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高陵平原之上。
高大的巨熊傀儡,大步前行。
所過之處,當(dāng)者披靡。
當(dāng)初小寰山之戰(zhàn),此傀儡被爆猿小紅幾錘就給干翻,顯不出絲毫威力。
但這不意味著,它就是那般無用。
實際上,只是當(dāng)初這巨熊傀儡少了段銳操控,無法靈動攻擊而已。
而且,小紅好歹是二階妖獸,根本不是它能抗衡的。
但今天,在顧彩衣的全心操控下,爆發(fā)出了它應(yīng)有的威能。
體型高大,材質(zhì)特殊。
刀劍加身,不傷本體。
法術(shù)符篆,無法阻之。
皮糙肉厚之余,時不時還能依靠塞進(jìn)去的中品靈石,爆發(fā)光球攻擊。
巨大的光球從它口中吐出,煉氣九層之下,觸之即死。
煉氣九層修士,也只能退避,不能正面抗衡。
“彩衣,找到出口了嗎?”
司馬惠娘的聲音遙遙傳來。
顧彩衣咬緊牙關(guān),香汗淋漓。
找不到!
找不到!
還是找不到!
她不通陣法,只能沿著直線,不斷沖擊大陣。
然而,眼見往往不為真實。
那些石柱移動之時,往往會給她帶來錯覺,讓她的前進(jìn)做了無用功。
“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會被困在里面,活活戰(zhàn)死的!”
身后,是羅天會修士不斷哀嚎聲。
不知道有多少熟悉的人,死在那漫天攻擊之下。
就在顧彩衣心生絕望之際,忽而發(fā)現(xiàn)奇怪的地方。
兩側(cè)石柱倒塌,癱倒聚集在一起,隱隱指示著一個方向。
她遲疑了一瞬。
然后果斷掐動靈訣!
巨熊體內(nèi)靈光綻放,五塊中品靈石里面的靈氣頓時被吸收得一干二凈。
隨后,一顆巨大的光球從巨熊口中吐出。
吼!
仿佛怒吼一樣般。
傀儡的巔峰一擊,爆發(fā)開來。
光球所過之處,阻擋的大江幫修士盡皆化作血霧。
接連毀滅數(shù)十人后,光球余威不絕,朝著石柱指的方向一路碾壓而去,直至飛出了高陵原。
一條通道,出現(xiàn)了!
顧彩衣看著外界的月光,幾乎要喜極而泣。
她壓抑著洶涌的情緒,高喝一聲。
“隨我來!”
咚咚咚!
巨熊邁開大步,奔跑起來。
身邊是司馬賢和周元禮帶人護(hù)衛(wèi)兩側(cè)。
而在后方,秦良辰、蘇曉霖、劉強(qiáng)、卞真四人竭力絞殺來犯之?dāng)场?br />
更有段鋒揮動極品法器河洛劍,一力擋關(guān)。
“走啊,小段!”催動飛劍的封霞喊道。
段鋒神情瘋狂,一掌推在她身上。
“你們先出去!”
被他一推,措不及防的封霞,被迫倉促后退。
此刻,又是數(shù)道法器飛了過來。
段鋒神色猙獰,河洛劍爆發(fā)層層波濤,席卷而去。
即便這樣,仍有數(shù)道法器沒有被攔下來。
鐺!鐺!鐺!
好巧不巧,一條巨大石柱轟隆隆移動過來。
看似要碾死段鋒,卻幫他擋住了那幾件法器攻擊。
段鋒一愣,毫不遲疑一腳蹬在石柱上,抽身后退。
幾位大江幫修士連忙飛了過來,召回法器。
“閔龍雨在搞什么?”
“必殺的一擊,就這么無功而返了。”
“可惜了,那段鋒是羅天會器堂之主,身上極品飛劍、上品防御法器都一堆。”
“不管了,繼續(xù)追!”
