,那是軋鋼廠的書記啊。
一把手呢。
隨即,王復(fù)漢沒有走回主席臺,而是站在邱遠身邊,輕輕點頭。
邱遠揉著肚子,緩過勁來,露出堅定的目光。
“工人同志們,雖然你們動手打了我,但我并不生氣,因為,我說的這些,是正確的,是對的。”
“而你們,被楊小濤那虛偽的外表,欺騙了。”
邱遠有些聲嘶力竭,嘴上說著不生氣,但在心里,對帶頭的王國棟恨得要死,還有那個小胖子,壓得他腰都快斷了,更可惡的是猴子偷桃,他娘的,別讓我知道你是誰。
眼睛在人群里掃視一番,沒有找到自己的人。
深吸一口氣。
“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楊小濤本身具有重大問題!
環(huán)視四周,還有人臉上露出不忿,卻是被他看在眼里,這些人,給我等著。
“第一個,楊小濤的生活腐敗,有投機倒把的嫌疑。這點劉海中同志可以證明!
劉海中上前一步,捂著臉頰,只覺得后槽牙有些松動,“我作證!
說著舉起手中的本子。
“這上面,都是我搜查的,四合院的人都知道!
“從楊小濤成為軋鋼廠工人起.”
劉海中開始講述起來。
王復(fù)漢點頭。
身后楊祐寧和陳宮坐在一起,兩人臉色凝重。
“趙傳軍去哪了?”
“不知道,你沒讓他派人來維持秩序?”
“我說了,但,你看到人了嗎?”
陳宮搖頭。
“而且,保衛(wèi)科的人一個都沒來。”
“嗯?”
楊祐寧眼睛在四周掃視,還真沒有人。
隨即,兩人對視一眼,皺起眉頭,心理都升起一個疑問。
‘這家伙搞什么鬼?’
主席臺前,劉海中說完,邱遠點頭,“這點,楊小濤的生活糜爛,毋庸置疑!
“第二點,楊小濤與資本家有交往!
“我這里,清楚的記著,楊小濤曾經(jīng)與婁曉娥交往一段時間,兩人甚至差點成婚。和一個資本家的女兒走進。”
“這就說明,楊小濤的心中并不是堅定的無產(chǎn)階級,他是傾向資本家的!
“即便如此,在沒有成婚后,兩人的關(guān)系也是密切,根據(jù)劉海中同志調(diào)查,婁曉娥曾經(jīng)和楊小濤以送書的名義多次交流。這借了要還的,一借一還,一本書可以做兩次接觸的接口,而且不著痕跡。這是男女不正常關(guān)系的開始,一借書,問題就大了!
“除此之外,楊小濤還多次借各種事情毆打婁曉娥曾經(jīng)的丈夫,也就是我廠的許大茂,致使兩人夫妻之間產(chǎn)生矛盾,以至于最后離婚!
“如果各位工人不信,我們可以讓許大茂來這里親自說說!
邱遠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同時吃定了許大茂不會向著楊小濤。
“即便是現(xiàn)在,婁曉娥離婚后還能進入軋鋼廠,這里面是誰在運作?有誰的影子?大家就不懷疑嗎?”
“一個資本家的女兒,輕而易舉的進入軋鋼廠,還成為楊小濤的下屬,參與到軋鋼廠重要生產(chǎn)后勤管理,這種事情,不是安排好的,是什么?”
“同志們,你們要知道,楊小濤是有妻子有家室的人,這種存在生活作風(fēng)問題的人,值得你們擁護嗎?”
邱遠揮舞著手上的本子,身旁的劉海中同樣點頭。
背后,楊祐寧皺眉,心里也在想著婁曉娥到底跟楊小濤有沒有不正常關(guān)系,可想了好久,都沒發(fā)現(xiàn)兩人的不同。
若是單純的將邱遠說的這些連在一起,確實是合理的。
但,有證據(jù)嗎?
