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陸師弟,你怎么看?"一直沉默少語的上官秋忽然轉(zhuǎn)頭看向一旁正在調(diào)整自己紊亂靈力的陸葉。
庚武王所率的甲三小隊,各有所長,而上官秋的長處便是善于觀察。
方才經(jīng)歷莫大變故,又遭神海境神念沖擊,心神激蕩,其他人或許沒太在意,可上官秋卻沒有忘記。
在寧鴿暴露自己的真實修為之前,這個臨時拉來的壯丁師弟就斬出了一刀。
這無疑意味著他對即將到來的危機有極為敏銳的感應(yīng),所以他才能先寧鴿一步出手。
要知道,寧鵠可是暗藏的神海境!
這般敏銳的感應(yīng),堪稱恐怖了。
如今這局勢,問問陸葉的想法,自然沒有錯。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上官秋從來不會因為人家修為低便小覷旁人,正如庚武王之前所說,誰還不是從真湖一層境走過來的
”你問他有什么用”蕭入云不耐煩道,“他就是個真湖一層境,說不定連真正的戰(zhàn)場都沒見過,如今局勢,速速撤離方是良策。”
上官秋瞧他一眼”隊長若是醒著,大概不會做出這個選擇。”
“可是隊長已經(jīng)昏迷了,而且隊長絕不會拿我們的性命開玩笑!”
吵鬧間,陸葉忽然杵著長刀站起了身,深深地呼吸幾口氣,胸腹處隱隱做疼,不過除此之外,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并不影響自身實力的發(fā)揮。
他伸手招了招,琥珀立刻幻化成貓兒大小,躍上他的肩頭。
"陸師弟"康遠橋愕然地望著他,其他人也都矚目而來。
陸葉望著慘叫聲和打斗聲傳來的方向,跨刀在腰,手按刀柄,徐徐道∶“我不知道你們遇到這種事要怎么做,但我本人的話,吃了虧,自然要報還回來的,若是機會合適,那就現(xiàn)在報,立刻報!”
幾人皆都愕然,自然看出陸葉要插手仙霞山之事的意圖,哪怕是主張現(xiàn)在去跟仙霞山真湖境聯(lián)手的康遠橋也不免失神,不清楚陸葉哪來這么大的膽量。
這要是殺過去,面對的可是一個神海境!
真湖對神海,自然沒有勝算,單單只是神念上的碾壓就足以讓真湖萬劫不復(fù)。
但巧的是,陸葉手上正好有一樣可以用來對付神海境的異寶,感謝自家隘主,上次孤山城攻防戰(zhàn)之后奏請?zhí)鞕C給自己賜下那么龐大的戰(zhàn)功獎勵,讓他有足夠的資本在戰(zhàn)功閣將那異寶買了出來。
原本只是想以防萬一,再遇到神海境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沒想到這么快就要派上用場了
再者說,陸葉這一路走來,得到過不少素不相識的浩天盟修士的幫助,尤其是在靈溪戰(zhàn)場他碧血宗弟子身份暴露的那一次,有太多完全不知出身來歷的浩天盟修士一路接應(yīng)他,這才讓他走到了金光頂上,堅持到了大師姐和四師兄的到來。
之后在靈溪戰(zhàn)場,云河戰(zhàn)場,也多次得到過一些不相識的浩天盟修士的幫助,其中或許就有仙霞山的人。
如今仙霞山即將遭遇滅門之災(zāi),陸葉若無阻止的能力也就罷了,既有那一線可能,自要嘗試一二
“小子你莫要亂來,你這點微末修為,過去送死嗎”蕭入云厲喝一聲。
陸葉置若罔聞,已邁開步伐朝前行去。
面前人影閃過,蕭入云擋在身前,堅定地望著他“你是我們帶出來的,那我們就有責(zé)任把你帶回去,不要再往前走了。
眼見陸葉腳步不停,蕭入云一咬牙,舉起自己的衛(wèi)令,厲喝道“我以為兵州衛(wèi)尉衛(wèi)的身份命令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回去"
話落時,催動力量灌入手中衛(wèi)令,那衛(wèi)令之上綻放出濃郁黃光。
陸葉望著他手中衛(wèi)令,沉吟不語。
蕭入云道“我不管你是哪一關(guān)哪一隘的人,但兵州衛(wèi)律令,若遇緊急情況,兵銜高者擁有優(yōu)先指揮權(quán),你哪怕新入州衛(wèi),這一條律令應(yīng)該也聽過。”
衛(wèi)律中確實有這么一條規(guī)矩,尋常時候,兵銜高低只是修士們每月領(lǐng)取月俸多寡的標(biāo)準(zhǔn),也只在同一個隘口中起作用。
比如陸葉身處蒼炎山隘,那么在這個隘口內(nèi),他就可以調(diào)動指揮所有比他兵銜低的州衛(wèi),無論對方修為多高,當(dāng)然,眼下蒼炎山隘就他跟念月仙兩個人,他也指揮不了甚么旁人。
出了隘口,他的兵銜就未必管事了。
這也是防備有兵銜高的修士濫用職權(quán)定下的律令。
但遇到如眼前這樣的緊急情況,兵銜高低就決定了話語權(quán)的大小。
陸葉沒想過要拿自己的兵銜壓人,他的修為擺在這里,兵銜高又有什么用?難以服眾的事還是少做為妙,再者說,他與甲三隊眾人只是萍水相逢,被拉了壯丁隨同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彼此都不算太了解,所以他并沒有想要其他人一起幫忙,準(zhǔn)備孤身前去的。
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件異寶能發(fā)揮多大的作用,若真有用,或許能解仙霞山之危,若無用,那他也得撤。
但人家拿個尉衛(wèi)的衛(wèi)令攔在自己面前,陸葉就不得不有所應(yīng)對了。
他解開腰間的衛(wèi)令,對著蕭入云晃了一下∶“你怕是命令不了我。”
忽然綻放的紫色光芒,險些亮瞎了蕭入云的眼睛。
康遠橋等人也俱都一臉失神地盯著陸葉的背影,內(nèi)心深處一陣翻江倒海。
直到陸葉沖天而起,朝仙霞山深處掠去,沐箏才驚呼一聲∶“都尉?”
