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是星星,這光芒幾乎伸手可觸,絕對不可能是遠在高空的星星。
就在麥疑惑不解的時候,那些星星的光芒逐漸匯聚起來,最終凝成一個個的光。下一刻,某樣閃光的東西飄到了麥的面前。
等閃亮的光芒稍稍暗下之后,麥才得以看清楚對方的樣子。
“花……花菜?”看著眼前長得跟個花菜一樣的東西,麥怔怔道。
這是一個可以漂浮在半空中的東西,跟鬼火差不多。不過不一樣的是,這東西渾身散發著星星一樣的光芒,而且就外形上來,它還了一個花菜頭。
“這是什么東西?”麥轉而問向一旁的洛奇。
洛奇面無表情地看了它一眼,冷淡回道:“不知道。”
可以,這個回答是麥始料未及的。之前一直見姓洛的和司徒走得很近,她下意識地就以為他也和司徒一樣,會知道許多玄乎奇異的事情。沒想到的是,他也不知道這顆閃光的花菜是什么來頭。
“走吧。”洛奇并不在意眼前閃光的東西,轉而抬腳走出了院子。
麥立刻反應過來,看了眼身后狼藉的尸體,忙追上前問道:“那尸體要怎么辦?”拜托,這里可是發生了命案。
洛奇頭也沒回,只是漠然地道:“警方會處理的。”
這回答……雖然的確是這樣,但是麥沒想到,面對一樁活生生的碎尸案,他的反應會如此的平淡,仿佛在他眼里,這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眼看對方就要離開,麥忙飛快地跑進屋子,拿出了自己的東西,然后馬不停蹄地跟著洛奇離開了這里。既然這里已經成了命案現場,那么她就絕對不能有東西落下,不然就等著那個大叔警察找上門吧。天知道,他那順藤摸瓜的能力到底有多強。
和洛奇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麥突然想起剛才種種的奇怪情形,忙開口問道:“對了,你那具干尸是怨鬼,束縛著死者的靈魂,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洛奇看也沒看她,邊走邊回道:“如果死者凝聚了過多的怨氣,就會變成怨鬼,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具現化,進而攻擊他人。”
“可是,既然都成了怨鬼,那為什么還會安分地呆在那間屋子里?”麥馬上發現了新的問題。
之前她牽著彼得走過的時候,也曾經看到過那具干尸,可對方似乎一直都是呆在屋子里,沒有踏出來過。照理,怨氣很大的鬼,怎么可能不出來害人?莫非……這其中有什么緣由?
“那個木牌,上面貼了它的名字,所以它只能呆在尸體附近,且無法攻擊活人,只能轉而束縛死在這里的死者。木牌被破壞,它才會被解放出來。”
原來如此,麥了頭,轉而又看向了自己的手臂。剛才就發現了,手臂上的印記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消失。把繃帶拆下來之后,完全瞧不見印記的蹤影。
“剛剛那些脖子上纏著鎖鏈的死者,就是你的地縛靈對吧?”麥再次問道,“為什么他們脖子上的鎖鏈有長有短?”
有些人的鎖鏈,短到幾乎把人按在地面,而有些人的鎖鏈則依舊很長,甚至長到足以進入那間屋子,就好像那個男孩一樣。
“死亡的時間越長,鎖鏈就會越短,直至徹底被禁錮在這片土地。”洛奇冷漠地回道。
麥聽了他的話,突然想到,那個男孩手里拿著的……是皮球對吧?這么的話,那幾次皮球的滾動都是因為他?還有剛才,她被推進地下室,背后的那雙手不是她的錯覺,而是這個男孩所為?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這個男孩又是為了什么而這么做?他究竟有什么意圖?
等等,她記得剛才……對方好像跟她了聲謝謝。謝謝……難道,他是在感謝她,幫他解除了束縛,使得靈魂可以去往另一個世界?