抓人抓臟,捉奸捉雙。
空口白牙,說的再動聽感人,也不過是杜撰。
可現(xiàn)場的眾人不這么想。
從邱遠嘴里說出來的,貌似,每一條都能合得上啊。
莫非?
眾人做好,繼續(xù)聽下去。
王復(fù)漢深吸一口氣,“楊廠長,現(xiàn)在了,你可以回答那個問題了吧。”
“婁曉娥如何進的軋鋼廠?”
“是不是楊小濤,動用了那件東西,要求你將婁曉娥招進軋鋼廠?”
“你放心,只要將事情說清楚,我會親自向上級反饋,那東西不是他為非作歹的資本!
“相反,那樣只會玷污了神圣的信仰!
王復(fù)漢瞪著楊祐寧,想要從他口中得住準(zhǔn)確的答案。
而這,也是邱遠和他商量后,婁曉娥能進入軋鋼廠最可能的途徑。
畢竟,老人家的贈書意義非凡,一般人都要考慮一番。
何況楊小濤在軋鋼廠的地位,一個工程師就了不得了,更是研發(fā)出諸多產(chǎn)品。
尤其是剛才只是說了兩句不中聽的話,下方就上來一群人替楊小濤出頭,這種小團體的出現(xiàn),更說明了楊小濤在這軋鋼廠中,一手遮天。
楊祐寧和陳宮對視一眼,好像沒聽明白似的。
陳宮也是懵逼,什么東西?怎么回事?
怎么扯到贈書上了?
要是沒記錯的話,楊小濤,好像是有兩本書吧。
陳宮好想問一句,你丫的說的是那一本?
至于楊祐寧卻沒有這方面的疑惑,因為對方的意思很簡單,只要自己承認(rèn)了,那就能將責(zé)任推到楊小濤身上去。
他媽的,這些人的腦子是怎么長的啊。
他之所以不說,那是上面交代的啊。
他能當(dāng)著全員的面說人家婁半城將家產(chǎn)全部捐給部里,換來的這個名額?
那丟臉的不只是他了,還有上面的一大群頭頭。
他要敢說,明天就有人來代替他當(dāng)廠長。
好好的開個會把事情解決了不好嗎?
非要搞這些幺蛾子?
趕緊結(jié)束吧,讓上面來人管管,累了,真累了啊。
“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面對王復(fù)漢灼灼目光,具有強烈的暗示感的話語,楊祐寧灑脫揮手,同時笑著,說出全場人員聽了都牙疼的話語。
多說一句話能死嗎?
到底是不是,給大家一個準(zhǔn)信啊。
這上面的人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難道楊小濤真的是這種人?
真的有生活作風(fēng)問題?
一切都是楊小濤設(shè)計的?
太可怕了。
當(dāng)然,也有人不屑一顧的。
就像王法等人,他們清楚楊小濤的為人,也了解楊小濤的性情,對幾人說的根本不信。
王復(fù)漢見楊祐寧這般說,冷哼一聲也不理會,轉(zhuǎn)過身去,“既然楊廠長不愿回答,那就把當(dāng)事人,婁曉娥叫來,大家當(dāng)場詢問!
王復(fù)漢說完,邱遠立刻站在臺前,對著自己的手下?lián)]手,“將婁曉娥叫來!
會場站起來七八個人,呼啦啦的往外跑去。
楊祐寧皺眉,一旁的陳宮也是擔(dān)心。
“咱們繼續(xù)!
“是!”
邱遠深吸一口氣,緩解小腹的疼痛,再次舉起手中本子。
“大家對楊小濤的最大印象,就是他發(fā)明了許多東西,對吧。”
“暖氣爐,壓水井,拖拉機,還有高壓鍋!
“這一些,讓他在軋鋼廠地位逐步攀高,有了現(xiàn)在的勢力!
“我說的沒錯吧!
邱遠看向眾人,眼中充滿信心。
現(xiàn)場在已經(jīng)沒有人說話了。
“但,我要告訴你們,這些東西,根本不是他自己設(shè)計出來的,在國外,早有就了!