地底深處。
閔龍雨盤膝而坐,一塊泛著五色的陣盤徐徐轉(zhuǎn)動,兩側(cè)更有一面巨大的水鏡映照著外界。
他神色凝重,時不時打出一道道法決。
隨著他掐訣,水鏡內(nèi)的石柱不斷挪移方位。
若有大江幫修士在此,赫然會發(fā)現(xiàn),那些石柱不但沒有阻擋圍殺羅天會的人。
反而,隱隱間在護(hù)持著他們。
“汪海潮,這是你欠我的……”
“丹塵子,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喃喃間,他一手按住陣盤。
下一刻,劇烈的靈力波動,陡然擴(kuò)散開來。
而在高陵原之上,無數(shù)巨大石柱仿佛不堪重負(fù)一樣,劇烈自爆。
爆炸產(chǎn)生的石塊,化作無數(shù)碎片,激射四面八方。
周圍的修士,猝不及防之下,盡數(shù)被打成篩子。
剛剛從里面逃出來的段鋒臉色瞬間蒼白。
若他還在里面,只怕也逃不了這個下場。
只是。
看著這一幕,他心頭泛起了濃濃的疑惑。
“那主持陣法之人似乎……”
“段鋒,你沒事吧!”
秦良辰和慕容青漣飛掠而來,將段鋒隱隱護(hù)在身后。
段鋒喘了口氣,“只是有點氣竭而已,無妨!”
話雖這般說,但他身上那些傷口,卻是做不得假。
秦良辰搖了搖頭,“你先去后面歇一下,這邊交給我們。”
說話之時,他的目光仍舊死死盯著高陵原,正有一個個敵人從里面追出來。
賊心不死啊!
很快,司馬賢和周元禮,就帶著一眾高手趕了過來。
“總裁,現(xiàn)在怎么辦?”
司馬惠娘秀麗的容顏,此刻臉色陰狠無比,望著那些大江幫修士。
“一群烏合之眾!”
“剛才在陣法里面,不好施為,現(xiàn)在來了外面,就不是他們的主場了!”
“所有人,聽我號令!”
“煉氣初期、中期修士,以符篆遠(yuǎn)程攻擊。”
“煉氣后期修士,三人一隊,沖殺敵人。”
“所有煉氣九層之輩,游走戰(zhàn)場,不用留手,往死里殺!”
一聲令下,羅天會修士慨然應(yīng)諾!
這一戰(zhàn),必須分個高下。
跑是不可能跑掉的。
會長和戰(zhàn)堂堂主還在和筑基真修鏖戰(zhàn),他們能跑到哪兒去?
而且,之前沖出來那一段時間,羅天會損失慘重。
至少上百人死在了里面。
那里面,有他們的朋友,他們的親人,他們的道侶!
這份血仇,要以血償還!
很快,在司馬惠娘調(diào)動下,羅天會殘余修士,紛紛擺好陣型,狙殺大江幫修士。
得益于羅天會早年立會之時,多場大戰(zhàn)。
內(nèi)部存活下來的修士,都是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之輩,面對這種場面,根本不怯場。
而且那幾次大戰(zhàn),羅天會收獲頗豐。
符家的符篆,段家的法器,無一不是精良之物。
就連媲美煉氣期大圓滿的巨熊傀儡,極品飛劍河洛劍、上品法器火尖槍這些好東西,都被羅塵賞賜了下來。
相較之下,大江幫人數(shù)雖多。
但根本沒有凝聚力!
汪海潮為人吝嗇,更不可能賞賜好東西下來。
這一群人,都他嗎跟窮鬼一樣。
司馬惠娘說他們是烏合之眾,絕對不是自負(fù)自大。
當(dāng)羅天會組織好陣型,開始有條不紊反擊之時。
攻守之勢,瞬間易形!