仔細想想,很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地縛靈并不是因為喜歡才留在這里,而是迫于無奈地被禁錮著,所以包括那個男孩在內,大家應該都希望可以盡早脫離此處。
想著,麥拿出了手中的那張照片,就是剛才在屋子里撿到的那張。當時她撞翻了相框,照片正好落在地上。
這張照片上,是兩個身穿制服的女學生,她們的手里各自拿了一張獎狀。兩張獎狀的抬頭,寫著她們各自的名字,其中一個寫著“許心悅”,而另一個,則是寫著“許心怡”。
麥看著這張照片,綜合起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有陳家和張家的情況,心中突然冒出一個猜想。雖然這個想法暫時還不能夠確定,但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如果真像她想的那樣,那么……這實在是一件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是的,她無法理解這種變質的親情羈絆。
…………………………
醫院內
病床上,躺著一位病重的老者。他嘴上戴著呼吸器,手上打著滴,似乎病得十分嚴重。
門外,走進一個年輕的女子,一路來到床邊。
老人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子,一臉的不敢相信。他瞪大雙眼,顫顫巍巍地伸出雙手:“心……心怡……”透過呼吸器,傳出極其微弱的聲音。
麥在病房外看著,朝旁邊的綾香比了個“ok”的手勢,這才和對方一起離開。
走在走廊上,綾香忍不住道:“沒想到居然能被你找到,陳老先生和許心怡的外孫女。”
剛剛在屋里的,不是別人,正是麥之前見過的張雅。事后,她把張雅的事情告訴給了綾香,進而拜訪了張雅的外公外婆。
通過雙方的溝通,這才知道,原來張雅的母親并非他們所生。當年,他們夫妻二人婚后一直膝下無子,于是決定去福利院辦理領養手續。誰知道在去福利院的路上,他們發現了被扔在雪地里的嬰兒,也就是張雅的母親,夫妻倆這才決定將其收養。
難怪張雅的母親會那么體弱多病,原來時候曾經被扔在雪地里過,估計是寒氣侵體,所以落下了病根。
當然,這也佐證了老奶奶的話,不,或許她應該稱呼那個老奶奶為許心悅,也就是許心怡的親生妹妹。通過照片上的獎狀,以及后來老奶奶的話,麥不難判斷出來,老奶奶就是許心悅,而那具被安置在地下室瓷缸里的干尸,就是已經死去的許心怡。
原先麥一直想不通,為什么那具尸體會是支離破碎的?現在想想,那具干尸,也就是許心怡,在解除束縛之后,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拿斧頭砍爛自己的親生妹妹。由此可以看出,她對自己妹妹的怨恨是有多么的濃烈。加上許心悅之前又總是拿著斧頭殘害他人,麥有理由相信,或許當年她就是這樣殺害自己姐姐的。
不過,麥無法理解她這么做的理由。據陳老先生家人所,老人家之前曾經提到過,許心怡有一個親生妹妹,也就是許心悅,她們姐妹倆的感情十分要好。后來,因為陳老先生和姐姐的感情發展,妹妹曾一度對其表示出敵意。再然后,陳老先生遵照家里的意思,無奈和許心怡分開,轉而和別的女人談婚論嫁。
雖然之后陳老先生曾去找過許心怡,但她們姐妹二人早已經搬了家。即便多次查找,也一直沒有音訊。
強烈的情感,那個許心悅,一定對自己的姐姐有著強烈的情感依賴,強烈到不允許其他人介入。麥在那間屋子里,曾親眼見證過那種瘋狂。許心悅甚至殘忍地殺害了所有意圖靠近那間屋子的人,只是為了防止地下室的秘密被發現,防止她的姐姐再次被搶奪走。當然,這種擔憂完全是過度的,是瘋狂的。那些埋在院子里的死者,可能絕大多數只是碰巧多看了屋子兩眼。然而一切在許心悅看來,已經構成一種領域的侵犯。
這是一種多么病態的占有心理,已經達到了瘋狂的程度。
這一系列的信息綜合起來,麥進行了合理的猜測:當年許心怡雖然一度曾和陳老先生分開,但她因為懷上了對方的孩子,所以雙方仍有繼續聯系的可能,甚至于,他們已經出現了復合的苗頭。
許心悅看在眼里,覺得一切都不可饒恕。因此為了徹底留住姐姐,她或許就曾經用那把斧頭,將姐姐砍成了碎片,然后再收藏于那只瓷缸之中。至于許心怡的孩子,當時應該已經生下,在她死后,那個孩子就被扔在了雪地之中。
這樣,所有的事情就可以得通了。當然,這還只是、也只能是麥的猜測。事實究竟怎么樣,當事人都已經不在,她也無從得知。不過有一可以肯定,張雅的確是陳老先生的外孫女。因為就在之前,他們已經做過了相關的親子鑒定。
“對了。”綾香突然道,“之前刊登尋人啟事的那個男孩,已經找到了。不過很可惜,目前已經確認死亡。”
麥表情有些訝異:“怎么會這樣?”
綾香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她:“前兩天,新聞上不是報道了一起碎尸案嗎?在那戶人家的院子里,挖掘出了不少尸骸,其中一具似乎是剛埋入不久的。經過警視廳相關部門的鑒定,確定就是這個失蹤的男孩。”
麥盯著這張照片,一陣詫然,難怪她當時會覺得那個男孩那么眼熟,原來是在尋人啟事上看到過。這么,綾香提到的、報社之前刊登過的那則男孩的尋人啟事,就是指這個男孩?沒想到,與她在地鐵站的展板,以及電線桿上看到的一樣,是同一則尋人啟事。
見麥沒有答話,綾香繼續道:“那起案件真是挺轟動的,挖出了那么多具尸體。只可惜詳細的還不清楚,警方已經封鎖了現場,進行了立案調查。雖然不知道戶主是什么身份,但好像是個姓許的老奶奶。”
麥聽著綾香的話,假裝出疑惑的樣子:“是嗎?”
如果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估計她會更驚訝的。不過,想要真正破案還是不大可能的,畢竟牽扯了那么玄幻的事情,到最后八成又是一樁懸案吧。
麥嘆了口氣,這座城市雖然繁華璀璨,但也有掩不住的黑暗。對她來,她只希望能夠盡快找到有關父母的線索,然后早些回到鄉下。只是不知道,這中間到底要花費多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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