“他,楊小濤,就是將國外的發(fā)明設(shè)計拿過來,借助這些成為軋鋼廠的功臣!
嘩~~
這一刻,會堂再次沸騰。
國外勢力,和國外勢力有染,那不就是,特務(wù)?
楊小濤是特務(wù)?
眾人心中冒出一句話,一句他們都不敢信的話。
就是楊祐寧以及下方的黃得功等人也皺起眉頭。
這東西外國有,在他們高層中早就知道。
但國內(nèi)沒有啊。
不然技術(shù)封鎖哪來的?
真以為外國有了國內(nèi)就會有啊,哪還建設(shè)個屁啊,坐等就行了。
眾人不說話,都想聽這家伙還能說出個什么來。
議論聲不斷響起,現(xiàn)場一陣轟亂。
而在此時,大門處悄悄的走進來三個人。
三人進來后就在最后一排坐下,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大家知道嗎?”
“楊小濤的妻子,冉秋葉,其父親就是一名出過國的留學(xué)生,出身就不必說了吧。”
“在資本世界里生活過,受過資本的侵襲,已經(jīng)背離了革命道路。而且到現(xiàn)在都沒有露面,仿佛人間消失一般!
“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冉秋葉的父親這些年一直沒有出現(xiàn)過,但有一件事,大家肯定有人知道!
“那就是楊小濤在結(jié)婚的時候,有人送來一臺收音機,當(dāng)時那是有票都買不到的東西,這說明什么?說明楊小濤很可能和冉父取得了聯(lián)系。”
“而這種種,都表明一個事實,那就是楊小濤通過聯(lián)系上冉父,和國外取得聯(lián)系。然后借助國外勢力,不斷提升自身在軋鋼廠的地位,從而牟取更多的利益。”
“而楊小濤獲取利益后,又可以反哺冉家,F(xiàn)在冉家的生活已經(jīng)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吃上肉,還每次走動都有雞蛋水果,其所在的大雜院眾人也都反應(yīng)這個情況。這,就是證據(jù)。”
“所以,我們懷疑,楊小濤就是里通國外的特務(wù),漢奸。”
邱遠憤恨的說出后面兩個詞,現(xiàn)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最后排,剛進來的三人聽了半截話,開始驚的不輕。
“余科長,你們確定,這家伙只是個小痞子?這扣帽子的本事開始厲害著呢!
趙傳軍詫異的問著。
雖然早就覺得這小矮個子不是好東西,卻沒想到,這家伙還是個二皮臉,頂著被人的名字,活成了另一個人。
“呵呵,在什么位置上說什么話,這不正是小人的特長嗎?”
余科長回了一句。
身邊的沈濤排著大腿,像是在聽?wèi)蛩频,“你還別說,他說的還挺有道理。”
趙科長吃了一驚,這位的來頭不小,甚至有時候不講理你也沒辦法,畢竟危害**安全的事,不需要審查就能帶走。
而此次,也是他所在的部門做主導(dǎo),其他人只是配合。
“沈組長,這玩笑開不得!
余科長說了一句,沈濤收斂笑容,認(rèn)真說著,“我是真覺得有道理!
“你們看,這楊小濤吧,最年輕的八級鉗工,最年輕的九級工程師。這年紀(jì),國內(nèi)找得出來第二個?”
“還有啊,你們知道的高產(chǎn)玉米,軋鋼廠里搞出來的暖氣爐,壓水井,蒸汽機,拖拉機還有高壓鍋。”
沈組長伸手一根只有一根的數(shù)著,“當(dāng)然,還有你們不知道的,嗯,我也不知道。就這些吧,你們覺得,一個24歲不到的人,能做到?”
余科長和趙傳軍都沉默著。
“所以!”
兩人有齊齊側(cè)頭,盯著沈濤。
“所以啊,這小子要么是跟他說的一樣,借助國外勢力,是一顆棋子!
兩人皺眉,不等他們開口,沈濤又說道,“可,不說我們的調(diào)查沒有問題。”
“就說高產(chǎn)玉米種子吧,毛子都沒搞出來,怎么可能給咱!