他們幾個,清一色的尉衛(wèi)兵銜,不是修為不夠,而是積攢的戰(zhàn)功不足,也就自家隊長,因為在真湖境停留的時間久一些,才有都尉的兵銜。
可隊長庚武王是真湖九層境,陸葉才一層境而已!
蕭入云本想以兵銜之權(quán)命陸葉退回去,卻不想人家的兵銜比他還要高一層,這還命令個屁,陸葉沒命令他跟著一起行動就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
“隊長醒了。”一聲低呼傳來,眾人也顧不得震驚陸葉那個都尉是怎么回事了,紛紛圍聚到庚武王身邊。
值此之時,仙霞山主峰的廣場之上,血流成河,尸體遍布。
赫然是寧鵠已經(jīng)在大開殺戒了。
仙霞山真湖境數(shù)量超過二十,可以說底蘊相當(dāng)不俗,但大多數(shù)真湖境都不在宗內(nèi),或在州衛(wèi)中效力,或因為別的事云游在外,常年坐鎮(zhèn)宗門的真湖境,算上安墨風(fēng)跟寧鵠也才只有七個而已。
此刻已經(jīng)撲了三個,身下滿是鮮血,生死不知。
剩下幾人包括安墨風(fēng)在內(nèi),俱都有傷在身,顯然是方才跟寧鵠大戰(zhàn)了一場。
陸葉趕到這里的時候,只見得諸多聞訊而至的仙霞山修為目光憤怒而又震驚地望著寧鵠,而寧鵠手上還提著一個約莫只有云河三層境修為的年輕人。
那人年紀(jì)跟陸葉差不多大小,能在如此年紀(jì)有這般修為,天資顯然不俗,放在仙霞山這樣的四品宗門內(nèi),絕對是宗門未來的中流砥柱。
寧鴿給仙霞山所有人的印象都是慈祥和煦,他所靜修的那片湖泊是任何人都可以踏足的,許多弟子遇到修行上的難事都會跑去向他請教,所以當(dāng)今日他忽然展現(xiàn)出不人為知的一面的時候,莫說仙霞山的普通弟子無法接受,便是那些真湖境長老都接受不能。
前后反差太大了。
可遍布廣場少說也有幾十具的尸體,無不說明寧鵠乃萬魔嶺暗子這個事實。
陸葉急匆匆趕赴到這里的時候,寧鵠轉(zhuǎn)頭朝他看了一眼,眸中閃過一絲羨慕。
凡事都怕對比,自己手上提著的小家伙和律法司來的這個小子年紀(jì)差不多,可修為心性完全無法相提并論。
為什么別人家就有這么出色的弟子,仙霞山就培育不出來呢?
不過他的目的并非陸葉,所以只是瞧了一眼便沒再多加關(guān)注,一個真湖一層境,并不能改變眼下的局勢。
與此同時,陸葉心中也泛起了狐疑。
寧鵠為什么不逃
他的身份已經(jīng)敗露,而且也主動承認(rèn)了,按道理來說,他完全可以趕緊逃走的,否則律法司那邊一旦調(diào)集附近的神海境過來,他想逃都逃不掉了。
他不但沒有逃走,反而跑到這里來大開殺戒?
意欲何為
真如他口中所說,要滅了仙霞山憑他一人之力,就算能做到,也需要大量時間。
心思急轉(zhuǎn)間,陸葉洞察了一件事。
寧鵠沒想活著離開這里因為就算他逃離了這里,也必然無法逃出兵州浩天盟的勢力范圍。
至于他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陸葉就不清楚了,一個能在年少時被萬魔嶺送來,潛藏近百年的暗子,根源是萬魔嶺,可所修所長皆在仙霞山。
他如今是萬魔嶺還是浩天盟,誰又能說的清楚?
便在這時,身后忽然傳來破空聲,陸葉轉(zhuǎn)頭回望,見得以庚武王為首的甲三小隊眾人急匆匆趕赴了過來。
見到陸葉完好無損,庚武王才長呼一口氣。
其他隊員不知陸葉的底細,只以為他是庚武王在大街上隨便拉的壯丁。
庚武王雖然也不太清楚,但這畢竟是自家司主指明的人選,若是這次出了什么意外,可真不好跟司主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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