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 戚靜姝用力握著陳念的肩膀,看著她無動于衷的臉,在心里嗤笑。
除了流著一樣的血,她們兩個,任何方面都不同。
戲子無情,婊子無義。
他們所受的苦,陳念怎么可能會感同身受?
當然,她也不需要她來感同身受,她永遠也不會承認,陳念是她的妹妹,他們是一家人。
這樣,可太對不起她慘死的媽媽了。
戚靜姝:“我說那么多,不是要你的同情。而是想告訴你,李岸浦只是一個外人,你們沒必要揪著他不放。不管怎么說,他也救過你!
陳念始終沒有說話。
到了碼頭。
有人接應,戚靜姝下車之后,就直接把陳念推開,倒是沒把她一塊帶走。
她快速的跟著那些人上了船。
開的是快艇,戚靜姝走進船艙之前,回頭往碼頭上看了一眼,看到李岸浦他們。
只停頓了一秒,便快速進去。
里頭,魏琴被綁著扔在地上。
戚靜姝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來,心里頭始終不安,瞧著外面茫茫夜色,看不到邊的海平線,還不知道會有什么等著她。
她問旁邊的人,“我們真的能順利離開嗎?不會警察跟著嗎?”
“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們會順利把你送到瑞國,一切都給你安頓好了!
戚靜姝看了身側的人一眼。
現在,她的身邊連一個自己人都沒有了,她不心慌是不可能的。
長久以來,其實有李岸浦在身邊,她是很安心的。
這孩子沒有壞心眼,重情重義的很。
事到如今,戚家的事兒,她得自己去做。
孤注一擲的去做。
……
碼頭。
陳念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站在原地,迎面是冷冽的海風。
她看著那艘急駛而去的游艇,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她抬手擦掉脖子上的血。
只是破了一點皮,并不是很重。
徐晏清跟李岸浦走過來,李岸浦隔著幾步的距離,看著他們兩個。
碼頭寂靜,沒有任何部署的跡象。
徐晏清看到陳念脖子上的傷口,眉頭皺了皺,說:“以后不準做這種事,你想放了她,可以直接跟我說!
陳念輕挑了一下眉梢,笑著說:“我說什么你都聽嗎?”
兩人對視一眼,徐晏清也沒表態。
他只是看了看她的脖子,問:“痛不痛?”
“不痛。再過兩分鐘,估計都能結痂了吧。”
徐晏清手指輕輕碰了一下,認真的回答:“沒那么快!
兩人沒在這里多待,徐晏清帶著陳念從李岸浦身側走過。
陳念看了他一眼,李岸浦并沒有看他,目光仍看著海上那艘游艇。
陳念收回視線。
等兩人走遠了,李岸浦才轉過頭看過去。
正好看到徐晏清站在車邊,朝著他看過來。
片刻的功夫,徐晏清和他的人離開碼頭。
車子全數離開,整個碼頭又陷入靜寂,李岸浦微微低下頭,深吸一口氣,眼眶止不住的發熱。
手機鈴聲,打破了沉靜。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陸國華。
“喂!
“靜姝呢?”
李岸浦說:“她說,跟你的夫妻之情到此為止了。以后她的事兒,我的事兒,都不需要你來管。你好好跟陸予闊緩和感情吧,你兒子也是為了你好!
說完,不等陸國華說什么,李岸浦就掛了電話。
他站了一會,又重新拿起手機,給助理打了電話。
“把我們的人手安排一下,明天我要去瑞國。隨時關注戚靜姝身上的定位,我不相信尉邢會真的幫她!
“是!
“我現在在東碼頭,你派車過來接我!
……
徐晏清從車上的收納箱里拿了創可貼出來,給她貼上。
回了市區,跟在后面的幾輛車就迅速四散開,隱入車流。
時間還早。
徐晏清帶著陳念去了王展的紋身店,店門關著。
王展如今二胎,孩子剛出生還沒多久,最近自然是顧家的時間多一點。
晚上基本都不開店,早早就回家去幫老婆照顧孩子。
也免了婆媳鬧矛盾。
徐晏清給王展說了一聲,在門口找到鑰匙進了紋身店。
紋身店雖然小,但里頭收拾的很整潔。
陳念來當過學徒,對這里的東西還是很了解。
她去后面冰箱里看了看,果然放著啤酒和飲料。
她燒了水。
徐晏清去拿了紋身用的工具,還有顏料。
陳念端著水杯出去,就看到他在搗鼓這些。
陳念走到他旁邊,將其中一杯水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看著他弄顏料。
陳念喝了口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去抽屜里找了一下圖紙,上次王展給他設計了chennian的字樣。
她練過幾次。
但隔了那么久,她有點手生了。
幸好王展沒給她丟了,設計圖還在。
陳念拿出來,放在徐晏清面前,燈光下,每一個字母都很清晰。
陳念彎下身,手肘撐在桌子上,轉過頭看他的臉,笑道:“好不好看?”
徐晏清抬了下眼,掃了一眼。
確實是王展的風格。
簡約又好看。
不過還挺長。
徐晏清說:就好!
“不好,不夠明顯。那誰知是什么意思啊,而且……”陳念突然之間想到了另一層意思,臉頰微的一熱,她余光看過去,徐晏清的神色看不出什么來,不知道他有沒有想到另一層意思。
陳念:“不管,就要那么長!
徐晏清把東西都弄好,側過身,看著她,問:“那你想給我紋在什么地方?”
“當然是跟我一樣的位置!
“你先還是我先?”
陳念拒絕:“我不要!
在陳念退后的瞬間,徐晏清一下將她扣住,“忘了自己說的話了?要我幫你重溫一遍?”
陳念當然沒忘,她別開頭,哼了聲,說:“床上的話,不作數!
“只要說出來都作數!
“可是我疼!
徐晏清將她鎖在桌子前,“毀掉的時候疼嗎?”
那個位置的疤痕,到現在還很明顯。
會永遠留在身上。
不愛他的證明。
陳念認真回憶,用燒紅的木棍用力戳皮膚有多痛呢。
她是想著徐晏清跟孟安筠站在一起的樣子,然后一遍一遍的,狠狠的蹭。
為了消除的更徹底一點,她還找了塊石頭,對準了位置,反復磨蹭。
每一次的疼痛,都是不可磨滅的。
所以她總能牢牢記著。
所有的傷,都會有痕跡,疤痕可以掩蓋,卻無法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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