“你一句話說完別喘氣,趕緊的!
趙傳軍聽著沈濤一口一個當(dāng)然,一個所以的,就是不說結(jié)果,急得開口詢問。
沈濤捏了捏喉嚨,隨后鄭重說道,“就他媽的就是個天才!
“天才,是普通人無法理解的!
“當(dāng)普通人非要去用那少的可憐的腦子去理解天才的行為,只會給自己編織成想要的答案!
“這就是普通人的悲哀啊!
沈濤一番感慨,趙科長終于明白了,這家伙是啥意思了。
“所以,你也很悲哀吧!
旁邊傳來余科長幽幽的聲音,沈濤面色一僵,隨即無奈笑笑。
趙傳軍一時沒聽明白。
但注意力很快放在主席臺上。
邱遠說完,別說楊祐寧兩人面色狂變,就是王復(fù)漢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這件事,結(jié)果是這樣嗎?
跟他倆當(dāng)初商量的,不一樣啊?
當(dāng)初他可是讓邱遠調(diào)查楊小濤,也只是尋找生活作風(fēng)上的事情,后來查到婁曉娥這里,他覺得已經(jīng)可以了。
對付一個小年輕,一個車間主任,這兩點完全夠用了。
所以,他讓邱遠適可而止。
可現(xiàn)在,搞成里通國外是啥意思?
還特務(wù)?
當(dāng)初邱遠可不是這么匯報的啊。
抬頭看著邱遠,王復(fù)漢想要看明白怎回事。
可對方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透著堅強,心里就明白了。
這次,不僅要拿掉楊祐寧,還要順帶打掉楊小濤啊。
一箭雙雕,不,是一次性掃干凈。
身旁的劉海中身體在顫抖。
如果,如果楊小濤真的是,真的是特務(wù),那他就是抓住特務(wù)的,英雄。
想想閻阜貴,想想易中海,這次,他劉海中就是全院的唯一大爺。
呼吸,深呼吸。
劉海中只覺得身體,變得放松,變得輕盈,仿佛飛起來一般,是如此的舒暢啊。
“王書記!”
看著邱遠那鎮(zhèn)定的眼神,王復(fù)漢聯(lián)系前后,看著手上的本子,覺得事有可為。
王復(fù)漢不說話,背后的楊祐寧突然站起來。
“證據(jù),我們要的是證據(jù),不是在這里聽你犬吠。”
陳宮也站起來,目光冷冽。
他絕不允許有人冤枉楊小濤,尤其還是對軋鋼廠做出重要貢獻的人。
哪怕只是提出疑惑都不行。
王復(fù)漢看向兩人,嘴角同樣帶著冷笑。
這就,坐不住了?
“邱遠同志,說出你的證據(jù)!
邱遠點頭,再次取出一個本子。
瞬間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這里,都清楚的記載著,關(guān)于楊小濤妻子冉秋葉的事情,冉家的事情!
“冉秋葉的父親出國留學(xué),也都是有據(jù)可考。”
“這些,都是人民群眾的呼聲。這些,就是證據(jù)!
“王書記,請相信我,楊小濤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面對邱遠堅毅的目光王復(fù)漢也開始認(rèn)同這個結(jié)論。
“王書記,我也覺得楊小濤有些奇怪!
劉海中見王復(fù)漢還在猶豫,便走到旁邊,小聲說著。
“他不過是一名高三沒畢業(yè)的學(xué)生,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課程學(xué)習(xí)。就把玉米種出來了,您不覺得邪門嗎?”
“還有,國內(nèi)那么多比他有知識的,怎么就他做出來了?”
“愛讀書的人多了是,那些老師哪個不是天天看書?可有幾個這樣的?”
“我們院里的三大爺就是個老師,可也沒這么厲害啊!
劉海中在一旁小聲佐證著,“不管如何,這家伙都有重要嫌疑!
王復(fù)漢覺得,很有道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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