沒了高陵原的地利,沒了陣法的掩護(hù)。
人數(shù)再多,也不過是待宰羔羊。
何況,羅天會的煉氣九層修士,數(shù)量更是超過雙手之?dāng)?shù)。
哪怕連袁婆婆這樣的老邁之輩,也能站在后面,施展草薙庚金劍術(shù),殺人就跟她平時用這道法術(shù)收割靈谷一樣。
……
司馬惠娘坐鎮(zhèn)中央。
旁邊是正在給巨熊傀儡填充中品靈石的顧彩衣。
她俯瞰著戰(zhàn)場,羅天會已經(jīng)逐漸占據(jù)優(yōu)勢。
“總裁,那個閔龍雨,有點不對勁。”
驀地,顧彩衣抬頭說了這么一句。
司馬惠娘點了點頭,“我也感覺到了,之前那個大陣,本該是分隔陣型,將我們分割開來,逐個擊破。”
“但是我方大部隊,一直保持得很完整。”
“反而是大江幫的人,被障眼法給阻隔開來,無法全力發(fā)動合擊。”
顧彩衣有些后怕。
之前那被圍攻的局面,簡直令人絕望。
哪怕羅天會高手眾多,但如果那個陣法全力對付他們。
可能沖出來的時候,就不是只死一百多人那么簡單了。
剩一百,可能還差不多。
想到死去的人,顧彩衣忍不住看了一眼后方那些正在全力激發(fā)符篆,搖搖攻擊敵人的煉氣低階修士。
在他們的身后,躺著一批傷員。
是全力沖擊出來之后,卻受了重傷無法行動的人。
正是因為這批人的存在,司馬惠娘才下定決心,跟他們拼死一搏。
會長還在戰(zhàn),王淵也在戰(zhàn),傷員無法遠(yuǎn)遁。
她們又怎能走?
“我們這一處戰(zhàn)場,無論勝與負(fù),都起不到?jīng)Q定性作用。”
“還得看會長和王淵的。”
司馬惠娘狠辣神色下,有著一抹掩蓋不掉的憂心忡忡。
她當(dāng)時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有兩位筑基真修,追逐會長而去。
“不過會長智計百出,手段非凡,拖一陣子應(yīng)該還是可以的。”
“所以,只要王淵能夠快速解決……嗯?”
司馬惠娘猛然抬頭。
在比她還要高的夜空中,三道身影分兩處佇立!
是李一弦!
以及,翼華山羽家那位筑基真修。
在那位腳下,還有一頭氣息比會長奴役的那頭爆猿還要強(qiáng)的靈獸。
察覺到她的目光。
李一弦苦笑一聲,傳音而來。
司馬惠娘怔了怔,旋即面色凝重的看向羽柔。
高空中。
羽柔冷漠的掃過下方戰(zhàn)場,目光在高陵原之中停頓了一瞬。
“哼!”
“反骨之人!”
冷哼一聲,視線最后投入了高陵原石林深處。
劇烈的靈力波動,伴隨著浩瀚的氣血,在瘋狂轟擊中。
李一弦如她這般,也看著那個方向。
看了一會兒,她嗤笑道:“這就是你們羽家要聯(lián)姻的對象?”
羽柔眉頭緊皺,“不應(yīng)該啊!”
“有什么不應(yīng)該的!”李一弦輕蔑道:“霍虎一路走來都有長輩庇佑,唯一的爭斗經(jīng)驗,估計就是炎盟內(nèi)部弟子之間的大比。本來這次兩大元嬰上宗交戰(zhàn),是他磨礪自己的最好時機(jī),偏偏他膽小如鼠。”
羽柔搖搖頭,“可是,他好歹是筑基修……”
“那王淵也是煉體二境,堪比筑基!”
“而且……”
李一弦冷笑連連,“你可能不知道,王淵在我大河坊,揚名多年。同階之中,無人能勝他!更兼一抹悍不畏死之戰(zhàn)意,霍虎如何是他對手?”
見羽柔依舊不愿相信。
李一弦面露不屑之色。
真以為宗門弟子,家族修士,就可以高高在上,隨意碾壓散修嗎?
那些能夠傲視同階的宗門之修,無一不是天才之輩。
將宗門手段,完全融會貫通。
且歷練頗多,心性強(qiáng)大。
如此,才能鎮(zhèn)壓同階散修。
這霍虎,可算不上炎盟天才。
至于法寶?
以前李一弦還不夠了解。
但當(dāng)她入手那件煙寒紗法寶之后,才知道自己以前的理解有多膚淺。
法寶是金丹上人標(biāo)配,不是因為價格高昂。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罷了!
真正限制筑基修士隨意使用法寶的,還是靈力。
就跟煉氣初期修士,無法隨意使用上品,乃至極品法器一個道理。
筑基修士想要隨意使用法寶,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一般筑基真修,即便將法寶摸索完全,且蘊養(yǎng)到了收發(fā)隨心的階段,依舊只能發(fā)揮法寶五到七成的威力。
且,還受到境界限制。
如她這般筑基初期之輩,法寶在手,也頂多只能當(dāng)做殺手锏,不能頻繁使用。
這霍虎還不如她呢!
初入筑基,只怕境界都不算穩(wěn)固,那件法寶也沒有蘊養(yǎng)多久。
若是開局沒有依靠法寶之威,拿下對手。
到了后面,法寶對靈力的需求,反而會害了他。
“我若將煙寒沙祭煉成功,也不能完全仰仗此寶。”
“正常戰(zhàn)斗,還得以極品法器為主。煙寒沙只可作為關(guān)鍵一擊,奠定勝局所用!”
霍虎如今的狼狽,反而給李一弦做了很好的示范。
她筑基以來,經(jīng)歷的同階戰(zhàn)斗不算多。
就寥寥幾次,且大多不是生死相搏。
可以說,她也算是同階之中,戰(zhàn)斗經(jīng)驗薄弱之輩。
如今觀戰(zhàn)之下,倒是收獲頗豐。
在她思索之間,忽而面色微動。
“羽柔,你要干嘛!”
翠羽白鷹上,羽柔靈力鼓蕩。
“霍虎不是王淵對手,對方明顯想置他于死地,我不能見死不救。”
唰!
長劍飄忽而出,劍尖靈芒吞吐不休。
羽柔皺了皺眉,“你要攔我?”
“之前,你不也是攔了我嗎?”李一弦冷笑道。
羽柔搖了搖頭,“此一時,彼一時也。若霍虎死在此處,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見李一弦仍有阻攔之意。
她臉色微沉,吐出二字“李家!”
李一弦神情一震。
她的命脈,被人拿捏得死死的。
就在二人交談之時,一道龍罡虎煞從遠(yuǎn)處猛然爆發(fā)開來。
一道身影拔地而起,飛上高空,朝著他們這邊瘋狂逃竄。
一邊跑,還一邊怒罵。
“瘋子!”
“瘋子!”
龍罡虎煞爆發(fā)之地,無數(shù)石柱坍塌。
一道高大人影,屹立在一條長達(dá)百米的石柱上,遙遙看著他的背影。
他伸出右手,四指彎曲卻不成拳,唯有食指緩緩點出。
羽柔看著這一幕,面色大變。
“不可!!!”
然而,那道人影仿佛完全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
全身爆發(fā)巨響,骨節(jié)噼啪作響,經(jīng)脈齊顫,無窮氣血盡融一指之中。
咻!
下一刻!
一道血色光芒,如流星一般破空而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破霍虎身體。
“呃……”
霍虎看著胸口的那個孔洞,雙眼瞪大。
隨后,身體如石頭一般往地面墜落。
羽柔愣在了原地。
那一瞬,不知道她腦海里浮現(xiàn)了多少念頭。
只知道,下一刻尖嘯爆發(fā),化作音波,擴(kuò)散四方。
“你怎么敢!”
嗖!
翠羽白鷹如利箭一般沖出,直追霍虎身體而去。
李一弦震驚之余,不知該作何動作。
但是本能,讓她邁出了腳步。
劍光顫動,就要去阻擋羽柔。
然而,很快劍光就偃旗息鼓。
因為大地之上,一條條藤蔓,如蛇一般瘋狂蔓延開來,化作牢籠將霍虎身體徹底困住。
不僅如此,一輪驕陽,正在徐徐升起!
“道友,莫自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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